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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决定

“不可能,不可能....”

自己2010年当兵,到现在2012年。这才两年,妲琴怎么就变心了呢,况且两个月前自己还和妲琴通过电话的。罗泰不住的说着不可能来自我安慰,一边可怜巴巴的望着母亲,希望母亲说的都是假的。可是母亲那认真而又愤慨的表情确让罗泰相信这是真的。母亲接下来的的话更是让罗泰绝望。“阿泰,没什么不可能,妲琴就在两个月以前嫁给了本村的辛文。”

辛文,罗泰当知道,和罗泰同年出生。不过罗泰说辛文太滑头,所以从小就玩不到一起。而且罗泰去当兵时,辛文家里比罗泰家还苦,都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怎么会有钱取老婆呢?

听着母亲的讲解才知道,原来在罗泰去当兵十几天后,村里出了件大事。村里有一个大家都以为死了的人回来了,而且带回了很多很多的钱。据说有四五十万,要知道,四五十万不说在石塘村了,就是拿到尚林县去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一时间在小小的石塘村引起了轰动。而这回来之人就是辛文的父亲辛有成。而辛文家以前很苦也和辛有成失踪三年有关。

原来当年辛有成外出并没有失踪,而是和一个尚林的老板去了一个叫加纳的国家淘金。淘金,指淘金者们打捞起河里或湖中的淤泥后,用淘盘将淤泥洗涤,以便找出淤泥里的天然黄金。淘金曾是众多冒险家眼中的致富手段,历史上曾经掀起过几度的淘金浪潮。随着科技的发展,淘金技术也不断更新,使得淘金者更是吃迷于此。

其实对于尚林县人来说,淘金并不陌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尚林县城里的人曾经到东北去闯过关东,也就是东北。原因就是在东北HLJ省有个地方传出含有矿产丰富的沙金,尚林的年轻汉子就成群结队的去HLJ省淘金,但是他们和当地居民产生了矛盾,还火拼过几场。后因为尚林人在那边人数太少,在死伤多人后无奈退出HLJ省。

从闯关东到被打出来,期间就只有半年,但还是有少数尚林人发家致富,一举成为尚林县的名人。但同时也有更多的人因为这次淘金时,和当地人火拼受伤致残,使得生活不能自理,连累家人一起受罪。更有些人因火拼而死,白白浪费大好年华。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凭此发了财,致了富。至于那些受伤的,死亡的,在财富面前无人问津,只有自个在那伤心后悔。所以在尚林人的认识里,淘金就是一个快速致富的好路子。

而辛有成在五年前经过朋友介绍,认识一个当年从HLJ省淘金发家的老板,并且跟随其到加纳去淘金。据辛有成讲,这个叫加纳的地方很远,那里生活着很多黑人,那里的河里都是沙粒状的黄金,淘金非常容易。他就是在那里淘了三年沙金,才会失踪三年,而一回来就带回了四五十万现金。

辛有成的衣锦还乡让大多数乡亲们发狂,都问他怎么样可以去那里淘金。辛有成也不藏着掖着,带领几十个人去见他认识的老板。那老板一听有这么多人想去加纳淘金,那是高兴异常。二话不说答应了下了。又是帮忙办出国证件,又是联系运输公司,使得这几十号人的出国手续在不不到一个星期就完成了。而辛有成也没骗大家,半年后,出去淘金的人通过那老板从国外寄钱回来。几乎每个都有六七万元,最高的有个人寄了整整十万回家。

这下石塘村的人彻底疯狂了。十万啊,那可是十万啊。只用半年就挣到了。于是就有更多的人参与到淘金的行列中去。到罗泰退伍回家后,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去加纳淘金。而在这段时间里淘金也确实让大多数家庭致富。但还是有些人出事了。死在了加纳,死在了这条致富路上面。他们怎么死的,有回来的人说是病死的。但是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病死十几个人,而且还都是同村的青壮,这事有点说不过去。反正罗泰的父母亲是有些不信。

而那辛文也因为父亲的缘故,过上了有钱人的日子,用父亲的钱在尚林开了家超市,吃喝不愁,比起早几年那家徒四壁的日子,那是强了很多倍。生活好了,辛文也就琢磨着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这一想,就想到了同村的一个美女韦琴,大家都叫她妲琴,长得异常甜美。以前是没钱,不敢奢望。现在生活好了,就得去追求一下。虽说韦琴有男友了,可那也还没结婚。

于是,辛文就开始追求韦琴了。这一追就是一年多,韦琴对于辛文没感觉,一直对罗泰情有独钟。就在辛文自己都觉得没戏了,韦琴不可能喜欢自己时。韦琴家出事了,去加纳淘金才半月的韦丰,也就是韦琴的亲哥哥回来了。去的时候是个活人,回来时就剩下一把骨灰,这还是那个老板看在老乡的份上才花钱寄回来的。

这让韦琴的父母悲伤欲绝,竟相序昏死过去。韦琴的妈妈到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悲伤过度。但是韦琴的爸爸就不同,心脏病突发,如果不动手术,就会魂归天国。可是手术费用很高,要三十几万。这对韦琴家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就这时,辛文找上门来。说他愿意借三十万给韦琴。这个甜美的农村女孩在经过,感动不已。但还没等韦琴高兴,辛文就提出了要求。那就是韦琴要答应嫁给他,走投无路的韦琴在犹豫不决时,父亲的病情加重,如果不马上手术,死亡将不可避免。韦琴望着母亲渴望的眼神,再想想死去的哥哥,看着病床上的父亲,韦琴屈服了。辛文也没说谎,在韦琴答应后,把手术费用全部垫付。为此,辛文把那开了一年多的超市都给关了。韦琴也如约的在两个月前嫁给了辛文。

当罗泰知道这些后,心里之剩下了深深的自责。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在韦琴身边,为什么让她一个人承受如此伤痛。记得两个月前,罗泰和韦琴最后一次通话时,韦琴那欲言又止的语气,而自己却没有察觉到,还跟她说着自己在军营里的趣事。韦琴当时心里肯定很是复杂吧。一边是自己梦想中的白马王子,相恋已久的罗泰,一边是把自己拉扯大,现在却生命垂危的父亲。有谁能理解韦琴当时内心所受的煎熬。

罗泰的父母本来那时想把这事告诉罗泰的,并且拿了全家积蓄三万多元钱,准备能帮一些是一些的。但韦琴却说没必要了,她已经答应嫁给辛文。不能欠罗家的情了,这事她会和罗泰讲清楚。是她韦琴对不住罗泰,对不住罗家。

就这样,罗家夫妇没有和罗泰讲这事情,而韦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对罗泰讲。这也是罗母姚慧莲在得知儿子罗泰居然对此事一点不知情而有些愤慨的原因。但随后姚慧莲就低声叹到:“阿泰啊,其实韦琴也不容易。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娃,在面对这样的家庭惨剧,再坚强也会向现实低头。何况我们罗家在这时却不能给她足够的帮助,哎......阿泰,你也不能怪韦琴啊。”当听到母亲这样说时,罗泰心中的自责就更深了。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把那张老式竹椅子直接坐报废了,而罗泰还不自知,坐在一堆竹片堆里,两眼无神的望着门外。

罗福民见自己儿子这个样子,知道儿子是一时想不开,于是对姚慧莲说道:“走吧,去做点饭,阿泰回家坐了很久的车,这天马上要黑了。希望他等会能想开些。”

呆坐在地上的罗泰内心却在想,如果自己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做呢?有能力改变事情吗?有办法救韦琴的父亲吗?答案是否定地,没有。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自己也只能束手无策。一个连韦琴父亲都救不活的人,可以给韦琴幸福吗?答案依旧是否定的。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将会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如果当时自己知道这件事情,能做什么呢?呆坐的罗泰抬手摸摸口袋里那两万五的退伍金,露出了只有自己才明白的苦笑。这两万五是现金,本来是存在卡里的,罗泰为了让父母高兴,特意取出来的让父母看的。哪知道还没来的及拿出来,罗泰就被韦琴嫁人的消息给劈傻了。

“哎....”呆坐的罗泰长叹一声继续在那嘀咕着道:“韦琴嫁人了,我呢?以后要做什么呢?听刚才母亲的话语,辛文对韦琴还是很好的,自己就不要去多想了。自己以前不是说要给她幸福的嘛,现在韦琴嫁了个疼她的老公,这应该能让她幸福吧。虽然辛文的求婚手段有点卑鄙。呵呵....”傻笑两声后,罗泰又陷入了沉思中。

直到半小时后,罗父看儿子还做在一堆竹片中发呆。走过去,对着罗泰坐着的屁股就两脚,边踹边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出了事就会傻坐着,你要是当时拿的出那么多钱,不就没这回事了。不想着怎样挣钱,避免以后的悲剧,却在这里跟个小孩似的坐地上。”罗父本意是想刺激一下罗泰,让他别这样灰心。可罗泰却是眼前一亮,“对啊,我以后可以去那里啊。”想到这里,罗泰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和竹屑,转头对父亲说道:

“爸,我要去加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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