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侍寝,自然是不可能在宫人房,而沈玉莹头身份有异,没有宫殿。于是这侍寝的宫殿就被安排在了栖凤宫的偏殿。
此时皇帝已经等在偏殿里了,沈玉莹来时,他正在烛光下捧着本书看。烛光辉映下,眉眼姿态和嘴角的弧度透着股子漫不经心的味道。
内侍们将沈玉莹送到门口就自觉退下了,顺带着还带上了殿门。
“皇上,沈姑娘到了。”
“嗯,退下吧。”
殿门吱嘎一声合起,刘绚过了好一会儿才惊觉不见声响,抬头看去。
沈玉莹正不知所措的捏着衣角站在进殿的地方,脚步都没挪上一挪。
轻轻咬着红唇,那双星子般璀璨黑亮的杏眼水汪汪的,繁密纤长的睫毛慌乱的扑闪着。着着透薄纱衣的玲珑身子绷得紧紧的,不自在极了。
那么紧张的样子,好像只要有一点儿声响就能撒腿就跑。
刘绚失笑,怎么看着跟只胆小的兔子似的。
刘绚不由自主开始打量起她来,个头娇小却不失玲珑有致,瓜子脸蛋,柳眉杏眼。小巧挺翘的琼鼻,唔,离的太远,看不出个细致。
“你过来点。”
此话一出,沈玉莹身子一抖,身子顿时更僵硬了,脸颊却泛着股子晕红。
明灭的烛光下,沈玉莹终于步履轻移近前几步。
她微垂着头颅,纱衣遮掩下的窈窕婀娜身段微微颤动,含羞带怯的越发显得柔心弱骨。
看的刘绚眼神一闪,终于搁下手中持着的书卷,起身走近沈玉莹。
微垂着头的沈玉莹听见脚步声,惊惧的退了一步半,慌乱的抬起头来。澄澈的双眸含着一汪雾气,似是控诉又似是羞怯。
刘绚脚下不停,目光忍不住流连在沈玉莹的身上。
烛光下,她微垂着头,露出一段白皙的颈项和秀气的耳朵,显得娴静温顺。
刘绚看着看着,心里微不可觉的软了一丝丝。
看样子皇后挑人的眼光还是合他心意的,头一回的,刘绚感觉皇后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直到沈玉莹害羞的退了一步,刘绚这才发现自己竟盯着她看了半晌。
刘绚签起沈玉莹的手,拉着她走到榻边坐下。
沈玉莹一直很乖巧顺从的由着他动作,亦步亦趋的随着他的脚步。
直到在榻上坐稳了,刘绚才放开手。
沈玉莹全身僵硬的坐在刘绚身边,一动也不敢动。眼神更是飘忽着不敢看他,很是紧张无措。
“你叫什么名字?”刘绚看着她怯怯的样子,声音也柔了几分。
“奴婢……奴婢名唤沈玉莹。”终于开口的声音悦耳柔婉,刘绚点点头,和她的名字一样空灵清脆。
不过很害羞,刘绚望着沈玉莹泛红的耳根子,心道。
“听梓童说你是伺候她的,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事?”刘绚随意问了句,转移沈玉莹的注意力,免得她太过紧张。
“奴婢……奴婢只是个粗使宫女……。”沈玉莹身子一僵,瑟瑟的说,似乎是很害怕皇帝会嫌弃她的身份。
刘绚一顿,没有想到皇后居然挑的不是自己近身信赖的宫女,而是一个普通的粗使宫女。
刘绚一笑,并不在意沈玉莹身份的样子。“那你平时都干什么?”
见他不像是介意她身份的样子,沈玉莹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丝笑意。“就扫扫树叶,擦擦桌子之类的。”
看了她的笑容,刘绚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亮光,瞬间消失了,快的令人难以捕捉。
攥着沈玉莹的手,刘绚摊开她手心,手指摩挲了几下。
“你的手很柔软,似兰为你做了保养?”语尾的上扬表明了他的疑惑。
沈玉莹甜甜一笑,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不是似兰姐姐,是芳儿姐姐。奴婢粗手粗脚,唯恐伤及皇上。所以今儿芳儿姐姐特地为奴婢做了保养,祛除了茧子。”
刘绚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什么。
见沈玉莹渐渐放松了身体,刘绚温柔的说:“就寝吧?”此话一出,刚有些轻松样子的沈玉莹又僵了,脸色急速泛红满眼至劲后,半晌才见她眼神游移,颤着嘴唇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刘绚嘴唇微勾,显然对她羞怯柔顺的模样十分满意。
宫里的妃嫔多是经受了教习女夫子不少的调教,虽然没有经历却可以说的上是熟知情事。
每次侍寝时多是象征性的羞一羞就由着他动作了,像沈玉莹这般羞怯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来。”刘绚牵着沈玉莹走到架子床边,踩上踏脚板坐到床上。
拉下帷帐,纱质的帷帐蹁跹落下,遮住两人的身影。
刘绚鼻尖萦绕着沈玉莹的体香,眼神幽深,“与朕就寝吧。”
在刘绚的眼中,沈玉莹眼神开始恍惚起来,不抿自红的樱唇微微开阖,却忘了发出声音来。
“嗯?”刘绚的声音有些低沉喑哑,这声音似乎是在她耳畔倾诉一般,沈玉莹身子敏感的一抖。
“灯……。”那声音颤颤的,搔的刘绚心尖儿一痒,也顾不得更多就扑了上去。
刘绚伸手将绑缚她一头乌丝的鹅黄发带扯去,扔出床外。烛光映在帷帐上,将她秀丽的脸蛋和精致的锁骨映衬的格外柔美。
刘绚看的有些走神,心里一热,埋首在她的颈项里轻嗅,淡淡的香气,似乎是什么花的香味儿。
这一夜格外的漫长和火热,刘绚怀抱着沈玉莹不断的征服带给她难以言说的舒爽快意,直到沈玉莹哆嗦着失去神智,刘绚才恋恋不舍的收手。
皇后咬着唇孤身躺在雕刻着象征子孙绵长的石榴花样的四柱床上,心里又嫉又恨。
她在这里孤枕难眠,就在这栖凤宫的偏殿里却是彻夜销魂。
天刚亮的时候,刘绚准时睁开了双眼,他感受到身旁的呼吸,下意识的侧头望去。
刚从少女转变成女人的沈玉莹双眼闭合,静静的躺在他的身侧。
昨晚酣畅淋漓之后她昏睡了过去,刘绚本是不留人在身旁过夜的,只是见她浑身青紫,满身香汗的样子着实不想就这么赶她回去。于是这才第一次再翌日清醒的时候,有另一个人躺在身侧的经历。
沈玉莹脸颊酡红,泛着昨日还没有的柔媚,灼灼其华,玉体香肌。刘绚呼吸有些急促,呆呆的看了半晌,堪堪回过神来。
他坐起身,体会这一刻心中异样的情绪,半晌也分辨不出什么。
他才开口传人,声音有些喑哑,昨夜他太激动了。“进来吧。”
早守在殿外伺候的宫女推开殿门,井然有序的捧着东西进来了。
虽然训练有序,脚步声堪称细微,刘绚仍下意识的低声说道:“小声些。”
素心微微一愣,下意识往架子床上看去,帷帐半遮半掩下皇帝身旁的身形影影绰绰。
昨夜伺候皇上的女子没被送出去,更没有唤人伺候净身更衣,素心本就有些惊讶。
此刻见皇帝竟然如此关心这位侍寝的女子,素心暗暗有些吃惊。
若是她听了守夜太监的话,恐怕要更震惊了。
要知道,虽然皇帝貌似深情,多有纵情专宠的妃嫔。实则据她所知,这些年来,没有一个妃嫔在皇帝身边留夜过,包括皇后和盛宠之下的李妃。
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让皇帝破礼相待……
素心如此思忖着,手下仍不停断。
皇帝掀开帷帐起身,毫不顾忌的赤着身子,对于皇帝健硕的身材素心早就习以为常了。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沾湿布巾仔细为皇帝擦拭干净带着异样香气的第五肢。
洗漱完毕换好朝服,皇帝精神抖擞的走到门边,他顿了顿,说道:“不要吵醒她,让她自己醒来,伺候她梳洗。”说罢头也不回意气风发的出去了。
只留下暗暗吃惊的素心和宫女,还有静静的躺在架子床上的沈玉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