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短信一看,梅菲在里面似乎口吻非常急切:“真是不得了啊!兰,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可我现在电话里讲不清楚,可以的话你明天再来见我一趟吧,我们一起吃了晚饭再谈。明天我白天有些事要忙,只能麻烦你晚上来了,我那会儿来接你,顺便我哥那边到时候和他打个招呼,九点之前一定让你回家。你看怎么样?”
两人分开不过三四个小时,梅菲到底发现了什么呢?沁兰也疑惑着,就回复她:“好的,不过你明天晚上来我家就行了,最近剧团里有些事要忙几天,筠潇晚上要九点才回来。你吃过晚饭再来也行。晚上我要是在家的话,他多少也放心一点。我要是人在外面,他又要一个小时一个电话或者短信!但要是他回来了,就不要谈事了,省得他又怕我分心,我可以说你是正巧路过就进来家里坐坐的。”
信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梅菲也回了:“那好,我明天晚饭后过来。我哥管得也真宽,全扑在你们母女身上了。我还以为真的像去年同学聚会上那些已经生了孩子的老同学说的,女方怀孕的时候,因为身子不方便,所以男方特别容易出轨。”
沁兰看了只觉得好笑,就回复了:“说什么呢,他根本没那工夫!好了,今天先不说了,等一下叫你哥看到,又该叫我临睡前别用手机了。”
发送完后,沁兰关了手机,放在床头柜抽屉里。
筠潇洗完澡后也上了床在她旁边坐着。
“今天萍儿乖吗?没有吵着你吧,兰兰?”筠潇关切地问道。
“我已经习惯了。”沁兰摸着肚子,“你不在的时候,她一向很乖。你一来,她就手舞足蹈……哎哟!”
筠潇充满惊喜和怜爱地俯下身来,一边抚摸着她的腹部,一边侧耳听着小家伙的动静:“萍儿,小公主知道爸爸回家了特开心是吧?呵,这一小脚踹的!你一定等不及想早点出来了吧?爸爸妈妈都盼着你呢!宝贝儿放心,爸爸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孩子!”
沁兰故意把他轻轻推开说道:“才消停一会儿,你一来她就不停歇了。还没出生就这么宠她,估计以后要和我没大没小的!”
筠潇不以为然:“难道我不该宠萍儿吗?应该是她以后会和我没大没小的才对。再说,难道你会和自己闺女吃醋吗?”
“我可想不了那么远!”沁兰说,“我只知道我既没有父亲又没有兄弟,连恋爱都没正经谈过,也没几个可以看得入眼说得上话的所谓的蓝颜知己——我这辈子除了你就没有别的男人,真不知道女同胞们该羡慕我还是觉得可悲!”
“可是我也只有你一个啊,兰兰!”筠潇说,往她身边坐近了些,搂着她的肩膀,“如果不算蕾儿和萍儿的话。”
沁兰又说:“我们真是彼此挖了个陷阱让对方心甘情愿地往下跳……最近几天都会很忙吗?”
“是不是我今天回来的晚了?”筠潇反问道,又说,“不过事情的确不少,既要反反复复地排练,一些细节上查漏补缺,还有道具、灯光、配乐等硬件问题。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就我来看,作为《蝴蝶梦》女主角的廖萱演技尚有些青涩,所有剧目总是在首演过后会发现更多本来没有预想到的问题,这方面需要和她多多交流一下。还有下一步我们原创的新剧,除了剧本快要酝酿出炉,我们还要考虑尽量多启用新人。”
“那看来你是真没多少空闲了,也好。”沁兰说,“说来也可怜,那次我和梅菲去同学聚会的时候,刚好有个女同学是刚生完孩子的。她和大家聊天时,一个劲儿埋怨女人不易做,辛辛苦苦为男人怀胎十月,结果就因为自己身子不方便,差点给了男人出轨的机会。有多少女人一辈子要不就是一只下蛋的母鸡,要不就是一头辛苦耕作的老黄牛,回头所有人都还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奉献和酬劳真是不成比例!”
“我真该早点想到你可能会担心这个!”筠潇一下子明白过来,“哎呀,可我平时除了去剧团就是在家里,又不上酒吧夜店的,既没贼胆也没贼心啊!而且,我们团里那些女演员,都找不出几个没男朋友的!我都习惯了你十年了,就几个月的时间能改掉吗?除非你算上萍儿,反正她和你一样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变成别人的老婆,又都是我的。”
沁兰又无奈又好笑地长舒了口气:“我可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造的孽更多,还是积的德更多!”
第二天晚上,梅菲吃过晚饭后就来了沁兰家里。
“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个日记本上。”她把一个看上去很厚的、陈旧的,包着黑色皮套的本子给了沁兰,翻开后里面的纸张都已发软泛黄,显然是尘封了很久了。
梅菲又说:“这个本子刚拿出来的时候,里面都有书蛀虫了,一股味道!我可收拾了好久呢!这是我昨天晚上去我爸妈那里,就是我们俩原来住的地方,想去打扫打扫卫生的时候,在我爸妈房间床头柜的最下层发现的。从文字看,这是我爸的日记本。”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沁兰问。
梅菲一边翻着纸张一边说:“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呢……对了,就是这里,你看看。”
沁兰便念了上面的文字:“1991年5月23日。我是永远不能原谅我自己的,那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又恰逢菊影前几天菊影参加一次服装设计大赛获得金奖,好事成双。在大酒店包厢里,大家伙轮流着非要给她敬酒。我知道菊影不能多喝,就自然回回帮她顶着,不知不觉就有些醉了,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我出了包厢想出去透透风,顺便告诉大家继续娱乐着,不要被我影响了,我出去透个风就回来。我正倚靠着墙想让自己的酒劲缓一缓。这时我感觉到有个人来到了我身边,还和我说话,说是包厢里太吵,扶我到别处休息一会儿。是个女人的声音,直到我感觉在她的搀扶下进了另一个大概是唱卡拉ok的包房,在长沙发上躺下后,我看见那是菊影——不,其实是一个和菊影穿着很相似的衣服,又喷了同样味道的香水的女人。由于酒精的作用,我就在这意识朦胧之间,和我假想中的菊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虽然事情过后那个女人——我一提到她的名字就悔恨交加,我更恨要亲手写她的名字——那个女人也承认自己虽然是没办法抵抗,无能为力,但她不会怪我,也不会往外说。可是,我心里怎么过得去这个坎儿呢?我只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让菊影知道了,我该如何面对她?我们才新婚燕尔,我怎么就犯下这般大错!”
沁兰读完后,连声怨道:“这种事说什么好!要是理性思考,还真不能怪你爸。那个女人也是,人家都说了自己不用别人照顾,又是有妇之夫,你这么殷勤到底是什么企图呢!”
梅菲完后翻了一页说:“这里更让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