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也顾不得进宫,直接杀向丞相府邸,哪知道在门口,就被小厮给拦下来,并给了一纸信笺后,快速把门给关上,闭门不见客。
信笺如下:夫人,微臣已病入膏肓,皇上离开皇城的事情,微臣毫不知情,请海涵,字何清。
她冷哼,把信笺给撕碎,倒是真的没进门去找何清的事,一切的源头,还是那个死男人的事情,居然敢跑,还直接一个口信,就再不多言,多让人气的浑身发疼,恨不得咬碎那男人的肉。
“好!他本事大,那么我们就不去了。”怒极反笑,她呼口气,极其潇洒悠哉的走回去,只是那力道。
身后的七二抓紧自己的夫婿:“七一,是不是要地震了!”
“……没事的,只不过是主子被人抛弃了,心情不爽想要发泄发泄,我们直接当做没看到就是。”
若说,于薄笙真的是被气到了,不过嘛,到皇宫卿阁后,就想通了,那男人自个乐意去,她干吗要去插一棒子,等到对方需要她的时候,她再去吧,不过到时候一定是需要给对方一个棒槌,狠狠的敲在那让人嫉恨的脑袋瓜子里。
如此一想,她就浑身舒畅,开始着手很久没有碰的七月楼事情,反正还有最多十天左右,她就要去云起族内,这次,恐怕是她自己去了。
然,远在路途中的苍月墨,此刻诚然是非常的不好受,正一脸疲惫的对着阵法整的脑袋都疼,他也算是天资聪慧,才勉强和严家的人打个勾,可是,据说对方的严家人,不过是三代开外的族人,还没到严家的主心骨中。
若是…真的是主心骨的人,他无奈叹口气,随遇而安吧。
想到皇城里那个女人,现在一定是在跳脚吧,可是…他握紧手中的信笺,那个是楚君漠传来的信笺,虽是很寻常的问候之话,但是其中隐隐的带着,你一直躲在女人身后,算是个男人吗?
没错,楚君漠极其隐晦的说着,可是敏感如他,还是感受到了,不可置否,对方的激将法成功的使用成功,现在那男人,一定是坐在舒适的软椅上,听着下面人传来的消息,舒心的点点头,然后,就开始铺路,铺一条把他给绞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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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四月的天,袭来的风暖阳阳的,于薄笙在最近的几天中,把七月楼的全部财产都去购买各种战争必备,而且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派发出去,她既然出不了大力,那就把近年来赚的钱,都投注到牧风国的士兵上去,并且她一直在研究着制造兵器的那一行,希望可以做出阻挡利器的盔甲来。
时日一晃,已经到了要出发的时候,这是夫妻俩中,第一次由苍月墨发起的离开,并且已经有半月,她是从苍月墨把自己关到房间中,就开始算起。
终于,她揉揉脑袋:“七二,把这种盔甲指派着可靠的人去做,材料我已经写好,我们出发吧。”
“主子…你不等皇上回来了吗?”
她摇头,眼眸低垂:“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我们走吧。”近些时日的战事,她也是有所耳闻的,自家男人算是遇到劲敌,有楚君漠狐狸在前,严家鬼才在后。
七一七二和她三人临走之际,去了一趟丞相府,这次不错,何丞相总算是不再抱恙,净白的小模样,低眉顺眼的为她续茶。
“夫人若是想走的话,还望早日归来。”何清俨然对她要走的事情,早就知晓,面上丝毫不带有惊讶。
“恩,我会早来的,只希望你和皇上多说一句,别太担心我,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去让青燎是七月楼。”
“是,微臣会的。”
“恩,劳烦你了,小丞相,这里可就靠你了。”似乎没有什么需要说的,她起身,朝外走去。
身后的何清微微福礼:“夫人,还有一物,是皇上指派微臣等夫人要走的时候,要你带在身上的。”言罢,他转身走向里间,一会带出来一锦盒。
她并没有在何清的面前打开,抱着锦盒,走出丞相府,待坐上马车,才打开锦盒,锦盒中摆放着一淡金色的丝帕,和一淡粉的锦囊,还有一信笺,上说:亲自所绣,还望娘子海涵,别动怒,我会尽快赶去。
入手指尖,很是丝滑,可见是上好的料子,只是上面绣的东西,委实不敢恭维…这男人是拿脚趾头绣的吧…
“呀!这两只鹅长的好丑。”七二没多想,直接抓起来看,结果遭到于薄笙的如刀一样的眼神,怕自家媳妇被自家主子给活剥,他只能把七二给拉过来,到马车外面,去说教。
于薄笙的目光落在绣品上的时候,愉悦的勾着嘴角,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上面被七二说成是鸭子的鸳鸯上,那一点点的凹凸感,带着非一般的甜蜜,这个那个男人的心意。
女人,其实非常的好哄,这不,她连日以来多云的天气,此刻终于见上日头,一片灿烂,出城后,他们再度坐上了船,再次来到上次地方的时候,一艘独舟正在岸边的芦苇上,一个老翁带着斗笠,见远处他们的船来了,这才动身。
“一直等候族长,终于是把您给盼来了。”
“……”让这么一个老头子等着,尤其是前日才下了场雨:“到日子,我自然会前来,你们不信我?”这话一出口啊,就是满满的傲娇意思。
“哪有哪有…只是不知族长是几时来,这个若是没人带的话,是没有办法进入云起的。”
船缓缓行驶,一如上次一般,一个多时辰后,来到云起族内,只是这次,来迎接她的是云夜析,俩人见面,于薄笙先绽开淡笑,“劳烦你了。”
云夜析微微颔首,转身在前面带路,这次,疏离的是他。
她不甚在意,两个人疏离才是正常的,这样对谁都好。
进了族内后,他把于薄笙带到一极大的房内:“这里是祭祀用的地方,你这些天,都需要在这里。”说完后,当即转身就走。
于薄笙一愣一楞,倒是七二,急忙冲上去:“云公子,多日不见,你可还好啊。”七二对相貌不错,并且沉稳有礼的云夜析,那好感如果和苍月墨比的话,那就是一天一地。
“恩,甚好。”
疏离有礼,大概吧。
这边他刚一走,云修三个人就出现了,对出现在她身后的七一七二,表示强烈的不满,“云起族内那么神圣的地方,岂是你们俩能够进来的,赶紧出去。”
“…大长老,这两个是我的贴身侍卫,不好意思,我只是个弱女子出门,实在是怕出门的时候,被某些个人给强制留在某个地方,所以还望你们海涵。”
云容是个绝对的暴脾气,对此,“你说的意思,就是我们要强留下你们呗!我告诉你,我们不会干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情,要真想这样的话…上次我们就直接把你给留下来了!”
“恩,所以我说的不是你们,现在两国交战,楚君漠那个小人可是很想要把我给抓住,去要挟苍月墨的。”理由嘛,一抓一大把,随便来一个,反正她说的舒坦,也能把挖的坑给埋起来。
云容气的一哼一哼的,可是对方的理由,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哪里,云峰上前一步,扶住云容,对于薄笙说:“族长,您稍坐片刻,我们去为您准备好沐浴的东西。”说完拽着要吵架的云容,渐渐走远。
场面上,只剩下云修一个人在房内。
于薄笙看看身后,七一七二都还在,他们现在是三对一,绝对的场控,不怕,她缓口气,“大长老,你还有事情,和我说吗?”没办法,因为云修一直盯着她,并且面容还不怎么好看,一看就是有话说的样子。
云容叹口气,“可否移步我有些话想和说。”
“能否问一句,大长老想和我说,关于什么的?”如果是云夜析的事情,她很自私,并不想要去乱了自己。
他眼眸一瞪,“于薄笙,做人不能没良心,跟我来吧。”他挪步,朝着房间里面走去。
于薄笙被那一声训斥给说的乖乖的,比较像是,在上学的时候,遇到了教导主任,不管是啥,只要是一声令下,绝对会去干。
她吩咐着七一七二在外面守着,一段时间后,如果是没出来的话,她俩就冲进去,原谅她,她的胆子真心不大。
进了内室后,又是别用洞天,场地远比外面还要大上许多,从这头到那头。
然,云修正站在一块石头前,她挪步:“大长老,你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现在就可以说了。”偌大的场地,没有几样摆设,她这么一说话,声音传的很远,带着回音。
“我和你说的事情,是关乎这族长的位置,还有云夜析的事情。”
于薄笙低垂眼帘,半响道:“族长的位置,我不过是想要医治好自己,我想怀上我夫君的孩子,至于云夜析,我现在已经是为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