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玲看他的模样,不禁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抓不住你是一回事,但要被我父亲发现父亲非要打死我不可。”
少年郎皱了皱眉,似是在想应付的对策,他摸着下巴,思索了半天,也不见他回答,王悦玲有些着急了,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王姑娘,不如我娶你吧?”少年郎说道。
王悦玲一愣,呆了几秒,有些不相信少年郎说的话。
“郎哥哥,你说什么?”王悦玲问。
“我!郎堂天!要娶王家的二小姐王悦玲!”郎堂天大声的对着窗外的月亮喊到。
“你不要命啦!喊那么大声!”王悦玲赶忙捂住郎堂天的嘴,娇嗔道。郎堂天看着她略微生气的脸,眼中充满了笑意,那双小手分明炙热无比。
“放心吧,我用了逼音成线,只有你听得见。”郎堂天轻轻抚摸着王悦玲的耳发,“最近接了一单大生意,已经成了,过几天我就能来向你父亲提亲了。”
王悦玲两颊绯红,幸好是在晚上,光线不是很足,看不大清楚,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掩饰自己的害羞。
“真的吗?”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郎堂天从没有骗过她,这是女人的本能。
“嗯。”郎堂天点了点头,他的眼中充满了柔情。
王家是南齐最富有的商业世家,家族商业遍布南齐北魏各地,月入数十万黄金不过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一两银子相当于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王家所有活动都极尽奢华,就差如厕丢根半丈长的银针下去测测茅坑里是否有人在里面下毒。当然,由于子弟消费能力有限和消费环境的限制,王家也会拨款赈济天灾,这一行为为王家粉饰了不少门面。传言大齐国库储备都不如王家,王家财力雄厚,广交江湖各路豪门侠客,连萧道成建国之初想要翻王家家底来充国库都因为各方压力而不得不放弃。
郎堂天隔三差五就会往王悦玲闺房里跑,他当然不是去与王悦玲男欢女爱的,而是来花前月下的。他是血宗的金牌刺客,轻功腾云之术自然了得,在王府进进出出也不过是小菜一碟。可怜那王悦玲那父亲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二女儿晚上竟与一男子私通。
郎堂天是两年前加入血宗的。由于天资聪颖,加上血宗长老的重视,很快便将血宗心法修至大成,并多次接受高难度的刺杀任务,获得赏金无数。期间从血宗底层弟子直接跳到了血宗金牌刺客的地位,再往上,便能坐上长老的位置。此等天才,血宗百年以来也只出了一个。而两年前,正是郎堂天与王悦玲相遇的那一年。
“说好了,到时候你要用四匹白马拉的马车从钱塘城门口鸣锣打鼓地来接我,我要三里的红毯,还要满天的纸鸢与我相伴。”王悦玲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郎堂天,撒娇道。
“没问题,到时候我来你家提亲,以血宗的实力你爹爹一定会答应的。”郎堂天总是那样的自信,他的眼中似乎还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呵呵,骗你的,就算你骑匹老马来娶我,我都愿意跟你走。”
“那你爹爹岂不是要暴跳如雷,他会把整个大齐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来,然后把我皮扒了晒在钱塘城门口?”郎堂天戏谑道。
王悦玲小脸通红,是啊,如果她与郎堂天私奔爹爹恐怕真要这么做,但她不怕,她会拼死保护郎堂天,即使爹爹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会无所畏惧。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郎堂天已经不见了,她一摸耳鬓,不知何时那里插了一朵蓝色的小野花。
她低头一笑,将窗户关上,眼中满是女儿家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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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堂天飞身上到屋顶,脚尖在树叶上轻轻一点,刚想借这一点的力气御空而行,却感到身旁有些不对劲。他随手摘了一片树叶,向后扔去,这一扔力道极大,树叶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一把箭矢向站在屋顶上的那名黑衣人射去。
黑衣人伸手接住,几乎就可以说是轻描淡写,他将树叶那在手中把玩,面无表情地看着郎堂天。
郎堂天心声寒意,以他的修为扔出的这一片叶子很少会有人像这名男子一般轻描淡写地接住,这动作简单得就像是郎堂天恭敬地将叶子递给他似的。而且更让郎堂天忧惧的是他竟然看不出这名黑衣人修为的深浅。人,最害怕未知的东西。
黑衣人取下遮在头上的帽子,露出那双深邃得仿佛宇宙般的眼睛,他静静地凝视面前这名少年郎,好像一潭幽泉,眼中有缕缕金色的光华流动。
郎堂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马上逃走,那种似有似无地威压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从未在别人面前有过这种感觉。他有种想向面前这名男子跪拜的冲动,这种冲动来得莫名其妙。他看着那男人的剑一般的眉宇,腿已经有些发颤。
“你是血宗的郎堂天?”男人开口问道,准确地说这声音是直接在郎堂天的脑子里响起的,他压根儿没动嘴。
郎堂天点了点头,他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人极为眼熟,却记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男人哈哈一笑,走到近前拍了拍郎堂天的肩膀,随即那股莫名的威压消失得无影无踪。
郎堂天松了一口气,眼神却忽得变得如毒蛇一般,藏在袖中的饮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死亡弧线,目标直指那人的喉咙。
“叮!”一声金属碰撞声在夜幕下显得极其刺耳。
郎堂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名男子,男子轻盱着双眼,玩味地看着他。郎堂天心中一阵恶寒,如果这人是仇家的话,他今天必定陨落于此——这人竟然用两根手指挡住了他自以为削铁如泥的匕首!而且如此轻松!
男人一打了一个响指,郎堂天的动作便凝固在原处犹如一尊希腊雕像。
男人拍了拍郎堂天的脸,问道:“你刺杀了慕容今?点头或者摇头。”
郎堂天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心说大哥你都把我这样了我除了点头和摇头还能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