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俗话说得好,人有三急屎尿屁,虽然说是等不得大雅之堂的话,但是话糟理不糟,这三急倒是天下终生想避却避不了的。
可是面前这个女人可是号称千面魔女,杀起来人一点不比他的兄长弱势,而且还极其擅长,据甄有钱说,曾经借口肚子疼引守卫进入牢房,杀了六个守卫才被赶来的南宫煌等人擒住,告知顾浩然这一路绝对要小心。
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最后,顾浩然一脸尴尬地背对着一个小树从,小树从里悉悉索索地脱去衣物声倒是让他不由地想入非非,但是当手中绑在白千尘镣铐上的绳子,传来一股特殊的力道之后,面色大惊的顾浩然急忙向后急速退去。
小树从一阵轻微摇晃,然后嗖嗖嗖地窜出三枚小石子,朝着刚才顾浩然站着地方打去,每一颗石子都被巨大的力道,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深深的空洞。
顾浩然见状感觉后背一凉,这白千尘果然不是什么普通姑娘啊!
唐刀出鞘在手,顾浩然落地稳住身形,之间小树从后人影微动,下一刻白千尘已经娇喝一声,五指成爪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一股从未有过的威压扑面而来,这根本不是内力引发的气势啊?
难道是……由不得顾浩然多想,唐刀修长的刀锋朝着白千尘斩去,虽然他很不想对女人动手,但是他同样不想丢掉自己的小命!
但是就在唐刀快要斩到白千尘朝自己抓来的手腕上之时,竟然被一股强横的力量将唐刀格挡出去,震得顾浩然的虎口顿时一阵酸麻,唐刀差点脱手而飞。
而就在这一瞬,白千尘雪白的小手已经狠狠地击在顾浩然的胸口之上……
一股好似雷霆般的力道迅速自顾浩然胸口向四周漫延,顾浩然只觉得胸口一冷,然后再猛地一痛,一口鲜血直冲上喉间,顿时他整个人倒飞出去。
顾浩然落地之后连退数步才慢慢止住倒退之势,以唐刀拄地喘着粗气盯着一脸阴寒笑容走出来的白千尘,白千尘笑着看着他,不屑的笑容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胸口的麻木正在一点点扩大,顾浩然不可思议地拉开衣襟,胸口中掌的地方已成一个乌青手印,他看着白千尘素净的双手:“至上合一掌?为什么不直接点杀了我?”
至上合一掌乃是至上神教仙术法门中的一式,中掌者被带有剧毒的灵力侵蚀,会慢慢地被内力折磨而器官衰竭而亡,从而达到至上神教传说的中的天人合一的升天之路,是江湖上一门极其阴毒的功夫。
“对付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江湖之士,与其让你们舒舒服服地死去,还不如给你们一个充满恐惧的死法!”白千尘面庞上出现了与自己清丽外貌不同的恶毒笑容,名震江湖的至上神教魔女在这一刻终于展现出自己的真面目。
“我不知道甄有钱是蠢还是另有所图,找你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来押送我,真是派你来送死啊!”
白千尘不屑地走到半跪着的顾浩然面前,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然后狠狠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无名小卒就要有无名小卒的死法,慢慢地在这里等死吧!”
无名小卒就要有无名小卒的死法!看来我注定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无力地倒在地上的顾浩然抬头看着树林和天空,他能感觉那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体内经脉中游走,剧烈的疼痛折磨得他根本连手都移动不了。
白千尘已经走远,但是那声包含不屑和嘲讽的话语却始终在顾浩然耳边回响,信心和尊严的毁灭有时比身上的伤痛更加可怕!
“小伙子,你没事吧?”恍惚之间,顾浩然听闻耳边传来一声略带焦急的问候,然后他感觉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腕,紧接着一股内力被注入体内。
新注入的内力开始和先前白千尘的内力在顾浩然的身体里,进行着一场看不见的争斗!
筋脉不断传来的剧痛让顾浩然数次疼到昏迷,然后又被疼痛惊醒,就这样周而复始的一次又一次,就在顾浩然感觉自己分不清是昏迷还醒着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你醒了?”顾浩然闻言发现床边一个沧桑布满黝黑面庞的农家大伯正在微笑着打量他,此刻自己正在一间普通农家的民房里,看来是这位大伯救了自己。
不过奇怪的是,顾浩然在大伯的注视下,直起身来活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没有半点不适,这真是怪事!自己分明中了白千尘的毒掌,为何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顾浩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扒开自己的衣襟,却发现之前应该有毒掌手印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整个人好像完全没有被打伤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浩然奇怪地看向床边的大伯,请他好好回忆了一下救下自己的时候,边上有没有其他人,但是大伯却摇摇头,他就看到顾浩然一个人躺在树林里。
真是见鬼了?虽然对自己毫发无伤很是高兴,但是顾浩然还是在一肚子的疑惑下穿好衣服,准备向大伯致谢并且辞行,虽然自己打不过白千尘,但是无论怎样都不能让那个妖女跑了!
“年轻人,我看你风尘仆仆的,想必这几天也没吃好饭吧?不如在我这寒舍里吃上一顿饭再走,我也没什么亲人,权当陪我说说话吧!”
出乎顾浩然的意料,这个大伯还热情地留自己吃饭。
面对自己确实饥肠辘辘的身体,顾浩然红着脸道谢之后便留了下来,大伯高兴地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看着面前的四菜一汤,顾浩然心中更多了一层歉意。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顾浩然如同大伯的儿子一般给他讲述了最近江湖上的一些大事小事,将自己的一些风流艳史改名换姓之后也和盘托出,逗得大伯不时发出一阵阵开心的大笑。
看着大伯开心的表情,不知为何顾浩然感觉到一阵放松,这种放松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而是整个人由内而外都放松了下来。
“孩子,我这把年纪了却也不懂江湖之事,但是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入江湖为了什么?”大伯笑着将一杯自家酿的米酒一饮而尽,突然问了顾浩然一个问题。
也许是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放松状态,顾浩然并没有发现此刻大伯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似一个普通的农家翁,他笑着答道:“当然是为了做大侠,叱咤江湖啊!”
“爹,我回来了!”突然一声略带不满的低沉声音传来,一个眉清目秀扎马尾的消瘦女孩出现在门口,她穿一身破旧短衫和长裤,一双眼睛却如同刀一般锋利。
此刻,背着一堆木柴的她正用锋利的眼光打量着顾浩然,还有正在吃饭的老伯。
被那女孩快要杀人的眼神盯得发毛,老伯急忙放下手中碗筷来到她面前,微笑着帮她卸下背后的木柴,然后就是一些如同普通父女间的嘘寒问暖。
看着停下手中筷子等候的顾浩然,女孩自顾自地去盛了一碗饭,然后坐下来吃饭,然后抬起头看了顾浩然一眼:“你朋友?”
老伯正一脸笑意地示意顾浩然继续吃菜,闻言急忙笑着点点头道:“这是小女思彤,这是顾少侠,在山上遇到的,受了点伤,江湖中处处皆朋友!”
“江湖中人,说白了就是一群整天打架斗殴的流氓,还不如华山上仙人们的一分厉害!”瞥了一眼顾浩然略显破烂的外衣,女孩不屑地鄙夷道。
这倒是让顾浩然心生不快,本想出言反驳却又碍于老伯面子,只好冷哼了一声表达不满,对此老伯的女儿思彤,只是报以一个不屑的白眼。
三日的时间很快便匆匆过去,这三天里顾浩然在老伯家调理好内伤,已经在门口准备告别,一直对他比较冷淡的思彤则在后院劈柴。
突然,几个神色惊慌的村民大呼小叫地向老伯家赶来,通过他们惊慌的言语和动作,顾浩然和老伯得知,应该是附近有山匪进了这个村子。
思彤拎着劈柴的斧头从后院快步赶出来,顾浩然则抽出腰间唐刀,问清了山匪所在之后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他去了我就不去了,这小子对付那几个山匪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见到顾浩然一马当先地跑远,思彤冷哼了一声之后,拎着斧子便要往回走。
对此老伯倒是有些生气,一把攥住思彤的胳膊:“你这丫头也是,那小子一看就没怎么修炼过内功,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对得起他的家人,还是你去,你去!”
思彤拗不过老伯,不耐烦地打掉老伯的手,不耐烦地白了老伯一眼:“你是我爹还是他爹,不就长得眉清目秀,我还是个姑娘家呢?你怎么不怕我遇到危险。”
面对思彤的抱怨,老伯一边将受惊的村民领进屋子,一边朝着思彤背影嘀咕了一句:“上次你一个人砍了百八十山贼,就因为人家把咱菜园里的菜给偷了,遇到你是那些山匪倒霉!”
“爹,你说什么?”不知何时,思彤已经回过头来,手中寒光闪闪的斧头看得老伯一阵胆寒,摇了摇头急忙窜进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