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几十里的岱宗山,几乎将四望城和幽陵城如同切豆腐一般切开,而这翻云寨仅仅不过占这岱宗山的一个小角落,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的时候,这帮土匪就聚集在岱宗山的山中一角生活,虽然很小,但是这一角的选地却是费了很多心思,赵青稚一看这总寨所处之地,不由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谁找到这个绝好的地方,地处岱宗山的一方高地,居高临下,有一处隐蔽的高台,四周的情势可以通过这个隐蔽的站台一览无余,简直就是易守难攻的绝妙地方,不仅如此,虽然位置比较高,但是却三回四转,周围巨石森木齐天,环境的天然伪装之下,翻云寨几乎被绿色包围,陷入这岱宗山中,若不是有识路人带路,要想找到这里必然要非上一番功夫,就算能够找到这里所在,要是想打上来却也不容易,原因就在于通上翻云寨的这条小路上,这里地势偏高,山石崎岖,路极不好走,而且如同羊肠一般的纤细小路容不下太多的人,并列三人已经觉得拥挤,路的周围森林茂盛,掩体众多,最是适合打伏击,有一处弯折处几乎是直角,只需在这里稍作布置,极易容易将敌人切分成两半,实施围点杀人的好局面,最让青稚拍手叫绝的还不是这些,翻云寨地处高处,但是却又有三处深窟,这三个深窟直通山下,洞口布置了三个绳子,及时遇到最危险的地方,还可以通过这三个极其隐蔽的藏点逃生,这三个深窟,只能下不能上,深窟弯曲纵横,逃下去之后只要识路,及时敌人追上来也绝对找不到藏身之处,青稚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这三处深窟研究研究,行棋布子,必留后手。这小小的翻云寨简直几乎占据了所有的地利。
青稚暗暗称奇,安小二一边走一边继续介绍周围的势力分布,翻云寨并不是岱宗山的唯一土匪窝,岱宗山山体巨大,林子大了,水就深了,虽然平时翻云寨的活动很是频繁,恶名昭彰,在这一片杀人放火,打劫干票,但是要是论实力在这岱宗山却是算不上的,道理也很简单,实力越是弱小,才会天天干着这些小打小闹的事情,真正有实力的一般都会干些大票,打交道的都是一些比较有家世的名门望族,雇佣杀人,劫杀买卖,哪一个不是重金的活计,也只有翻云寨还天天指望着能截获一个富家子弟满足一下自己的温饱问题,就连石头这样的在他们眼中都已经是大鱼了。翻云寨往右十里路就有一个实力比较强大的落山虎,至少是有百十人的窝点,这里面的家伙身手不弱,小道消息据说和四望城的一个世家关系不浅,经常暗地里有不少勾当。
安小二继续向青稚介绍着:“我们翻云寨可以说是离四望城最近,也正是因为如此,受到的打压也是最大,好在翻云寨有着绝好的地理位置,要不然就算四望城的兵士再不负责任,也早被拆平了。”
青稚笑道:“我们实力不行可以慢慢培养,但是这极具优势的地理位置却是可遇不可得。”
“话是这么说,众兄弟其实都不是什么凶神恶煞般的狼豺虎豹,大多数都是贫苦出身的苦命人,实在逼不得已这才落草为寇,人活着为口饭吃而已,手脚上的功夫有限,这些心性的兄弟绝对不是那种敢于拼杀的人物,要发展实力谈何容易,走江湖的不狠一点,只能沦为别人的垫脚石。”安小二叹道:“我又何尝不跟他们一样,欺软怕硬,真正到了冲杀拼血性的时候都先往后撤一步,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拍了拍安小二的肩头,青稚笑道:“做人和下棋一样,识时务,清局势,后退百里只为了能前进一步,大丈夫能屈能伸,兄弟无须自艾,人心不齐,就算一人有杀敌之志,不过是白白送了性命。”
又走了一圈,青稚对于翻云寨的大体情况算是了解一遍,翻云寨最大的优势便是地利,只需将这优势利用好,绝对会有超出想象的利好,翻云寨的兄弟平时不锻炼不练功,拳脚功夫差,平时也就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一下不明世理的愣头青,运气好赢几回,运气不好只能如老鼠窜街,灰溜溜的躲在巢穴里,只能说这巢穴实在太好,这才没有面临被铲平的噩运。
青稚走向翻云寨里面的一个高些的木台上,将大伙召集在一起朗声道:“兄弟们信的过在下,是在下的荣幸,翻云寨要想走出去站稳脚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想成事,以后避免不了的流血受伤,就算有人为之丧命也会是很寻常的事情,我赵青稚不想将别人的性命视如草芥,也不愿意一直在这翻云寨苟且偷生,好男儿当骑马仗剑,马踏江湖,我有几句话说在前头,生死有命,富贵不在天,我赵青稚便是不信老天爷,谁生来低人一等,猪狗不如,谁天生就是奴才的命,路是走出来的,江山是打出来的,兄弟要是愿意跟着我继续走闯出个富贵前程,却不愿意抛头撒血,这天下没有这般坐享其成的道理,没有那胆量的也不用顾于面子不说,谁不是爹娘的肉生肉长,谁没有老爹老娘在家靠自己养活,自己的性命不是自己能够选择要不要的,责任这东西比他娘性命还重要,所以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没有做好丢脑袋准备的先和我说一下,这些年,我闯江湖也积攒了不少家当,你们要走,我不拦着,二十两银子一个人算是给兄弟们遣散费,回去找个好点的差事,把自己的爹娘老婆媳妇照顾好,也算对得起自己,若是还想着在这江湖上闯上一闯的就好好的给我把体内的狠劲拿出来,出门不带三分火,还做什么山大王,我不希望你们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但是人若是被别人欺负,咱也不能窝窝囊囊,对面一百个人,我们五个人,二话不说,我们转头就逃,但是对面十个人,我们五个人,就算把牙给我崩碎了,也要咬他们一块肉,谁说五个人打不过十个人,你们想做狼吃羊,就要把自己当狼,把别人当羊,一头狼吃两头羊,绰绰有余了。”
众人虽然安静的听着青稚在台上说的这些话,但是心里似乎已经开始起了一丝波澜,这白衣少年给他们讲的不是什么大道理,不是忧国忧民的鬼话,而是简简单单的道理,最简单生存的道理,众人心生波澜,一**一波,似乎这少年在不知不觉中颠覆着自己最初的认识。
青稚继续说道:“我们翻云寨虽占地利,但是众兄弟装备似乎还没有跟上,安兄弟,我们寨中有几匹马?”
安小二拱手到:“算上四匹老马幼驹共十匹。”
“马匹不够!几套兵甲?”
“老式兵甲四套,新式一件!”
“甲衣不够!几件兵器?”
安小二脸上微微红了一下:“真正杀人的兵器一件没有!”
青稚白衣微摆淡淡笑道:“兄弟们,有几个愿意和我进城拿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