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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冷酷2

最近和西门凯积冤太深,我还是别参加了,免得自讨苦吃。于是就对她们说:“你们好好准备去显眼吧!本人去表姐家玩了。”

我刚从被窝里跳出来,鲁红就一把抱住我,甜甜地说:“一碗,你太伟大了”

我一边忍住鲁红那虚情假意的恶心话,一边三下两下收拾好,就出门了。鲁红追出来对我说了声:“拜拜!”但还是没有掩饰住她那股暗自得意劲儿。

虽然人在表姐家里呆着,心早已飞回学校的小礼堂。也不知他们现在在干什么?西门凯是否还是一身白装?是否比往日更神采奕奕?

细想一下,自己和西门凯之间仿佛并不全是磕磕碰碰,也有着说不清楚的、美好的东西在里边,相互吸引着对方,象磁石一样。

记得有一次,我值完日,回班级拿书,看到西门凯一个人靠窗而立,大眼睛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圆领的白色休闲服,恰到好处的和白色休闲裤搭配在一起,一股青春的气息在不经意间,毫无修饰地流淌出来。

我怔住了,仿佛此时的是间也静止了。霎时,我们就象那几千年前的化石,相识在远古,却又静止到现在。我第一次在这样安安静静的条件下,去观察一个人——一个年龄和我不相上下的男生。

西门凯此时仿佛也发现了我,慢慢转过身,我匆忙收回视线。

“西门凯——,今天怎么落单了呢?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世界不是很美好吗?”我的语气象是安慰一个准备去自杀的人。

西门凯并没有理会我的问话,一双大眼睛象夜空中的两枚星子,在我面前飘闪,凝视着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样的温暖。

“我唱一首歌给你听?”片刻之后,他打破了沉默,这种沉默后的结局是出乎意料的美好。

“我可以给你当一会儿评委,不过忍耐力是有限度的。”我受宠若惊地一屁股坐回座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象个严格的评委生怕遗漏某个环节一样。

诺大的教室,只有我和他,他认真地唱着《玩皮的猫》,眼睛除了望天花板,就是看我。看天花板时,瞪着眼,没有什么可读的表情;看我时,是笑的,眼睛弯弯的。后来这件事被鲁红知道了,嫉妒了许久。当时她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饭,差一点噎住。半响才说出一句话:——对牛弹琴。

当时老师不知什么时侯站在门口,手里还拿了一些条幅,我以为老师是和我一起欣赏西门凯唱歌,在他唱完时,刚想问一下老师的感受如何,没想到老师先开了口:“西门凯——唱完了吗?唱完了就和伊云一起把标语贴墙上。”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乐了,想不到班主任老师比我还乐盲。

今天他的生日,我是不是不该回避呢?不知他的感受和我一样吗?

我是星期天的晚上,从表姐家回校的。当时路灯都亮了起来。但是下车后,要走十分钟没有路灯的路,才可以到校。对于我这个怕走夜路的人来说,十分钟的路相当于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正当我七上八下时,远远望去,正前方好象有个黑影在来回走动。我赶快站住了,那黑影不知是不是个变态狂?我正想着,那黑影此时也发现了我,向我这边走来。我毫不犹豫地向反方向跑,黑暗中有人在喊:

“伊云——,我是张越!”我听到喊声,一阵惊喜,总算有伴了。

“哦!是班长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天太黑,你不敢回校了吗?”我象个英雄似的迎上去。

张越抿嘴笑了一下,好看的鹰勾鼻子冻得有点红。他幽默地说:“我去买笔,天太黑,不敢回校了,你送我吧!”

我高兴地走在前面带路。

回到宿舍,卓格正在洗脚,看了我一眼后,神秘地说:“谁送你回来的?”

“我自己呀!”我愣了一下。

“卓格打洗脚水时,看到你了。”陈为快嘴快舌地替卓格补充着。

“班长说他去买笔,刚好遇到了我。”我解释着。

“是故意在等吧!丘比特的箭已经射出来了。”穿着睡衣的鲁红,在我的肩上拍了一下。

她们几个相互看看百思不得其解的我,齐齐唱起了《星星知我心》这首主题歌。

原来,张越在西门凯的晚会上唱了这首歌。并且在唱之前说是送给本班一个女生的。于是大家一致认为是送给我的。和大家闹了一会儿,就各自上chuang睡了。没想到自己却失眠了,满脑子都是张越的影子,沉重有力的脚步声;自信而又幽默的神态;还有那鹰勾鼻子,给人一种永远无法猜透的样子。我们的班长大人,真的是唱给我的吗?

晚会中的小礼堂,比过年还要红火。是卓格告诉我的。

西门凯的人缘很好,除了本班的学生参加外,还有不少是外班的。当然,本班就缺我一人。在所有人当中,我们宿舍和“烈焰邦”靠得最近了。鲁红更是主动挤在西门凯身边,好象西门凯早已认准了她似的,她在西门凯身边周旋来周旋去的,象个交际花。周艳和陈为打扮的十分妖艳,相比之下,鲁红的轻描淡写,更显得恰到好处。眉描的长长的,漂亮极了。

一身红艳艳的晚礼服,把皮肤衬托得愈加白晰。“烈焰”帮的人,看她和西门凯靠的那么近,调皮地喊她:“嫂子“。她一点也不生气,最后还是西门凯制止了这种玩笑。

西门凯仍就一身白装,头上戴个生日帽,脖子上系一块红色的方巾,象个王子一样。当他得知我没参加时,好象有些失望。木久接过鲁红的礼物,当众打开,原来是一个耳环。卓格用手比划那个耳环时,有碗口那么粗,我禁不住去问:“确信一下,是戴脖子上还是耳朵上?”卓格生气地说:“着了瘟的,耳环不往耳朵上戴,能套脖子上吗?”我知道是卓格比划的夸张了点。

卓格后来又说那耳环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说到这里,她嘎然而止。我催她快说那纸条上写着什么。她眯着眼说:“帮我买三天的饭,我就告诉你。”

我真想把她一把推到地上去,没办法,为了知道更多,看来只好得去做卓格三天的奴隶了。

卓格说木久以为那纸条上是祝贺生日之类的话,竟然当众读出来:“耳环代表我的心,套住你的心,心心相印!”

我的脸红了,就象那句话是我说的一样。

张生象贾宝玉一样,喜欢在女孩堆里玩来玩去,他特意把头发中分,可惜那头发不听话,一会儿倒这边;一会儿倒那边。过了许久也没分明白。

木久的舞蹈象弹簧一样,陶曲把他拉下去了,说不要给英俊潇洒的“烈艳邦”丢脸。

最上镜的就是鲁红了,起先象个天使一样,后来酒喝多了,就没有了正形,满嘴胡言乱语,乱摔东西,乱打人。抓住正要上厕所的张生不放,象审犯人一样:

“哪儿去?”

“上厕所!”张生如实招来。脸憋得通红。

“不准去!”鲁红把张生的后衣襟抓得紧紧的。

无奈之下,张生只能脱掉衣服跑了。剩下鲁红只拿个外衣抡来抡去的。

西门凯问陶曲:“这个节目也是排练的吗?”

最后班长唱起了《星星知我心》主题歌,并且唱之前说是送给本班一个女生,唱得那么深沉,唱得西门凯的脸象要下雨一样。晚会就这样散了。

可是我听得还有些不过瘾。真后悔自己没参加。

西门凯的生日晚会过后,大家都把我和张越看成一对,有时会指指点点。可是我对张越一点感觉都没有。而这个很上进的男生,突然变得有点没话找话的接近我。我有时躲都来不急,很是苦脑。最为生气的就是班主任把我叫去,不明不白地讲了一番早恋的坏处多于好处。难道我早恋了吗?我自己反问自己,可是对方又是谁呢?一时自己都无法想清楚。

星期一的早晨我起得很早,当时操场上还没有几个人,风刮得凉丝丝的。才感觉自己穿的有点少。最近做事,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看来得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了。

远远望去,西门凯正朝我这边跑来。跑步的样子很好看,如果当时有录像机的话,帮他录下来就好了。看到他,我的心情立马好了很多。

“西门凯——猪(祝)你昨天生日快乐!”我笑着说。

西门凯愣了一下,很快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笑容,冲我做个鬼脸,学着我的口音说:

“猪(祝)你天天快乐!”他说完后就跑开了。

“一碗,不要乐极生悲!”鲁红不知什么时侯站在我背后,用好看的眼睛生气地瞪着我。我知道她不愿意我和西门凯说话,很想气一气她,于是就对她说:

“不和你说了,我要去追西门凯了。”我边说着一语双关的话,边向着西门凯的方向跑去。

“你是追不上他的!不许你追他!”鲁红也一面说着一语双关的话;一面朝我追来,象要拼命一样。可以理解她这种态度,这和爱西门凯的程度有关。

理解归理解,我不得不象逃命一样,拿出全身的力气向前冲。如果当时体育老师也在场的话,百米短跑一定会给我及格的。冷不防“砰”的一声,撞到一个人身上,由于用力太猛,对方又足够强大,自己又被反弹回来,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你以经是第二次撞到我了”西门凯看上去很着急,忙伸出一只手准备来拉我,偏偏此时鲁红跑来了,大口喘着气,横在我和西门凯中间。

“看,看到没有,这就是乐极生悲!”鲁红用手指着我,大笑不止。

人要是倒霉,连喝水都塞牙。

今天的英语课,是一趟复习课。老师在给我们复习复数的构成。他从书上找一些单词来举例。当讲到“wife”(妻子)时,老师说:“wife的复数形式是把ife变为ive,后加s。”我当时就忘记了早晨摔跤带来的痛苦,怎么都认为这种说法不对,思前想后,就高高举起手。

老师看到我举手,奇怪的问:“Yvonne_____,你有什么事?”

“老师,妻子这个词是没有复数形式的”我理直气壮地说。

“为什么?”老师有些迷惑不解,同学们都在望望我。

“因为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个妻子,所以妻子不应该有复数。”我认真的说。

课堂里哑雀无声,都在等待老师的回答。

老师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几秒钟后,老师终于忍住笑声说:“老师从学英语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次听到有人问这样的问题,看来yvonne同学的生活态度是非常认真的,我们可以这样看待这个问题,如果从词法上去讲,妻子的复数形式应该是这样。如果从法律的角度去讲,这个词正如yvonne同学所想得,是没有复数形式的。”

老师继续去讲他的课。

陶曲在我的后背捅一下,低声说:“一碗,你再问一问老师,考试时,是从词法上去答卷还是从法律的角度去答?”

由于他的问话太长,我听的不太清楚,回过头要求陶曲重说一遍。我和陶曲嘀嘀咕咕,好多同学望向这边。老师也停止了讲课,在讲台上高喊:

“Yvonne_____”

我没有听到。

“Yvonne_____”老师又喊。,

“Yvonne。Yvonne。Yvonne、、、、、、”老师急了,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贝的高度一连喊了五六个“Yvonne”,直到我听到为止。

我象弹簧一样,赶忙弹起,由于站时用力太猛,牛仔背带裤子上的扣子,被桌子的面刮到,一下子掉在地上,滚向好远。我下意识用手抓住那根掉了扣子的带子,狼狈地站立在那里。

“上课要注意听讲,刚才是怎么回事?”老师有点儿发怒,却又有点想笑的样子。

“****让我问一下老师,考试时是从词法上答题,还是从法律的角度去答?”我气乎乎地说,是在生陶曲的气。老师摆一下手,示意我坐下。

“****没长嘴巴吗?答英语卷子要从词法上去答;答法律卷子,就要从法律的角度去出发。”

老师转过身偷偷笑了一下,我不知他是在笑我还是陶曲。正在这时,同坐陈为塞给我一个纸条,我拿到桌子下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英语老师已经Love上你了。我确信!

我的脸热辣辣的,我翻过纸条,在背面写了:你在胡说八道,我确信!

趁老师不注意,丢还给陈为。

课间,我坐在桌位上一动也不动,等到人走的差不多时,开始蹲下身子去找那个该死的扣子。

西门凯走到我身边,站着不动了。我也不知他要干什么,没好意思抬头。他看我没说话,居然弯下身子递给我一个别针。我感激地接过来,连忙把衣服别好。

“谢谢,你总算干了一件好事!”我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也没得罪你,以后不要总是对我充满敌意,这个别针就是我们的和平天使,好不好?这个礼物也不贵重,一毛钱能买一大串呢!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况且我还需要你帮忙,放学后你就知道了。”西门凯象连珠炮似的,说完就出去了。

我象一个傻瓜一样,站在原地不动。木久看了我一眼,就跟着西门凯出去了,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口香糖。

傍晚的校园是很美的,落日的余辉给校园镀上一片和谐的金色,有不少人在操场上,花圃前,三三俩俩凑成一伙儿谈着话,或是散散步。我看到一只死蝴蝶,安静地躺在墙角避风处的落叶上,它已经被自然风干了。虽然这样依旧是那么美丽,白黄色的翅膀,镶着一圈褐色的小圆点,想想这只蝶,在春天或是夏日里曾经是多么的神彩奕奕。现在却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一生的时光尽了,才知如此的短暂。我们每一个人,都应珍惜每一寸光阴,让每一刻每一天充实起来。

我正发着慨憾,卓格找到了我。她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高高地吹一声口哨,手里托一白色的东西,这个少数民族来的女孩,仿佛永远都不识愁滋味似的,整日无忧无虑的。

西门凯让我帮忙把衬衣袖子缝好,那袖子有一处线缝开了一截。天哪,那衬衣实在是太白了,太干净了,一点皱都没有,一看就是很贵的品牌。

原来西门凯让我帮的忙是这么一点小事。我抱着衬衣就往宿舍走,突然间我想到了鲁红,鲁红会生气吗?

我不安地回到宿舍。鲁红看我进来了头发一甩就出去了。樱桃小嘴撅得高高的,我没有理会她,独自坐到床边去缝了。

那衣袖不长的一个口子,我很细心地缝好了,想起他高兴时的样子,那笑时弯弯的眼睛,我的心里不禁一热,感到很温暖,于是就想开个玩笑――

我把那两只衣袖的袖口顺便缝起来,然后折好衣服,在晚自习趁人不注意时,放回西门凯的书箱里。

今天早上,我早早就到了操场上,主要是掂记着昨日缝衣服的事。左等又等,西门凯久久不出来。不一会儿木久他们出来了,我刚想去打听一下情况,体育老师就开始点名跑步。跑了一圈多,才看到西门凯和陶曲一先一后跑过来。

西门凯穿着昨日我缝的那件衣服,离老远就对我怒目圆睁,象一只生气的猫。

体育老师还是老规矩——罚跑。

西门凯和陶曲一高一低,一先一后在操场上跑了一圈又一圈,体育老师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卓格每次看到西门凯和陶曲跑来,就会吹一高一低两声口哨。有人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吹。她大眼一翻,生气地说:“着了瘟的,你看不到吗?高的自然是吹给跑得快的人,低的就是吹给跑得慢的人。”

别人都不知西门凯和陶曲为什么会迟到,尤其是一向爱早起运动的西门凯的迟到,更是令大家感到不可思议。

木久大嘴一咧,指着我说:“都怪你,我们老大欢天喜地地去穿衣服,谁知你不看准点,把袖口也缝上。害得我们老大和陶曲一人一个袖口,慢慢的用刀挑,比手术拆线还认真。”木久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挑来挑去的姿势。

同学们都被逗乐了。

张越走到我的面前,正欲说什么,我走开了。看着西门凯受罚,我不知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原有的那股得意劲,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西门凯今天真的生气了,他是个爱面子的人,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受罚,会不会有伤自尊?受罚结束,对伍解散后,我迎上西门凯,正想说些道歉之类的话,鲁红一步跨上来,象个泼妇一样用手指指我:“一碗你有病啊!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她喋喋不休的样子和美丽的外表极不相衬。

西门凯扭头跑开了,我望着他湿透了的后背,心里很难过。

“一碗,谁后到宿舍,谁就去打饭!”卓格调皮地眨一眨眼。我撒腿朝宿舍的方向跑去。剩下鲁红在后面不知指手划脚地在说什么。

西门凯一整天时间,都装着不认识我似的,从我面前过来过去,就是不打招呼。鲁红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烈焰邦”的人,今天都怪怪的,我回过头。陶曲赶快低下了头,张生看着窗外,时不时用眼角斜我,真是受够了这种不说话的状态。我拿气书准备回宿舍,在走廊里看到西门凯和鲁红在单独说着什么,鲁红笑得象一朵花一样好看,从开学到现在,我好象从来没看过她如此开心过。

我站在那里,尴尬极了,一时不知从他们身边经过回宿舍好,还是退回班级好?正在这时,西门凯发现了我,愣了一下,就向我走来。我的心跳得很快,一下子象噎住一样,什么也说不上来,早上那些歉意之类的话,也不知此时到哪里去了,没办法,我象傻瓜一样,只是看了西门凯一眼,遗憾的从他身边走开了。

今年的十月一和中秋节连在一起放假七天,老师做了如下安排:除了中秋节晚上,举行中秋晚会外,其余的时间都是自由活动。中秋晚会由班级的白马王子西门凯和班花鲁红一起主持,我想肯定很过瘾,大家谁都知道,这是最佳的郎才女貌搭配。

鲁红这几天睡得更少了,多数时间花在化妆和晚会的事上。她整天和西门凯在一起,晚上总少不了向我们讲起他和西门凯之间的事,比如说一起去吃宵夜,或是喝茶。我听了,有时心里会莫名其妙的难受,但鲁红尖尖的说话声,总是无休止的响在耳边,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以为就我自己有这样的感受,没想到她们和我一样。陈为笑着说鲁红:“大该初恋的人就你这样吧!”鲁红笑着拧了陈为一下。

卓格的耳朵里这几天总是塞着两团纸,只要鲁红一提她和西门凯,卓格就会大叫:“着了瘟的,什么时侯让我的耳朵清静一下。”

我和卓格除了逛街外,就是合作一个节目。笛哨合奏那首《问情》。当然是她吹口哨,我吹笛子了。

中秋节前一天的上午,鲁红和西门凯忽然双双出现在我的面前,当时我和卓格正在校园里练习我们的节目。鲁红不问青红皂白,用手指着我破口大骂:“一碗你怎么是这种人呢?小人!”

我有点不知所措地看西门凯,西门凯面无表情。

“她奶奶着了瘟的,象只生蛋的母鸡一样,不会说清楚,只会叫!”卓格生气地说完后,拉起我就走。

“肯定是你自己写在黑板上的字,小人!看不得西门凯和别人好”鲁红在后面追着说。

卓格站住了。对鲁红说:“不是她!我们这几天吃饭,上厕所都在一起,信不信由你!”卓格说完拉起我就走,我的眼泪在眼圈里转了一下,强忍着没掉下来,还是卓格最了解我呀!我自己在想。又有点不想参加这个晚会的想法,最后还是忍住了。

在这几天假期中,张越找过我几次,我都拒绝去玩,他一点也不生气,很君子的说:“没关系,还有下次机会!”

中秋节那天,我被叫去布置教室,里边除了老师和张越外,还有七八个同学在七手八脚地忙着什么,西门凯和鲁红在教室前的平台上,比划着,又低低地说着什么。看到他们那么亲密,我的心里比我的头发还乱。

我在班级无论做什么张越总是来到我身边抢着干,惹得同学和老师都不住地向这边看。使我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象是什么丢脸的事一样。或许身边的人才值得去珍惜,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对张越多看几眼。我看到桌子上的一串串气球,干脆去往墙上挂气球算了。我顶着一头乱乱的发,手拿着气球满教室跑,想做出最佳效果。最后终于挂完了,老师指着我挂完的气球笑着问:“伊云,——相同的颜色挨在一起有点象什么。”同学们都看我挂的气球。挨在门口的是一串紫色,再里边的是一串串黄色,绿色,红色、、、、、、无意中竟然把气球挂成了乡下丰收时院子里的景象,那一串串气球不正是秋天里那一串串的玉米、辣椒、、、、、、。看来自己有些想家了。鲁红低低骂了句“乡巴佬”。

“说什么呢!”

“是呀!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胡说八道!”

看来鲁红的话引起公愤了。而且她的人缘也不怎么样,这次她和西门凯一起主持,竟然有人在黑板上写:鲁红华而不实。怪不得她追到校园里发脾气。我到教室里来布置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把那些气球分开挂了,五颜六色混在一起,总算挂出一些节日的气氛。

晚上六点,晚会准时开始。除了班主任之外,校长也来了。隔一会儿,校长的话还未讲完,英语老师也推门进来了,真没想到,英语老师竟然能来我们班。他的头发梳得光光的,上身一件浅紫色休闲服,搭配一条简单造型的牛仔裤,就象是我们的同齢人一样。

晚会在“烈焰邦”的街舞中拉开序幕。木久那细高的身材在街舞中,时不时做出僵尸状。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紧接着就是一个女生在唱《难忘今宵》,那声音很特别,甜甜的倒也说得过去。

西门凯今天穿一件干净的白衬衣,我一眼就认出是我缝的那件。想想那天早晨,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今天和往日没什么明显的区别,一直都是神采奕奕的样子。大眼睛在同学们中慢慢的寻觅着什么,当看到我时,目光又迅极移到别处去。

鲁红的穿着显的过于成熟,黑色紧身毛衣,显得腰细细的,胸高高的,浅灰色格子短裙把双腿衬托的修长。不得不佩服,鲁红在穿衣打扮上是个天才。

几个节目一晃就过去了。西门凯对主持好象很善长,鲁红对摆造形很善长,一会儿一个姿势,但说话时就显得笨拙一些,远不如骂人那么流利,有好几次都讲错话。比如说一个同学在唱歌时,忘记了歌词,同学们就用掌声一带而过,没想到鲁红却当面指出,当时气氛显得很扫兴。

英语老师刚把一颗瓜子放在嘴里,击鼓传花开始了,同学们在紧张的鼓声中,把一个大红花传来传去的。陶曲由于紧张,一把把花打翻在地,鼓声停止了,陶曲大叫:“停啥呀?地又不会表演节目。”大家被他的话逗乐了。击鼓重来,最后鼓声在英语老师那儿停下了。

英语老师大方地站在台上,象魔术师一样转来转去,没转几圈,竟然转出一朵和刚才那朵一样的红花,就这样赢来一阵掌声。我猜他一定是把红花事先藏到衣服底下的。如果英语老师就此下台也就算了,偏偏他玩兴大起:

“同学们,老师还能变出更多的花朵来,不过的请一位同学帮忙捧着,请谁呢?嗯——

伊云吧!”老师用手指我。

我哆哆嗦嗦走上台,象木偶一样站在老师身边。

“你平时不是胆挺大的吗?为什么一脸害怕的样子。”老师大声的、对着全班同学的面问我。

“我怕你变不出来怎么办?”我一脸的真诚。有的同学在莫名其妙的笑。

英语老师又在笑声中,装模作样地走起了台步,手东抓一下,西抓一把,连我也没看清楚,左手竟然抓出一朵红花,又赢得一阵掌声。我站在台上,手里捧着花,象得了冠军一样光荣。忽然我发现每一朵花的下面都粘有一根细小的绳扣,可能是英语老师事先把花束成一团,固定在身体某一部位。于是,我走在老师身边,对正在说要把舞台变成花一样的世界的老师说:“你身上有花落下”。

老师忙用手向后背摸了一下,我一下子就明白他的花藏在什么位置了。我对台下说:“我也能变出花儿来”说完后,我用手猛抓一下英语老师的休闲服的后背,果然掉出许多花。同学们一阵大笑,掌声不断。英语老师先愣一下,继而幽默地说:“我的搭挡背叛了我,表演到此为止。”

主持人一起双双朗诵了苏东坡的诗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晴天、、、、、、”

然后轮到张越表演了。我在祈祷:千万不要唱那首《星星知我心》主题曲。事与愿违,张越在我的祈祷声中,又唱起了那首歌,一副深沉而又信誓旦旦样子。让我全身热血沸腾。同学们听到这首歌,看我的时侯比看张越还多。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正不知所措时,西门凯来到我身边,低低地说:“下一个节目轮到你和卓格了,快去准备一下。”我感激地看了一眼,就和卓格一先一后走出教室。张越的视线一直随着我的背影移动着。

教室里那首歌还在继续,教室外我和卓格在紧张地进行着。我一身黑色连衣长裙,脖子上围一白色长巾,卓格拿一白色发套套在我头上,问我象什么?我说象沙和尚戴着紧箍咒。

“着了瘟的,这一次呢?”卓格顺手把两根孔雀尾插在我的头上,配上卷卷的头发,象极了大漠人。此时我真的很佩服卓格的粗中有细。

鲁红尖尖的声音在喊:“请欣赏卓格和一碗——哦,请欣赏卓格和伊云为大家表演笛哨合奏《问情》。

此时,教室里的灯全灭了,皎洁的月光洒满教室里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动的还是不动的物体,都显得那么神秘和素洁。

我侧身坐在台上的一把椅子上,卓格穿着一件半大风衣,头戴象西部牛仔的礼帽,野性十足地站在我身后,我们此时更象一对大漠之侣。我不紧不慢地吹着笛子,卓格合着笛音悠闲地吹着口哨。台下传来一阵掌声,说实话,我和卓格的乐感都不是很好,掌声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创意比较新颖而已。好在现场没有音乐专业人士,总算混过去了。

三个多小时一转眼的工夫就过去了,晚会在没有高潮也没有低潮声中结束了。老师们先行告退,剩下的时间留给我们自己玩。老师前脚刚出去,同学们后面象炸开锅一样,这边一堆,那边几个的,我们宿舍的和“烈焰邦”在一起。我头上的孔雀尾,早被陶曲和木久各拔去一根,在不停地对着打来打去。我一生气,干脆把发套也一起丢给他们去玩。

西门凯不知从哪里弄来几个一次性杯子和几瓶啤酒。鲁红抢着去倒啤酒,既利落又专业。

陶曲说:“鲁红,千万不要再喝醉了?”

“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鲁红狠狠地瞪了陶曲一眼。

在西门凯面前,我始终不知说什么好,也就懒得抬头了,我刚喝完一杯,鲁红马上又倒了一杯,我瞅着酒发愣,因为我的酒量一向很小,大家都是知道的,正不知喝不喝好时,西门凯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张越总是做着既大胆,又让人很感动的事。

有一天早晨,我刚走进教室,同学们望我的眼神怪怪的。

“真是的,又出什么乱子了。”我自言自语,忽然发现,我的座位上铺了一张雪白的桌布,再仔细去看,桌布上还写了一行小字:雪白的桌布,是我对你无声的爱慕、、、、、、

这会是谁呢?我下意识地望向张越,张越也正望向这边,我已读懂他的表情,肯定是张越送的,而且张越的桌子上也铺了一张同样的桌布。满教室里就我俩的座位上有桌布,显得很刺眼。有些同学在偷偷摸摸的笑。我想也没想,就在后面接了句:雪白的桌布,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还给张越。

“你不要送给我呀?”陶曲在后面一脸的可惜样。

“身在福中不知福!”陈为点着我的鼻子说。

“就是吗!小小年级不要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就是一张桌布吗?”张越还蛮有理的说。一股无名怒火由然而升,我象暴发的山洪。

“啊————————————————”

所有的同学都看向我,我把桌子上能撇的东西都撇向张越,包括笔袋,和书包。“停!停!算我铺错地方了还不行吗?”张越一连声的道谦,使我心里又充满了内疚。对一个人好,难道有错吗?想到这里,我又赶快去捡扔掉的东西,不好意思地对不知所措的张越说:“对不起!”

西门凯走进班级,望望蹲在地下捡东西的我和张越,低低地问:“怎么啦?”

木久指指我,象表演哑剧一样,展示给西门凯看我刚才丢东西的样子。他的两只手在空中乱比划着。

“什么呀!发疯的大猩猩?”西门凯一下子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好奇地问。

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想想不久前,西门凯把我桌子上写得“星星的坐位”变成“猩猩的坐位”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像每一根头发都立起来了,我此时恨透了西门凯。我对着西门凯,象一辆开足马力的车,离老远就冲过去。“喵-—”西门凯吓得一声猫叫,跳出教室。这个西门凯太调皮了,有时做的事让人哭笑不得。

记得还有一次,是星期天吧,学校在星期天是不供应热水的,我们必须在星期六就的把热水准备好。偏偏在那一次,我忘记准备热水了,当时我们很多同学正在上自习,我的头痒得厉害,就对卓格说:“卓格,我想洗头!”

“着了瘟的,什么时侯了,还想洗头。”卓格大眼一翻,一副极其无聊的样子。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星期天。

张越听到我们的对话,起身出去了。大约两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同学在教室门口大喊:“伊云——,张越在锅炉房把热水烧开了,叫你去洗头。”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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