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人倒是没有为难她,但也没有一开始知道她是黎家人后的那种热情。当然黎诺并不在意,毕竟她来这里不是享受虚荣的。
再次进入程怡的房间,少了第一次来的阴郁,感觉少了一丝人气外倒也没有什么奇怪地方。为了安全起见,黎诺拉下窗帘,杜绝一切直射阳光后,还将房间进行了一次大清查。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将雨伞打开。
一从雨伞里出来,程怡就直接冲到自己床前,看到床上气若游丝的自己,便充满惊奇地说道:“这就是我啊,怎么感觉看起来好陌生,简直像是快要挂了。”
“你再不回去,就真的挂了!”黎诺没好气地说道。
程怡难得露出羞涩的表情问道:“我该怎么回去?”
“把手拿来。”黎诺拉着程怡的手重重一握,手里便多了张符咒。程怡见了,好奇地伸手去拿,手却直接从黎诺的手穿了过去,她惊讶地瞪大眼睛。
黎诺顿感好笑,扬了扬手中的符咒解释道:“刚刚你可以碰到东西多亏了这玩意,现在你可是要回魂,若是还带着这玩意,还回个鬼咯。”
“那现在我该怎么做?”程怡眨了眨大眼睛,充满好奇地看着黎诺手里的符咒,一副像是随时会扑上来的样子。
黎诺再次对程怡极二的表现有了更深刻的体会,一般人不是应该多一点害怕才对嘛?毕竟是完全陌生的事情,还很悬!!!
“你往床上那个你的身上躺下就可以,剩下的我来。”
“啊?那会不会压到她?!”程怡走到床边下意识反问道。
挖槽!忍住说粗话的冲动,黎诺没好气地提高声音道:“压不死你,快去!”
程怡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爬上床,刚要躺下,又忍不住问道:“黎诺,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生的这一切会不会还记得?”
“执念强的话,大概可能会记住。”但黎诺没有告诉她,这种可能性很低很低,除非有超强的灵力,不然基本不可能。
程怡听完,嘴里像是不断叨念着什么,然后用力往后一躺,随即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不断往后拉扯着她,她刚想要挣扎,发现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绑住般,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识。
帮助生魂回体并非什么困难的事情,不过一小会功夫就完成了。黎诺重新将窗帘拉开,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面蒙着布的镜子上。
她摸了摸下颚,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一面稀疏平常的镜子,老是让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在白布盖着的镜子里正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
黎诺再次忍不住掀开了白布,全身镜里依旧倒映着该出现的景物,没有任何的不正常表现,盖上白布,她自嘲地笑了笑,大概真的是自己神经过敏。
然而她并不知道,在她盖好白布之后,镜子里又渐渐浮现出一位少女的身影,如果黎诺看到话,估计会吓到不行,因为那名少女镜像显然就是失踪了的杨依琳。
在黎诺开门面对紧张不已的程家夫妻时,程怡就醒了,她的声音很微弱,像是呻吟般问道:“这里是哪里?”
程家父母简直喜出望外,他们完全忘记了黎诺的存在,直接奔到了程怡身边,开始问东问西。
见状黎诺连忙开口道:“伯父伯母,你们先别激动,程怡现在身子还虚,赶紧叫医生比较好。”
“是,是……”程父连声称是,赶紧拿起手机拨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这时程怡看向了站在最远处的黎诺,像是卯足最后的力气般说了些什么。
“黎诺,淼淼,镜子……”可黎诺就听到这三个词,刚想要问,发现程怡已经晕过去了。
这一次,在程家盛情款待下,黎诺停留了很久,可最终没有等到程怡醒来,而是等来了杨逸之的电话。
黎诺离开了程家,回到出租屋,这才给杨逸之回了电话:“怎么样?”
电话那头杨逸之的声音显得很低沉:“车和尸体都找到了,尸检报告是溺水身亡。”
“死了?!”黎诺瞬间瞪大了眼睛,急忙问道,“这人调查的怎么样?”
“王海,35岁,G市本地人。开了三年的黑车,有强奸前科,且因为家庭暴力而离婚。我们搜查了他的住址,发现了那些被虐杀女孩子的照片和视频,和作案工具。并且在车后箱里找到女孩子们的血液和皮发,所有证据证明,他就是这起少女失踪案件的凶手。”
听着杨逸之的话,黎诺陷入了沉默。沉默仿佛维持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才声音颇为干涩地说道:“那不是很好,总算是破案了。”
“小诺!”杨逸之很急的喊了一句,电话那头便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黎诺无声地叹了口气:“没有依琳的下落对不对?”
“小诺,我只能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依琳!”作为绝对唯物论者,杨逸之会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最低底线了。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依琳有事的。”语毕,黎诺又家了一句,“逸哥,有空带着大姨到我家坐坐,让我师傅给她开些方子,兴许可以让她不那么难过。”
杨逸之闻言,愣了几秒后,随即应了声:“好,明天我就去。”
挂了电话后,黎诺又给家里打了电话,依旧没有任何效果。联系不到师傅,又联系不到父亲,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现在的她就像是被困在无形的牢笼里,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未来。
这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如果王海是被夺舍的话,那还真不是一般的修道者可以做到。这比对付鬼怪更加的有难度。
就在她放任自己跌坐在沙发上的时,一张黑色名片悄然落地,她怔怔地看着白色大理石上躺着的黑色名片好一会,最终还是将名片扔到名片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