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簿!”蓝文修大声叫道。
“下官在。”
“这戴氏告你强抢民女又杀人灭迹,可是真的?”、
“大人,下官冤枉!”王主簿作揖鼓着腮帮子大喊,“下官为官三年一直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怎能只为一介草民的片面之词就否定了下官这些年的努力,若是如此,下关宁愿撞死在这里,以示清白!”
还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呢……
“撞吧。”蓝文修整理了一下袖子,“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不是你能说的,是要看上级大人们和皇上的。”
说着,蓝文修对天做了个揖。
“额?”王主簿似是没听清。
这家伙难不成敢明摆了拆自己的台?
“哈哈哈!……”蓝文修仰头大笑,“逗你呢。”
他有些不乐意,冷着脸说:“公堂之上还望大人严肃行事。”
“好!那就说正事。”蓝文修敛去了笑容,“戴氏,你可有证据指正王主簿强抢民女?”
“回大人,草民有人证,东大街的李铁匠正好看见了王主簿拉着草民的女儿回府……”
“大人!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下官之所以会跟戴氏的女儿走在一起,是因为她主动勾搭下官的!”王主簿插嘴。
“王主簿,本官让你开口了吗?”
“下官……下官……”
“来人,掌嘴二十!”
“谁敢?!”
“掌嘴!”
几个衙役一直踌躇不前。
“还不快行刑!”蓝文修的眼神变冷。
“是……是!”
“啪啪啪!……”
声音不绝于耳……
王主簿的眼神由震惊变成惊慌再变成怨恨……
“好了。”蓝文秀摆了摆手,“传证人李铁匠。”
话音刚落,一位身材稍微有些佝偻的中年男人推推搡搡的走了进来,脸色很是不情愿。
“小……小的给青天大老爷扣头……”
蓝文修嘴角撇了撇,这个‘青天大老爷’的称呼实在是不适合自己……
“王主簿强抢民女时你可在场?”蓝文修含笑问道。
看到大老爷的态度这样,李铁匠不禁松了口气:“大老爷,我的确……”
刚想说,便收到了王主簿的眼神,充满了警告……
李铁匠的话一下子就憋了回去……
蓝文修的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
这不是在背他的面子嘛,这让她县官的颜面置于何地?!
“说!!!”
“大老爷……我……我也没看清……我只看到有个人……把……把戴氏的女儿拖到了没人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王主簿。”
“那你为何不报官?”蓝文修依旧阴着脸。
“小的以为只是戴氏的女儿私会情郎……便……便没有管……”
“大人可听见了?!”王主簿听了立即上前,也不关嘴上的血,含糊不清地说:“李铁匠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人影,并不能确定是下官!仅凭一介草民的片面之词就给下官定罪,未免太过草率!”
“大人!”听到这话戴氏瞪大了眼睛,“草民还有证据!虽不能指认王主簿杀了草民的女儿!但可证明王主簿搜刮民脂民膏!”
“哦?”蓝文修的眼神亮了起来。
“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说八道!”
“肃静!王主簿!你若是再扰乱公堂,本官便把你当做刺客就地正法!”
“……”听到这话,王主簿的脸色更青了,不甘的退了下去。
“把李铁匠带下去。”
“是!”
“请老爷过目!”戴氏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举过头顶,衙役给呈了上来。
蓝文修大致看了一下,是王主簿搜刮民脂民膏的具体账目。
她开心的叫来了衙役。
“大人。”
“把这个拿去,查查看是否属实。”
“是!”
“把王主簿先关起来!退堂!”
“威!武!”
蓝文修回到了后院,坐在亭子里打了个哈欠。
这次的案子恐怕用不着自己操心了,那个戴氏好像是念过几年书,而且心思缜密,知道此路不通变另寻他处,或许……可以为我所用……
那就,看看这个戴氏要怎么办了……
“大人!大人!”一个年轻衙役急忙赶来,“大人,小的们去查证了,但中途遇见王主簿的人干预,便没有完全查出来,但十有八九是真的。”
“好,下去吧。”蓝文修挥手。
没看出来,这个戴氏还真是有本事,区区草民竟也能查到官的缺德账。
“等一下!”蓝文修忽又叫住了那个衙役,“告诉底下的人,准备升堂。”
“是!”衙役领命下去。
蓝文修的嘴角掀起了一个弧度,她已经等不及看这场好戏了。
“威!武!”
“啪!”蓝文修一拍惊堂木,“罪臣王氏,你可知罪?!”
“小的知罪……”王主簿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唉?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
“那就好,本官判你……”
“大人且慢!”王主簿突然大叫,“罪臣有辩状!”
辩状?都这样了还有辩状?
“呈上来。”
衙役递上来了一打鼓鼓的纸,拆开一看,竟是一大把大数额的银票和房契地契。
这是在公开贿赂自己啊……
“王主簿虽然有罪,却罪不至死,以往他恪尽职守,为国尽忠,做的都是好事,仅仅一次也没什么。”蓝文修便把钱收到口袋里边说。
见状,王主簿大喜:“谢大人!谢大人!”
而戴氏却面无表情,依旧跪着。
“你是想让我这样说的吧,王主簿。”蓝文修突然接口,“对不起啊,本官说话有些大喘气,这是自小的病根了,你别见怪……只是……”蓝文修突然使劲拍了一下惊堂木:“你这样做是想藐视本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