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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为天地留一线生机

烛龙瞠目结舌的看着不知从哪里跑到山谷中的各种珍禽异兽,一时间竟然忘了言语。刚刚木道人去山泉处接水煮茶,烛龙还没等好好坐下来观察一下茅屋布置,地面就开始震动,轰隆隆像闷雷一样的声音传过来。等出门看发生什么情况时看到的就是山谷中被眼前这些东西挤满了。

来到此地的兽类大的有高达百丈,小的只有拳头大小。来的时候声势惊人,等到了茅屋前忽然变得特别老实安静,及其有秩序的或蹲伏,或落在枝头仿佛等待着什么。而烛龙眼中这些异兽中有万年前灭族的数种妖类,也有洪荒时绝种的灵奇,甚至有一些身体构造简单奇特,连烛龙都叫不上来,明显是年代久远的吓人的物种。此时各种物种全部安静的等候在门前的山谷中,仿佛朝圣。

在烛龙震惊错愕中眼前的各个种族忽然面向他低下头行礼,吓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其中有几个强大的烛龙的感觉是比他自己差也不会差太多,如今这么多都向自己行礼?

“你们这噼里啪啦的跑过来,也不怕踩坏了我这谷中的花花草草,小青一会留下来,踩坏的都给我扶起来。”木道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烛龙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些生物都是向木道人行礼。

“你们也别顶着那么大个身子,不会化形啊,越大压倒我的茶树瓜果的可就越多,赶紧给我把屁股挪开。时间长了不回来你们这是忘了规矩,在讨打是吧。”烛龙眼尖,明显看到其中几个体型最大的明显一抖,各色采光亮起,山谷中清气弥漫,待光芒散尽眼前已经是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各色人等,不过看衣服样式与外界大不相同,到全部都是古意盎然,想来是在这里与世隔绝的太久了。

化形后的这些人双膝跪倒又对着木道人行了一礼,尤其有些拖家带口的大概在木道人不在期间生出的孩子,就像之前跑去报信的避尘兽,就是这期间生出来的,此时都被父母按着脑袋对木道人磕头请安。“行了行了,最烦你们这套,我又不是师兄,我懒得管你们这些规矩。”木道人说到这里转身拉过聂钧又对众人说道:“这是我徒弟,以后你们待他就像待我和师兄一样,记住了吧?记住就都散了吧,一会估计还有来的,谁帮我通知一下,谁再以本相来我这山谷祸害我这谷中植物,我打不死他。”

这些异兽化形的好多甚至是天地间第一只,天生地养,本身气势就算收敛但是这么多聚在一起也会有丝丝外放聚少成多,木道人和烛龙还好,可以不当回事,但聂钧还小,肯定受不住,今天木道人好像忘了这一茬,把聂钧推到前面来,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受到外力一激,聂钧先是感到浑身一晕一紧,一股暖流子身体各处生出,最后汇聚到眉心处。

能够在此方世界中住在这座山峰上的都曾是洪荒上有过大名声的,而凡是古老久远的异兽,都对后天出生的人族有种天然的看清,虽然知道聂钧是二老爷徒弟,恭敬肯定会有,但是心中敬畏肯定谈不上,此时却完全不一样了。只见聂钧眉心处一颗形如枣核的紫金色印记受激发显现出来。看到这枚印记所有人都老实了,发自内心的对着聂钧又行了一礼,这印记乃是木道人一门的象征,当年孔玄也有过一枚,但是据说是浅紫色的,哪里有这位小老爷这么纯正。

谷中在木道人下完命令之后立刻哗啦啦的散开了,不过在走之前都留下了一份礼物给聂钧,就这么一会聂钧身前已经堆起来一座小山。众人散去只剩下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青衣少年。朦胧的青光从少年身上亮起,然后自脚下一圈圈向周围散去。波纹所到之处被压坏的草木枝叶再生,抽枝发芽,转眼间已经恢复如初。待谷中的植物都恢复如初,青光才淡淡散去。

感受着青光中熟悉的强大生命力,烛龙已经基本确定这少年的出身,但还是问了一句:“不知东方青龙真君和小哥是什么关系?”

少年对着烛龙行了一礼:“正是家父。”少年来时既为人身出现,若不然烛龙早就认出来了。如今听到是老友之子,心中欣喜上前拉着少年就往茅屋里拽,边走边嬉笑着道:“当年我和你爹还是很有交情的,之前去归墟路过你爹的青木殿还跟他喝了顿酒。相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他竟然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这老家伙瞒的怪严实的,来跟叔叔说说叫什么名字,你娘是谁,今年你多大了,什么时候来这的,你爹有没有什么秘事啊,说出来咱们一块乐呵乐呵嘛。我可以给你讲讲你爹当年的事哦。”

被烛龙问得不知所措,少年只好用无辜的眼神向青木求助。

“好了,好了你别欺负孩子了,他叫元青承,至于他娘我也不知道,他更不知道。正好这一路走来估计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你我相交多年,有些事我也应该跟你说说了。”木道人赶紧开口解围道。

烛龙一听立刻放开小青龙,两眼冒光的贴了上来。元青承得了自由赶紧飞也似的逃了。不管烛龙满眼的八卦之火,木道人来到聂钧身前取出一个镂金手镯,对着小山一挥,眼前礼物全都消失不见,然后把手镯带在聂钧手腕上。“这叫混沌方天镯,内有空间,仓须弥于芥子,看到你吴苏姐姐手指上那个戒指没有?都是一样的,以后东西都放在这里,省得来回折腾。去玩去吧,不准欺负谷中小兽们。”见聂钧拿着手镯欢欢喜喜的检查礼物去了,木道人才转过身来领着烛龙到屋中坐下。

“想必你看到之前石壁上那几位心中就已经有了猜测,我先给你说一下其他的事。当年盘古父神开天辟地,身陨之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身化洪荒,方才有了如今这天地。自天地生成,法则日渐完善,以你的道行见识应该已经隐隐猜出来,其实所谓的大劫,只是天地为了完善自己的规则而清除掉可能威胁到洪荒天地的存在,就像人生病需药石医治去除病根。所以洪荒远古那些大能基本都已经不在了。就像第一次巫妖大劫,身陨的十二祖巫和诸天星斗大妖圣们。燚莽跟当年的他们比起来只怕是差了太多吧?燚莽之所以能于短时间内崛起,只不过他是应劫之人,劫数起之前天道眷顾,让他实力迅速激增罢了。那时你不也与天庭的大妖们有交情吗。若不是我借机将你给带走封了几年你只怕也追随帝俊太一而去了。”

木道人拨了拨茶叶喝了口茶接道:“道祖三次讲道结束后一万年,大劫落幕,道祖终于以身合了天道,虽然补全了大部分,但是还是有丝丝的漏洞。不过因为道祖合天道,这天地才终于不再是冰冷冷的规则统领,于是天道之下有六圣人出,真灵寄托天地,帮道祖补充规、道则,教化生灵,又创造人族。人族自出现起其实就是天道认可的洪荒之主,不然女娲也不会凭借创造人族功德成圣。他们虽然身体孱弱,但是内府对应五行,周身穴窍上应周天星斗,乃是天生道体,且人族创造力大于其他任何种族,可以不挺建设洪荒,又因生来柔弱的懂得生活艰辛不易,即使将来修成大能也会珍惜天地赐予,可以说比那些天生神通的更符合天道的存续。

而大劫在天地规则完满前就不会停止,而人族要想成为洪荒的主人妖族就必须被不断削弱,所以就有了万年前的那场大战。不过那次大战打的洪荒支离破碎,我想肯定不是天道规则的影响,我和师哥查了很长时间,发现这大战虽然是天道大劫,但是背后却有一双手狠狠的推了一把。”

听到此处烛龙除了震惊心里反而疑问越来越多:“木老头,你和你师哥为什么对这洪荒大势如此上心,还有既然天地要清除那些大神通者为何这山谷中会有这么多强横种族?按照你的说法不是应该灭绝了吗。别看先前来那些东西站的拥挤,但是那几个看到我就往人堆里躲的我还是看到了啊,当年无故失踪的我以为都陨落了呢。”

“因为师兄与我自道祖成道之前就已经开始监管洪荒天地。师兄擅长推演天机,掌管天地大势走向。而我擅道法,主掌雷霆之事。但是我这人有点心软,凡是在劫数中注定灭绝,但是又没有大恶的我都给捡了回来,本来慢慢的这里就成了这样了,孔宣就是我捡回来的,当年孔宣小时候自己瞎琢磨,练功走火入魔杀气入脑,方圆几千里生灵涂炭,险些被他吃光了,本来应该杀了他但是我念他非自己本愿就给捡了回来。此处是我老师另开的一界,不与现世相通,天道灭不到他们,况且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连天道都会留下遁去的一线生机给人,我这也不算是违背天道。何况天地孕育出如此多生灵若全部灭绝总觉得太可惜了,你刚刚看到的只是这一座山的,还有其他八十一座”

烛龙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捡着捡着就检出来个孔雀大轮明王这样的杀神,捡着捡着:“能教出你师兄弟两人,还能自开一界,你这师父到底是什么人啊?”

木道人沉默了一会道:“道祖鸿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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