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再多的钱,都难买‘乐意’二字。
此刻大概就可以用这样的话,来说苍月墨和于薄笙了。
不过,苍月墨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本分温暖的意思,眉目间是更多的哀愁,于薄笙紧了紧两个人之间的手掌,他的大手干燥,温暖。
他更是烦躁,沉声说着,“你能不能离开。”
“你说什么?”于薄笙诧异,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了,这个男人怎么会用这样的话,来对她。
“我说!你现在给我离开!”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手一挥,女人倒是没倒地,坐在地上的是他,他的手指抓着泥土,青筋露出,如一个暴躁的雄狮,更像是一个迷茫的孩提,在这个时候,让她在自己的身边,不纯粹的就是在找死吗?
于薄笙的眸色收敛,她怎么会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想法,此刻那迟缓的怒气终于升起来了,说话不硬不软,很是膈应人:“男人,我若是想离开,你哭着喊着挽留都是没用的,我若是想留下来,凭借你,还没有办法撵走我。”她看向洞外,只能看到远处,湛蓝无比的天空。
于薄笙一直都能把对方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此刻,苍月墨正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我们之间!就这样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别再跟着我。”
对此,她揉揉鼻子:“你认为你有说这话的资格吗?”眼神撇到他的腿:“瘸腿的男人。”
这可是苦了洞内其他的人,听到这俩的话,都是深深低头,装作没听到完事,只是对这俩很无奈,你说啊,好好的话非要说的谁都听不进去,只想拿一锄头,把眼前的这俩人给敲死,干脆了事。
七一眼见着苍月墨还要说什么,恰当出口,“主子,七二的伤势…您快来看看。”
于薄笙闻言二话不说,鞋子也顾不得套上,飞步到七二的身边,对自己身上的伤置若罔闻,七二的伤势真的很糟糕,因为剑是直接穿透的,恐怕有点伤到肺部,她大骇吼出“蠢蛋!快点去弄点水来,咳咳咳。”
七二任由多大的动作,一动未动,只是那虚弱的呼吸,告知着别人她现在还活着,于薄笙紧紧的钳住她的肩:“小七二,你给我坚持住,想想你家的男人!还等着你调教呢。”
青燎没用多久,就把一些草药给弄来,只是身上却挂彩:“艹,这些严家的人,到处都弄的阵法,真是闲的没事干!”说着,嘴巴吐出口鲜血来。
于薄笙埋头拿着他弄来的草药,秀眉蹙着:“少了两味很重要的。”
“没办法,那两味很珍稀,在这里根本没有办法弄来。”青燎邪气的一抹嘴巴:“我能做到的最大本事,就是这样了,再多小爷我也施展不出来。”
“……辛苦你了。”
“这没什么,这妮子可是和我有过一段,帮帮应该的。”他倚靠在岩石上,接受着另一道男人的目光,当即回看过去,看什么看!老子说的是实话!你个后来的,七一默默收回视线,青燎则是直接坐在石头上,手捂着胸口,难耐痛苦。
缺少两味药材,于薄笙只能勉为其难的继续弄着,倏地…七二没了气息,她手一抖,药材洒落一地。
“怎么了?”
“…七一你快点渡给她内力,快些!!”她慌忙起来,语气中,满是惊怕,甚至带上哭音,这医学上…可以说是休克,对吧,她还没死!七二怎么会死,这个耀武扬威,嘚瑟来嘚瑟去的死女人。
源源不断的内力,顺着他的手掌,进入她的体内,惨白的面容,似乎有点红润,可是…依然没呼吸!她的心提到嗓子眼,怎么办,到底要怎办!身后的青燎猛地把她给撞翻,上前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紧紧抓住七二,来回晃荡,于薄笙怒吼:“青燎,你要做什么!!”
青燎怔然的望着被他紧紧抓住的女人,无奈摇头,把七二放到枯草堆上,再一言不发的重新坐回洞口,如一道雕塑一样,便没任何一点的反应。
重新,她探到七二的脉搏中,居然有了点点跳动。
“七一!七一!继续来输入内力,她,她有脉搏了!!”她惊喜的喊叫,身上的伤口因为动作过大,透出丝丝鲜红,全然感受不到,心中只有这个微薄的脉搏,再度重新用药,这次她的速度堪比光速,什么都没事,只想要眼前的女人活起来,这对她而言,就是犹如天籁的美妙。
等消停后,她倚靠在石岩上,一抹脸上,尽是泪水,喜极而泣。
苍月墨一直看向外面,不让自己去理会于薄笙,要让她离开,一定要让她离开,这个地方是处于山崖的中间,不知道是谁挖出来的洞,由于外面有茂密的树枝阻挡,并且地势甚好,仔细看也不一定能够看的出来,青燎站起身子来,“主子,自刚才就一直有人在地下寻找,如果时日长的话,难保楚君漠不会想到这里有岩洞。”
那模样,倒是看不出来刚才的半点痴狂样。
“恩…”
“并且那些人越来越多,到处都有着阵法,时日拖的越长,这阵法越多,到时候就怕被人给圈在这里,无论白天黑夜,都无法离开。”青燎冷静分析着。
这主仆,全部因为事情,不想理会身后岩洞的人…对讨论这种能让他们专心的事情,格外中意,苍月墨思卓许久,“但是现在的境地,已经没有能容身的地方。”换言之,他们把自己逼迫到了一个很憋人的境地,稍微一动,就会成为别人口上的食物。
青燎玩弄着石头,视线微微抬起,“不若,闯出去吧。”
“进来容易,出去可是难上加难…”稍稍停顿,又道,“可以等待一个契机,在他们松懈的时候,等一场暴雨吧。”
现在并不是夏季,并没有多大的暴雨下,他们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问题。
青燎微微点头,偷偷猫了一眼在里面的七二,见情况还行,才收回视线,回过身子来,就被苍月墨的视线紧紧的给盯着。
青燎没道理不懂那眼中的意思是什么,不过权当不知道,依旧望着洞外的一派景色,他不过是因为这女人和他有过一段纠缠,才关心的,毕竟虽然散了,但是情不可能散的那么开,对…就是这样。
人家现在可是已经嫁人,他嘛…那么多美人儿在等着他呢,可不能栽在这里,可不能……
于薄笙处理好后,见那男人跟一尊佛一样,坐在洞口处,她的心情也见不到多好,挪动身子,坐在他的身边。
俩人没人做那先开口说话的人,气氛很僵硬。
这么一坐,他们坐到日落西山,整片天空如火烧天,因为还没天黑,他们也不敢做饭吃,这次到了天黑,也没人敢出去狩猎,弄点野味回来。
这原本是最偏僻的地方,如今却是成为最视为重要的地方,想要从这踏出,难上加难。
于薄笙这才看到,苍月墨的一行人,是四个,除却他们之外,还有两个病患,一直在洞穴的深处躺着,可见伤势也不清。
“喂。”她侧脸对这个晾着她一下午的男人轻声的说着。
“恩…”苍月墨丝毫没动,视线依然盯着山崖下,因为距离过远,他也只能看着众多的黑点在窜着,不过庆幸,没人对这山崖上伸出来的歪脖子树,有什么念想。
可一如青燎说的,难保不会,尤其是对方的主子,都是那么精明的人。
于薄笙好不容易开口,却只得到一声恩,就再没说话,那憋屈的劲,蹭蹭蹭的直上不下,“男人!你好样的!”她咬牙说着,扭头不再理会这个臭男人。
有了男人保护的女生,总是会变柔软,此刻她的心中升起来无数小人,全部在怨念此男人的绝情中。
“……”她怎了?云里雾里的男人完全闹不明白。
“你怎么了?”
“老子没事!”
他哦了声,就不再哼哼,气的女人直想拿起棒槌,狠狠的来上几棒槌。
倏地,他把于薄笙给扑倒,边对青燎喊着,“青燎,注意隐蔽,底下有人。”
“主子放心就是,除非对方是千里眼,不然看不到的,只是…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必须走!”青燎趴在地上,那邪气的模样,依然如此。
“好!找到合适的契机,立刻就走。”
于薄笙此时的心情说不得是高兴,还是什么,她的手因为被直直的按下,手正好附在他的腿上,摸着那硬硬的木板。
“你的腿,怎么了?”
苍月墨软香在旁,再无法嘴硬,贴着她:“被石头砸下,骨头断了,过些时日就会好了,你别担心。”
男人想起来,被她紧紧的抱住,她在他的耳旁道,极其压抑的说着:“男人,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死在外面,让我守寡。”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在我的身边。”他闷闷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