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微微的烛光,朝这边照射来。
此处正是死路,只要出去,势必要被人撞破,无奈!她屏住呼吸,不多会,那人已经出现在于薄笙的视野中。
见是于薄笙,呵呵的笑起来:“是于公公啊,深夜来这里做什么。”倒是个陌生的面容,可看那架势,是认识她的。
“没事,出来撒泡尿。”她同样呵呵的笑着,可是,哪有人上厕所,带着信鸽的,小宫女一看到信鸽,当即大喊:“你是细作!来人啊!有人……”
姑娘,是你作死,并非我之愿望,她垂下眼帘,一抹寒光被遮住,片刻后,她从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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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后,她寻思着,既然任务已经被人给抢了去,那在这里也就没什么意思了,现在完全可以离开,尤其是,现在出现了一路抢她生意的人,不回去看看实在是不好,不过嘛,心下一转,她想着,不如留下两日?理由是……额,没有理由。
偏生,就是留下的这两日,留出了祸端,已快要入夏的季节,暴雨倾盆,一连下了三日,弄的护城河的水,涨了好几米,一下子满城皆在排雨疏导。
她为此,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但是在第四日,天阳高照时,皇宫里暴出一件惊天大事,一宫女被人掐死,又在身上坠着石块,投到御花园的池子中,按理说,是不会被冲出来的,就怪这两天的大雨。
于薄笙听到的时候,也只是呵呵的笑着,皇宫里的女人争宠无所不用其极,这回,又不知会落到那个倒霉蛋的身上,虽是这样想,但是真的等到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惊愕了。
那死去宫女的脸,格外的熟悉,是那晚的那个小宫女?她不是在对方没看到她的时候,就把她给打昏了,怎么……
事实胜于雄辩,宫女的脖颈上,还有着指印。
“彻查!必须彻查清楚,事情发生在后宫,那就把后宫的每一个角落都给朕搜一干净!别给朕放过一个可疑的人!”苍月墨阴着脸,可看着已经遮掩不住的怒火蹭蹭的冒着,一个接着一个,先小家,再大家,如今连一个皇宫都整治不好,如何安天下。
永德死后,于薄笙理所当然的顶替了她的位置,听到苍月墨的话,头入捣蒜一样:“是,奴才这就去办。”
奇怪的是,这次,她居然没有被怀疑,还真是可喜可贺,但是这并不表示她的日子就好过了!而是彻底没时间睡觉,一会忙这个,一会忙那个的。
这日晌午吧,于吟菡身后跟着六个宫女,架势颇大的拜访了于薄笙,请恕她直言,根本看不出来拜访怎么写,于薄笙现在是住在一旁的小偏殿,为了二十四小时,都可以伺候苍月墨的任何事。
于吟菡脚步刚踏进房内,她身后的小丫鬟就立刻把主座给擦拭干净,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得,她现在也得给人家装孙子,点头哈腰的:“夫人喜爱喝什么茶。”
“我家夫人身子羸弱,只能喝清淡的。”粉衫宫女,拿着小扇子,给于吟菡浅浅的扇着。
大爷,嫌热别来我这啊!于薄笙想吼出来那一句,面上依然跟挂着蜜一样:“好,好,小德子,快去准备着。”
等吩咐完后,她依然笑着:“夫人这次来,所为何事?”要知道,她可是头牌……呵呵,宫内等级最高的太监,和夫人说话,也是可以带着三分怒气的。
“我想知道,那宫女被杀的事情,可有进展?不瞒公公您,那小丫鬟唤作玉儿,是打小跟着我的,进宫也是紧紧的随着,如今却出了事情,我总是很不高兴的。”说着,那双包着水的眸子,抬眼望着于薄笙,那样,叫一个我见犹怜。
可惜,于吟菡弄错对象了,她是个女人!尤其是,于薄笙看着这个女人,怎么越看越是不舒坦,所以说话,不由的带着几分厉意:“恩,奴才定是会好好查的,夫人若是无事的话,还请回去吧,那么劳师动众的到奴才这里,若是被人说了闲话可怎么办。”其实如果是最后一句软下,还是听不出来,她带着的怒火,偏生,那就是不高兴那么说,这叫,找死!
请记得一句话,不要得罪女人,永远不要。
于吟菡携着宫女怒气离开,等到晚上的时候,于薄笙就被‘请’到卿阁里,地上零零散散的丢着些物品,她看了一眼,就惊愕了,那是她素日里易容用的,藏的颇为严实,只是最近宫内大扫除,她一直担心被人给挖出来,那才糟糕,所以挪了地方,就是现在居住的偏殿。
主座上,苍月墨一脸阴霾,而于吟菡则是在下座上,悠哉的喝着茶,不时丢过来一个看好戏的眼神,不愿意给她办事的人,没用。
也亏了最近的大扫荡,于吟菡提出要去于薄笙房内搜搜的时候,苍月墨直接没拒绝,所以,搜出来了这些东西。
“小于子,这些东西,可是你的。”苍月墨用这个太监颇为顺手,也不想换,才疑惑的问着。
于薄笙想,如果自己说不是的话,那这里面肯定有人能够看出来这是易容的东西,那么肯定上来撕她的脸,要是说的话,如果不反抗还是会撕脸,这可怎么办。
“回皇上,这些正是奴才的东西。”
“混账!在宫内苦苦寻找的细作就是你吧!永德和那个宫女,都是你杀的!”苍月墨几乎是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罪名都丢到她的身上。
“……”于薄笙低垂着头,现在想啥呢,想的是,何必那么作践,青燎又不在这里,她用着轻功跑就是了!
苍月墨粗喘着气,怒的自己也颇为震惊,淡淡的撇了一眼下座的于吟菡:“送于夫人回宫,朕有要事处理。”
于吟菡乖巧的上来福礼,淡粉色的衣裙,陪着她那么讨巧的模样,无法让人对她已冷面相对:“那,妾身就先行退下,不叨扰皇上处理正事。”临走,丢给了于薄笙一个好自为之的笑容。
艹……和面容还真是一点都不相似的性子啊,一个女人那么蛇蝎,迟早被人抛弃,于薄笙再心里,狠狠的咒怨着。
“来人!把这个人给朕绑住!”他高声的吼着!
现在还可以跑,于薄笙,现在还可以跑,她看着那越加靠近的绳子,身影一晃,终究是逃脱开来:“小皇帝!我可没有在你的皇宫里杀人,并且还给你当牛做马的伺候着,人要有良心。”她猛地一跳,跳上殿内的高梁上。
“……果然,果然!”苍月墨吸口气:“你若是现在伏法,朕还可以考虑从轻发落。”他沉声道,伟岸的身子,笔直的站着,视线微微扬起,碎发挡住了他的视线。
她现在站的挺高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对方那是诈兵的,没啥实际用处:“我马上就离开了,你别这样要挟我,没用处,就这样吧,拜拜。”
说着,脚尖轻点,朝着大窗户掠去,忽的,一只手,横空打断她的去路:“敬酒不吃吃罚酒。”
原来,这厮是会武功的!于薄笙和他对打起来,嘴巴还不住的说着:“我不过是在这玩了几日,现在离开,也并没什么不妥吧,难道堂堂的牧风国皇帝,还追着我要房租吗?”
越打斗,越能感受到对面之人的恐怖,她尽上全力,竟然还掏不的便宜!“扮猪吃老虎,呵呵。”她的鬓间出现汗水,因为太过遥远,她没有把云皓剑带上,此时赤手空拳的和人对打,怎么样都觉得落入下成。
苍月墨媚然的笑着:“不追着你要房租,要谁的呢,恩?”那声恩真叫男人听了,能立刻对着五姑娘去宣泄,叫女人听了,绝对会双眼失神。
没错……她失神了。
被俘虏住的那一刻,她只想要骂娘!一个男人用美人计!不觉得腻歪就算了,居然还能诚然接受着,被诱惑……
于薄笙微微挣扎着:“能不能别这样,把我放开,可以吗?”
“不可以。”他用眼神,示意两个侍卫紧紧的缠着她,什么锁链啊,牛筋绳的,全部上一遍,等到她真的成为一个毛线球的时候,他才拍拍手,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她:“谁指派你来的。”
“我都说了,自己来的,你脑袋有坑?”她斜睨一眼,冷哼着。
“不说是吗?”苍月墨端着身子,嘴角的弧度,越加拉长:“那就让朕看看,你这张脸皮下,到底长的什么样。”他俯下身子来,指尖搔着她的耳际前方。
酥麻,战栗,还有着种什么感觉,兴奋?她是M?
“疼疼疼!”她是半路出家的和尚,为了能够很像,只能做着那种对皮肤严丝合缝的,撕下来的时候,会特外的疼。
一张温婉白皙的面容,赫然出现在苍月墨的眼前,他嘴角的笑,僵硬着……“娘子。”薄唇喃喃着,眼中一片不可置信,又包含着惊天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