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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开审大案

关眉发现,羊武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中国人的性格是比较含蓄的,日常相处很少直接表达感情,21世纪尚且如此,古代更不用说。以前关眉跟徐干恋爱,两人不会无缘无故拥抱亲吻,更不会动不动就说“我爱你”。

可是跟羊武在一起才几天,羊武给过她无数次拥抱,无数次亲吻,无数次“我爱你”,当着奴婢们的面也不避讳。开始时关眉还感到害羞,现在如果一个时辰没被他拥抱亲吻,就感觉日子好难熬。

羊武总是跟她肩并肩走路,甚至搂着她肩膀走路,这在男尊女卑的时代不可想象,男人都是走在前面,女人紧紧跟在后面。如果女人超过自己的男人走到前面,就是无礼的表现。以前关眉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好像天经地义。自从跟了羊武,才发现女人可以和男人并排走在一起,也可以大大咧咧走到男人前面。

更不可思议的是,羊武给她上公堂旁观审案也就罢了,竟然还放心给她判案。她哪里知道,历史上很多不到她聪明一半的皇后皇太后,还掌管朝政呢。21世纪,女人从政从商,很多人当上高官高管,女总统总理女老板多的是。她这么聪明伶俐,又跟师父读过书,在汉末审几个简单的案子算什么事儿。

关眉对于羊武的这种异样感觉,从两人认识的第一天就开始产生。那天在泒水边,二人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羊武便让关眉坐在水中,自己帮她洗身洗头发。

当时关眉觉得不妥,哪有男人这么服侍女人的,想要拒绝,却被他一次次按住不动。此后二人在一起,羊武每天给他洗澡梳头。

这还不算,二人在一起,凡进门时羊武总会让她先进,凡坐下时羊武总会照顾她先坐下。这只不过是穿越前万鼎海外生活久了养成的女士优先的生活习惯,在关眉看来,这种“女尊男卑”的颠倒简直石破天惊,令人震撼。

总之,关眉发现羊武完全没有等级尊卑观念,不但对自己,对奴婢也没有颐指气使,对下属同样如此,总是温柔和蔼,跟他在战斗中果决勇猛的硬汉形象完全不同。因此,她在羊武面前彻底感到放松,天真烂漫的少女天性就会自然而然地释放出来。

此时羊武或许没有想到,他这来自21世纪的恋爱风格在东汉末年是这么的独特,以至于让汉末多位绝色美女因此对他终生迷恋。

二人在黑暗大街上越吻越深,喘气声越来越粗,双手也越来越不安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声喝问:“什么人?”

“啊!”关眉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吓得惊叫一声,本能地把头埋到羊武的怀里。羊武作为雄性动物,当然会本能地进入警戒状态。虽然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四周围着几个手握钢刀的人。

原来,羊武让无人机跟踪那逃跑的几名刺客,自己把智能环又戴到手上,二人靠关眉额头上的隐形芯片行走夜路。刚才二人拥吻在一起,两人额头相对,失去了观察周围的视野,加上长时间热吻在一起,动了激情,忘乎所以,什么时候有人靠近也不知道。

羊武知道他们都是巡夜士兵,答道:“我是燕虎!”

“啊!”那巡兵伍长听完吓坏了,扑通一声跪下,颤声说道:“燕、燕县令饶命,属、属下眼瞎,吓了夫人。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众巡兵见到自己坏了燕县令和夫人的好事,都恐慌起来,也跟着跪地求饶:“燕县令饶命!”

“起来起来,”羊武说道,“饶什么命,这是你们的本职工作,就该如此。不要说我燕虎,皇帝陛下被撞见了,也该接受审问。”

“谢燕县令,夫人她……吓着没有?”

“夫人没事,”羊武说道,“今晚夫人说,安国新定,不知道巡夜兵有没有尽职尽责维护治安,所以跟我出来看看,刚转一会儿就碰上你们了,说明你们巡夜非常认真,明天夫人给所有巡夜官兵嘉奖。去吧!”

“谢燕县令,谢关夫人!”巡夜兵们听了高高兴兴巡夜而去。

“哈哈哈……”巡夜兵们走远,羊武和关眉忍不住掩嘴而笑。好在夜太黑,基本没有能见度,士兵们只凭二人的喘息声和呻吟声,知道有人胆敢违反宵禁在街上乱来,看不清二人双手在对方身上乱摸的情形,不然简直尴尬死了。

这场里坊子夜之战,关眉亲手射倒数人,让她兴奋不已。回到府内,她毫无睡意,缠着羊武陈述单挑巫邯大营的详细经过,加上自己脑补,简直就像今晚亲自参加战斗一样。

“阿武,阿武……你告诉我,后来你救了那些奴隶,你有没有上那些美女啊,有没有啊……怎么又睡着了……”

关眉问了半天,发现羊武没有回答,侧过身去摇了摇已经进入梦乡的羊武。被摇醒的羊武没有应她,双手绕过她的后背,把她抱到自己身上,紧紧搂着她继续睡觉。关眉见他死皮赖脸就是不肯醒来,只好趴在他胸口睡了。

这天上午,县丞顾宁仍然按时前来上班。昨晚下半夜他负责善后工作,这说明,他几乎没有睡觉,果然是一个尽职尽责,把工作放在首位的领导干部。不过他发现燕县令也同样按时起床上班了。

县衙各曹官吏,仍然各司其职,羊武和关眉继续升堂审案。第一案就是审理丁五女儿被赵起奸杀一案,羊武和关眉刚刚升堂,只见赵宫双手反缚着自己的嫡长子赵起匆匆前来,跪在大堂下面。

而同来的,竟然还有安国七八家世家豪族的家主,以及县三老等一些有影响力的社会名流。“这帮人干嘛来了,”羊武心想,“游说团?”

大家与羊武一一见面之后,赵宫拜伏在地,对羊武说道:“赵宫拜见燕县令,宫亲缚犬子前来受审。”

“给赵子高(赵宫字子高)及各位先生备座。”羊武对县吏说道,皂隶们拿出席子,几个几案,请赵宫等人入座,赵宫颤颤巍巍地跪坐到几案后面。

“赵起,巡兵来报,昨晚你放纵多名家奴违反宵禁,持械夜行,二人被巡兵射死,六人射伤被捕,七人逃跑,可有此事?”

赵起看了他父亲一眼,见他父亲听了羊武的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赵起赶紧回答道:“赵起知罪,确有此事。”

“赵起,现有怀德坊西北里五号居民丁五告你三年前强奸其女儿,因遭反抗将其女儿杀死,可有此事?”

“赵起知罪,确有此事。”

赵起话音一落,大堂内一片喧哗,大家没想到赵起这么干脆利落地认罪了。

羊武和关眉对看了一眼,羊武脑中听到关眉说道:“阿武,昨晚你说的没错,赵起果然不敢耍赖了。”

“他敢耍赖,我们把昨晚的俘虏拿出来审问,连他父亲也一起收拾了。”羊武说道。

参与庭审的县吏、记室等人,看看赵起,又看看羊武,这些人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都感到莫名惊诧。赵宫可是安国呼风唤雨的人物,历届县令没有不让他七分的,中山太守也得让他三分,甚至可以说,他才是安国真正实权人物。今天怎么会乖乖的让儿子承认所有罪行,连证据证人什么的都不用出示,他就全部承认了,不可思议。

话要从昨天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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