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一道黑影在屋顶上飞掠,身后不远又有另一道身影追随。
荆天一路向东而去,那里是妃嫔的寝宫范围。千潋不明白,荆天既然要查,那最先也应该去内务局查查一下当年事情的大概,怎么一来就来内宫。
随即千潋便明白了,既然南无域已经觉得颜妃娘娘是被冤枉的,那去内务局又能知道什么内幕,只是浪费时间!
想着,她继续跟上荆天。这舜皇宫她早已摸熟,夜肃虽然囚禁了她们,但以她的武功,那点宫墙又怎么可能挡得住。
荆天进了一座奢华大气的宫殿,千潋在写有凤仪宫的宫门口愣了一下,跟了进去。没想到南无域这么快就锁定目标了,也是,这宫里想那样害颜妃娘娘,又有那个能力的,那个人显而易见。只是,这么明显的事,那些人就是不明白,最后还是逼死了颜妃娘娘,他们真是蠢到无可救药。她突然很想帮南无域将这件事查明白,但是正如倾殃所说的,这件事的背后有太多隐患。
这世上总有些这样的人,明明该死,却因为他的身份、影响而怎么都死不了,甚至还要费尽心思的保护,简直是讽刺,可是除了这样又能怎样呢?只能接受这不公安排。
因为这个时候大多人都去了前殿参加宴会,这凤仪殿内也没多少人在。一个宫女打着灯笼由花园里走过,拐弯处,一双手迅速捂住宫女的嘴,将她掳进黑暗处,那宫女惊慌的挣扎着,灯笼掉到了地上。
千潋在远处看着,微微摇了摇头,这么鲁莽就不怕那宫女说出来,现在的情况下,这凤仪宫里随便谁出事,都会引起人怀疑,杀了更麻烦,他竟然还这么张扬!不过,这么做,正合倾殃的意。
离的太远,千潋也听不见说了什么,只过了一会,那宫女就从黑暗处走了出来,面色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捡起地上的灯笼继续朝前走去。黑暗处的荆天已经离开。千潋本想去追,又看到那个宫女,而后飞身一跃,落到那宫女的前面,拦住她的去路,那宫女吓了一跳,刚要叫,颈间就抵上了一柄剑,“想死就叫,不想死就闭好嘴。”
嘴都已经张开的宫女吓到忙用手捂住嘴,小声哭着请求,“姑娘,我只是个小宫女,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我问你,刚才那个掳你的人问了你什么?”
“掳我的人?”宫女疑惑的看着她,“没有人掳我啊,只有姑娘现在用剑指着我。”
千潋的脸色不由变了,追问宫女,“没有?怎么会,刚才你不是被人了掳到墙角吗?我亲眼看到的,不可能有错,”
“真的没有啊,你一定是看错了。”宫女害怕的争辩着。
千潋无法相信,突然眼神一凌,剑尖划破宫女的皮肤,“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不说?”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宫女哭喊着,“我真的没有被人掳过,真的,我没有说谎。”
千潋的脸色变得凝重,人在生死攸关的境地下很难再说谎的,何况这宫女也没骗她的必要。那她 对她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她看着害怕的浑身颤抖的宫女,轻轻叹息:“我无意杀你,但你却必须死,对不起了。”
宫女还没完全理解她的话就看见银光一闪,血液溅到自己的脸上,温热温热的。
宫女睁大了眼睛缓缓朝地上倒去。在冰凉的地板上挣扎了几下,然后看着她慢慢断了气。
千潋侧过身,不想看着那还热乎的尸体。从七岁开始,习武八年,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很轻易的就杀了,就是那么轻轻一剑,比杀条鱼还容易。
“我知道你不甘,也知道你无辜,但倾殃说的对,比起整个舜国,任何一个人的牺牲都显得太微不足道!或许你的死有意义,也可能什么作用都起不到,但你还是一定要死,这就是身为人的无奈,要怪就怪你今天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吧。”
千潋将剑上的血擦干净后就飞身朝荆天所走的地方而去。
那个宫女的尸体只是给韩芷茗提醒用的,她相信那个女人看到后一定会有所防备的。
经过刚才的询问,荆天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过,她留了心思,刚才荆天往北去了,那个地方以过是凤仪宫的宫女太监所住的地方,想来荆天是想找韩芷芸身边的人打探。
当年那事发生后,千潋发奋习武,当她有能力出那堵宫墙时,她便到处打探消息,可以说,荆天现在所走的过程正是她当年走过的。
这凤仪宫内知道当年之事的人不少,但这几年来被暗中杀的杀,调的调,还能留下并且知道全部的也只有韩芷芸的身边的姚嬷嬷了。
千潋任那个宫女的尸体那样惹人注意地躺在地上,飞身朝姚嬷嬷的住处而去。
今天这种重大的场合,以姚嬷嬷的身份本来可以去的,可以看看传说中的晏君是什么样子的,回来还可以再跟那些小辈炫耀一番,身在深宫,也只有这样为自己找些存在感过活了。可是这几年姚嬷嬷人老了,手脚都不利落了,做事时常有错,韩芷芸也不喜欢看她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便让她管些不要紧的小事,这次的宴会更是被几个得宠的宫女抢去了,姚嬷嬷越想越气,在自己屋里一个人喝酒。
“要不是我,你能当上这皇后,你能独揽朝中权势吗?小姐啊,我姚嬷嬷从你还在娘胎里时就跟在你身边了,万事为你准备好,夫人去世早,全是我在你身边照顾你,这么多年了,难道就没半分情谊,如今竟也嫌弃起我来了。”姚嬷嬷喝了点酒,微微有些醉意,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喃喃自语。
“既然那么委屈,那还忠心她干什么。”
“谁?”姚嬷嬷骤然听到这声音,忙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