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是位于齐国南部的一座城池,地处云水和龙江支流的交汇处,是河水携带的沙土积淤而成,土地肥沃,水源又十分充足,所以淮安的农业十分的发达。又因为龙江的支流淮茵河流经淮安,淮安南部又有一个风光秀丽的湖,所以淮安的水产也很丰富,齐国皇室所用的海鲜基本上都是由淮安供应的。
也由此可见淮安王是多么得先皇的喜爱,也难怪祁阳那么跟他。
淮安往常是相当富庶的,有一句流传甚广的诗句“江南好,江南好,春风十里山河美;江南好,江南好,最数淮安鱼虾肥”就证明了这一点,因为这句诗在齐国及其周边国家就连黄口小儿也会念。可惜现在的淮安,在经历了一场洪水之后,已经面目全非了,甚至可以说是让人不忍直视。本来在洪水之前,正好是淮安的秋收季节,而且今年粮食的长势不错,可是一场洪灾,让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白芷和甘草跟随着玉清歌在淮安的城郊行走,观察着淮安的灾情。
“小姐,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糟糕。”白芷语气沉重地说。
“是呀,这样的情况,估计家破人亡的百姓比比皆是。”甘草也说道。
“嗯”玉清歌嗯了一声,没有说其他的。
“小姐,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吗?”白芷问道,她的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在出来之前,她就知道发了洪水,百姓受灾,但是她没有想到情况会如此地严重。
“小姐,怎么沿途一个人都没有?”甘草问道。
“洪水过后,百姓的一切都毁了,没有食物,没有住所,没有衣服,亲人失散,活着的人唯一的选择就是涌入城中,等待朝廷的救济。”玉清歌说。
“可是知府大人不是一直都不出门吗?”甘草还是没有懂。
“最起码,那是绝境中的百姓们唯一的希望。”玉清歌说道。
甘草没有再追问什么,因为她已经开始理解绝境中的人的无力。
“小姐,今年的雨并不是很多,怀茵河怎么会决口,今年的灾情,似乎分外严重?”白芷比甘草更加的沉稳,心思也更加的缜密。
“因为今年夏天的那次维修,只是装装样子,可是百姓们并不知道事情,所以谁都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灾害。”玉清歌说道。
“天灾人祸呀!”白芷感叹道。
“很多时候的天灾,都是由于人祸。”玉清歌说道。
“淮安经此一难,还不知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元气!”白芷多多少少有些感叹。
“是呀,现在的淮安,怎么都和‘江南好,江南好,春风十里山河美;江南好,江南好,最数淮安鱼虾肥’这样的诗句联系不起来。”甘草也感叹道。
“通常情况下,大洪之后,必有大旱,淮安在三年内是缓不过劲来了。”玉清歌说道,“不论是怎样的灾难,受苦的最终只有百姓。”
“是呀,我小时候就是因为家乡遭了灾,爹娘带着弟弟逃命了,我和姐姐被抛弃了,后来,我们都到了人牙子的手里,我被您买上了,姐姐不知所踪。”白芷略带心酸的说。
“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玉清歌安慰道。
白芷笑了笑,说:“小姐不必担心,奴婢没事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小姐,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看着已经到了城门口,甘草问道。
“先回去吧,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玉清歌回答道。
玉清歌现在住在廖家,廖家在淮安也是望族,子弟中代代有人出仕,现在的廖戈博就是淮安司马,仅位于淮安知府之下。廖戈博是玉清歌的舅舅,玉清歌现在寄居在廖家。玉清歌是廖敏宁的女儿,廖敏宁是廖家大房的女儿,是廖戈博一母同胞的妹美,廖敏宁当初执意要嫁给玉北城,廖母赵氏和廖戈博没能阻止,廖敏宁在婚后第二年生下了玉清歌,第五年生下了玉华铭,但是或许是红颜薄命,廖敏宁在玉华铭未满周岁时便离开了人世。在廖敏宁离开不到一年,玉北城就娶了他现在的妻子郝氏,开始,玉清歌和玉华铭过得还不错,因为郝氏一直没有孩子,但是在玉清歌十二岁时郝氏生下了玉华景,玉清歌和玉华铭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再后来,玉北城意外离世,郝氏容不得她们姐弟,不断迫害。在玉华铭差点命丧黄泉之后,玉清歌向外祖家求助,希望可以到外祖家居住,廖戈博亲自前去玉家交涉,玉清歌和玉华铭寄居在了廖家。不过其中也有郝氏的力量,郝氏巴不得他们姐们两个不再回去,那样就没有人会和她儿子分家产了。
现在,同玉清歌姐弟一样寄居在廖家的还有廖戈博的妻子余氏的外甥女苏洁儿,不过,苏洁儿和玉清歌一直不怎么对付。
“是,小姐。”甘草说道。
玉清歌她们三个人就回到了廖家。
一进门,玉清歌就感觉到了今天的气氛很不正常,有一种莫名的压抑。
玉清歌向余氏行礼之后开口问道:“舅母,发生什么事情了?”
“惠芳和雅娴一起出去,结果只有惠芳回来了而雅娴没有回来。”余氏说道。
“没有派人去找?”玉清歌问道。
“已经派人出去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余氏回答道。
“舅母,您先不要着急,我帮着一起找,很快就会有结果的。”玉清歌说道。
“你还是不要出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余氏说道。
余氏和玉清歌的感情更好,玉清歌年幼丧母,余氏对她是真心疼爱。
“舅母,我有我的办法,您不要担心了。”玉清歌说完,就起身出去了,她总感觉要出事了。
洪灾过后闭门不出的淮安知府,越来越奇怪的廖惠芳,突然间变得很有底气的苏洁儿,还有今天的事,玉清歌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莫名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