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烧了三分之一,石墨便醒来了。
时间不算长,却让杨逸之有种比三天日夜盯梢罪犯还来的疲倦。
除了几次蜡烛差点熄灭的有惊无险,真正让杨逸之心累的是黎诺身上不断浮现的淤伤还有越来越虚弱的气息,仿佛眨眼的功夫,她就可能断气。
见石墨起身,他有些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石墨就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了个地址:“去那里把你妹妹接回来,再慢点就真没救了。”
杨逸之阴晴不定地看了看石墨,显然是有一肚子话要问,可最后都忍了下来,确定黎诺无大碍,就匆匆离开了。
杨逸之前脚才离开,程家人后脚就进来,都是一脸焦急地看着石墨,却很有默契地没有开口。
石墨瞥了他们一眼,先开声:“你们家姑娘现无大碍,不过接下来恐怕麻烦就大了。”
这话一出,程家父母立刻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程父扶住不知所措的妻子,对着石墨道:“大师可有办法解决?”
“办法倒是有,不过没办法如原先那般彻底。”石墨蹙眉,轻叹后,略带无奈地说道。
虽然有些小失望,但程怡的父亲还是很真诚地说道:“只要能够帮到我女儿,就算这条命我都可以不要。”
“命倒是不需要。”石墨忽然笑了起来,看似安抚,倒有几分诡异,“我倒是知道有样东西可以庇护这女孩,不过这价格可不便宜。”
程父顿时明白过来,急忙道:“要多少,大师尽管吩咐便是,我这就去取支票。”
“且慢。”石墨开口拦住了正要去取支票的程母,道:“这东西必须要你们亲自去请,价格则是你们的诚意。”
程怡的父母顿时露出迟疑的表情,很是纠结的样子。
幸亏程父反应比较快,问道:“那,敢问大师,我们应该到哪里请?”
“C市的灵隐寺,找到寺主,然后报上石墨这个名字,他就明白了。到时候该怎么做,他自然会告诉你们。”
似乎纠结了许久的程母终于还是开口道:“大师,到底多少才算有诚意?”
石墨嘴角往上扬,笑的极有深意,道:“你这个问题可以问问寺主,如果他愿意告诉你的话。”
之后,石墨不再多说,在程怡家的热情挽留下,带着昏迷的黎诺就告辞了。
黎诺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反正是一觉醒来宛如隔世。
“我简直在梦里又过了一辈子。”黎诺感叹着,接过石墨递来的杯子将水一饮而尽,“真怀疑是不是我的前世。”
石墨哼笑一声,在一旁的沙发坐下,点了烟杆抽着。
事实上黎诺并没有昏睡太久,她醒来的地方正是她租屋客厅的长沙发。
“师傅你太不厚道了,居然连把我放到床上都懒得走。”浑身酸痛的黎诺忍不住抱怨到。
“你不是皮糙肉厚耐折腾,连死都不怕,睡沙发没问题。”石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随即又问,“记得梦见什么嘛?”
对于师傅的毒舌,她向来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