普通的小客栈外。
雪衣是心头暗暗嘚瑟大笑而去,可那些仙人,虽然买到了仅在传闻中的野灵酒,可是一个个地尽都再没好心情大口喝酒了,还都恐惧不已。
该死的,好好地,干嘛要惹一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仙人呢?
也是,一个真仙境的家伙,都可以大摇大摆地闯荡仙域,那么他一定有着惊人的底牌。
没错,雪衣隐隐地发现,随之愈向炎圣城靠近,看到的一些仙人,修为也就越来越高,不说道仙再也看不到,就连真仙境的仙人,都难得看到。
似乎就他一个,像是拥有着恐怖天仙修为似得,晃悠……
没办法,既然一切都躲不过那该死的炎圣王窥伺,那就大摇大摆地,又有何不可?
仿佛中,他又恢复了那逍遥王子的神态,更将王爷的那枚煌戒,堂而皇之地戴在自己右手指上。
可惜他不知道,炎圣王早在一年前就不关注他了,对他完全失去兴趣,如今他又把别人的东西,戴在手上炫耀,更是无法引起炎圣王的关注。
真要是感应到他,只怕炎圣王会愈发不屑一顾:不学好的德性,一点都没改,就算勉强晋级真仙又如何?还不是借着‘外力’嘚瑟吗?
一枚煌戒而已。
然而,他看不起的煌戒,却是成了雪衣的护身符,他每每地路过每座仙城,不说没哪个仙人敢惹他,还会引来羡慕的目光,更会招致很多含情脉脉……
是的,他修为境界是低,才貌似刚刚晋级真仙不久,可他家世好啊?他是王子。而也相貌也好啊?皮肤白皙,而又冷酷,尤其是剑眉下的一双冰冷眸子,令某些年轻的女仙子很想亲一口。
而他特有的披肩银发,更是成为很多少女仙子远远地叽叽喳喳议论的主题……
“不错。”
隐隐地,雪衣心头喃喃自语:“放下一切,逍遥自在,果然快乐得很。既不影响修炼,也是整日地好心情。”
是的,他恢复逍遥王子身份,也没忘记修炼,而在修炼同时,也没忘记赚取仙石。
原来,所剩不多的仙石、修炼资源,他深陷参悟身法一年多以来,几乎被体内虚无种子里一大帮消耗得精光。
而他从黄荔城狂购而来的那些制符材料也正好排上用场,他一边往既定的方向缓步迈进,一边不时地炼制仙符兑换仙石。
当然,他也参悟从黄荔城狂购而来的那些仙阶七品符阵,至于八品的,暂时束之高阁吧……
只是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修炼,一身修为还是那么多,似乎一直就停留在真仙一重境,和一两年前九道仙一样,就那么一直停滞。
他清楚,这个就是复活那几千头圣兽、妖兽、魔兽的天道责罚,好在总有慰藉,他的符之道,却没受到影响,随着一道道仙阶七品符阵被他参悟透,他就开始练习起仙阶七品符箓的炼制。
雪衣漫步迈向炎圣城途中,他也会偶尔地小客栈外畅快地喝着酒,每每地,又是一边喝着野灵酒,一边卖着野灵酒。
渐渐地,他发现某些小客栈不仅人越来越满为患,喝酒的年轻仙人也越来越多,貌似赶路的方向,都是指向炎圣城。而且一个个年轻仙人再也不给他逍遥王子的面子,和他争执,说他酒卖的太贵……
……
某一天中午时分。
雪衣在一座仙城外,一个普通的小客栈外又卖酒了。
一个神骏的年轻仙人不觉冷哼:“我就奇怪了,你一个王子,缺仙石吗?干嘛卖死贵死贵的?”
雪衣仰头大喝了一口野灵酒,也冷哼:“本王子就喜欢白花花的仙石,咋的啦?想喝酒,拿仙石来,没仙石的,滚一边去,省得碍眼。”
那神骏的年轻仙人,心头来火,他蔑视道:“别依仗你是拥有着王子身份,就没人敢扁你,惹怒了我,说不得也让你知道知道,这仙界,除了你黄煌血脉,还有其他血脉的存在,仙界,是仙人的仙界,不是你黄煌血脉的仙界!”
“哦?”
雪衣反而是神气起来,剑眉下冰冷的眸子,也兀地闪现光彩,“我很想找些仙人来扁我,可特么的,一个个尽都死皮赖脸地讨好我,还都一个劲地塞仙石给我。你嘛……”
他抬起左手,伸出小指头晃了晃,冷哼道:“别看你是地仙高阶,在我真仙境面前晃悠,可是等会儿,就不知道究竟是谁扁谁了。”
“很好。”那神骏的年轻仙人,仿佛中压下心头怒火,“我向无天不在修为上欺负你,既然你一个王子在这里出现,看来也是奔着炎圣城而去的,那我们就比试一下符之道。”
“你也是去炎圣城的?”雪衣疑惑得很,他一路行来,也是发现不少年轻仙人的方向,和他同路,可他没问。也是,就算同路,也不代表就是去炎圣城的。
这里距离炎圣城还很远,这个自称“向无天”的家伙,干嘛就会确定自己是往炎圣城而去的?而他为何要和自己比试符之道呢?
难道去炎圣城的仙人,都是制符大师吗?
“别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向无天忽又冷哼,“就算你是王子,可到了炎圣城招纳新弟子的那一天,你还得拿出真本领,否则,哪里来,哪里回去。”
什么情况?
炎圣城不都是天仙强者的天下吗?还要招收什么弟子吗?
也只有极度妖孽的年少,才会引起某些强者的青睐,可这向无天所说,好似炎圣城要大规模招纳新弟子了,而招纳的新弟子,似乎又和符之道密接相关。
这会儿,雪衣身边一个刚刚花费仙石买了一葫芦野灵酒的仙人,发现他的囧状不是装出来的,或许养尊处优的王子,真的不知道,他仅是出来晃悠的。
他立即恭敬地说道:“炎圣城每百年,都会举办一次声势浩大的招收新弟子盛事。”
“而招收的新弟子,需要拥有两项天赋,一是器之道,一是符之道,二者至少要拥有一项。因为炎圣城就是以炼器闻名整个炎天阙的。”
原来如此。
可为何要每过百年才招收一次呢?
某些势力、某些宗门,不都是每年招收一次吗?
雪衣是清楚地记得凡间宗门,道衍宗,那是每年都要大开山门,广招新弟子。
但听那仙人细细道来,“炎圣城针对的不是附近各仙城年少,而是针对整个炎天阙,路途遥远的,那都要走上好几年,才能抵达炎圣城。是以,往往地,离开家门还是个年少,等赶到炎圣城,都成了一个年轻的仙人。”
“之所以选择一百年招收一次,倒也不是因为路途太遥远,可以十年,或者五十年招收一次,干嘛非要弄个一百年呢?”
他在替雪衣提出疑问,又是自己准备好了答案。
雪衣知道,他这么讨好自己,不是因为自己拥有王子身份,而是贪酒。
他冷哼一声,随手扔给他一葫芦野灵酒。
那个仙人接过野灵酒,珍惜地放入自己右手指上的空间戒指,继续说道:“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炎圣城的各位炼器大师,为了一绝高下,谁才是最巅峰的仙阶七品炼器大师,约定每百年一次,拿出自己最得意的器具,比试一番,渐渐地,也成为各大炼器师,包括辅助的符阵大师,一起招收新弟子的一大盛事。”
“没错,大多数炼器大师,都不是单独炼器的,大都拥有一辅助的符阵师,所以,招纳新弟子,不仅要看器之道的妖孽度,还要看符之道的妖孽度,所以,如果两样都不擅长,去了仅能看看热闹而已。”
雪衣仿佛中明悟,随口哼道:“没错,我就是去看热闹的,整天呆在王府,闷死了。”
而那向无天静等雪衣听明白之后,才又说道:“果然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家伙,和我们一般年纪,一般身高,就算你不修炼符之道,亦或器之道,那本身修为境界也该至少是地仙一重境啊?怎么会可怜至真仙一重境呢?”
他在极度贬低雪衣,可雪衣像是个无事人似得,还冷哼:“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修炼多枯燥啊?哪有随处晃悠,喝着酒爽啊?不喝酒的,滚一边去。”
“你!”
向无天气得真想站起来狂扁一下这个嚣张的王子一顿,但他终究又是强压下心头怒火。
是的,虽说附近外出历练的王子、公主很少,但不代表没有,真要遇上那么一位,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话说的,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远远地,就响起了一道娇喝:“仗势欺人的家伙,王哥哥他修炼的是酒之道,想打架,本公主陪你。”
随着娇喝,远处闪现数道人影。
不说领头的是一个蒙着轻纱,仅是露出一对闭月羞花的美目,飘飘若神女降临仙界,身后紧跟着的,个个都是神骏非凡。
显然,内中不仅有王子,还有仰慕的,一路跟着,要做护花使者,当然,也有随行的数个貌美如花的小丫鬟。
不过,没有什么老嬷嬷跟着。
而雪衣随便一感应,心头就不觉隐隐地惊讶。
这些年轻仙人,无一不是金级地仙,尤其是其中三人,尽都是极度妖孽的金级地仙九重境巅峰存在,只怕距离跨入天仙境,仅差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