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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说——(5)

面面俱到的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没有什么可说了,而是我想说的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话到了嘴边,就不知该怎样说出口,我想起了小时候上政治课上语文课,我那时总是以为那些编教材的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毕竟我们的思想需要他们的教材的指导,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们说的,基本都是废话,因为他们自己就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优点,现成的理论就在那里摆着,不用白不用,反正又不是自己的,所以说出来的基本都是废话,当初我们班级里,假如要是有人生气了,决定撕书表示反抗,那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政治书,原来大家都知道,其它书你不看是不想过了,撕政治书表明你丫还给自己留了个余地。

毕业的时候我们曾经举办了一次撕书比赛,班长建议大家踊跃的捐出自己书供参赛选手撕,于是大家统一的行动,第二天班长检查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五十多本崭新的政治书,上面除了名字,竟然一个手写体都没有,这样我不禁想……还有什么可想的?

那天的比赛很好玩,至于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都已经毕业了,谁还管那些无聊的书的归宿是什么,好在我至今还留着自己的政治书,不是我不舍得,而是里面的东西有的时候可以当做笑话看看,有的时候也觉得很可笑。

我从来不认为政治有什么可教的,人生来就知道某些东西,又不是这个社会教的,天赋人权,我想这个时候,多余的废话都是笑话,所以我不是一个消极者,但这件事情,只能用可笑来形容,或许哪天这件事情不再可笑,我们就进入了共产主义,时代。不过我想不到那么远,姑且让我接着撕书比赛往下想,是的,我的童年的事情会很多,要是允许,可能会贯穿整部小说。

我实在不知道,我的童年为什么总是要充斥那么多的,废话和无聊的东西,我可能生下来就是和这些东西作战的吧?可是我当时并没有预料到,可能当时我还是个别人眼中的某个人家的乖乖男孩,不给别人捣乱,其实我骨子里是非常叛逆的,现在再回到家,我已经见不到我的那些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的玩伴们了,他们都已经和我一起长大,为了生活为了家庭,四处的奔波,我上一次回家还听说,我的一个玩伴在外地给一家餐厅当外卖送货员,他喜欢骑摩托车,有一次他回来给我们看了他的新买的摩托车,不过这次我听到的,则是他因为送外卖而被车撞死的真实事件,我还亲眼看到了他的墓碑,我想我要是这次再回去,应该在给他扫一次墓,他很可怜,我上初中的时候,他就辍学在家了,可以说我是一个心肠很软的人,可能我还依稀记得他和我玩玻璃球的时光,还有一起在河边打水漂的经历,我永远不能忘记这个人,而更多的人,现在已经杳无音讯,没有一个人的音讯再传回到家里,传到我的耳边。

而只有我回到家里,才有着别人享受不到的礼遇,可能我是我们这一群小伙伴里面唯一混出了名堂的了吧?我还记得我上次回到了家里面,家里人为我做了很多的好吃的,我的父母不愿意到城市里面生活,他们说城市不是人生活的地方,城市慢性杀人工厂,他不愿意去遭罪,我只好顺着他们的意思,在家里面给他们重新买了房子,我的家其实也是一个小镇子,算是一个半拉城市,不过既然他们不愿意走,那就只好在镇子上给他们买了一座房子,他们很多时候并不是不愿意走,而是习惯了小城市的安静,省着到了大城市,哪儿哪儿都不知道,被别人当做傻帽卖了都不知道,无端的被别人叫做乡巴佬,我想到了很多,其实当初我到车队里,也被很多的外面的人称作乡巴佬,说说就会让人寒心,还好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很多东西我只好慢慢的习惯。

那时我又一次吃到了家里人做的饭,可惜,新赛季来的太快,还没等我吃够,就不得不背起行囊,回到驻地,我这么多年来,吃过的家里的饭都是有数的,我也没能相识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姑娘”,雨巷我一次都没有见到过,我恐怕我也做不了一个幸福的人,至于“喂马、劈柴、周游世界”这样的理想,我又不是海子,我只能看到,一站又一站的比赛,和没完没了的颁奖和没完没了的加油换胎。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我能考虑到的,就只能是我本身的存活问题,但这个问题不是一般的困难。

而一个人的思考,并不能让我明确,这样的奔波,是不是我一辈子想要的,我能保证一辈子不离开赛车,可是赛车迟早会自动离我远去。我的思考显得无能为力。

一个人的生活空间,总是显得不稳定的,就像单链的DNA总是要找到另一条DNA来进行匹配,我知道这样的生活方式总是不完美的,可是我刚刚认识了一个姑娘,我又怎么能够说自己的是不完美的呢?我有的时候是想不通的。

合上笔记本计算机,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新浪,网易都没有什么新闻,四大门户网站我已经看不到了这样的或者是那样的新闻可言,连八卦这些网站都懒得在往上贴了,我知道这么多的新闻里,已经消失了我,其实我的名气也就只是在圈子里有一点点而已,我们连体育版都没有进去过,甚至连报纸的屁股都没有摸过,这样的尴尬也是我不愿意把我的职业说出口的缘故之一。

体育版的记者们喜欢F1,而不是无人问津的国内锦标赛,而且我们又不是韩寒,没有一边玩赛车一边写小说的雅兴,我只有闲来无事的时候才会舞文弄墨。看来我们不是没有新闻,而是我们的新闻压根儿就不算什么新闻。

说实话当初要不是学校混不下去了,我也不愿意来到这个不露脸的行业里来。可能是我的天生需要思考的特性,决定了我除了当一名可以全神贯注的赛车手之外,就只能去当一名自由撰稿人,可是我又不是一个提笔就能文思泉涌的人,我是一个想的很好却永远都做不好的人,就像我们看见了一桌丰盛的满汉全席,只可惜我们有这个眼睛,却没能有这个肚子,不是说你看见了,就能吃得下啊。

我也是这样的人,我绝对承认。

关上计算机的我,渐渐地沉进了梦乡之中,梦中的我,希望能与你相见,等着我,美丽的姑娘。

或许我是一个并不算客观的人,思维里总是带有着一股子主观的东西在里头。我从来不否认,其实与其否认,还不认承认,弄不好还可以得到一个率真的个性的美好的质量,可惜在这个年代我已经见不到几个可以评得上是率真的人了,所以我们怀念我们的古人,其实正是对于这样的一种风气的厌恶和对于美好的事物的向往,而在这样的事后,我却做了一个奇异的梦。

我想说,其实我很喜欢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的每一个姑娘,不管她们对我做过什么,帮助也好,还是嘲笑,我都知道这样的人在我的生命里都是不可多得的,我认为这样的人,她们的本意是好的,只是有的时候,好心办坏了事情,而我们其实有的时候过多的批评他们,总是不对的,毕竟人家是好心,否则人家凭什么帮助你?在我的梦中我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相濡以沫,过完这一生的人,可是我走遍了很多的地方,都没有,我没有放弃,时间过得很快,我从夏天走到了冬天,又从冬天走到了夏天,可是我还是没有遇到,我的身边有一只会说话的猫,他说,可以向前走,只要他不死,就不会找到我想要遇见的人,我知道他其实是在暗示我,只有他死了,我才能找到自己心爱的人,才能和他相守一生。

我原本以为我会和他在梦中一直的走,一直的寻找,而这只猫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直到他死的时候,又一个同样喜爱猫的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他见到了我手里捧着的猫的尸体,于是就把它葬在了他家房后的树下,那是我就一见钟情的爱上了她,然后和他在一起相爱,直到我的生命到了该终结的时候。然后我在恍然从梦中醒来。

可是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事实是我和这只猫一直走,走过了很多的地方,热带雨林,沙漠深处,大洋彼岸,甚至是雪地冰川,我已经实在是没有了前进的动力,我已经厌倦了自己的寻找的旅途人生,可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的猫不死,我就没有办法见到我的心爱的姑娘,我此刻陷入了无尽的矛盾之中,可是我又没有什么样的理由一气我的猫。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走了很久很久,我疲倦了,我恨透了这个没有尽头的日子,于是在一次喂猫的时候,趁机扼住了他的脖子,他只是短暂的反抗了一下,就渐渐的失去了呼吸,我没有松手,但是他渐渐的变化着,渐渐地显现出了一个人形,我吓了一跳,她渐渐变成了一个女孩的形状,我惊愕不已,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多么的傻,傻到自己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那个女孩渐渐地显现出来,我轻轻地抱起她的身体,他说,哦,应该是她说,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女孩,只是我被法术困在了一只猫的身体里,猫死了,我的灵魂也没了。

你认为我当时应该说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说,却早已是泪流满面,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蠢的笨蛋,可是我没有说我后悔的话,因为后悔,没用。

后来我从梦中醒来,看见自己的脸上,泪痕阑干,我知道我真的哭了,而且还是在梦中,我抬眼看着窗外,已经是夜灯阑珊,我知道夏霓虹已经到了她的地下飚车场,我喜欢她开车的时候的样子,很迷人,我突然有了一股还想再看一眼的冲动。

决心已定,我就在那一刻,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法言状的念头。我已经爱上了这个姑娘,很多的心爱的人不一定就在很远的远方,很多时候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像那只猫一样,就是我的心爱的人的化身,我只有抓住她,才有幸福的可能。

今夜,注定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我一个人走在这座城市里的某个角落,这里就是那天我和夏霓虹比赛的地方,我知道迟早夏会看到我的身影,可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比完赛之后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和她坠入了情网,我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了。

凭借着我对于赛车的敏锐的直觉,我感觉今晚的比赛并不会这么的简单,趁着还没有封赛道的功夫,我拦住了一辆车子,顺着赛道慢慢的向上查找,希望我能在起点处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只我无法忘却的猫。

算不上是我的一厢情愿,其实我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我只是有一点一见钟情,我们仅仅只是打了一个过了一个钟头的电话,还没有进入更加深层次的交流,而我,可能已经深陷在了其中。被她的某种气质所吸引,按说起来,她其实并不漂亮,可是我还是很喜欢她,不明所以的想要和她在一起。

这就是我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地方,我知道其实很多时候,我就是有点想一出是一出,做事有点不过脑子,可是我喜欢这样,因为想到什么就应该去做什么,而不是等这份热情,这一点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热血都凉了,所以我的信条就是“just do it”,只管去做。也许爱上夏霓虹也是这样的一种热情催化下的产物,我不相信我很是这样的无能,要是真是这样,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算了,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我还是在这个赛道的一旁,缓缓地走着,就像一个孤独的旅人,我知道其实很孤独的并不只有旅人这个职业,很多的职业总是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着自己的内心的另一个孤独的我。我其实内心也是孤独的,因为我从小家里就没有一个可以供给我排除孤独的家。

这件事情恐怕就要从我七八岁的时候开始说起了,我想那时的我已经能够记得一些事情了,我那一年上小学,那一年澳门回归,那一年我的父亲母亲终于决裂了,我知道很大程度上都是我的错,我的出现很多时候就是这个家庭的累赘,可能我很早就能感受得到,我知道父亲在背后看我的眼神总是怪异的,虽然他总是对我讲述着人生的道理,可是他的眼神永远让我无法正面直视,而且我从来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关于和慈祥有关的字眼儿,可能是我神经过敏?我不知道。还有我的母亲,她总是看到了我就不住的叹气,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要看到自己的父母分离,还是什么样的原因,我不是她我不知道。

我只能依稀记得,那一年我的生活里并没有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该和玩伴玩耍,我们还是会准时到那个小河边玩儿,打水漂,有的时候我们会拿出我们的手枪,当然,是假的,在河边打野战,总之我们还是像以前的那样玩儿,仿佛大人的世界和我们无关,我还是上学,按部就班。唯一不同的是,我渐渐失去了和别人交流沟通的机会,其实更多时候是我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因为我已经没有了兴趣和这些人在一起说出各自的心里话,我觉得这些人出了一天讨论阿童木和奥特曼的区别之外,别无所长,我却更愿意思考更深更广的问题,我有的时候认为我比他们更高尚,因为我思考着他们思考不了的问题,却时常被他们背后叫做装洋蒜,这就是我的后现代童年,基本就是在白眼和歧视中度过。

他们不能理解我的痛苦,他们不能理解我的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父母离异之后,我被判给了父亲,我知道这样的人其实根本不会照顾孩子,现在我可以毫不留情的说,我的父亲根本就没有办法教育孩子,他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教出了一个天才,我想说,他自以为是的那套教育理论,就像一只狗摔了一跤之后捡了一块肉,于是就把摔跤当做了成功的不二法则,你说……我该说什么好呢?

我已经无话可说。更多的是一种无声的愤怒,但是我已经没有理由再去反驳什么,或者说,我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反抗时间,就好像一个强奸犯,假如迟迟没有人检举揭发,那过了二十年,检方就没有了指控的理由。杀人犯亦如此。

说到了强奸犯,我想起了一个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我不准备现在说出来,放心,我会告诉你的,那件事情之后,我开始有了一点点的对与女性的非同寻常的感觉,而当我在那一天向夏霓虹说出来的时候,她就像一个不能自已的,让我害怕的绝望的……

泪人。

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行为和知觉,或许这就是我的某一种情节在我的思维里作祟,后来我跟着父亲生活,一直到了我上高中,可是,我没有考上大学,这件事情其实并不在我的父亲的思维之内,因为他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大学生,是清华的漏子,北大的苗子,可是我却要去当一个啥也不是的混子,迟早有一天要被条子逮到,这就是我的人生轨迹,已经被他设计好的轨迹,看起来我这辈子算是毁了,我没有上大学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就这样走遍了我的小区的每一家每一户,他们当着我的面都说真是可惜啊,可是背后来都说,哼,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人心都这么的歹毒,看来我的担心是有原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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