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感到一阵阵钻心疼痛的岳筝,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气恼地将他推开:“你知道我碰到膝盖了,刚才还那么叽叽歪歪的问我许多问题?”
容成独却也不恼,好心情地又上前一步将她扶住。
他笑着道:“我又不是聋子,如何听不见?但你如此焦急地要与我解释,我当然也不能辜负你的心意了。”
他说着,扶着她到厅中的椅子边坐下。
对于他这样的歪曲,岳筝也不想辩驳了。还没刚坐下,裤腿就被他撩了上去。刚才也没感觉怎么疼,他的手指却刚没一触到膝盖上青紫一片的淤血处,就有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她气极道:“你能不能轻点?”
容成独抬眸看向她,挑眉而慵懒道:“筝筝,这是你自己撞的!”
言外之意,我帮你上药你不说感激,竟还迁怒与我吗?
真是的!岳筝半点不退地接着道:“不是你好好的发脾气,我能撞成这个样子吗?”
容成独却似没注意到她的话,双眸定在青紫一片的膝盖处,眸底涌起心疼,真是个傻女人,撞成这个样子刚才怎么一声不吭。若不然,他怎么舍得让她站在那里解释什么。
轻轻揉了揉青肿的边缘,他说道:“这次就算是我的错,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要记得跟我说。”
虽然会有想要惩罚你的心情,但那是在不会真的伤害到你的前提之下。
岳筝并未听出他的这点言外之意,当下不满道:“本就是你的错,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啊?”
“我去拿药来”,他站起身,说道,转身前却看着她道:“筝筝,你如今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岳筝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到底是谁不讲理?
上好了药,容成独扶起岳筝,语气中是再多的清冷也遮不住的心疼:“去里面躺下休息吧,疼得厉害吗?不然我去把王祥叫来。”
岳筝摇了摇头,被他这么一哄,脾气也上来了:“我就那么娇气吗?一会就好了,也不用休息,你扶我去里面绣架前。”
他眼中闪着宠溺的柔和的光芒,却不容拒绝道:“都这个样子了,还管什么绣架?就是到时你绣成一团乱线,我照样能让你在品鉴大会上拿到第一。”
他坚持着把她扶到了床边,岳筝坐下来,有些生气:“照你这么说,我绣出的那些东西,什么都不算,需靠你才能得第一了?”
容成独弯下身,将她的鞋子脱下,拖着她的双腿放到床上……边做这些边漫不经心地回道:“你绣的东西新创针法很多,只是绣图不佳。不过我想让你明白的是,作为我的女人,你就是一无是处,别人也只有赞叹的份儿。”
岳筝随着他将被子拉在腰间,冷哼一声道:“我才不要因为你而被人赞叹,我自己照样也能做到。”
容成独一笑半嘲,在床边坐下了,看着她道:“如果你这么拼命地不想靠着我而得到别人的赞叹,是为了能够与我比肩,那就更好了。”
他如此才明白,她不接受他给她找的铺子,许多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只是要保证在他不给她依靠时仍能很好的生活下去。
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她不敢对他完全的信任。
只是却并不如之前想起这个问题时那般生气,这时他更明白,这样的她,才是真正吸引他的。尽管他从不介意庇护着她一生一世,但却不得不承认寻求独立的她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岳筝听到他这么说,瞬间之中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默然无对。她拉着被子,躺下来,看着他道:“你出去吧,我睡会儿。”
她没有多少睡意,只是不敢面对这个把自己看得透透彻彻的男人。
容成独一手撑在她的里侧,低头将她的眼睛注目半晌,直到她不好意思地转开了眼眸,才嘴角带笑道:“好,你好好睡,醒来膝盖就无碍了。”
他起了身,抚着袖摆叹了一口气。傻女人太不会把握机会,这种时候该邀请他上床的。不过……就是上了床,还是不允许他做别的事。
容成独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如此多的耐心,竟然能忍了这么久还不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只要是他想要的,不管多珍贵的东西,三日之内必在他的手中。
可是她……他竟能纵容她至此?
容成独这么想,但眼中却满是宠溺之情。
看着他去了外间,然后转出门去,岳筝这才闭上眼睛,莫老婆子、策儿、月无人,他们的话在她耳边转来转去。
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外间人影幢幢,还有尽量放轻的脚步声。“虫,你还在吗?”她将睡未睡,迷迷糊糊地问了声。
外面蓦地一静,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指挥下人往外抬桌子的金鳞眼角抽搐,虫?王爷?金鳞耐不住好奇心,抬眼望去,就接收到坐在主位上,看样子颇有品茶之心的王爷的清冷目光。
心中一抖,侍卫连忙低头。马上就不敢多想,可这时却听见他家王爷的苏世独立之声:“在,你继续睡。”
里面传来女子睡意朦胧的娇软嗫嚅:“嗯……”
容成独皱了皱眉,清冷的眼光洒向静立在当处的几人。神色懊恼间,他轻轻挥了挥手。
就要忍不住笑的金鳞,连忙示意抬着桌子的下人轻步离开。到了外面,确定王爷看不见的地方,才放心地抖动着肩膀,不再那么用力地忍笑。
抬着桌子的几个下人,倒是不敢像金鳞这么放肆。待侍卫笑够了,才道:“金护卫,这桌子送哪里?”
哦!金鳞看向那张乌木雕花的书桌,不知道这桌子哪里惹着王爷了,或者是惹着岳姑娘了?只是这么好的桌子,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