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猜了猜去,觉得问题不止出在小家伙身上。
是不是,女人心中对他有感觉?
陆鸿脸上的笑容灿烂了一分。
容成独清冷的神色显出不喜。
陆鸿看了眼他手中的书,将怀中的瓷瓶掏出,晃了一晃道:“我已找到除疤痕的良药,保证到时候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行为有些幼稚,容成独也没有。
容成独孤高道:“她的事不用你关心。”
“哦?难道你不想让她的伤疤消除掉?”陆鸿找到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问道。
“伤疤而已。”容成独清冷而又淡然。
陆鸿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很有把握地说道:“她不要,我自然会收走了。”
容成独心境微乱,书也看不进去,就合上了。
陆鸿吃过饭,与容成独开始下棋,子声铮铮然。
岳筝醒来,听到外面的动静,便轻轻下床出来,看到陆鸿在,也没有多少奇怪。
“你怎么来了?”她寻常地问道。
容成独手中的棋子紧握,语气清冷嘲讽:“不疼了吧?这么着急地走来走去?”
岳筝真的很奇怪,他总是从容淡雅,就是昨天那种场景也没失半点气度,为什么她跟陆鸿只是说一句话,他就如此失了冷静?
容成独知道这是忌,陆鸿很显然是抓住了这点,所以才能在他跟前不落半分。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她对陆鸿,颜色只要随和半分,就会让他心生不喜。他知道,她曾经属于陆鸿,而现在陆鸿即使不知道她是她,还是对她生了情。
再加上,偶然听到两个婆子的闲话,才得知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是有莫大的宽容的。而她,对陆鸿现在不已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吗?
容成独真想,心一横把她要了。
陆鸿看了眼容成独,转身下榻,对岳筝道:“你最好不要乱跑,好好躺一阵子吧。”
“这是我在邢老头那里拿的药,专治伤疤的”,他将药瓶拿出,紧紧握着,说道:“等伤口长住了,再开始用这个药,估计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多谢你关心了”,岳筝笑道。
陆鸿呵呵一笑,将药瓶摩挲了一下,递给她道:“药瓶看着破,药其实很好的。”
岳筝才明白他这微微的局促,是因为药瓶,不禁莞尔,伸手接过道:“谢谢你,我会用的。”
啪的一声,容成独将手中圆润的棋子仍在棋盘上,优雅下榻,目光清冷,半点不斜视,大步出了门。
岳筝见他如此发泄自己的不满,忍不住轻笑出声。
陆鸿看着她圆削的肩膀,将手放上面拍了拍。
岳筝好奇地看向他,稍稍后退了一步。
陆鸿脸色微暗,说道:“你好好休息,按时吃药,我就先回去了。”
他想跨出一步的时候,总会在她的眼神下,觉得他们之间有一层厚厚的帷幕。
她在他面前,远不如在容成独面前随意亲近。
“我知道”,岳筝说道,话没说完,手腕就被紧紧地握住。
“真是好了?还不回去休息?”容成独的声音命令、威严、不满。
下一刻,岳筝就被他拉到里间。
“你……真是”岳筝将手甩开。
“我怎么?”他清冷地追问。
岳筝也不理他,将药放到小格子中,就去线筐中拿出一件快要做完的里衣,径自坐在软垫上缝了起来。
容成独不再问,甩袖离开。
外面陆鸿这才出门,让李嬷嬷牵他的马来。
“咱们谈一谈”,容成独叫住陆鸿,说道。
陆鸿挑眉同意。
容成独想到那块断玉……
青纱帐里,人影痴缠。
“嗯……策……”女人断断续续的低声呻吟。
北策终于喘着粗气躺在床上。
鸳鸯戏水的桃红绸被从床上逶迤下来,式儿侧起了身子,双手抱住了北策的脖子倚在他的胸口。
“策,我爱你”,她软语叫声道。
北策呼吸顿了一瞬,他一抬手,就把女子光滑的娇躯推开在一边。他随即坐起身,穿上短裤便掀开纱帐下去了。
他就这样光着上半身,及着鞋到屋中央一张精巧的圆桌边坐下。
桌上摆着几盘已经冷了的菜肴,一个蓝花瓷瓶,两个小巧的玛瑙杯子。
汩汩的清酒注入杯中时的声音响起……北策端起了杯子,一点点地品着,黑漆的眸子深沉无底,若有所思。
式儿被他如此冷待,无声苦笑,跪在床上仔细地把衣服穿好。
然后她拿着洁白的里衣下床,脚步轻轻地来到男子身后,看到他背上的几道红痕时,脸色蓦然一红。
但是式儿的心中,却是凉的像被塞满了冰块。
她轻轻把衣服给他披上,一个侧身就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傻子,想什么呢?”明眸善睐,巧笑倩兮。
黑漆的眼珠转动,定在了散发着女人意蕴的少女身上。北策看着她,有些呆呆的。
“你怎么了?”式儿担忧地问道。
“我要走了。”少年开口,声音干哑。
“嗯”,式儿低下头,强笑道:“你都在这里好几天了,是该走了。”
“我去盛川,以后都不再回来了。”北策仍是干巴巴地说话,听不出半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