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
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
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
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chapter11
头上留下一种湿乎乎的液体,我知道,那是血。
我吃力地撑起身子,头很痛,我努力睁开眼,望了南瑾斓一眼,他望着我,眼里满是担忧,却盘着腿坐在一旁,死活不肯过来。见我望他,眼里瞬间变成冷的,冰冷的。
见他这般,头瞬间不疼了,我直起身子,血顺着眉骨流下来,从下巴上滑落,滴在月白色的衣裙上,殷红色的血液,染红了金线绣的鸾鸟,在天蚕丝制成的布料上无限地晕染,一滴血,滴在蕙心玉佩上,雪白色的玉佩,血,禁红了包浆,晕出一小块儿,像朵红色的兰花……我望着他冷冷的侧脸,踌躇着吐出几个音节:“瑾斓……”他眸光,从我身上移开,冷冷地望着窗外,马车还在往前走,我知道,外面下了小雨。我不知所措,我并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大逆不道的事儿,会引来那般爱我的人,会那般对我。“翀王殿下,您先往前走吧,本宫,就先行下车了。”说罢,从袖口掏出一方手帕,捂住额头上汩汩流血的伤口,按着扶手,下了车。“你的脑子真的撞坏了吗?外面在下雨!”他一把拽住我的手,阻止我要去做所谓的他认为的“傻事”。我冷冷抽开他的手,吐出两个看似无情的音节,“无妨。”
诧异,他完全诧异了,我并非是和他置气,而是因为,我真的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我需要冷静。从车上跳下来,马车太宽,马车夫又戴着斗笠,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落地的那一刻,我脚一软,重重地摔在地上,很疼,但是没有心里疼。为什么会心疼呢?我问自己,为什么会心疼?真的爱上南瑾斓了?我拼命压住这个愚蠢的念头。爬起来,拍了拍衣服,湿答答的内兜里有几块碎金子,又见不远处,有一家酒铺。
……
十坛,十一坛,十二坛……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很熟悉,南瑾斓,你还是来了。
轻唤出口:“瑾斓……”他紧紧地搂住我,低低的叹了口气,“对不起。”
他好像带着我走了很久,“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好像是有个男的这么说。“住店,开两间最大的。”“诶,好嘞!客官随我来。”
他轻轻把我放到床上,帮我解了外衣,给我盖上被子,正欲转身回房。
“瑾斓……”
“在,怎么了?”他转身坐在我床边。
“瑾斓,你不要走!”我拉住他的手。
“好,我不走。”他替我掖好被角,无奈叹了口气。
“瑾斓,不要离开我。别这样对我,我害怕。”
“阑珊,是我太偏激了。”他在我耳边轻语,声音很温柔。
“瑾斓……”
“嗯?”
“瑾斓,我爱你。”
“你说什么?”他显然是高兴坏了。
“瑾斓……我爱你……”我猛地睁开眼,搂住他的脖颈,“瑾斓,我爱你!”我缩在他的怀里,小小声的啜泣,一副小可怜的样子。“瑾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不起,是我太偏激,我,想太多。”他声音很温柔,轻轻抚摸着我的背。
“瑾斓,我讨厌你。”我继续那啥,呃,撒娇。
“讨厌我没关系,可是,有一点让我很生气,你亲我那下,是有目的的。”他狡黠一笑,把我放在床上,替我盖好被子。轻轻吻住我的唇,我闭上眼,喝了许多酒,是时候好好睡一觉了,嗅着一股熟悉的山茶的味道,悄然入梦。
他修长的玉指,轻轻捻开衣领上的扣子,褪去外罩衣……
作者提示:呃,相信以下内容大家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吧,所以以下内容请自行脑补,嗯,谢谢哈。
……
“嗯哼……”一声闷哼。
好吧,我今天真的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头痛……
我暗暗发誓以后打死都不喝酒了,你看人家,都是醒来以后疼,我,是疼醒了。
“醒了?”掀开眼帘,迎面袭来一股浓浓的山茶香味,是了,是他了。
“是,醒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怎么在这里?”我揉了揉惺忪的眼。
“昨天,赌气去喝酒。酩酊大醉地被我寻到的,那时已是戌时,宫门已锁,怕是进不了宫了,便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了。”说罢,他浅浅地笑了笑,将一块叠得方正的丝帕伸到我面前,“来,该是盥洗的时辰了。”
我呆呆地望着他,半晌,微微探了探头,把脸贴在那块帕子上。他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帮我擦拭。帕子上有些香精的香味,细细地嗅了嗅,嗯,是山茶的味道,只是比他身上的味道要淡得多了。
“阑珊,该更衣了。”他双手捧着一件月白色的襦裙,意欲帮我穿上。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从他手上取过襦裙,轻轻展开,绕着身子裹上,却发现腰间出现了一双手,转过头,微微笑道,“我自己来。”
他收了手,帮我取过外罩,口中小声嘟囔:“跟我没看见过似的……”
我听出了些端倪,系好腋下的丝带,抬头望着他,冷喝:“南瑾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在我醉酒时乘人之危了?”
他吓得一哆嗦,险些掉了手中的外罩,颤颤抖抖地说:“没有,绝对没有!我发四(誓)!”
“我不信!我管你发四发五还是发六发七,还是发情发春神马的……都给我统统的从实招来!”我猛地上前,踮脚加蹦高,捏住了他的耳朵。
“爷的王妃啊!你要相信爷啊,爷是清白的,爷是无辜的啊!……”由于我比他矮一点点,这般捏着他的耳朵肯定不好受,但是,我就暂且呵呵了。“那啥,爷的王妃,你在教训爷和听爷的证词时……呃,能不能赏脸穿上外衣,你……春光乍泄了。”呃,我低头瞄了一眼,然后赶紧捂住。一把抓过他手上的外衣,松开他的耳朵,一把套上,在仔仔细细地拢过衣摆后,有捏上他的耳朵,“你真的没有么?”他被我揪着耳朵,摇了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好吧,就暂且放过他吧,“行了行了,走了!”“噢耶!@、@!太子妃最好了,艾拉无忧!”
看着一边偷偷坏笑,屁颠屁颠地跟在白阑珊后面的南瑾斓,作为“无敌翀王大殿下(南瑾斓让这么叫的)”的最忠诚的暗卫,我们的大帅哥,涣恒,忍不住吐槽了:“我的爷啊,您什么时候变成这一副‘撒娇卖萌发嗲犯贱无极限’的模样了?”暗暗为公主掬了一把同情的辛酸泪,无奈飞身快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