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解决掉它!”张云逍发现萧惜月已经十分被动,僵尸大军杀之不绝,萧惜月已经有些气喘,过不了多久她便会力竭,到时候自己同时受到上方怨灵和下放僵尸的攻击,腹背受敌再无翻盘可能。
“给我破!”张云逍大喝一声,操控青莲宝座释放净化力量,朝怨灵飞速撞去。
“吼!”怨灵发出咆哮,再次用手臂拦住青莲宝座的攻击。
这一次对碰比上一次更强,怨灵的手臂腾起的青烟更多,而且眼见着它的手臂缩小了一圈,一定是消耗了不少灵魂之力。不过张云逍同样不好受,他再次被震退,而且神识消耗巨大。
“不好!”张云逍刚刚回过神来,便发现怨灵的另一只手臂朝自己抓过来,如果被它抓住,那张云逍将无逃生可能,势必被怨灵吞噬灵魂,成为下方僵尸中的一员。他慌忙调转青莲宝座,险而又险地阻拦那只攻向自己的手臂。“噗!”这一次对撞张云逍猝不及防,仓皇抵挡之下,神识受创,喷出一口鲜血。
“可恶!”张云逍一脸愤怒,来到这怨灵之地,虽然凶险,但是他还从未受过伤。这一次对方太过强大,而且攻击手段不像之前的对手那样单一,难以对付。
“吼!”怨灵岂会给张云逍喘息的机会,它咆哮一声,再次朝张云逍进攻。张云逍尚未想出破敌之策,只能调动青莲宝座勉强抵挡。只见怨灵的双手不停地向张云逍招呼过去,跟张云逍操控的青莲在空中一次次碰撞,青烟漫漫的同时,张云逍一直被震退,显然已经力竭。就在张云逍再次被击退,新力未生之时,怨灵的另一只手臂陡然而至,张云逍避无可避,只得将后背亮给对方,承受这一击。
怨灵的手臂快速接近张云逍的后背,眼看就要落下去,这时张云逍身上的龟甲和玉璧不受操控自动飞出,挡在身后。龟甲和玉璧发出耀眼神光,稳稳挡住即将落在张云逍身上的手臂。双方甫一接触,青烟大起,怨灵发出痛苦的哀嚎,它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下去,它慌忙抽回手臂,朝后退了退,警惕地观察让自己受伤的两件法宝,不敢继续攻击。
“太好了,没想到你们也是灵魂类的法宝!”张云逍喜出望外,本来他只有一个青莲宝座,对付起怨灵的两只手臂十分困难,可谓双拳难敌四手。现在他又多出了两件法宝,一举占据上风。
“这下该我了!”张云逍得势不饶人,同时操控青莲宝座、玉璧和龟甲从三个不同角度攻击怨灵。
“吼!”怨灵虽然感觉到巨大危险,不过它没有退缩,长久以来的无敌状态让它形成一种心态,它的字典里从没有退缩两个字。此刻,它两只手臂再次光芒闪动,朝玉璧和龟甲攻去,在它看来这两件法宝的攻击更强,万不可被它们近身。
“哼,给我净化!”张云逍岂会不知怨灵的打算,他没有停止动作,而是操控青莲宝座击打怨灵的背部。他对青莲宝座有十足的信心,虽然它看上去没有龟甲和玉璧的功用强,但是青莲宝座的净化之力他掌控得最为纯熟。只见青莲宝座射向怨灵背部的时候,怨灵背部突然光芒闪动,显然它是想靠自身实力硬扛住这一击。
“笑话!就让你尝尝青莲宝座的真正威力!”张云逍大笑一声,对于怨灵的轻敌,他可不会错过这一次好机会。他的神识加大对青莲宝座的传输控制,随后,青莲宝座光芒大盛,仿佛每一根花蕊、每一片花瓣都释放出净化之力,直接将怨灵背部的力量消灭,带起滚滚浓烟。怨灵吃痛之下,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身形迅速后退,它的背部已经被青莲宝座净化出一个大洞,足有后背四分之一大小,如果退得再迟一点,恐怕它的身体就会被贯穿,分隔成两半。
“想走!”张云逍哪里肯放过它,它可是让自己险些命丧此处的罪魁祸首,如果放它就此离去,自己的努力白费不说,更是眼睁睁看着这么强大的灵魂之力溜走。他再次操控三件法宝,朝怨灵围攻过去,誓要将它彻底净化。
“吼!”怨灵此时已经心生胆怯,它想要逃走,不过它的速度不够快,还没有启动便被三件法宝包围。就在它急得原地打转之时,三件法宝在张云逍的操控下朝它的身子靠近,危急关头,怨灵的双手张开,阻拦其中两件。这一次它仿佛是学乖了一般,选择阻拦青莲宝座和玉璧,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它已经明白青莲宝座的巨大威力,决不能让这件法宝近身伤害自己。
“上当了,哈哈!”张云逍见怨灵选择阻拦青莲宝座和玉璧,反而忽略龟甲,满心欢喜,脸上露出笑容,玉璧的功能他不太清楚,不过跟青莲宝座相比,这上古龟甲的功能强大,一定不会弱于青莲宝座。只见上古龟甲在张云逍的操控下迎风见长,突然间变得异常巨大,像一只巨大的锅盖直接盖住怨灵。
怨灵发出凄厉的哀嚎,它感觉到生命迅速流逝,死亡即将降临。从远处看,龟甲罩住的怨灵全身腾起浓浓烟雾,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这一幕就像是在锅里煮东西一般,怨灵即将化为美味的食材。
“吼!”死亡威胁面前,怨灵发出震天怒吼,它显然被彻底激怒。突然,这只怨灵身体的一部分自动分离,挣脱三件法宝的包围向张云逍急速射去。看这架势它是打算以命搏命,在法宝击杀自己之前先解决掉对方。
张云逍虽然发现了对方的举动,不过大好机会在前怎能轻易错过,他一咬牙,继续加强法宝的攻击,霎那之后,怨灵被完全净化消失不见。不过,怨灵发出的最后一击也已经抵达张云逍面前,此刻法宝已经来不及回救,只能靠他自己应付。危急关头,张云逍抽出背上的凌霄神剑,将神识附加上去,使出一招水天一色,但见他的周围水色天光泛滥开来,攻击过来的残灵被瞬间绞碎,化为一缕青烟。
怨灵王被杀,下方的僵尸失去统领停止了进攻。此时萧惜月已经筋疲力尽,她的衣衫破损不堪,露出几处雪白的肌肤,胸口起伏不停,大口喘着粗气。“呼!”发现僵尸停止攻击,她单膝跪地,用手中的云月剑支撑着地面,使自己的身体勉强不倒下去。她看向张云逍,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和胜利的表情,随即昏迷过去。
“怨灵王已死,尔等还不退下!”张云逍站在龟甲之上,玉璧和青莲宝座盘旋在他的身侧,他用自身灵力和神识之力大声呼喊,以此震慑僵尸大军。
“嗷!”这些僵尸抬起头看向空中的张云逍,但见他浑身光芒流转,在法宝加持之下,浑身流淌着强大的灵魂气息。这对僵尸们来说是一种巨大的威慑,他们呆滞的双目中仿佛流露出一丝惊惧,随后如潮水般退去。
待僵尸大军退远之后,张云逍再次回到土坡上,他连忙抱起倒在地上的萧惜月,帮她运功疗伤。萧惜月显然是因为灵力透支和体力不济陷入了昏迷,就像是汽车的电瓶耗光了电量无法发动一般,必须先给她的身体进行充电才行。
半晌,萧惜月转醒过来,她睁开疲倦的美眸注视着张云逍,再次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情况。“已经打退了吗?”她声音微弱。
“不错,咱们胜利了!”张云逍回答道,嘴角带着微笑。
“太好了,终于胜利了!”萧惜月的嘴角也绽放一朵笑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一个时辰之后,萧惜月经过调息,基本恢复了体力,她的灵力消耗过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恢复的。现在体力恢复,已经可以行走,先行离开这里才是必要的。张云逍带着萧惜月继续往前,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约莫过了好几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大片亮光,仿佛太阳从密布的乌云里露出来,投射下光线。
“那里应该是出口!”张云逍说道。此刻他如释重负,在这黑暗的地底穿行实在压抑无比,能够再次见到亮光,自然身心一下子轻松许多。
“太好了,终于能出去了!”萧惜月更加渴望走出怨灵之地,重获光明。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发出亮光的地方,这里是一个朝上的洞口,跟荒原深处的洞口差不多,只是略窄小。“走!”张云逍带着萧惜月御剑飞行,一路笔直朝上,大约数分钟后但见洞口大亮,上方的蓝天白云出现在视野之中,紧接着一股熟悉的人间气息扑面而来,两人跃上洞口,重回地面。
“啊!”嗅到这平和的人世间的气味,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两人只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舒爽无比,张云逍、萧惜月张开双手,朝脚下的草地上一躺,来一个全身心的放松。
“云逍哥!”萧惜月侧过脸来,美目含情,波光流转,看向张云逍。
“月儿!”张云逍回馈一个关爱的眼神。
两人会心一笑,这一场生死洗礼总算是度过去了。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两人无不唏嘘,要不是二人心志坚定、配合默契,只怕他俩也必将永远留在下方,成为两具行尸走肉、孤魂野鬼。
良久,二人休息的差不多了,紧张的灵魂终于缓解过来。张云逍站在一处高坡上,细细打量他们脚下的土地,远处一座巍峨大山屹立,烽烟滚滚,直上天际,正是雁门关所在。没想到这地底之行如此之长,从漠北荒原一路穿行到草原之南的雁门关,横亘几千里。
张云逍看着身旁的洞口,心里忽然明白怨灵聚集的原因,只怕是边境无休止的战争,让这些死去的儿郎成为无家可归、无人祭奠的孤魂野鬼,他们无处可去、无人理睬,便深入到地洞之中,成为怨灵。这里便是他们埋骨之地,地底的怨灵便是他们死去之后的孤魂。而那些行尸走肉,不正是他们的尸骨所化,在强大怨灵的指挥下,无意识地游走。张云逍感到无比的悲痛,悲痛这吃人的战场,悲痛这边塞的苦寒,悲痛为了眼前利益而无休止的征战,悲痛一个个善良之人不能左右自己命运化为孤魂野鬼。他发出一声长啸,将自己的悲痛融进塞外亘古的长风里。
随后,张云逍对着这片边塞,对着那个死寂幽深的洞口深深鞠躬,表达自己哀思的同时,寄托自己浓烈的期望。希望战死之人能够安息,希望这片土地能够平和,希望人间再无战事,希望家人不再生死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