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局势的发展又有一场大战要爆发了,别山关口顿时一片安宁,从关内走出一支带着武器的队伍,二十人左右,不是官兵,却是地方上的帮会。
那摔倒的老妇人早已起身,劝胡潇波不要逞强,以他的力量无法对抗一个二十多人的组织队伍。
胡潇波片刻冷静了,心中思索着昨天和自己过招的那九个天阴教徒,自己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了他们。要是这些人和昨天那些人武功一样,他恐怕会白白牺牲在这里。想到这,他暗自苦笑着,准备再赌一次命运!
褐衣汉子对胡潇波呵斥道:“今天,我就让你小子尝尝我们青龙帮的厉害!”
丹儿一直在后面拉扯着潇波衣角说道:“胡大哥、、、你不要去啊!”
胡潇波刻意装的自信的样子,对丹儿做了个不必担心的手势。
队伍人群纷纷拔武器朝胡潇波袭来,潇波将丹儿推向柳叶儿,脚步很自然地向后方闪躲开来,同样也拔出了他手中的那柄剑。此刻,关口所有排队的人都喧哗了起来,大家都绷紧了神经。有人焦虑的担心着,因为这个人会给他们带来希望;也有人把他们的战争当成热闹,因为这个人生死与他们毫不相干。
正在这时,关外人群之后也走来一支队伍,一百多人,这支队伍装备精良,穿着那个时期锦衣卫的着装,气势雄伟,分明是朝廷之人,只见骑马的那个大声吼道:“快住手!”
青龙帮的那些参与斗殴的人立马收起了武器,那褐衣汉子立马上前来,用恭敬的身姿对骑马的那个人说道:“不知胡千户到此有何贵干啊?”
骑马那人说道:“我问你们一件事,你们有没有看见天阴教的人从这里经过?”
“没有!”
骑马那人声音很耳熟,胡潇波忍不住抬头向他望去,那人却是胡超。胡超也朝潇波看了一眼,两人一惊!
胡超下了马,拍着潇波的肩膀又对褐衣汉子说道:“来来来,这位少侠是我兄弟,今天你们就给我一个面子,让这里所有的人都进关口去!”
“这个、、、这个恐怕不行吧,”褐衣汉子忙说道:“你虽然以前是孝感总千户,可是现在你只是百户,管不了这个区域吧!”
这话让胡超心里憋了一团火,他现在虽降级于孝昌,也好歹在江湖上有些威信,怎么此刻有人把他的旧事又说了出来,心中暗自骂道:“你一个肮脏的小瘪三也不给我一点脸面!”于是他冲动拔出马背上的霹雳刀,大声呵道:“今天老子还真不信邪,怕了你们这帮饭桶!”
胡超上前直接一刀砍在褐衣汉子的头颅上,褐衣汉子“嗷”的一声,当场倒下。胡超当着青龙帮那支小小部队说道:“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帮主,这家伙今天冒犯了我,必须得死!”
说完后,胡超命他们打开城门,让所有的百姓直接进关。晚上,胡潇波和丹儿一家人安顿在胡超暂住的府衙内。
胡潇波一一介绍了丹儿一家给他认识。丹儿瞪大眼睛说道:“没想到,你们江湖人士都是那么冲动啊!”
大家哈哈大笑。胡超得知,丹儿一家来大悟是为了拿他父亲李贺的遗物和骨灰,便打算安排手下明天陪他们一起去大悟县衙领取。丹儿连谢道胡超。
胡超是一个军人,这辈子很少接触女孩子,见丹儿跟自己客气,倒有些不自在起来。
胡超看着丹儿的脸,直接问道:“丹儿姑娘可成亲没?”
丹儿爷爷喜道,仿佛看穿了胡超的心思:“胡大人,我闺女还未有心上人呢,呵呵!”
丹儿扭动着身子,撒着娇,暗自朝胡潇波看了一眼,又看着爷爷,说道:“爷爷、、、”
胡潇波不知道丹儿看自己眼神是为何,可是他却看的出胡超对李丹儿的喜爱,潇波对胡超说道:“胡兄,我和丹儿也是刚认识,她心地善良,而且人又漂亮,我们相处了几天,女孩子所有优点几乎全在她身上占据了,呵,你可真是好眼光啊!”
只见丹儿被胡潇波赞美的涨红了脸。
吃完晚饭后,胡超安顿好丹儿一家的住处后,便和胡潇波闲聊了起来。
胡超笑道:“兄弟,你身边有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不去追求呢?”
胡潇波被胡超这一问,惊讶道:“我和她才认识几天啊,再说了,我是个没有家的人,对于他们一家人,我是个不靠谱的人。我倒觉得胡兄你,却是最好的人选。”
“我是个粗人,不知道丹儿姑娘会不会看的上,”胡超又说道:“长这么大,我还没有遇到过像她这般可爱的女孩子,不过,我现在倒是很想成家,不想再过一个人的日子。”
“没事的,丹儿会喜欢你的,他家是孝昌周边的,离你的住处很近,只要你多花点心思在他的家人身上,成功的机会还是蛮大的。”胡潇波话还未说完,又想起另一件事,说道:“对了,胡兄,我最近和天阴教的余沧海过招了,他原来在孝昌,不在九江,你明天正好可以和丹儿领完他爹的遗物后,再护送他们一家回孝昌,然后去办里你的案子。”
胡超看着胡潇波,问道:“噢,那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啊?”
胡潇波答道:“我还要去拜会一下我师父的故人苏碧芳前辈,她就住在大悟境内的仙居派里!”
“仙居派,额、、、我来大悟都两年了,从未见过这个门派,只是听人说过它二十年前的故事!”胡超又说道:“传说它在娘娘山附近,可是娘娘山却是一座奇山,一面崎岖不平,另一面是个不见底的悬崖,恐怕你会白去一场的!”
“不管找不找的到,我都要去看看,也不枉我白来大悟山一场啊!”胡潇波笑了起来。
“那好吧,只要你以后想到兄弟的地方,一定记得来找我!”胡超把手搭在潇波的肩膀上,转身又说道:“我想时候不早了,今天你就在隔壁那间屋里睡上一觉,明天我让两个弟兄陪你一起去找!”胡超把手搭在潇波肩膀的同时,偷偷将手里的五两银子塞进他的包裹,因为他知道此刻兄弟正急需这些做盘缠,但自己又不能硬给。
等胡超走后,他开始展开被褥,放下包裹,躺下睡觉了。睡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此刻,他有种久违的舒服在心中荡漾。
第二天,大家醒来的时候却在胡潇波居住的那间房里,没有找到他的人,只看见折叠整齐的被褥上放着一张字条,字条上面还压着一两银子。
丹儿迅速拿起那张字条,读了起来:多谢胡兄的五两纹银,小弟先借四两一用,丹儿姑娘一家就拜托胡兄照料着,后会有期。
丹儿抱怨起胡潇波来,眼泪却留了出来:“潇波哥这要到那里去,为什么一声不吭的丢下我们?”
她娘柳叶儿抚摸着她头,安慰道:“傻孩子,你潇波哥要办事去了,回来后会再看你的,我们先去拿你爹的遗物,再去找他。”
胡超被丹儿流露出这种深情所感动着,心底暗自羡慕起胡潇波来,才相处几天,便让一个女孩子为他恋恋不忘。当然,他也知道,胡潇波这样离开,是打算自己一人去找仙居派,不想牵连到别人,同时也是为了给他追求丹儿提供一次机会。于是,他笑着对丹儿说道:“丹儿姑娘,我这位弟弟昨天跟我说,他要去荆州拜访故人一趟,回来后会再找我们的,你放心吧,先听你娘的话,我们赶快去领你爹的遗物!”这是胡超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撒了谎,并且是他喜欢的女孩。
柳叶儿心中早已察觉到胡超的谎言,因为她一大早就看到胡潇波往娘娘山方向走去,可是为了给丹儿找一个稳定的幸福,她也迎合胡超的话编起谎言来。
丹儿很不舍的看着那张纸,那几个清晰的字迹,仿佛是胡潇波留给她唯一的希望。
丹儿一家和胡超早上去衙门领他爹的遗物和骨灰,下午,便由胡超护送他们回家。胡超留了阿五和王义在大悟暗自互助胡潇波。
大悟的空气很清醒,胡潇波走在一片荒山上,迷失了方向。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下山,在他的前方不远的下坡位置,有个衣着补丁的小男孩骑在一头黑牛上,大概十来多岁。胡潇波大喜,于是上前跟那小孩打了声招呼。那小孩见胡潇波手中拿着一把剑,不敢和他讲话。
胡潇波似乎察觉到小孩的担忧,于是他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包子,递给小孩,微笑的说道:“来,小弟弟,给你吃,不要害怕啊,哥哥可是好人,我想问你知道不知道这附近的那座山是娘娘山啊?”
小孩没有理会他,用脏兮的小手拿着包子大口的吃了起来。吃完了第一个包子,小孩向胡潇波伸开了手再次要包子。胡潇波很无奈,于是再次解开包袱,从里面又拿出一个包子。等小孩吃完第二个包子,再次望着胡潇波的包袱,又一次伸手做要第三个包子的动作,却仍不张口说话。胡潇波用手捞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道:“不会吧,难道他是个哑巴。”
“你才是个哑巴,我好着呢?”小孩撅着小嘴说道:“不想给包子,你就直说,还骂人呢!”
胡潇波啼笑皆非,将包袱里剩余的几个包子全部给了小孩,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哦,小弟弟,只要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的。”
小孩脱下了打满补丁的外衣,将所有的包子都包裹起来,指着对面那座山说,“那座山就是,你个笨蛋,山下面刻有字,你不会看啦。”
胡潇波拍了小孩的头一下,说道:“你个小鬼,搞了半天这后面就是,故意耍我,把你手上的包子全还我!”
小孩哈哈大笑,做了个鬼脸,牵着黑牛往山上跑去。
胡潇波嘻哈一番,没有去追小孩,而是往山下走去,心中一直怀疑着那个小鬼是不是又在耍自己。当他走到对面山下的地方,果然发现一个石碑上刻有三个大字,不过写的却是“娘娘顶”。胡潇波甚是奇怪,他仔细观察这座山,不是很高,大概海拔只有二三百丈的样子,山面只是有些陡峭,为什么胡超说它是个不见底的悬崖呢?
胡潇波慢慢攀岩着这座山,心中暗自祈祷爬到山顶就可以望见仙居派,他对这个门派充满了好奇与期待。当潇波只有几步就攀岩到山顶的时候,却无意间发现山下也有一批人马往此山攀爬,有五人以轻功的方式向自己方向奔来,他们的速度甚是快。胡潇波一阵惊慌,心想道:原来自己早已被人跟踪着。一种不祥的预兆懵然而生。他很快攀岩到山顶,更奇怪的是,山顶的路却是平坦的,他无方向性的往另一面跑去。忽然,他止住了脚步,却是一惊,一个手掌般的石头沿前方滚了下去,他的面前是一片不见底悬崖,而悬崖下面有层层白雾朝上蔓延开来,此刻他终于明白胡超的话--的确是个不见底的悬崖。可是,此刻晚了,他无路可走。
“不用再跑了,小子,你的前面根本没有路,哈哈哈哈!!!”这是第一个上山人说的话。此人正是八字胡摸样的严浩,胡潇波曾在李石开的府上与他见过一面。后面相继上来了四人,是严浩的四大护法,其中一人和胡潇波交过手,是余沧海。山下还有一大群人正在攀岩之中。
严浩朝他冷笑道:“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是‘玉笛一剑’的传人,我暗藏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打败那些曾经超越过我的人!”
胡潇波摇了摇头,说道:“什么‘玉笛一剑’,我怎么不知道?是谁啊?他超越你关我屁事,你带这么一群人来,是不是想告诉我今天非死不可咯,哈,哈哈!”胡潇波心想道死亡的日子离自己不远了,便无所谓的放声大笑。
“你放心,我只是想跟你切磋武功,我今天就只带了四个随从,至于杀你吗、、、哼!”严浩指着后面爬上来的那个光头:“是这位青龙帮帮主的事!”
那光头拿着刀也不示弱,说道:“你小子找人杀了我兄弟,我今天一定要报这个血仇,以祭我兄弟的在天之灵!”
后来爬上来的青龙教徒纷纷也举刀应道:“杀了他、替副帮主报仇,杀了他、、、”
胡潇波心底很清楚自己的武功程度,自己恐怕连严浩身边一个护法都打不过,更何况是这么一群人,于是,他心中有种抛开了万物感觉,拔出了手中的剑,大喊了起来:“那好,今天我胡某就奉陪到底,你们谁先来?”
余沧海拔出了手中的弯刀,说道:“帮主,我先来!”
“哼,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一边呆着。”只见严浩不满意的摇了摇头,指着身后的一位护法,说道:“谢峰,你先去会会他!”
谢峰是严浩最看好的一位护法,是四人之中武功最好的一位。他的招数很快,一把早已拔出的剑打算直锁胡潇波的咽喉,胡潇波似乎也意识道他的这一动作,拔出他的剑早已挡在了前方。谢峰另一只手呈爪状向胡潇波的左臂抓去,胡也意识到他的爪功,左腿踢在谢峰的爪上,鞋底被抓的稀烂。
“看来这谢峰的阴爪功早已在余沧海之上。”胡潇波心里暗自想道。这一去一来的十多个回合,胡潇波完全占在了下风,恐怕再战十个回合,他的身体不会被谢峰的剑刺到,就是会被谢峰的爪子抓伤。
余沧海看着这场格斗很是不满,暗自着急着,心中暗想道:决不能让教主认为谢峰比他强。于是他偷偷跟那个光头嘀咕道:“你们不想给死去那个兄弟报仇啊?”
光头激动的和他青龙帮的兄弟一拥而上。此时的谢峰反倒是生气了,认为自己一人完全可以摆平的事,却要被这帮乌合之众搅合。于是,他疏忽一胡潇波从侧面击来了一剑,他匆忙闪躲了一下,可是,他的左肩还是被胡潇波的剑击中。
胡潇波拔出了刺在谢身上的剑,兴奋至极,准备对他再刺一剑,却被光头突于齐来的从前面打了一掌,这一掌刚好让胡潇波的胸口上,他右脚落空,踩在了断石上,随着滚滚飞石一起叠到了深谷,胡潇波“啊”的一声,瞬间不见了踪影。
光头他们一阵欢呼,严浩却是摇头叹息。
很快,这群人纷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得意地下了山顶。娘娘顶上顿时寂静一片,夕阳出来了,露了几度刹红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