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悻悻不快的天佑折回时,清莺眼睛一亮,她起身站起,急切开口问道。
“天佑,怎么样了?院长他们谈完没?什么时候我们能开始学习呢?”
“学姐,对不起,我还没有问,就被赶回来了…”
“啊?哦,好吧!”
对结果有些意外的清莺只是笑笑,可雷暴却一点都不客气的窜出来,他指着天佑的鼻尖大声训斥道。
“废物就是废物,这么小的一件事情都办不好,真是废到家了!”
面对这个多次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天佑心中的忍耐已近极点,他怒睁双眼,紧握手中的拳头,任谁都看得出,不出声抗争的他,是因为他过度愤怒而导致。
“雷暴,你怎么老欺负天佑,你真是太过分!还不把你的手拿开!”
眼见雷暴如此粗野,清莺终于发起火来,一直忌惮清莺是红东副院长孙女的身份,雷暴只能悻悻缩回手,但他仍怪声怪气对着天佑说道。
“废物,就会依靠女人给你撑腰,早晚有一天,我会好好收拾你!哼!”
赶走蛮横的雷暴,清莺刚要安慰天佑时,却见天佑扭头走了,望着渐行渐远,又略带些失落的背影,清莺在心中发出一声叹息,既怜惜天佑,又倍感无奈。
“难道就因为没有可恶的源力,该死的源力,他们想欺负我就可以欺负我?”
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痛苦与压抑,在这个四周无人的环境中,天佑半跪在地上,不争气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任由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在地上,久久不见他站起。
碰巧找着天佑的铁师,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他的内心又气又悲,蹉跎许久仍下不了决心,在连连叹气,心烦意乱时,铁师忽然听到天佑那略带哭腔的声音。
“老师,您…几时来了?”
“哦,老师只是路过而已,对了,天佑,老师碰巧找你有事,来来!”
不清楚刚才那一幕是否被铁师看到,天佑搔搔头,不好意思挤出一丝笑容,移步到铁师前。
望着这个仍红着眼睛的少年,再看看他那纤瘦的身板,铁师心中一阵触动,一股酸酸的感觉直涌心头,自从天佑来铁房后,这一年半的时间里,自己只是简单按自己的想法去要求这位少年做这做那,几时可曾想过其它,唉,看来,这个老师,自己做得真的不好。
“老师,您来是要告诉我事情?”
不知道为何,每次一听到铁师有事要告诉自己时,天佑心中总是一阵嘀咕,因为以他在这一年半来的经历,可以判断出铁师所说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一见天佑眼中闪烁不定的眼光,铁师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他想了想,依然还下不了决定开这个口,说真的,倒是想扭头转身离去的想法更为强烈些。
铁师的反常之举,让天佑感到十分惊讶,这个在平时里雷厉风行的老头,几时可曾有过这般的犹豫,当下他心里一格,心想不会是发生什么重大事情了吧?
面对迟疑不决吞吞吐吐的铁师,天佑担心他开口,可又有点期待,纠结中,终于铁师牙根一咬,几个字嘣嘣跳起。
“天佑啊,老师想了很久,要不,咱们放弃去参加中都新秀赛的资格吧!”
“老师,您说什么?”
可以想到无数个可能,也作好充足的准备,可铁师这些话所代表的内容犹如晴天里的一个惊人的响雷,让天佑简直不敢相信老师会讲出这样的事情。
铁师长叹一口气,虽然这样的事情真让自己难以启齿,但为了天佑的安危,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重复一遍,同时心中也感到一阵阵难过,毕竟在他心中,一个魂牵梦绕的理想,也在他开口那一瞬间破灭。
“老师,您怎么可以这样讲,正如您所说,我们好不意思才争取来这个机会,怎么能说放就放呢?”
天佑极力抗争铁师的决定,没错,先前参加预选赛时,他曾经胆怯过,惧怕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的他每次想起以往那些被人任意且无礼的欺负时光时,心头有股强烈的出人头地的念头,越发地强烈,他知道凭自己的条件,要付出比人多上百倍,可能是上千倍的努力,才有可能触摸到成功的边沿,但不管千辛万苦,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块废材,他要抗争,要改变,要让别人知道,或许可以排斥他,或许可以看不起他,但决不允许别人任意踩在他头上。
铁师眼角泛出一丝泪花,天佑那张年轻的面孔上刻满坚毅的决心,着实让他看到这位少年压抑在心中那不为人知的自强不息的信念,可成功岂能说努力就能换来,诸如天佑这边天生存有巨大不可弥补缺陷的人,光凭勇气,真不足以在这个世界打拼,就好比如库老祖所说的问题,怎么解决?难道,真要白白放任这孩子去送死?或者送掉半条命?
师徒两人陷入沉默中!这是一对让外人觉得有些奇葩的师徒,一个脾气火爆冲动,一个又被人视为“废物,”任谁也不相信他们之间会有好的合作,更没有人相信他们能创造出哪怕是一丁点的成绩,有时连铁师都没有信心再引导这个天生存有不可弥补缺陷的人创造某些东西,甚至连天佑本人,面对世俗种种猜疑,在巨大的压力差点崩溃,无数次想逃避,可命运的年轮却不时将他拉了回来,直至此时,反倒显得有些淡然。
“孩子,你听我说,中都正赛绝对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那里不仅要比试锻造,还需要跟人以命相搏,你身上一无属性,二无源力,若是跟人相搏,你这条命,八成是要丢在那里!命都没了,你说有意义吗?”
天佑听后沉默许久,正如铁师所说那样,心中再有远大的理想,也架不住别人致命的一脚,到时连命都没了,一腔热血有何用?
怀着一种让人倍感痛苦的心情,铁师第一次拥抱早已泪流满面的天佑,依偎在这个已被他视为亲人的老者怀里,任由豆大的泪珠肆意落下。
一道阳光照在这对相拥人身上,虽显得格外刺目,却多了一份让人唏嘘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