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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门卫大叔

不知不觉拍到天色都开始暗下来了。

“杨曦,准备好,换你了!今天要赶快拍,不然光线太暗了会影响照片的效果”苏打手拿着相机对着正在黑板上写下“致我们逝去的青春”的杨曦说道

突然杨曦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对我们说道:“我老公”在我们的示意下,她走出教室门接电话去了,我们几个就在看苏达相机里的照片。

“那个,今天不好意思啊,我老公说今天是他妈妈生日,晚上要一起吃晚饭的,你们看,我把这事给忘了,要不我们明天再拍?真是不好意思。”接完电话的杨曦站在讲台上对正在看照片的我们说道,我们都一瞬间愣了下,因为计划好了,今天还两场,杨曦和毕业的照片,然后就收工,毕竟不想麻烦门卫叔叔给我们继续开门。

“额··杨曦你毕竟是有家事,你去吧,这样,我们跟门卫大叔说下,明天看能不能再麻烦次,我们等你!”关键时候李晓还是发挥她大姐头的风范

杨曦提前回家了,剩下的镜头也没办法完成,大家就提议请门卫大叔一起去吃饭,顺便吃饭的空档也说下明天继续借下钥匙的事情。

我和马苏开车载着林林和苏达,李晓去往门卫大叔的家里

晚上一起在小镇上的一家小酒店里面吃了晚餐,餐间的话题无非是缅怀曾经我们这群疯兔子的疯狂事迹,以及现在的生活情况,只是在谈到现在的时候我本能的低头只顾吃碗里的饭

门卫大叔说:“孩子们看到你们现在都开心的过着自己的生活,都成功,我这个大伯啊,由衷的开心,你看我印象最深的莫然,现在看起来也混的很成功,停在外面的那个车肯定不便宜吧,坐在里面真的特别舒服,那个时候我看到你叛逆成那个样子,心想这孩子一定毁了,多聪明的一个孩子可惜了,可是没想到这几年没见,就这么成功了,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啊。”

我只好配合门卫大叔的说道“没有,没有,大叔你过奖了。”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我内心是有多么的五味杂陈,马苏轻轻的端起酒杯示意跟我碰杯,我才意识到,马苏,似乎还和当年那个马苏一样,我再怎么努力掩盖,终究躲不过她的眼睛

这一刻,我再次的害怕她了。

我也终究明白了,什么叫最亲近的人才能伤你最深,虽然马苏并没有伤害我,可是我才发现原来我想要掩护好自己,马苏是我唯一没有安全感的由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是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对马苏对我的保护有那么点防备和讨厌,我想这些都是我在大学毕业后经历的那些事情让我变得像只刺猬,我得防着,才能不至于某天被朋友出卖,伤害自己。我越来越小心翼翼了,小心翼翼到我离曾经那个大大咧咧的莫然越来越远,只有在记录镜头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曾经莫然的影子,和曾经那个小团体,可是当镜头收回,我们又被残酷的回归到当下,我们终究还是变了,我不能再像曾经那样对马苏不保留任何的秘密,我想我做不到,至少现在,在我还没分清楚她对我的保护到底出于哪有意义的时候,我不能让我的心再一次被撕开,然后浇上一盆足以让我致命的盐水。

当我想到这些,在酒精的刺激下,我似乎可以清晰的看到当年那个一脸阳光灿烂的莫然正哭着对我说,莫然别把我丢下,别把我丢下,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阳光的莫然泪流满面的离开我,然后在快消失不见的时候突然变成一个恐怖的脸孔对我说;‘莫然你会后悔的,你变成这么冷漠,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远离你的,到时候连一个可怜同情你的人都不会有的”

马苏,对不起,原谅我的防备!原谅我现在对你的不信任!对不起,我曾经最好的姐妹!

夏天的晚上总是让人感觉舒服,特别对于我来说,一直都觉得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几乎在夏天出现,这个季节似乎总是能够给我带来惊喜!

在房间闷的有点慌,电视正在播放无聊的穿越剧,似乎一部叫《宫》的热播,后面的从来没间断过不断的重复,复制,不得不佩服中国的山寨总是那么的狗血。出去走走吧,即使是开车兜兜风也好。

拿起车钥匙关门下楼,在思索要不要叫上其他同学,但是想想大家拍了一天也累了,而且这个时候,我似乎更想一个人透透气,享受一个人的静谧。

刚打开车门坐上去驾驶座,手机就响起来了,正还在想是不是同学,结果手机屏幕上那三个‘老夏’刺痛我的眼睛,那么一秒就想流泪,似乎一个受到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父母温暖的怀抱那般,只是此刻形容他是让我温暖有点不贴合实际了,就在快挂断的那一刻,我擦掉眼角的泪滴,轻轻的说了句:“老夏,你终于来电话了。”

电话那头却不是曾经那样温柔的安抚,而是粗暴的对我吼道:“臭婊子,平时总是叫你低调点,你不听,现在好了,我老婆要跟我离婚,离婚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一大半的家产要分给她,而且我的地位名誉都受到很大的影响,我的生意还怎么做?而且我那唯一的儿子都选择跟她妈妈,臭婊子,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老夏来不及听我一句话,反驳的机会都没给我,我就像那个好不容易找到温暖怀抱的孩子,却被狠狠抛弃一样。多么狼狈,又是多么可悲。我大哭,此刻我不知道我除了眼泪能陪我还有谁可以在我身边安慰我,至少眼泪还是那么温热。我疯狂般的发动车子,踩到底的油门,我想要速度,我想加速甩开悲伤,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我那张年轻的脸,那么落寞,老夏,你还记得吗?你曾抚摸我长发对我说过“莫然宝贝,我会为了你离婚,我早就受不了我家那个黄脸婆了,跟你在一起我总是能找到年轻的感觉,像初恋一般!”我就那么傻傻的相信着你给我的承诺,即使我承认我对你有所图,可是三年来,我就算是块石头也融化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崇拜你,可是你所有在我心里建立起来的形象,在这一刻都轰然崩塌!

忘记开了多远的车,忘记自己哭了多久,忘记自己又是怎么将车停在七中的校门口的,一切都浑浑噩噩,我丢了魂一样的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下车关门,去到对面的小卖部想找点酒精麻醉下自己,麦兜兜这个店竟然还存在,这是我高中和同学最喜欢来的小店,老板是个中年温和的阿姨,会调很好喝的果汁,在我们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偷偷的从柜台下面拿酒出来给我们调点微烈的鸡尾酒。那个时候我们都喜欢亲切的叫她宋妈,就像妈妈一样的温暖,而宋姨也特别喜欢我们几个孩子,总是会在不那么忙的时候给我们端点小点心,和我们一起聊天。鬼使神差的我走了进去,我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宋妈,想跟她聊聊,只是不知道几年没见,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会不会还记得曾经在我难过的时候拥抱住我对我轻轻的说:“然然,没事的哦,宋妈给你榨好喝的果汁,喝了就没那么多烦恼了,乖!”

就在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去的时候,那个正在认真擦手里的玻璃杯的男孩子告诉我宋妈早就没做了,把这个店转让给了他,而他觉得店名不错,就一直没改,只是店里早已经不卖果汁和鸡尾酒了,而是供当地镇上一些留在当地的中年人茶水和小学生的小饮料。我正准备起身离开,他却突然问了我是不是曾经这个学校的学生,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对于一个陌生的人我没太多的心情聊天。

“打扰了。”我拿好手包往门外走

“如果不介意,有时间来我这个小店坐坐吧。”

我又是点了点头,走到校门口,看到里面的学校建筑在月光的照耀下落寞的如同我一样,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觉得必须要个它走的更近点才可以。走到偏门,面前一堵厚厚的围墙,我脱下脚下的高跟鞋,你们猜对了,我准备翻围墙进去,翻围墙这种感事情对于学生来说都不是陌生的事情,况且上大学的时候,翻围墙也是我的家常便饭,所以要想征服它并不是一件难事,虽然脚底有点疼痛,但是我还是酸算比较熟练的进入到校园。

我大口的呼吸着好闻的青草香,心情似乎也得到了瞬间的释放,这里曾经安葬了我三年的青春,帮我保护好我最美好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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