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虎骑在羊武回来之前已经组建完成,每个骑兵身高都在七尺六寸(约175cm)以上,在男人平均身高不足七尺一寸的汉代,可谓虎狼之师。
羊武进入燕虎骑营房时,燕虎骑士兵正在训练。有用哑铃训练的,有用单杠、双杠训练的,有学习徒手搏击的,有练习刀法的。很多训练器材是羊武参照后世制造的,有的训练方法也是羊武照搬后世的科学训练方法。
羊武一路走着,突然发现有个小孩混在其中,正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
“125、126、127……”那孩子口中念着数字。
“这孩子是谁?”羊武向陪同的李大问道。
“这孩子叫马超,是护田司马马腾的儿子。”李大说道,“我曾说孩子太小,不能收,马司马非要我收下,说让他跟随君侯长大,将来报效君侯。”
“集合队伍!”羊武命道。
“是!”李大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燕虎骑全营一千余人全部集中到主将台前,羊武站在台上威风凛凛巡视自己的虎狼卫士。
“马超!”羊武突然叫道。
“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应完,一名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小孩站了出来。
“马超,你几岁了?”
“禀君侯,马超十三岁。”
“为什么要参加燕虎骑?”
“保护君侯!”
“哈哈哈哈……”羊武和众人一起大笑,“马超,你说,我们一起上了战场,应该是君侯保护你呢,还是你保护君侯?”
“这……”马超愣了一下,大概知道自己年纪还小,还没资格保护君侯,答道,“马超努力训练,争取早日可以保护君侯。”
“哈哈哈……有志气,”羊武笑道,“为何要保护君侯?”
“家父说,君侯救我全家,命我全家子孙都要报效君侯。”
“这么说,如果君侯要你杀人你杀吗?”
“杀!”马超毫不犹豫答道。
“君侯叫你杀好人,杀百姓呢,你杀吗?”
“这……”马超挠了挠头,道,“君侯叫杀谁,我就杀谁!”
“马超,我之所以救你们全家,救韩遂全家,救几万俘虏,是因为你们家属是无辜的,几万俘虏罪不至死,知道吗?”
“知道。”马超点点头。
“如果有一天,我命你杀无辜之人,那就违背了我今天的原则,跟我今天杀了你们全家,斩杀俘虏没什么两样,这样的君侯,还需要效忠吗?”
“……”马超轻轻摇了摇头,但不敢出声说话。
“说出来,这样的君侯,还要不要效忠?”
“不要!”马超说道。
“这就对了。”羊武说道,“记住,如果要效忠君侯,就应该效忠君侯今天正确的做人原则。君侯不一定永远在你身边,值得你永远效忠的,只是他正确的思想。一旦他的思想错了,就不值得效忠了,明白吗?”
“明白!”马超答道。
羊武抬头面对所有燕虎骑将士高声问道:“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继续训练!”
“是!”
羊武身边几名随从,包括李大,包括所有士兵,听了羊武这番话,都感震惊。
一般人要求下属效忠,都是要求无条件效忠,这样才能指挥下属做任何事情。只有羊武才会教人只效忠原则,不效忠个人。
羊武返回凉州时,十余万人开垦屯田二百多万亩基本完成。按照农耕时令二月份开始就可以种植大豆、胡麻、瓜等农作物。
只是,此时先进的水利系统暂时还没来得及修建,先进的农具也还没来得及打造,先进的种植方法也还没来得及传授,学习……这些事情,都在将来几年内一面耕种一面解决。
六万余屯田卒,选其精壮者为兵,老弱病残者另行安置,适合耕种的人员五万人左右。把五万人分为十个营,每营约五千人,分别安营在屯田附近。然后抓阄分配土地,每人承包五十亩(合今约15亩)土地。
公事有贾诩协助打理,私事很多事情羊武不得不亲力亲为,因为,有些事情别人代替不了的。
比如造纸厂。东汉蔡伦改进造纸术后,打开了一扇造纸的大门,但由于技术上还不完善,东汉时的纸张还无法投入量产,纸质粗糙,质量不佳,实用性很差,还不能完全代替竹简。
羊武拥有一千多年后最先进的手工造纸技术,从原料、泡料、煮料、洗料、晒白、打料、捞纸、榨干、焙纸等等一整套先进流程,只需照着流程反复试验,便可成功制造出一千多年后的手工纸。
此外,羊武即将开办的新学校,将来需要试管做化学实验,所以必须要有透明玻璃,羊武也得花时间研究玻璃生产技术等等。
羊武的商业帝国就在这几个月之内逐步建立起来。
然而,羊武花最多精力去做的,不是别的,而是教育。
东汉从聚邑、县城、郡城到京城,都有学校。县学校叫“校”,郡学校叫“学”,京城最高学府叫“太学”。还有无数私人办学,从学者数人到数千人都有。
冀城官寺内有县学校、郡学校,主要教儒学经典。
羊武无法改变汉代的教育制度,所以只能开办私学,用自己编写的教材,开始进行现代科学常识教育,主要教小学数学以及简单的生物、化学、物理知识。
汉代读书人大多认为羊武不教儒家经典,是走歪门邪道。认为羊武的那些“发明”虽然神奇,但毕竟是雕虫小技,不是治国安邦之道,所以,世家豪族都不屑于让子弟前来学习。
所幸,凉州的世家豪族已经不多,羊武在各郡县出榜招生后,共招到了三百多个十岁以上,十六岁以下,已有一定识字基础的孩子前来学习。这些人,将会成为传递现代科学火种的第一代东汉学生。
此后羊武将政务一律托付给贾诩,自己每天上午去学校教学,下午则去工厂,与工人探讨冶铁技术、造纸技术、玻璃生产技术等,或者去养殖场查看养殖状况,或者到农田里去指导新农具使用方法和尝试新的耕种技术等。
羊武每研发出一种新东西,立刻在凉州和雒阳办厂生产,几个月内,羊武的肥皂厂、砖厂、造纸厂、玻璃厂、禽畜养殖场等纷纷建立投产。
羊武从凉州贩马到雒阳的业务,也在同时开展。
羊武已经成了凉州官、商、学一体的大军阀、大商人和大学者。
这年二月,皇帝病重,不放心手握重兵的董卓在关内虎视眈眈,便又调令董卓为并州牧,再次命他把兵权交给皇甫嵩。
董卓同样再次上书皇帝,说他手下这些兵跟了他十年了,不忍跟他分别,都纷纷要求带他们北上戍边。
皇帝刘宏无奈,只得让他带兵北上并州。
可是,董卓并没有去到并州,而是率领三万大军来到河东郡停了下来,静观时局变化。
三月,皇帝病危,医工无计可施。
皇甫嵩突然想到,羊武能防疫伤寒,或许也可以治疗皇帝的疾病,便上书朝廷急召羊武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