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一定很受宠吧?”林楚楚咬着牙问。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或许,她是为了能得到更好的生活环境才跟丞相虚与委蛇?曾经双手沾满污秽的林楚楚觉得要是为了这个目的,也不是说不过去!
她给丞相带来这么大的好处,而且看样子还能继续带来好处,应该能很得看重吧?
何氏鄙视的看了林楚楚一眼,不愿意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林楚楚尴尬的扭过头,想起大街上,王爷跟李缙的明示暗示:把原身卖到青楼的正是丞相!她狼狈的问:“我是说曾经,曾经应该很受宠吧?”
对有用的工具,谁都会小心爱护,细心保养,不是吗?林楚楚甚至想到了自己,要是她能有一个这样能源源不断的给自己带来好处的“工具”,她一定会用最好的待遇供养着的!
何氏看林楚楚的眼神变得更加奇怪了:“你……”
被怜悯的眼光看得一阵阵心虚,林楚楚喃喃的问:“难道我又猜错了?”
何氏笑得很尴尬:“凌出尘……你对丞相言听计从……嗯,言听计从!”
她似乎想不出其它的形容词,来来回回的就这四个字。然而,林楚楚却偏偏从这四个字里听出了若干的信息!
原身对丞相言听计从,所以,不用宠爱,原身就会自己送上去给利用?
艹!
难怪秦王跟李缙看她的眼神那么鄙视!
“我是说,……你,你当年……”
“不用说了。不要说了!”
凌出尘尴尬而愤怒的挥手阻止着何氏的话。
世上没有什么能比知道自己曾经有多“贱”更加让人难堪的事情了!
虽然那个时候,犯贱是凌出尘不是凌出尘,但是谁让她现在用着是凌出尘的壳子呢?林楚楚在面对丞相的时候,还想着,替原身报仇雪耻,但是,现在,她却再也没有了这种心情!
这TM的不是她自取其辱吗?
报仇个屁!
报复个屁!
林楚楚咬牙切齿的说:“我……我TM的!艹!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何氏喃喃的说:“你真的变了。以前,你从不会说丞相半句不是的话。”
林楚楚无言以对。
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说她不是哪个蠢货凌出尘,而是无利不起早的林楚楚?!
“你……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何氏有点尴尬的道歉。
若是以前,她会毫无愧疚的肆意讽刺凌出尘,可是对着这个跟传说中完全不一样的凌出尘,她却有些未她赶到悲哀。只是习惯了讽刺口气的她,一时没有收住口。
“我大概已经知道我的名声到底有多差了。薛家已经完全放弃我了,是不是?”
何氏道:“我……我不知道。”
她实在是不忍心说是。
看来那个李缙,不是薛家的人。
林楚楚再次叹气。
“你别这样。”见林楚楚叹气,何氏以为她在伤心,赶紧安慰到:“其实,说你帮助丞相谋算薛家,也只是传言……你很少见人,外人一般也见不到你。丞相对外的解释是你身体不好。”
感情,原身做了十几年牢……
林楚楚叹气。
她现在又有些同情原身了,或许,那个凌出尘也不是那么蠢!
“或许,你也有苦衷吧……”
以前,何氏,或者所有听说过凌出尘的人从来不会这样思考。
可是,看到对凌出尘如此厌恶丞相的模样,何氏似乎已经看见,柔弱的凌出尘被她厌恶仇视的父亲软禁逼迫时候,是如何的凄凉的独自等待救援。可惜,从来没有人去救她,连薛家也误会了她,她只能在绝望中等死!看着父亲打着自己的名号算计外祖母,还要承受外祖母误解的目光!她能活到这么大,实在是太坚强了!
何氏觉得如果这样的事情,放在她身上,她一定早就疯了!
林楚楚见何氏目光悲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何氏见林楚楚紧锁双眉,担心的问着,仔细看,这才发现凌出尘脸色苍白的吓人。
林楚楚愣了一下,移开了目光。
何氏急了:“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伤口疼的有些厉害,但林楚楚却道:“没事,你接着说。”
何氏苦笑,道:“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到底怎么了?”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先休息一下,我们今天就要离开这里,开始逃亡了。”
“逃亡?”何氏惊讶的问:“为什么?”
“你还不懂?我今天上街看见那个混蛋了。他本来想杀我,被我用秦王做借口阻拦了一下,但是秦王不能也没有理由阻拦太长时间。所以,我们必须逃亡了。”
“丞相怎么知道你在这里?”何氏有些不解:“难道他跟踪了你?”
“你认为可以调动军队的丞相,会在京城找不出一个想要找的人吗?”林楚楚奇怪的反问。
何氏理所当然的说:“他不是一直没有找到你吗?想必你现在也该知道了,当初街上的混乱,就是为了寻找你!你看,丞相也不是万能的不是吗?”
林楚楚按着腰,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说:“你……你你你!哪个主子会蠢到用你这样的人收集情报?没被你的情报害死还真的是一件让人吃惊的事情!”
何氏大怒:“够了!凌出尘,你别以为你最近表现的有了人样就能侮辱我!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情报人员,我……”
“行了。”林楚楚不耐的说:“别装了。你要么是秦王的人,要不就是李缙的人!”
何氏这回是真的吃惊了,失态的站了起来:“你……那你还要我跟你一起走?!”
明明知道我是奸细,为什么还要待着我一起逃命?
林楚楚一边给自己宽衣解带,准备处理伤口,一边理所当然的说:“虽然你很傻很天真,但是,能被派到我身边,就足以看出你的地位!有你在我身边,你那主子怎么也要保住我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