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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决裂

皇宫雄伟华丽秦青有生之年是第一次见到。身置其中,因为他的主子是前朝皇族后裔的身份,所以他多了一些与别人不同的感叹。大肃建朝以来,宫殿只是稍加修葺,并未推翻重建,许多地方其实还保留着前朝的模样。

宴席设在椒兰殿,上次他便已经来过皇宫,其中带给他的震撼也早已经领教过,贺兰谆面容平静,目光平视前方,就这么缓缓走了过去。这次寿宴,百官是允许带一名随从的。

陈琳因为关外之事关系朝中局势,一日找到了贺兰谆自请去关外帮刘疏狂打仗,顺道查寻迟青叛国罪证。贺兰谆倒是听闻陈琳与邢家已逝大公子间有渊源,但秦青未曾向他汇报什么可疑之处,他便也不在意。所以对于他自请前去关外,只是稍稍问了一句:“可有问过你师兄?”

得到陈琳极其笃定的回答:“他必然不会在意。”

他细细打量他的表情,露出一个随意的笑来:“你们师兄弟二人二人胡说八道起来真是一模一样。”不知道也不想管他与秦青之间有什么过节,便答应了。转过头想了想,带过来的三个贴身护卫,一人禁锢在宫城内,一人远赴边疆,如今只有一人还在他身边,颇有些凄凉的意味。

不过是表象而已。

倒是秦青这几日有些心不在焉,格外注意关外的消息,贺兰谆与他打趣道:“舍不得你的小师弟?”

秦青默了一会儿,才道:“关外情势与京城命连一线,大阏氏逐渐揽权也就这十年间的事情,恰好是迟青做了丞相之后,若是其中真有关联,这件事情的确很值得注意。”

贺兰谆觉得无趣,嗤笑一声:“你就继续胡说吧你。”

秦青面无表情垂首默然。

如今秦青也是这么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跟在贺兰谆身后,他这张脸三分儒雅七分阴郁,旁人见了都稍稍惊愣一会儿,才敢与贺兰谆打招呼。

贺兰谆这些日子在朝中算是适应了下来,什么人来招呼自己,都能应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跟明朗学了个通透。这种时候他才能真的承认明朗这只花公鸡算是个人才。不愧是赵源派在邢沐妍身边的谋臣。

一路见到许多官员,都朝自己行了个礼,不由得在心中冷眼旁观他们这些惺惺作态。

大肃这一任皇帝说来蹊跷,先帝那一辈便只得先帝这一名皇子,而先帝到死也只有赵源一个皇子,剩下的也都只是些公主,在当今天子登基前都嫁了个干净,到如今,赵源登基十年后,比他小的妹妹们也都嫁了人,成了文武百官的女眷。唯独还剩一个同胞妹妹,年年都要嫁给明朗,年年都被明朗拒绝,这事儿到了现在成了京城茶余饭后的段子。

先帝只得一名独子,而赵源,更加荒谬,连个女儿都没有,到现在为止还只有一个生母来历不明的十岁皇子。原本众人还只当这十年只得这一位皇子是皇上对皇后的宠爱,可是等敏妃怀孕,废了太子之后,众人才知道这位皇后的嫡子,不过是个生母来历不明的庶出,划在皇后名下当作嫡子在养。

所以如今皇室血脉凋零,这王爷,朝中也只有一人,便是这位一个月前才受封的异姓王,瑞王爷。

贺兰谆一路前行,到了众人面前,缓缓朝皇上及太后行了个礼,便在一旁落座。邢沐妍与众位嫔妃在离官员较远的地方。太后寿宴也有些无聊,贺兰谆献完寿礼便听见秦青在他耳旁道:“邢姑娘离席了。”

贺兰谆点了点头,往赵源看去,赵源似乎目光只是稍稍在那张空着的座椅上停了片刻,便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贺兰谆寻了个没什么人盯着自己的间隙,也离席了。

椒兰殿是离御花园最近的一处宫殿,与其他宫殿一样富丽堂皇,却比别的宫殿多了许多花卉的装饰。太后寿宴是从下午便开始,到了现在,吃饱喝足也已经入夜。

御花园僻静的亭台前立着一道身影,静静望着眼前的湖水,一身宫装将原本纵横江湖的女子妆点成了三千后宫佳丽中如此平凡的一位。

并非不美,只是后宫美人太多,邢沐妍在其中实在太普通不过。若说与众不同,或许就是她一身武艺二十八岁入宫,以及,腹中的皇子。

众人都说她是幸运的,皇宫中许多年没有皇子诞生,又加上出了敏妃的事情,太后与皇上对她都很是保护,无论去到哪里,身旁的两位宫女总是不离的,甚至于吃喝都是这两位贴身宫女全权料理。

当真是,宠爱万千。

“月黑风高,似乎适合做些坏事。”

想起好些年前,两人还在落霞山庄授受轻功之时,一入夜,他们二人便飞驰在屋顶之上,偶尔落入百姓家,弄出些小玩笑来,惹得周围居民怨气颇重,差点请来了驻防的邢家军。

今时不同往日,皇城也并非玉门关外。

贺兰谆笑了笑,走上前去,邢沐妍听见是他转过头来,微微颔首:“主上。”

“呵呵,叫什么主上?你心中也从未将我当成主上。”

“主上”这个称呼她从进了贺兰氏开始便这么叫他,哪怕心中并非将他真的当成主上,邢沐妍面露尴尬。微微叹了口气,淡淡道:“我心中于你有一分敬重。”

“所以你不愿舍了这个称呼?”贺兰谆似乎是料到了她会这么说,只是稍稍摇了摇头,走到她身旁,与她一同看着一池净水。

见面自然不是为了来看湖的,邢沐妍直奔主题:“是不是查到了些什么?”

“谈论先帝遗诏的是哪些人?”

“缪长安,宁国辅,钱决森,尉迟添,郭明孝。”

贺兰谆点了点头,得到了答案却不给邢沐妍解释。瞧着湖水的双眸清明,渐渐笼上了一丝怅惘:“阿妍。”

他那么唤道,于是邢沐妍转过头去,对上那双满是深情却落寞的眸子。

“你与赵源的过去,似乎从没说过。”

这种事情,定然不是能够与贺兰谆闲话时谈到的,他的模样看着有些奇怪。

提到这些其实是有些尴尬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以前,对赵源的感情,应当……很深刻?所以即便你父亲死在他手上,即便你恨他,却依旧放不开他。”贺兰谆淡淡笑道。

邢沐妍转开目光,用了些时间,才捋清思绪,缓缓道:“当年他是太子,被皇后皇上暗中送来我们府上。我小时候有个毛病,只挑长得漂亮的亲近,那时二哥最好看,我便日日缠着他。后来他来了,我二哥被比了下去,只要他在我家一刻,我便会跟在他身后。他对我不算好,偶尔才与我说几句话,等到了稍稍大一些,我见到他跟着我爹学功夫,我想亲近他,便缠着我爹教。我爹不肯,我便闹,闹得他们都受不了了,他走过来,跟我说,他来教我。”

“因为他一直对你不算好,所以你便越挫越勇?有你几分个性。”贺兰谆收回了目光,转回到湖面,荷花早已败了,只剩光秃秃的叶子,连绵不绝铺在水面上。

邢沐妍默然了一会儿,似乎在想当年的事情,贺兰谆也不催。良久,邢沐妍才突然自嘲一般笑了一声:“如今想想,人的确有些可恶的。当年他不怎么搭理我,我便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如今他来缠着我,我却想让他滚开。”

“你还喜欢他么?”贺兰谆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一些,可还是透露出些许的心酸。

顿了顿,邢沐妍叹道:“如果,你与我一样十五年间,眼里只有一个人,你大约会明白我现在的感觉。与喜欢无关了,我想要理智的放开他,可是他一低声下气,我就又心软了。对他,我总是狠不下心的。”

“呵呵,你两个月前在扬州杀他的时候可是下了狠手的。”贺兰谆仿佛不在意地说道,邢沐妍听闻,反倒是静了下去。

“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我只不过做了你两年的主上你便叫我到如今,你跟了赵源二十多年,你会下狠手?原先我不大明白,秦青告诉我,明朗是你身边的谋臣,我大约也知道了一些什么。你果真,是为了他,无论什么事情也能做的。”贺兰谆笑了笑,回头瞧着她,那个女子垂眸沉默着,只是眼睫稍稍颤了颤,他唤道,“阿妍,赵源大概还以为,你是为了泄愤,才想着一定要杀他一次,可因为他是融融父亲,大肃的皇帝,所以你不能让他真的死。可是他错了,是么?”

她实在是很残忍,对所有人都残忍。对自己,对赵源,对贺兰谆。

她不愿承认自己还想护着赵源的心意,一次次把刀子插进他的胸口,尽管知道他不喜欢她与贺兰谆在一起,她也还是与贺兰谆许下了三年之约。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应贺兰谆的感情,却一次次放任他为她跟赵源许诺一些什么。那三年之约,虽说一开始并未存着毁约的想法,可是如今也大概是履行不了了。

最无辜的当属贺兰谆。

“抱歉。”

“呵呵,我不过,只是想了解,你如今对他还留有几分情。不过听你说的,还有往日你做的,你说你不爱他了,我才不信。”

邢沐妍偏头看他,眼中有些疑惑。

“你与我即便不能成情人,也算是个朋友,我便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父亲是自愿认罪的。不用问我别的,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那一日,分明是赵源下旨,满门抄斩,她父亲拿出铁券丹书才救了子女一命。如今,贺兰谆却告诉她,她父亲是自愿认罪?这意味着什么?她父亲真的叛国?抑或是……用他的命,帮赵源下了一盘棋?

还在震惊中的邢沐妍反应过来时,说话声都带了几分颤抖:“你为何……会告诉我……”

贺兰谆笑了笑:“秦青前些日子与我说了一些话,他问我,对焕溪可有男女之情。我不解,他说,他把焕溪当朋友,即便是觉着焕溪可以与他共度一生老来作伴,可焕溪心中只有我一人。若是我对焕溪实在没有感情,那他说服焕溪嫁给他自当是做了件好事。可若是我对焕溪有些感情,那么他这种时候说服焕溪嫁给他,便是有违朋友之义。”

“所以……你是……”

“若是你心中真没有赵源,我是不介意将你绑走与你共度晚年让你慢慢喜欢上我的,可是你与赵源分不开,谁都分不开。你不承认也不行。”

分不开……所以说,她也没有必要再逃了是吗?

“你倔强,有些事情认定了,便不肯回头。那我便再帮他一把,你难道未曾发觉,你脸上的疤痕消失之后,却是越长越年轻了么?”贺兰谆叹了口气,道。

他是说……返老还童?

返老还童自然是不可能,只是,若是让自己看着年轻一些,许多药材药膳也是能做到。这张脸,不说是堪比她十八岁,甚至比她十八岁的时候更加莹白剔透。两个月前,她的脸上还有一道疤,毁了的一张脸让她平添一丝煞气,如今才短短两个月,她的疤消失了,即便不施粉黛也看不出来,这张脸上的煞气更是彻底随着那道痕迹的消失不见踪影。

心中有了怀疑,有些曾经让她觉得奇怪的事情也突然让她不敢回想。

胡拓给她的伤药,赵源落在马车上的药膏,他勒得死紧的护腕,还有那一声声的嘱托。

很是清晰的事实,他在赎罪。他觉得欠她的,所以不管什么方式都要还。

慌乱跳动的心许久才平复下来,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却如此难看:“你为何要告诉我。”

贺兰谆那双眸子里深情不再,只有淡漠,仿若悬崖边的花,美丽却不可触碰:“我查到一些东西,可是我不会告诉你了,今日之后,我不会再因为你去刻意做些什么,是敌是友,全看局势。”

不再看她,那个美丽不可方物的男子,拖着长长的紫色长袍,缓缓离开。挺直的背后散落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荡起,在月光下,有些晃眼。

邢沐妍与贺兰谆,终于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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