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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要适应

膳苑是院里最西边的院子,供粗鄙下人用餐,距离厨房很近。跟在秋心后面,名楚依一步都不敢踏错,怕这摸样,估计到哪儿都讨不好人,还是乖乖吃饭、干活。一路上倒是有不少人跟秋心打招呼,还顺便询问名楚依的身体状况。名楚依一直低着头,别人问到她,也就坑一两声。名楚依进了膳苑之后,随便挑了个空桌坐下,对室内的布局大致略过眼,许多粗布杂工三三两两围了一起吃食,低声细语。桌椅都是简单的木质品,没有经过刨光,显得质地很敦实。秋心为了照顾刚醒来的名楚依,要求名楚依帮占个位置候着,饭菜则由秋心去厨房那里领取。秋心领回来的菜,是一份素蓝炒肥膘子,一份白菜炖豆腐,两碗包谷饭,名楚依正饿着,端起陶碗就埋头吃起来。饭菜还可以,就是肉膘好少,包谷饭过于粗糙……名楚依忍着酸楚咽着饭菜,而刚从厨房取好饭的王有生,王大厨的侄子,看见名楚依卷缩着身子,窝在秋心旁边吃着饭,心理有些兴奋,名楚依生病那几日,他曾去找过名楚依,还带着从厨房偷藏的炖鸡半蛊提过去,,还没进门就被守女眷住所的孟大婶拦住了,说郝妈妈交代了,不准许男仆进去,不过勉强可以帮王有生把鸡汤拿给名楚依,而名楚依确实喝到了鸡汤,不过******是渗水的鸡汤,喝下去还拉了肚子。王有生顶着王大厨侄子的称号,在后院里混得很开,为人也算老实,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大厨跟他提起待名楚依满十六岁就跟郝妈妈讨来当媳妇儿的事情,给王有生打了几斤鸡血,天天愤鸡似的在名楚依面前讨热乎,就差心肺没掏出来了。猛的从座位上起来,抓住碗筷疾步到名楚依跟前。名楚依的手肘被秋心碰了一下,卡在嘴巴里的饭菜还未来得及咽下,就看见饭钵里多了几块盐渍的鸡肉块。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蹲坐在对面的王有生,一张还算立体的脸,不寒碜也算不上英俊,一般般。王有生也不说话就看着名楚依吃饭,名楚依也不像以前这么扭捏,既没脸红也没把碗里的肉挑出来,凭观察到的现状,能有肥膘肉吃已算得上好生活,何况是营养成分更高的鸡肉,直接忽视对面的王有生,拨一两块到秋心碗里,神色如常瞟了眼周围的人们,看他们见怪不怪,名楚依就安安稳稳的消灭手里的粗粮。倒是秋心掖不住上扬的嘴角,细细咀嚼着难得的鸡肉。不到一刻钟,秋心把三人的碗都揽走洗净,名楚依顺着王有生的眼神往工作的地方走去。希望王大厨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名楚依在心里碎碎念。

现在的名楚依还是葛新名的时候,曾在一家农庄做过帮厨,洗洗碟子,端端菜。在餐桌前打照面儿的事说起来还未驾轻就熟。而名楚依的原主却是个讨巧的主,尤其是在熟客面前,点菜、上桌、劝撤,一嘴的话溜子,把最东边的乾尝苑维持得井井有序。而这活搁在现在的名楚依身上,有些难以招架。名楚依看着王大厨递过来的菜式单,眼神有点无措。王大厨的确还算得上好相处的人,高五尺八左右,人很精骨,不似现代的中餐大厨,个个脸似银盘肚若地球。他对名楚依也算客气,见没从手里接菜式单过去,就问了名楚依是不是身体还未恢复,名楚依自然应承附和,勉出去打照面儿时被撞破自己异常。王大厨没推垒,立马叫王有生跑腿儿去跟管后院的主事隹老头托话给郝妈妈分秋繁过来顶这活儿。不一会儿,在前院布人置物的秋繁踩着小碎步过来,这个秋繁看穿着装扮,应是与春芝是一个级别的。其着着月色卷丝简袍,料子亦是锦帛,发盘插晶体玫色珠花,腰身细弱,脸着细粉,模样清洌,不似春芝的柔媚,细看发式,名楚依有些猜疑,春芝是闺中发髻,而这位秋繁却是妇人之鬓,难道说这悦君阁委身做仆的女子可以自由婚嫁的。名楚依眼神流转垂立在王大厨身侧,看着秋繁只是轻轻地瞄了她一眼,转头低声对王大厨喊了声“年硕”就从其手里接走了菜式单。又迈着小碎步离开了。这时,名楚依才意识到王大厨名叫王年硕,是郝妈妈从聚福楼讨过来的掌厨,悦君阁能够有现在的声色犬马之就有一半的功劳是王大厨拉来的,而秋繁是郝妈妈打赏给王年硕的礼物,是通房之物。呸,名楚依内心无比鄙视这种犒赏方式,不过,觉得在这种破落社会,秋繁仅用服侍一人也是个极好的归宿。进了妓院又能赎身出去的女子挺多能去当大户人家的小官。

而这边秋繁前脚刚离去,春芝就带郝妈妈的话叫楚依去前院候着。具体何事也未跟名楚依说清。楚依难以揣测郝妈妈的意图,眼神看了也听见春芝话的秋心,秋心正在井口漂洗菜、碗碟等,接到楚依求救的眼神,慌忙将双手擦拭衣袖,急急忙忙扯住春芝的袖口,两人在门前交耳了两分钟。春芝的表情冷淡,而秋心脸色有些苍白,看见秋心对过来的担忧眼神,名楚依心理咯噔了一下,就是事情可能有些糟糕。还没来得及询问秋心什么事情。春芝便跨过秋心到名楚依面前说,你随我去便可,难道还要郝妈妈候着你不成?说着便碎步走着。而名楚依只能硬着头皮应承“麻烦春芝姑娘了。”步伐匆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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