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请三位出去说话。”一位张家的打手抱拳说道。
胖子冷笑一声,托起一杯茶望向窗外,显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那打手转目看了看我们二人,钟玲摆了摆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他单膝跪倒在地说道:“昨日之事是小的下手狠了些,还请爷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
“原谅?打都打了,我怎么原谅你?”胖子冷冷地说道,“除非.”
胖子望向床脚的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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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聚众到此的人确实很多,辛亏有张家下人为我们开路。一路穿过人群,倒是看到了不少当日在拍卖会上遇见过的熟面孔。
“阿桦,你看那人的脸,好吓人呢。”钟玲拽了一下我的袖口偷偷地指着前面的一个人说道。
我抬头望去,只见他一身蓑衣,头戴斗笠站在人群中,倒是颇有些侠士风范,只是那半边左脸长满了毛发,确实渗人。
这时只听胖子冷咳一声,我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钟玲竟然拉着我的胳膊走了一路.
胖子白了我一眼说道:“看他着装应该是南方人,不过他这身打扮已经很少见了。至于他脸上的那颗毒瘤,我估计他是在斗里面留下的。”
钟玲与我对视了一眼,她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和她相处了这几日,她给我的感觉还不错。人长得还算漂亮,做事大大咧咧的,并没有富贵小姐的娇气。胖子告诉我说她们家族规定过,所有女眷不得下斗,于是钟玲习得了“凤手”,这倒是让胖子极为尴尬,每次胖子千辛万苦倒出的宝贝大多都被她顺了去。
“诸位请看,就是这三个小辈知道前往‘无人区’的路。”张家老头看到胖子笑呵呵地走来不禁一阵恼火。
众人听罢皆是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我们,将我们三人团团围住。
“就等你们开口了。”
“他娘的,是哪个鸟人踩洒家的脚了.啊呀又是哪个.你们这帮杂碎,这还没见着宝贝,急个甚么?”
只听“砰”一声,人群中一位能人应声倒地,不省人事。众人皆探头望去,只见一蛮僧瘸着脚正怒骂着倒地的能人。
“都说别挤了,你们这些个鸟人把洒家的脚都踩破了。”
蛮僧手扶金杵站起身对着众人一阵呵斥,人群又安静了下来,这倒是把钟玲逗得“咯咯”直笑。
胖子也是苦笑着叹了口气,转头说道:“今日这么多人齐聚在此,我们该不该说话?”
“但说无妨。”张家老头直勾勾地等着胖子,你个死胖子还在给我装..
“小辈先谢过了。”胖子双手抱拳给老头行了礼,转过身对众人说道:“众位兄弟,前几日在拍卖会上放出‘大斗’的消息现在我就不再多说了,今日大家齐聚在张家大院无非就是想知道这异宝的下落,好去探探身子尝个甜头,是不是这个理儿?”
众人点了点头,干这行的谁不想摸一把,富一辈儿?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直说了。”
胖子侧目看了看我,我隐约感觉到一阵诡异的讥笑。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在数月之前,我的兄弟桦哥给我捎了封书信,上面写道:
三天前我曾尾随一伙土耙子前往内蒙古,在一片荒无人烟的草原上他们还真的找到了大斗,然而到了晚上他们像是中了邪似的互相撕咬着。我害怕极了,赶紧离开了那里。等到天亮后我在一处小丘上发现了他们的干尸,在他们身上我找到了一卷羊皮书,上面写道‘山上山,水中水,镜儿两头鬼咬鬼。无人区,去无人,山水镜儿上香坟。’。”
呀.众人不禁一脸惊色。
“难不成你的那位桦兄就是当日拍卖会的主顾?”众人中一位能人问道。
胖子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那位桦兄在信上说‘异斗’在内蒙古,但那么大草原你让我们怎么找?”
“不知这位仁兄能否告知那桦兄现在何地,我们好去问问这‘异斗’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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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又开始紧张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胖子直皱眉头。
“呀,这死胖子又开始耍贱了。”钟玲在我耳边嬉笑道。
不就是刚才被钟玲拉了一会胳膊么,这死胖子这么宽的身板怎么肚量这么小?这下完了,这小子开始整我了,我得想个法子。
“咳咳,各位能人们,大家不用紧张。在下金凡,是桦兄的朋友。虽然我桦兄平日里来无影去无踪,但他在书信里夹带了一张图纸,上面标记了这‘无人区’的方位。”随后我转身将手搭在胖子的背上,胖子眯着眼,示意我继续。
“原本我们想着有一天能将图纸拿出来给大伙瞧瞧,毕竟大家一同前去倒是少了不少分险,但在前几日图纸被胖子给烧了,不过幸好他记得‘异斗’的大体位置。”
我转过头,只见胖子的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看来这“无人区”是非去不可了。
“你这家伙可真贼,把事全揽到我身上了。”
在九叔的日记本里有提过“无人区”这个地方,看来九叔也是个倒斗的能人,也许他的秘密就藏在这“异斗”里。
“确实如此,为防止其他人利用图纸,快我们一步寻得异宝,我便烧掉了全部图纸。‘异斗’底下凶险甚多,大家先准备准备,三日后我们齐聚张家大院,到时候一同出发定能摸到稀世异宝,满载而归。大家觉得怎么样?”胖子声音越来越高,倒是挺有号召力的。
众人纷纷点头,毕竟就算得不到异宝,一同进这稀世“大斗”倒也开了开眼见。
“那不成,现如今只有你知晓那大斗的方位,万一你这三日一走了之,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人群中一人说道。
胖子摆了摆手转身对着张老头说道:“大当家的,不知能否继续在贵酒楼小住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