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脸色伤心暗淡,双目无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封闭了六感,脑袋里混混沌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不闻不问,村民的问候完全没有听到,如同行尸走肉。
回到家里,径直来到屋里躺到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屋顶,一动不动。脑海里和父亲一起生活的场景一幕幕闪过。艰辛、苦痛和折磨是父亲生活的写照,他从未有过如今天一般的笑容。
叶明知道父亲现在是幸福的,快乐的,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痛苦和不舍去阻止父亲,因为父亲的选择是解脱,是快乐。
叶明躺在床上,泪流满面,想着过去、现在和将来,一夜无眠。
当第一缕阳光从天际传来,破开浓浓的黑幕,公鸡还未报晓时。叶明从床上跳下,跑向小山坡。
叶明用尽全力在跑,却仍然觉得速度太慢。在快跑到小山坡时,叶明停了下来,他的眼中充满了焦虑、害怕以及一丝幻想。
叶明的心中百感交集,他不敢上前,害怕看到不愿看到的事情,破坏心中的最后幻想。
只是该面对的无论怎么样最后还是要面对,叶明踌躇不前良久,最后还是慢慢地走向小山坡。
走到小山坡上,昨日满山的野花还未开放,叶上不布满了露水,踩在上面湿淋淋的。
叶明看向坟墓处,寻觅父亲的身影,只见父亲依然是昨日离去时的姿态,坐靠在墓碑上,双目紧闭,面容带着笑意。只是脖子上一道鲜红刺目的伤口,流下满地的血水。
“父亲!”叶明飞扑上去,爬在叶风清的身上,呜咽地呼唤着父亲,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衣裳。哭声悲伤凄凉,回荡在小山坡上。
渐渐的哭声断绝,叶明已经痛哭失声。良久之后,叶明擦干眼泪,对着父亲磕了一个头,转身跑回家里,把柴房里放的棺木背上,吃力的回到小山坡上把父亲的尸身放了进去。
这口棺木是叶明爷爷死时,叶风清让叶明为他买的,叶风清早已作好了死的准备。
叶明把父亲的尸体放好,拿起掉落在旁的父亲的宝剑。叶风清用这把剑自杀,可是剑身上却毫无血迹,只是叶明沉浸在父亲去世的悲痛之中而没有在意。
这柄剑果然如叶风清所说锋利异常,砍在地上如切豆腐,直入剑柄。
叶明把剑身一转,一掀,掀起大片土壤,然后又一砍、一转、一掀,逐渐挖出了一个大坑。叶明把剑当作了挖土工具
叶明手、剑并用,逐渐把墓地挖好,然后把父亲的棺木放进去,把土推进去掩盖了棺木,形成了一个小土堆。
叶明又找了一个大青石板,用宝剑把青石板削成墓碑,用宝剑刻道“父叶风清之墓,不孝子叶明立”。把墓碑立在坟墓前。
作好父亲的坟墓后,叶明把宝剑往地上一插,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了下去,磕了九个响头,磕完之后跪在坟前一动不动。
日头渐渐升起,小山坡上的野花绽放得烂漫多姿,尤其是沾染了叶风清血液的野花来得格外美丽,鲜艳欲滴。清风吹来,把这几朵野花压弯了腰,低着头,好像在叩拜叶风清。
叶风好像雕塑一样跪在坟前,一动不动。村民们早已发现了叶明的异样,纷纷来劝说叶明。
村长带着狗娃来到坟前,让狗娃给叶明父亲磕了三个头,自己拜了拜叶明父亲,然后对叶明说:“叶明,逝者已往,你要节哀顺便,保重身体呀!你就跪在这里不吃不喝,是会损害身体的,我想你父亲也不愿你这样,他在九泉之下也会伤心的。”
“叶明哥哥,你快起来吃饭吧,我把我最好吃的给你吃,你不要伤心了。”狗娃抱着叶明的胳膊劝道。
只是叶明依然一动不动,目光盯着墓碑,没有对他们作任何回应。
村长看叶明还是一动不动,最后只是低叹一声,把手上的饭菜放到叶明身边,拉着狗娃走了。
其他的村民的劝说也没有什么用,叶明依然无动于衷,叶明只是静静地跪在那。
日落月升,又日升月落,一天一夜过去了,叶明依然一动不动,仿佛要直到天荒地老。
在太阳又要落下天际时,叶明终于动了,他的身体微微颤动,仿佛体内的生机苏醒过来,在慢慢地涌动,使得叶明僵硬的身体慢慢地恢复正常。
叶明僵硬、艰难地抬起双腿站了起来,对着父亲的坟墓说:“父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叶明回到家里,把村长送来的饭菜热了一下,独自一人坐在饭桌上吃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家,叶明不由又伤心起来,一边流着泪一边哽咽地吞下饭菜。
吃完饭,叶明虚弱的身体得到了缓解和恢复。回到屋里拿出父亲给的几件东西端详起来。
叶明第一个拿起书籍,书籍表面没有什么字迹。掀开书籍,大致浏览了一遍,其中记载的东西不多,不过对于现在的叶明来说够用了。
再拿起玉佩,玉佩两寸大小,表面光滑润泽清凉,刻画着繁复的纹理,一看就知道是好玉。叶明找了一个结实的绳子从玉佩上的空洞穿过,系在脖子上贴身戴好。
最后拿出玉瓶放在手中,玉瓶大约三寸高,拔出瓶塞,一股清香从中传出,使得叶明精神一振。
叶明从中倒出一粒丹药,丹药呈褐色,蚕豆大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叶明把玉瓶里的丹药都倒了出来,仔细一数,总共只有十颗。
叶明把丹药收好,又把书籍拿了出来,认真阅读父亲记载的关于服用蕴气丹所要注意的事情。
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后,盖上书本。拿出玉瓶倒出一颗丹药握在手里,然后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一口服下丹药。
叶明闭上眼睛,咬碎丹药,吞入腹中,马上腹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烧向四肢百骸。不过叶明虽惊不乱,书籍上早已说过会有这种情况。
叶明忍受着身体内的炽热,慢慢的炽热开始消退,身体内反而生出一股清凉,这股清凉就好像沙漠中注入一股清泉,使得叶明舒服地呻吟出来。
最后这股清凉汇聚到了丹田,化作了一股清气。丹田中的清气就好像一片雾气,稀稀疏疏,虽然稀少,但蕴含着奇妙的力量。
叶明不知道的是,当他在吸引药力的时候,他吊在胸前的玉佩发出微弱的白色光华,光华照在叶明胸前的伤口上,使得伤口又崩裂开来。
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却被光华吸引流入玉佩之中,并且一缕缕弱小的药力从叶明身体中飘散出来被玉佩吸引。
药力汇聚丹田之中形成清气,慢慢地漂浮着,使得叶明感到非常舒服。一切完毕,叶明也从初次修炼中醒来。
“嗯!好臭。”
叶明睁开眼睛就闻到一股臭味,再仔细一闻,发现臭味源自自己的身上。只见自己的身体覆盖了一层黑泥,黑泥腥臭无比,弄得叶明身体很不舒服。
叶明马上跑到厨房的水缸旁,脱下衣服清洗自己身上的黑泥。等洗干净后,发现自己的皮肤更加白皙光泽,富有弹性。
并且叶明发现自己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身手更加矫健,有力。
“这应该就是书上所说的伐毛洗髓吧!”叶明不确定的说道。
“这就是现在的叶家人吗?真是让人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