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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道是寻常

香醋

香醋是个美丽贤惠的女人,就是有点儿爱吃醋。

姑娘的时候,上门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可以说她家天天是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可这姑娘偏就看上镇上个儿不高,长相平平的醋老板。醋老板性格温和,为人踏实,笑起来总是用舌头偶尔添着唇边,羞答答的样子,可爱至极。

那个年代开铺子的哪个不是打着一手好算盘,可这位醋老板从不用算盘,他独领****的却是速度极快的心算,他的绝活真也闻名十里八乡,也许香醋正看上了他这些优点,深深的爱上了言语不多的醋老板。

腊月小年,鞭炮震天,人水马龙,两位佳人终成眷属,新婚之夜左邻右舍的朋友们提前就商量好,闹洞房时一定要把新郎灌醉,于是,大家开始瞎闹,醋老板总是做不到位,只能左一杯右一杯灌的满肚子都是酒,灌的他醉眼朦胧,丑态百出,抱着香醋狂吻不止,这正是大家开乐想看到的结果。他们相爱许久,香醋还是第一次感受他带点野性的他,尽管有点害羞,心里到也是甜滋滋。

夜深人也散尽,香醋马上弄了一碗红糖水,强逼着他喝完,别说这小偏方还真灵,没有多久他感觉舒服多了,起床打开自己的柜子,拿出自己一个精巧的木盒子,坐在香醋的对面双手奉上,嘴里还重复几遍的说:“从今你是俄的婆姨了,俄把它交给你!”

香醋羞答答的说:“你是俄的钱耙耙,俄就是你钱匣匣。”

说罢灯灭,他用力把香醋搂进怀里,细腻的肌肤,像柔柔的溪水,粉红的脸庞犹如仙桃,疼爱的他唯恐碰出水来,这个晚上香醋真正的属于这个这个男人,那是怎样一种滋味,窒息的彼此仿佛忘记,他们却都记住了柔柔的月光有飘动的窗帘射进来,原本的体香弥漫了那个夜晚,他们满足的睡到艳阳高照。

夫唱妇随,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一次小两口闲聊,他突然想起爱恋自己的表妹,于是,想故意想气气爱吃醋老婆,想看看那久违的生气样子。他就转话题说起表妹当初如何疼自己,得意的他注意香醋的表情,发现香醋无所谓的样子,他继续念叨着留恋着,突然,香醋起身勃然大怒后,转身狠狠地摔门进了里屋,趴在床上大哭起来,他好听话说了一箩筐,怎样解释也无济于事,香醋仍是大哭大闹,搞得他束手无策,他对着香醋抽了自己两嘴巴,这招真灵,香醋利马不哭了,大声喊道:“你这是干啥?”心疼的抱住他直说自己不该!

有时他越注意还就遇见事情,一次他出门进货回来,正赶上大雪纷飞,正巧路上遇见了前街的大美人娟子在等车,心有余悸的他,有心躲过去,可是男人哪个不喜欢多看几眼美女呢?心一横,大不了回家多跪一回醋缸呗。可是老天不作美,偏偏又被出来瞭望的香醋看到,他回到家乐滋滋的冲这伙房喊:“俄回来了!”香醋若无其事的还是照常的问寒问暖的,吃喝马上备齐,小两口就位,香醋一边给他到酒一边含沙射影地说:“看你辛苦的,一路歌来一路笑的,今天你可的多喝两杯。”

“大冷天的,和谁歌来和谁笑?”他一边呡着酒,笑嘻嘻的随口说着。

她慢悠悠的说:“也是哦,大冷天那里会那么赶巧遇见大美人呢?”

他不由自己地托口而出:“完了,醋又喝多了!”

“你没喝多,我喝多了。”香醋冷冰冰地说着。

他端起酒杯咕咚一口全下肚了,心想自己的老婆是醋坛子,自己咋会不知道呢?一定是香醋看到了。心里嘀咕着,不该呀,我七拐八拐的咋还是被她看到了呢?得,没看出来香醋的眼睛拐弯还带射线呢?这年头倒霉事怎么都让我赶上了。

他心一烦,拿起酒瓶子,咕咚咚一瓶干光了,身子一斜就鼾声震天了。这招还是他第一次想出来,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逃脱老婆的纠缠。他哪里想到,醋劲大发的老婆怎么饶他,看着他装睡更是来气,虽不舍的打他,索性一边打自己,一边骂他没良心,心被狗吃了。骂的也没了力气,只好作罢。一觉醒来,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一切,香醋依然无微不至照顾醋老板的起居,小日子一日复一日的延续着,醋老板做梦都盼着香醋给自己生个大娃,每每想到这,醋老板一如抱上了胖娃,美的直哼哼小调。

人说想啥来啥,香醋真的怀孕了,高兴的小两口嘴也和不上了,尤其醋老板整天的眼睛笑成了缝,逢人便说,我要做爸爸了,得意间还不停的要听听香醋肚子里孩子的动静,时不时的还噘起嘴亲吻老婆的肚皮,爱吃醋的香醋总是把他推开,他笑着说:“我亲我儿子你也嫉妒?”香醋喜嗲嗲地倒在了醋老板的怀里,看着笑的那样甜美,那样迷人的香醋,满脸洋溢着幸福的醋老板拥紧香醋……

某种纪念

有些事,是我们年轻的时候无法懂得。

当我们懂得的时候,却已不再年轻。

—题记

夏。百花绚烂。

安刚从题海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几本资料,在阳台上站着。疲惫的资势。高三,是一本让你无法肆情畅写的书,它深奥到人人都无法深读,又浅显到人人都能够领会。安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大海里缺氧的游鱼一样。傍晚的余晖洒在校道上,它转身走进那一抹金黄里。缓慢的步履,轻柔的脚步声,却无法掩盖脚下的沉重。

转角处,他的身影突然闪现。棱角分明的脸上散发着一股青春特有的气息,夕阳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安的心立即像被惊扰的湖面一样,微波四起。她的目光一直紧随着他。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发觉了,于是迎上安的目光。而安却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敏感的躲开。她是那样痴迷他的眼睛,深邃如同苍穹,却逼得她无法直视。安紧紧的握着手里的书,仿佛感觉到了激荡在他身后的,那一尾凉。

安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安也记不清了。只是记得同样是在一个浪漫的夏日,她百无聊赖的在操场边上走,目光停留在不远处那群打篮球的男孩身上。安就那样轻易的发现了他。也许他身来就是与众不同的,身上总有着一股其它男孩无法企及的气质。安喜欢他投篮的姿势,轻松一跃,便投出一个漂亮的弧线。额前的刘海稍稍盖住了他的眼睛,他甩了甩头,继续投入到那场游戏中去。所有一切,在安看来都是那样洒脱。那以后,安便记住了他。心里的某个灰暗禁地正被缓缓开启。安听到沉重的枷锁掉落在心底的沉闷声响,扰乱了心灵。

安是安静的,如一湾悠静的止水,安详的被河堤所包围。于是她就在水一畔安静的守望着他,看着他在水的另一边上形色匆匆,留下寂寞的倒影。

在一次校办的晚会上,安上了节目,表演的是傣族舞。临上台时,慌乱中安和一男生撞了满怀,抬头一看,竟是他。很奇怪的,在那样混乱的场景下,他们的目光相汇,安却不再慌乱。她投给他一个恬静的微笑,仿佛他们相识已久一般。他诧异的看着她,愣了几秒,再回之以微笑。节目结束后,安听到主持人从容的叫着他的名字,表演的是吉它独唱。安在台下认真的听着,那是安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沉稳而充满磁性,一如他给她的感觉一般。

佛说:“心中信仰,只是寄托,把心里的空虚与孤独寄托,再释放到天上。”可安却不能,空虚与孤独占剧了安爱情镂空却无法填补的位置,在每一个夜里张牙舞爪的将他吞噬。高三是紧张的,对于学习,安又不敢有丝毫怠慢。她只能一直让自己忙碌着,让自己沉陷在那一片题海,无暇再顾及其它。

时光辗转,高三就在那个夏天结束了。不疾不徐,平静如水,却又暗藏了惊涛赅浪。而毕业,却是尖锐的玻璃碎片,从中穿梭而过的人都会被扎得鲜血淋漓。

填志愿那天,安在教室里不安的坐着,一种惧怕离别的情绪前所未有的萦留在心里。她看着眼前那张空白的志愿表不知所措,起身离开座位,企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为自己纷乱的思绪理出头绪。在她走出教室的瞬间,她呆住了。操场上,她熟悉的背影边,又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他拉着一个女孩的手,笑容灿烂。女孩有着娇好的面容,长发飘飘,一袭淡绿色的连衣裙。她站在他身边,一切都显得和谐而又美好。可安却触不及防!

华丽的天空,却有分裂的尖锐,疤痕创痛!安仿佛站在千百万死寂的废墟里,七月炙热的阳光也瞬间暗淡下去。安紧抿的嘴唇溢出了血丝,眼里布上了一层白色迷雾,顽固的模糊着眼前的画面,却始终没有滑落下来。在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以往多少辗转在夜里的思念都只是天真的睱想!记忆开始龟裂,断断续续的变成碎片,每一个碎片都仿佛是一个笑脸。安听到了它们嘲笑的声音,那么尖锐刺耳!

安终于放弃了他所报考的城市,选择了南方的一所大学。颤抖的笔尖,在单薄的纸上滑落,却沉重如铅。选择离开,或许分离前的那一秒钟,会感到如释重负。安是向往江南水乡的,向往那个清晨迷漫着雾霭的水镇。她喜欢戴望舒的诗,总幻想或许能在某一个小巷,邂逅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姑娘,然后,猜测她身后的故事。而安,是没有故事的,那些日记本上关于他的字字句句,如今已终归幻灭。

一场年少时莫名的爱恋,在尘埃里开出花朵,冷艳并且凄凉,然后在一个夏日的午后迅速颓败,无视你眼里的疼痛。

安更沉默了。她开始漠视身边所有的爱。那个曾经打开的枷锁,如今又被重重的扣上去。也许她只是害怕去触及伤痛,害怕在别人身上寻找他的影子。她开始不停的写字。文字是一剂药,能止住所有疼痛,成为青春不败的证明。

二年后,在一个临近春节的寒冬,安又回到了那片属于她的故土。那天,她独自一人踏上那厚厚的雪地。寒风凛冽,暮色失眠,红色穿透天际,妩媚黑色的绚丽,黯然昏厥。她的双眸里,猛然映出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高大并且刚毅。安的心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那份冬眠的感情仿佛突然间苏醒!安定住脚步,征征的望着他。他亦停下了,像几年前一样,愣了几秒,再回之以微笑。也许,他只是依稀觉得眼前的这张面孔似曾相识,竭尽全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

安笑了,嘴角勾起了一抹苍凉。她以为她可以忘掉的,可再见到他,心却又如此疼痛。安终于明白他早已经根植在她心里,那个曾经开启的心扉,成了思念生长的温室,在没有阳光的角落里夜以继日的疯长。

雪地上,背离而走的两个人,在残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安看着他走来的路,他烙在雪地里的足迹和自己的脚映形成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触及。此刻,安再也忍不住,终于掩面而泣。

远处,夕阳落了。

烟花不堪剪

(一)

外面的风很大,干瘪干瘪的冷,所有的树都光秃秃的,没有一棵带着帽子,可是,我还是看到了它们在冷风里歌唱着,它们动情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山野。

兰坐在山头,目光深遂的似乎可以穿透云层,她的脸一直朝着一个方向,朝着她想念的那个地方眺望,她知道那里也会有一个想她的人,站在山头看着她,想着她。兰心里明白,此生她的心里只有一个龙,这是她心里深处最美的爱和痛。兰默然的想着,她失望中带着希望的眼神一刻不停的看着远处的城市和村庄,很多的落寞也瞬间爬上了心房。

冷冷的风,冷冷的天,冷冷的在兰的身边围绕徘徊着,兰知道,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梦,但这个梦已经在她心里做了很多次了,她的梦里,只有她和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在梦里,他们的世界很纯静,纯静的如一页宣纸,这张宣纸的上面写着一串很熟悉的数字,很清晰很干净,数字的周围是高低不平的弧线和直线,兰一直把这些弧线叫作磨难,把直线叫作幸福。

仰望头顶的蓝天,阳光很亮丽,但却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兰偶尔也会打冷颤,但她觉得这种刻骨铭心的想念很甜蜜,她觉得想龙的时候,她感到她很幸福。

兰忽然想起龙说的话,他说:“我想抱抱你,给你世界上最温暖的幸福,”是呀,兰有时会想,这样简单的奢望会不会成空呢?温暖的幸福,是每个人都期盼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

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龙的,但自从龙发自心里说出的那些真情的语言,兰就被感动了,再也没有逃出来。多少次的思念,多少次的等待,多少次的问候,多少次的牵挂,都深深的烙印在兰的心里。

“兰,以后叫我小龙吧,因为你是我的亲人,”龙对兰说。

“我就不叫,我偏叫你虾龙,因为龙在水底,虾也在水底,哈哈,希望你能做虾头,哈哈,龙头也可以做的,”龙气的大声喊着。

“生气了吧,哈哈,来打我吧,过来呀!”兰嘻嘻的笑着说。

“我才舍不得打你,我要吻你”龙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兰感到龙的可爱,兰默默的低下了头,她希望有一天,龙能真的吻她一次。

可是这个愿望一等就是好多年,兰一直没有等到龙的到来,虽然他们经常在一起聊天说话,吵着,闹着,也骂着,但兰知道,他永远是她心里的挂念。

(二)

那一年春天,兰对龙说:“花开了,我想你了。”

那一年冬天,龙对兰说:“花谢了,我想你了。”

那一年夏天,兰对龙说:”长不大的孩子,不想理你了。”

那一年秋天,龙对兰说:“傻傻的小妞妞,不想理你了。”

就这样想着离着分着,兰知道,因为爱也因为恨,因为深刻也因为简单。兰喜欢这样的分分和和,也喜欢这样的聚聚离离,但这些对于龙来说,都是伤害,因为他的心一直是脆弱的,如玻璃一样,放在坚硬的东西上一碰就会摔的破碎,所以兰一直害怕这样的结果。每当兰想起龙生气的样子,就会心疼,就会难过,就会伤感,所以这些都让兰感到困惑和痛苦。

时间是永远不歇息的机器人,岁月是磨不完的磨盘石,它们总在有意无意的让事情变化,让人变老。可是当我们蓦然回头时,却发现很多的东西已经无法改变了,甚至发现很多东西都很无奈和无助。

兰很久没去逛商场了,兰不喜欢商场的热闹和繁华,也不想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世界,在兰的世界里,都是青一色的色彩。

“龙,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龙,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龙,你喜欢红色的衣服吗?”兰每次都会问很多的问题,但龙始终没有说过,他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兰,我想和你一起爬山,我们这里的山很多的,哈哈,不要门票的,”龙开心的说着。

“龙,我爬不动的,哈哈,我是懒猫,不想走路的”,兰大声的笑着,开着龙的玩笑。

“兰,我来背你吧!”龙傻傻的说。

“你能背起我吗?哈哈,小虾龙,”兰继续乐着说。

“那你来吧,小傻妞,”龙笑这对兰说。

兰一直觉得龙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可是兰心里还是有很多的疙瘩没有解开。

龙的生活是简单的,甚至是简单的简单的,兰的生活是富足的,甚至是富足的富足,但两个人在很多观念上还是一样的,因为兰一直想,爱一个人就要和他一起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三)

“我做的饭,很好吃很好吃,”兰说。

“反正我也吃不到,”龙说。

“我做的鱼很好吃很好吃,”兰继续说。

“反正我还是吃不到,”龙继续回答。

兰记得龙跟她说了很多次同样的话了,他想给他做最好吃的,他想给她最好的生活,他想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兰。

但此刻兰却没有一点奢望了,她知道龙爱上了别人,爱上了属于他的那个女孩。隔着遥远的时空,隔着遥远的无线,隔着遥远的山,隔着遥远的海,隔着彼此的心,龙告诉兰说:他喜欢上那个女孩了。

兰沉默了一会,对龙说:“祝福你们快乐幸福,我会为你们祈祷的”,然后她挂了电话。

电话不停的打过来,兰看了一下,接了过来,电话里龙认真的说:“我还是会想你的”。

“谢谢,但我不会想你的,我也希望你只想她一个,只给她一个人的爱,”兰说完就挂了电话,她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她不希望龙看到她的痛苦。

(四)

好多天没有联系了,好多天没有说话了,就这样,兰平静的生活着,她忽然觉得生活还是那么阳光灿烂。

可是,当有一天忽然接到龙的电话,兰还是忍不住接了,因为她还是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过的幸福不幸福,过的快乐不快乐。

当龙伤心的告诉兰说:“我在外地,天很冷,我的钱被小偷偷走了,没回家的路费了。”

兰顿时心软了,她知道龙流浪的样子一定很可怜,一定很难过吧。她甚至没考虑就说:“好,你等着,我给你拿。”

很多年过去了,兰不知道她和龙说了多少话;很多年过去了,兰不知道她和龙发过多少信息;很多年过去了,兰不知道她和龙开过多少的玩笑。但兰一直记得,龙给她的每一次感动。

“兰,我们一起去看烟火吧,我们一起去看海吧!”龙说。

“龙,好好的找你自己的幸福吧!我会一生祝福你的,”兰总是这样说。

走在山间,风凉树秃,小草枯萎了,花也谢了,曾经的繁花似锦,曾经的风轻云淡,曾经的人流涌动,曾经的落花流水,都被这冬的寂寞和孤独掩埋了。兰忽然感到一种从来没有的失落和伤感,正悄悄的爬上自己的心头。

龙爱上了一个女人,他走了,带走了兰所有的快乐,也带走了兰心里所有的痛苦。兰终于想明白了,她和龙没有缘分,他们的爱情终是一场烟火。

(五)

没有龙的日子,兰一个人独自徘徊着,每到一处,她都会想起龙的影子,想起他说的话,想起他给她的痛和爱。

“这一生我和你说过爱,直到今天我们情未了,哪怕岁月淡忘了春天,花香还在你怀抱,用心呵护每一秒,爱的世界不会老”“曾经相约到黄昏,终点有谁会知道,红颜已退白发飘,这一生还是你最好”兰喃喃的唱着歌,默默的离开了山间,离开了冬天的大山,离开了这个让她回忆的地方。

爱是天意,爱是缘份,爱是心的感动,爱是感恩的情。

朋友告诉兰说:“一个爱你的人,他会珍惜你的过去,他会珍惜你的未来,这样的人才会懂你爱你,一生一世的陪你。”兰听完后哭了,是呀,谁会这一生珍惜她爱她呢?

(六)

兰忽然想回到原来的城市里,那里有她的亲人,爱人和朋友,兰忽然感到生活充满了很多的色彩,但兰心里明白,她心里一直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爱。

等待爱的过程是美的,等待爱的人是幸福的,兰愿意一直等下去,一直爱下去。

(七)

兰依然会爬那座山,兰依然会眺望远处,兰依然会坐在山上想念龙。

远处山里,依然只有一个兰;远处兰的思念里,也只有一个龙。

爱情有时效吗

上周,李栋忙活了一件事情,他发动所有的人脉,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他曾为之离婚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姓杨,叫杨晓花,来自农村,因学习不好,也没上几年学,就到青岛开发区一家工厂打工,虽无学历,但明眸皓齿,加上年轻的朝气,颇有几分姿色,更要命的是,这个女孩与他那冷傲的老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杨晓花柔情似水,温柔得如同一只听话的小猫咪。且因她自小没了父亲,具有严重的恋父情结,特依恋于大他近二十岁的李栋,只要李栋一坐下,便立即端了洗脚水来帮他洗脚按摩,让李栋如痴如醉!大有做大男人的骄傲与自豪!

两个人是在网上聊天认识的,很快就见面好上了。再后来,有一次,李栋趁老婆出差,就把杨领到家里,两人难得在家里云雨一番。

之前,女孩子怀孕过一次了,是他的!可李栋骨子里却从来没想过要离婚娶她,与杨的情感,只是两情相悦,作为婚姻内情感补充的。孩子打掉了,是男孩!

送走小情人,他老婆便回来了。老婆是心理学硕士高才生,也许特有的敏感,她竟然发现了N多长发,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一根一根地捡起那些长发,他眼睁睁在看着,惊慌无措地解释说是姐姐家女儿过来玩掉的,老婆也不说话,只见她又将捡起的长发一根一根地粘在一起收藏起来。

没有哭,没有闹,一切是那么的沉默!随之形成了可怕的寂静!这寂静在104平米的房子里漫延开来,静得似甚至能清楚地听见彼此的呼吸,静得让他们窒息!静得让整个人好象随时要爆发!

再后来,他们离了,是老婆决绝要离!

俗话说,祸不单行,紧接着,他生意出了意外赔了,与小情人有一段时间也没了联系。因离婚房产一直争执不下,双方虽然还同住一屋檐下,离婚不离家。期间,说不清楚什么原因,李栋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几度央求前妻复婚,写信、哀求等,什么办法都试了,可前妻是铁了心决绝的,看都不看他一眼!

让他更郁闷的,杨晓花知道他已经离婚了的,可为何也不联系他了呢?手机号换了,打不通,再打她家人的电话,也换了!他不禁纳闷了,难道是人为有意更换的?

他想起来了,他还有个弟弟在自己分厂里打工,是当初他帮忙安排的。于时,就拼命地问出了她的新电话。接通了,他激动不已,杨晓花先是一惊,镇静了一下说:我结婚了,嫁了一个大我18岁的男人,他虽穷得一无所有,还酗酒,但对我还不错。当初我那么想要一个家,而你不能给我,我就嫁人了。

最后,杨晓花,说了一句,将他的郁闷再次推向高峰,她说:我不知道,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呢,还是你说对不起?

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低谷,失落万千!内心五味杂陈!虽然李栋心里很清楚,如果杨晓花没有嫁人,自己也根本不会去考虑娶她,逢场作戏,游戏人生而已。

人就是这么奇怪,现在失去了,李栋倒是想起以往她的好来了,一幕一幕,他还清晰地记得,她曾经说过一辈子都不嫁人了,就算做他的情人也愿意!她要跟他好一辈子的!怎么短短的几个月就变了呢?

离婚了,现在是真想,或者说真的可以给她一个家了,她怎么就等不及了,也决绝而去呢?

前妻休假远行了,104平米的诺大房子里,回荡着他寂寞的呼吸,冰冷的心跳,李栋不停在问自己:爱情有时效吗?感觉自己象是跌落到万丈深渊里,一直往下落,深不见底,两手都摸不到边……

平常事

他们兄妹四个,都是很孝顺的孩子,我从心里很是敬重他们这点的。他和妹妹、小弟弟都在不同的城市工作,只有他大弟弟和他父亲都在一个单位工作。因为他母亲去世很早,为了照顾方便,他父亲就和他大弟弟生活在一起了。

姑娘在北京,只要回家看父亲,就是大包小裹的,恨不得把家都搬去。西安当师级干部的小儿子,时常派车给他大弟弟带这带那的,并且还给他大弟弟买了车,孩子没毕业就已经在部队安排好了工作。他虽也是个小官,可是无法和他当官的小弟弟比,可是也是尽力了,没有能力给人家办事情,他也是没少花钱。每年过年都尽可能的回家看望老人,在我的印象中他家是个和谐温馨的大家庭。

他父亲克尽职守、为人善良,在单位还是个调度长。

现如今他的父亲已经87了,行动不是很方便,时常就拉尿到裤子里,要不就是摸的到处都是,搞的他住的房子总是有异味。他弟媳妇烦透了,每当过年他们回去,他弟媳妇都是没完没了的数落他们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在外的他们也知道人家的不容易,只好听着,还不挺的恭维,表扬肯定他们的辛苦。可是最近几年,他弟媳妇也许是更年期反映,别说是他们兄妹回家数落他们,就是亲戚来了,也照样!有一次他听的有些气不过就说:“老人都八十多了,还能活几年呢?你们的辛苦是有目共睹的,你九十九都拜了,还差这一哆嗦吗?”他弟媳妇气急败坏的说:“少来这一套,谁能!领走!”其实,不是我家这口不要,是老人不来,人老眷根,就怕死在外面的。

去年我是第一次跟他去了他家,一来是他弟弟从长治搬到了太原,二来是认识他多年了,一直没有提到仪式议程,现如今我也是人老珠黄了,秋后的蚂蚱,也蹦不了几天了,索性满足他多年来对我的爱慕,同意做他的新娘。他一乐,把我夸的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于是他的兄妹都强烈要求过年要检阅我,没辙,我只好也做回领导,检阅检阅他们。

我们到了他弟弟家,很是讲究,150平方的房子,装修一新,另人赏心悦目的。可是她弟媳妇如出一辙的控诉真是大杀风景。我还没收拾停当,她就很过分、深恶痛绝的开始控诉他父亲,一边控诉,一边左一个老东西,右一个老东西的,说的好难听的,迷雾中,一次次的审视在那里打盹的老人,自问:他父亲不该是他弟媳妇说的那样?我怎么也找不到他老人哪里可恨。于是,我有些悲哀,为他弟媳妇的行为感到悲哀,心里想,如果我是她,即便老人有一百个不是,我无论无何不可能这样做,大不了保持沉默。

回来后,我跟他说:“原来你们的家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和睦温馨的大家庭,这次,我看到你弟媳妇很不敢恭维。”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无奈地说着。

老天真照顾我,我刚进门不久,他弟媳妇电话哭着闹着非不要老人,在外的三个兄妹一商量,他小弟弟很忙,媳妇也是个麻烦的主,我得感觉他父亲要是在他小弟家,估计连二年都够呛,他妹妹家,他父亲这个老封建绝对不会去姑娘家养老,因为我善良,只有我们家最合适了。于是,他们回去后商量统一口径说他弟弟要手术,可是老人很聪明,含着泪可怜巴巴的说:“我知道我老了,行动不便了,他们讨厌我,我又没有犯错误,为啥把我赶走?我哪里也不去!”无论他们怎么做工作,老人就是不离开,我家这口也是无意提到我的名字说,她欢迎你去的,老人利马来了神地问道:“她欢迎我?真的说了欢迎我吗?”他弟弟和妹妹都说,人家可欢迎你了,老人一听乐了,这是他们回去后,第一次看到老人的微笑。后来老人跟他们说:我在这个家就够丢人的,在去一个后进门的媳妇家再丢人,(意思说,他总拉裤子。)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他父亲来我家一年有余了,他很精心的照顾他父亲,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洗澡,洗脚,剪指甲。因为他父亲心脏不好,不能镶牙,还就喜欢吃个苹果,所以,他买水果都是跑几个地方找能咬动的苹果,回来用刀子搞成薄片给他父亲吃,白天他上班电话不断的问,就这样也未必让老人家满意,常常和他瞪眼睛,搞得他不知所措,自己常常还生闷气。说我老了,还得工作,父亲怎么就不能体谅我呢?

他父亲有事情不说,就唉声叹气的,要不就大声的哎呀,我和他的心同时咯噔后,就开始心慌,他本来就心脏不是很好,遇见他父亲找事,他真是很耐心的一遍一遍的给讲道理,他父亲耳背,想听的话,我们很小的声音他就能听见,不想听的,很劲打岔,搞的我们哭笑不得。

为了让他父亲多吃菜,我们每天吃的都是烩菜,经常用高压锅做,以便他父亲能咬动。一次我们烧的菜放了点辣椒,他父亲老大的不乐意,我们只好从新给他做。他可是记住了他父亲不能吃辣的,一次他买了凉拌麻辣的猪耳朵是给我们吃的,他还特意给他父亲买了一只五香的猪耳朵,回来又用高压锅在加工一下,这样他父亲就能咬动了,可是,老人真斜门,非要吃又硬又麻辣的猪耳朵,我们说就是你不怕辣,你也咬不啊?结果老人和我们急眼了,大声说道:“谁和你说的我咬不动?辣的才香!”老人愣是一口也没吃那盘不辣的,又热乎又软和猪耳朵。他儿子看着他父亲吃的那个香,乐的不得了,过了一个星期,他又乐滋滋的买了很多凉拌麻辣的猪耳朵,结果,他父亲老大不乐意地说:“我能咬动吗?就是我能咬动,我的胃也消化不了脆骨!”搞他儿子很无奈。

一次他父亲梦见了他母亲,大半夜的把我们叫醒,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们说:“你妈来看我了,你没看见你妈吗?”

他儿子说:“我母亲走了二十多年了,那是你在做梦。”

他父亲的声音的变大了地说:“什么!你说我,没门。”他怕半夜吵着人家睡觉,他小的声音给父亲解释,他父亲就是认定他妈妈在我们家里,搞的我汗毛都竖起来。还很生气的和他儿子吵个不停,没辙,我就起来也给他讲,他父亲利马翻脸对着我大声嚷道:“我和我儿子说话,你管什么?”噎的我半天没喘过来气,我脾气很不好,我也很委屈,可是他是长辈,我只好作罢,进屋睡觉了,害得我那个晚上连厕所也不敢上,总觉得我家有鬼。

人老也许都是这样,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要给他洗涮,擦屎倒尿,他还会时不时的给你发难,作为儿女,这是我们尽孝的时候了,用我们的对孩子的那种爱心来呵护老人,让老人享受天伦之乐的同时,感受一下孩子一般的幸福!

爱,原来是一种交换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屋里请,一会开席。”

张家娶媳妇了。

新郎——张大柱,未老先衰的脸挂满了笑容;新娘——郝玉花,面试桃花的脸布满了阴云。

村里老少爷们都来庆贺张大柱娶媳妇。酒席上推杯换盏,划拳叫好,好不热闹。

“听说,新娘子是关里人。”

“听说,新娘子是为了给家人落户,才和张大柱结婚的。张家上面有人,能帮新娘子家落户。”

“一朵鲜花真是插在牛粪上。”

“也不能这么说,张家老两口,人也不错,就是大柱长得丑了点。”

两个女人在嚼舌头。

婚结完了,日子还要一天一天的过。

七个月过去了,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是女儿。说是早产。爷爷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大柱更是高兴。赶着牛车,冒着大雨,到镇上给孩子买奶粉,奶瓶……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成落汤鸡了。可是,他心里甜,因为他当爸爸了。

又是一年过去了,郝玉花生了第二个孩子。是男孩。孩子百天的时候,张家大摆筵席。

这一天,张家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说是郝玉花的表哥,是来祝贺孩子百天的。

张家人非常热情地款待,这位远方来的客人。郝玉花的表哥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住进了,张大柱的家。

春去秋来,郝玉花的表哥,和张大柱同吃,同住,同劳动。恰是一对亲兄弟。

“玉花,把鱼炖上,我要和大哥喝酒。”

在昏暗的灯光下,两个男人对酒当歌。

“大哥,你是我的亲大哥!玉花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妻子,我一辈子都不会辜负她,我一辈子都要对她好……”

玉花有些感动,用毛巾给大柱擦擦汗。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大柱和往常一样起床。

他惊奇地发现,玉花不见了,表哥也不见了,女儿也不见了。儿子还在。儿子枕边有一封信。

大柱:

我和刘强走了,刘强不是我的表哥。刘强是我青梅竹马的恋人。女儿不是你的,是刘强的。我和你结婚,就是为了,给我妈妈和我哥哥落户。我不爱你,但是,我没有欺骗你。我和你结婚了,我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家给我家落户,我给家生了个男孩,这是一种交换。我们没有登记,不是合法夫妻,你不要找我,你也找不到我。

玉花

一九八六年秋

信,随风飘落在地上。

他,喝了一口昨天剩的酒,苦苦的涩涩的。

他,看了一眼儿子。是喜还是忧?他,百感交集……

当时只道是寻常

那天吃过饭,和几个共同喜爱足球的朋友侃过大山出来,意犹未尽。一同前去的同事一脸疑惑的问我说,真看不出来你是个球迷,并且还是资深的,说起足球来头头是道,兴奋起来像一个傻丫头,真是颠覆了你平常给我的温婉优雅的形象。

“以前只是知道你喜欢读读书写写字,真还没看出来,说说看,你是怎么喜欢上足球的”。同事不依不饶,女人喜欢足球,让她的小脑袋思维有点混乱,迷惑不解,一定非我给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可。

我看了看认了真的同事,不禁想逗逗她,故意放慢了语速,“说来话长,想要知道其中的奥妙,那你可要耐心的听我慢慢道来。”同事看出我在故意卖关子,悻然道,“谁要听你慢慢的到来,就一句话,直奔主题,别绕弯子,没时间跟你兜!”

见同事真的是有点急了,我也不好再故意的绕下去了,况且要是朋友真的生气走掉了,我那意犹未尽的倾诉欲,一下子没有了听众,要生生的给咽回去,那岂不是太让人苦煞。

于是我就赶紧的说,这个原因呢说起来很简单,简单的还真一句话就能说明白。但要真说的清清楚楚有血有肉,那还真的往长了说不可。时间关系,就往简单了说吧。于是一段尘封的往事破土而来。

在读大学的时候,我们班里那群意气风发精力充沛的小伙子,自发组成了一个足球队。他们的球技真的是高啊,几乎是打遍全校无敌手,可谓是在当年那个不大的校园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知道他们为什么能打遍全校无敌手吗?这一方面是由于他们确实技高一筹,另一方面也有我们这些女生每场必到的呐喊助威。“知道了吧,因为身边有个球队,因为身边就有人在踢球,更因为你还要经常的去看他们踢球,你想,能不慢慢喜欢点足球,能不慢慢的懂得点足球吗?”我不无得意的向同事炫耀着。

“不仅仅是喜欢足球,更是因为喜欢踢足球的人吧?”同事也是在大学里混过的,那里能不知道校园的一些端倪,斜着一双小迷糊眼坏笑道。

“那当然,不喜欢踢球的人,一个光溜溜的死球摆在那儿,你喜欢哪,傻子啊?”,我回敬道。朋友听了这好像是话里有话,不禁来了精神嬉笑着说,“快说说看,你是不是看上了球队里的哪个帅小伙了?”

我哈哈一笑,说我倒是想看上哪个帅小伙,可我们足球队的小伙都不帅啊,个个难入我的法眼。同事知道我是在搪塞,变本的起起哄来,“你就如实的招了吧,别打哈哈。不说出个水落石出,今天你是逃不掉的。这个话题可是你挑起的,怪谁!”同事一脸的得意。

“怪谁?谁都不怪。这有啥不好坦白的,那时正十几岁风华正茂的年纪,没读过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啊,白瞎了!”我学着赵本山的口吻。

说实的,在那拉拉队的女同学里,还真是有动了心思主动过来的,当然也有被动了心思的男生硬拉着过来的,当然也有首鼠两端心思徘徊的,总之是不一而足吧。不过那个小小的队伍里有这些心思的可没有我。那不是因为我有多么的纤尘不染,我也有自己的心思,只是我的他在另外一个城市读书,巧的是他也喜欢踢足球。

按那时的心里,虽然不能经常的看他踢球,但是能看到自己班里的同学踢足球,想象一下他的身影,那对我的思念也是个安慰。况且,我又是个集体荣誉感强的人,只要有我们班的活动,我是一定要参加的,哪怕就是在一旁呐喊让嗓子喊哑,鼓掌让手掌拍麻。

朋友把我的话听的直点头。来到办公室,我拿出当年的毕业照片,从上面一一的给她找出当年球队里的那几个人,并且还指出了当年暗恋着的几对小情人,更是指出了最终修成了正果的两对。“真是让人羡慕啊!”,同事看来比我的感慨还多。

面对着那张有些微微泛黄的照片,不禁慨从中来,二十年的岁月一晃而过,时间飞逝真的如白驹过隙啊。不知道我的那些爱踢足球的男同学们现在都怎么样了,还继续的热爱着足球吗?还记得当年绿茵场上那个重逢陷阵的自己吗?也不知道那些一起在赛场边摇旗呐喊的女同学们现在也都怎么样了?还会在有球赛的时候,想起当年吗?这些年,为人妻为人母的日子越来越厚重,已渐渐的阻断了相互之间的联系。

今天坐在银屏前,坐在南非世界杯如火如荼赛场的万里之外,看到球场上那些矫健的身影,看到赛场外那些呐喊着的球迷,我又一下子想起了很多,思绪再一次把我拉回到了二十年前。真愿时光能倒流一回啊,回到当年那个简易的足球场,让我重温一回那段男儿踢球女儿鼓掌的好时光!

那一段往事

在相遇的地方分手,在相知的地方离别,如此戏剧性的东西居然在我身上发生,真是可笑,纵然我不愿意接受与他分手这个事实,但是无论接受与否,今天都会变成一个对我来说很残酷的事实。

我提前来到了我们共尽了千万次晚餐的地方,坐在我们坐了千万回的靠窗的坐位上,如果是以前,如果不是今天提前一个小时来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我,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气氛,熟悉的一切的一切,都让我难过得快要死掉。不争气的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滑落,一个长得很帅气的服务生给我送了一杯水过来,看见我的眼泪似乎想要对我说些安慰的话,但最终什么也没说放下水杯走开了。

以前的我是那么地讨厌等待,但现在我却希望时钟能慢一点转动,因为一个小时之后他的出现也就意味我不愿意接受的事实成为事实。无论我怎么祈祷时钟还是指向了那一刻,他还是准时出现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是没有坐在我身旁,而是坐在对面。明明就看到了我脸上的泪水却假装看不到,低着头喝水。如果是以前,如果不是今天他肯定会把我拥入怀中吻****脸上的泪。为什么相恋了四年的人,发过N个誓要一生一世疼我的人可以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变得如此冷漠。我苦笑。

“为什么?”我问,“对不起。”他只是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再一个劲地喝水。我备了一大堆话要跟他说,就算分手也要他记住我,可是最终什么也没说。我们就这样相对着坐了约莫一个半小时。最后我说我接受他的‘对不起’然后让他先走。临走时又跟我说了一次对不起,转身离开了。他真******走得潇洒。我的魂魄似乎跟着他的身影离开了我的身体一样,我觉得整个人都空了,因为我真的爱他爱到骨子里面去了。

回到那个还残留着他的佘味的房间我几乎要息室,他把他的东西都带走了,同时也带走了我的笑容与欢乐。我拼命地想忘掉一切,可越是拼命越是忘不掉。我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也开始喝酒,一瓶接一瓶地喝,我的房间除了烟味就酒味。我不知道我跟一个疯子还有多大的区别。或者跟本就没有区别。

龙宇飞一个中学时代就在暗恋我的男孩,不知道在哪听到了我的事情,跑到我的房间对我说,从中学到现在他对我的情十年未曾变过,如果我想抽烟他陪我一起抽,如果我想喝酒他陪我一起喝。只要我让他留在身边。我不否认他的话很让我感动。我没不吭声,因为目前我没法接受他的感情,但是进入崩溃边缘的我真的需要一个肩膀靠一靠。

龙宇飞除了上班时间,几乎都往我这边跑,帮我收拾房间,讲笑话逗我开心。总是给我煮一桌我爱吃的佳肴,老实说我很少见过那么会做饭的男生。慢慢地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我甚至在想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是可以依靠终身的人。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渡过了半年,我的伤口也慢慢地愈合了,龙宇飞的的细心照顾让我变得对他很依赖。在一个满天星与月亮相伴的浪漫夜晚,龙宇飞捧一束玫瑰在我面前,伴随着感动我答应了与他交往,他像个孩子般开心得跳起来。只要碰到认识的人不管熟不熟都给人介绍我是他的女朋友。

龙宇飞只要有什么好东西都往我这里搬他为我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让我非常感动,但是每次与他约会回来我都很失落。我分不清我对他是感激还是感情。我害怕这种感觉,我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

终于到了我和龙宇飞订婚的日子,很多亲朋好友都来祝贺,沈良那个曾与我相恋四年的男人,他也是龙宇飞的好朋友,他的出现让我理清的自己的思绪,我嚎啕大哭,好友们都很莫名其妙,只有我们三个人心里明白。晚上朋友们都走了,我想跟龙宇飞说明一切,却不知怎么开口。最终龙宇飞先开口了,我能体会得出他心理有多难受,可他却装出一幅很坦然的样子对我说:你走吧,我不怪你。我无言以对。我看到了一颗泪珠从他的眼角掉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哭。因为我的自私我的幼稚把一个深爱我的男人伤得体无完肤。

第二天,我带着几件简单的衣服,带着我的罪过离开了这座我伤心过的被我伤过心的城市。我不知道我走后龙宇飞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与压力。我不敢奢望他原谅我,只希望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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