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庆幸,幸亏当时陆西建议还是亲自去审问一下那个赌棍比较好。
陆东回过神,忙答道:“那赌棍叫岳传,是岳家同宗,关系还算比较近的,属下们问过,那岳传亲口说他曾与岳夫人情投意合,但是无奈岳父阻挠,才没有……”
陆鸿打断道:“既然如此,莫北轩休了她之后,他怎么不把她接过去?”
“据岳传说,他自己吃饭尚成问题,何谈他人?”
陆鸿不禁气道:“何谈他人,自己的妻、子也是他人吗?”
陆东低头,大气儿都不敢出。
须臾却听到将军的低声自语:“怎么就……找不到她?”
陆东是知道将军这个心结的,犹豫片刻,才忍不住说道:“依属下看来,当年那位姑娘或许早已成家,将军还是不要这样挂怀了,”心里却叹道:“这不就是没缘分吗?”
陆鸿轻笑一声,声音清朗道:“下去吧,好好休息两天。”说着起身,直向餐厅去了。
他到的时候,父母已然在座。
刚坐下,正洗着手,母亲就一脸高兴兼讨好道:“鸿儿,今天我应并夫人邀,去了她家,见到她家里的那两个妹妹真是越长越灵秀了。她说你们,前几天好像还见过呢。”
陆鸿淡淡地点了点头,回了两个字:“是的。”
陆太太却马上又换了话题道:“今天书院里才开了课,我出来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男娃,模模糊糊地那小模样倒有点像你小时候呢!”
陆鸿已经掂起筷子认真吃饭,也不说话。
陆老爷生气而又硬板板道:“都多大年纪了,还不成家,男子三十有室,看看你自己现在都多大了,二十六了!”
陆太太忙按住自家老头子,使眼色让他住嘴。
陆老爷生气地哼了一声,这臭小子混的可比他当年有业绩多了,弄得他这个做爹的,管起他来一点底气都没有!
却还是不甘心地说了一句:“要不是老子我就你这一根苗,哪个管你讨不讨媳妇?”
陆鸿却指着一盘干煸芦笋道:“爹,这道菜不错,您尝尝。”
这不温不火的一句话,直接让陆老爷大动肝火:“老子今天把话放这儿了,你小子娶不娶媳妇,我们老两口不管,但是今天就去你娘早给你准备好的通房丫头那里,给我们生个孙子出来。”
陆鸿打岔似的看向母亲,吃惊道:“娘,那通房丫头您还留着呀?”
陆太太忙摇了摇头,“遣走了遣走了,儿媳妇不来,娘哪能先给她找恶心呢?”
陆鸿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已经气得满脸通红的老爹。
“爹,您怎么一直惦记着这什么通房丫头的事?”
陆老爷当下气得愤然离席,走着还喊着:“逆子!逆子!”
陆太太看着每当说到这事就胡乱扯的儿子,满脸愁容。早前也不是没有对儿子施加过压力,她都绝食威胁了,还是半点事儿都不管用:她一天不吃,儿子也跟着一天不吃。
哎!她哪还绝地下去。
可是……“鸿儿,你到底是为什么不娶妻?难道是相中了什么女子,怕爹娘不同意?”陆太太猜测着道:“这点你放心,咱们家本就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一般女子也不碍的。”
陆鸿侧目看向母亲,心中一动,不知怎么就问出口:“那带着别人家孩子的女人呢?”
“啊?这……”向来温柔好说话的陆太太也被难住了,结巴了一阵才道:“鸿儿,你又不是娶不上媳妇,这样不是让人在背后笑你吗?”
陆鸿听了,点点头。
确实是会被笑的,还是下属的休妻。可是……虽然之前想着,不是她,他就不要这个女人了,但为什么真知道了不是她,他还是不舍得呢!
陆太太见儿子点头,一颗不安地心才放下来。
就算是知道女人难为,她还是不想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娶一个拖油瓶的女人啊!
夜幕渐渐拉下。
玉竹林黑越越的一片,时有几段有力的风吹过,铃声悦耳。
容成独的卧房内,燃着明亮的烛火。
他的脸色很好,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总是没有血色了。连王祥过来请脉,也大呼神奇,当时就很肯定地说:“王爷就这样好好保持,下官相信,病会慢慢地不药而愈的。”
因此这一整天,王府里的所有人都很高兴。
太妃娘娘甚至欣喜地赏了下人们每人一匹上等锦绸。
容成独心中的喜悦,却与这些人的大不相同的。
她这两天异常听话,关心他的饮食,关心他的身体,每天都会在早晨给他沏一杯竹花蜜。容成独时常觉得,她是如此的神奇,生下来就是因为他容成独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有她如此相伴,不用王祥说,这两天下来,他也感觉到自己定会陪她到老了。
至于母妃前天曾去给了她颜色看,他当然知道了。甚至知道时,就有一股与母妃决裂地冲动。
他并非如此过刚之人,但是所有的事情,只要是关于她的,他就一点都不想妥协。不论对方是谁。
可他还是压制了这股冲动,毕竟那是一心为他的母亲。
不过他还是在午饭时,特地跟母亲说了:“儿子能如此,全是她这个人,还有她对我的用心,所以,儿子希望母妃不要用一些世俗的观点来评判她。”
他郑重地在一脸惊讶的母亲面前宣称:“母妃,她让我不再感到孤独,让我觉得自己也像个人一样,她就是我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