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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童年

转眼雨晴三岁了,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奶奶找到了雷诚,希望他能给孩子出点学费,雷诚很为难地说,厂子现在开始不景气,李文秀又把钱看得紧,他也拿不出钱,又说幼儿园读不读都没关系的。

奶奶很生气,她知道李文秀早就在打听哪所幼儿园好准备以后送雨婷去读,早知道雷诚偏心,课没想到偏心成这样。本以为雨晴的生活费他一分钱没拿,学费好歹也该出点,结果还是一分不给。

奶奶只好放弃了送雨晴读幼儿园的打算,雨晴很懂事也不嚷着要去,就下午每天听院子里的哥哥姐姐讲幼儿园里的事,跟着院子里的孩子学他们刚学会的儿歌,孩子们都当起了雨晴的小老师,教她唱歌跳舞,虽然小朋友教的不好但雨晴学的很认真。奶奶很高兴孩子们跟雨晴玩老老师学生的游戏,课每次看到雨晴对他们的羡慕,奶奶就觉得很心疼,其实奶奶的积蓄足够雨晴去上幼儿园了,可奶奶怕雨晴上了幼儿园就没钱上小学了,照目前的情况看要雷诚供雨晴读书那是不可能的,孩子要读的高中是要花很多钱的(奶奶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雨晴能读到高中),而光靠自己捡的破烂是存不了多少钱的,奶奶是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雷诚才说了雨晴上不上幼儿园都没关系,这边就把才两岁的雨婷送到了这条街上最好的一所幼儿园,有人说他们偏心,李文秀就理直气壮地说:“那个笨丫头能学到什么?浪费钱了”雨晴的笨是院子里出了名的,雨晴快两岁了才会说话,而比她小一岁的雨婷才七个月就会叫爸爸妈妈了,坏不到一岁就什么都会说了,把李文秀高兴地逢人就夸,越看雨婷越是觉得这个女儿生下来就是给她长脸的,宝贝得不得了。雨晴还没有雨婷开口早雷诚夫妇就认定了雨晴是个笨的,花钱让她读书纯属浪费,也只有像奶奶那种脑子不清楚的人才会当雨晴是个宝。

自从生了雨婷李文秀就当起了全职妈妈,雨婷上了幼儿园,每天被李文秀打扮得像公主一样,经常在下午接雨婷回来时都要让她在家属院里表演一下,有时候唱歌有时候跳舞,有时候还奶声奶气地背古诗,大家都夸这孩子聪明,李文秀乐的见牙不见眼。

雨晴有时候会跟小伙伴到家属院来玩,每次看到雨婷的表演雨晴都一脸的羡慕,李文秀就越发得意。

有一天雨晴又来家属院玩,雨婷看到她远远的就喊着:“姐姐,姐姐······”大概是血浓于水的关系,雨晴和雨婷不常在一起但感情却特别好,雨婷经常会把幼儿园发的糖拿个雨晴,雨晴也把小伙伴给的饼干留着给雨婷。

“姐姐,我们今天买了好多糖,你要不要?”雨婷要从袋子里拿糖,发现李文秀把口袋捏得紧紧地,“妈妈,我们给姐姐一个糖嘛!”

李文秀看雨晴眼馋地望着袋子,就说:“想吃糖吗?那你学个狗叫。”

雨晴真的就学小狗汪汪的叫了,李文秀大笑起来,“再学个猪打滚。”

雨晴就在地上滚了几圈,围观的人都笑了,雨晴誉为大家都喜欢也傻乎乎得跟着笑了。

“再学个狗爬,围着院子爬三圈。”李文秀说完,雨晴就开始爬,三圈爬完雨晴眼巴巴的看着李文秀手里的糖,李文秀拿了两个糖扔出去,对雨晴说:“爬过去拣。”

雨晴像小狗一样爬过去拣起糖,刚放进嘴里,奶奶就过来‘啪’地打了雨晴的嘴,糖从嘴里掉出来,雨晴哇哇地哭了,奶奶又使劲打了几下她的嘴:“让你最馋,我让你嘴馋······”奶奶从来没有这么凶过,雨晴吓得只敢小声抽气。

奶奶把雨晴手里的糖一把扔到李文秀脚边,气愤地说:“你不想给就算了,没有这么作践人的。”

奶奶下手有点重,雨晴的嘴唇都被打出血了,奶奶心疼地给雨晴擦着血问她:“知道奶奶为什么打你吗?”雨晴眼泪汪汪地看着奶奶。奶奶叹了口气,毕竟是个才三岁的孩子“晴晴要记住做人一定要有志气,像今天这样为了吃糖别人让你学狗爬你就学狗爬,这个就叫没志气,没出息。以后不许这样了,也不许再吃别人的东西了。”奶奶不知道在她没看见的时候有没有别人这样逗过雨晴,这种大人看着有趣的逗乐,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奶奶都不愿再发生。

雨晴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志气,但是知道了如果再这样吃别人的东西奶奶会生气,雨晴再也不吃别人的东西了,对那些大人们雨晴也开始有些疏远了。

雨晴没有上学,奶奶就从捡来的废书废报里面找些好看的图书来给雨晴看,有些没写完的本子就给雨晴写写画画;还捡了好多的旧玩具,像布娃娃小熊之类的奶奶就洗干净了给雨晴玩,雨晴是院子里玩具最多的小孩,多得让院子里的小孩羡慕虽然雨晴的玩具都是旧的,有些甚至还有点破了,但是一点儿也不影响孩子们都雨晴的‘崇拜’。

孩子们一有空就到雨晴家看看奶奶又捡了什么宝贝,还会看雨晴的故事书,当看到有自己认识的字的时候孩子们就兴奋得大叫:

“这个字我认识,我们老师教过,这个字念‘米’,大米的米,雨晴妹妹你认识吗?”

雨晴摇摇头,很崇拜的看着那个说话的小孩。

“我教你,这个字念米。”

“米”雨晴奶声奶气的念着。

“大米的米”那个教的孩子很得意。

“大米的米”雨晴学得很认真。

“这有什么,我还会写呢。雨晴妹妹我来教你写字。”说完就拉着雨晴的收要教她写字。

奶奶微笑看着孩子们,突然奶奶心中有了一个主意,奶奶告诉孩子们以后在学校里学到了什么,就来教雨晴,认字写字算数都可以,谁教会了就送给谁一本书,或者一个玩具。孩子们很高兴,以后教得更卖力了。奶奶其实是占了个大便宜,那些图书玩具都是没花钱的,送给孩子们其实也不心疼,反正过几天孩子们把书看腻了,玩具玩腻了,这些东西就又回到了奶奶的废品筐里。

孩子们很踊跃,而且为了能给雨晴当好小老师,孩子们学习起来都很认真,学习的积极性很高,家长们看了都很高兴,也不反对他们常常往雨晴家跑。

雨晴跟小老师们也学得很认真,虽然雨晴没有上过幼儿园,却知道这条街上所有幼儿园今天都上了什么课,老师讲了什么故事认了什么字。(孩子们并不是都在同一所幼儿园上学的)当雨晴翻开故事书,能结结巴巴地读出一篇故事的时候,奶奶高兴得买了一些糖分给孩子们。

孩子们渐渐长大,有的孩子开始上小学了,家里也管得比较严了。来雨晴家的孩子也渐渐少了。当雨晴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找来本子,自己在上面写写画画,雨晴最喜欢看那种教画画的书,她觉得上面的图案非常的漂亮,每次看到自己画出和书上差不多的画,(其实差很多,不过小孩子一般感觉都很良好)雨晴就会觉得特别的快乐,奶奶捡来的那些彩笔是雨晴最心爱的宝贝。

雨晴五岁的时候,院子里的小孩都上小学了(除了她)。雨晴很羡慕他们。

雨晴问奶奶:“奶奶我能上小学吗?”

“能,等你再长大点就能上小学了,奶奶现在就是在给你挣学费呢?”奶奶知道雨晴很担心自己不能上学。

雨晴很高兴,每天跟奶奶出门捡破烂都更积极了,而且每次必定要去学校外的垃圾堆翻很久,有时候就算没有垃圾,雨晴也会拉着奶奶等一会儿,雨晴的理由是等一下就有人来倒垃圾了,可奶奶知道,雨晴是想在学校多呆一会儿,一听到下课的铃声,雨晴就会跑到校门口张望,看看那些哥哥姐姐他们在干什么,雨晴最喜欢看那些哥哥姐姐做操,看着他们戴着红领巾,排着整齐的列队,雨晴觉得好威风,雨晴想象着自己也戴着红领巾的样子,想着想着雨晴狠不得自己立刻就长大。

有一天雨晴在垃圾堆里捡到一本字帖,雨晴知道这是学写字用的,罗勇哥哥就有一本,罗勇哥哥每天都照着它写字,罗勇哥哥说每天照着字帖上面的字写,就会写出时间上最好最好的字······

雨晴也想有一本字帖,可是奶奶说等她上小学了才买,其实奶奶是想能够捡到一本是最好的,可是奶奶捡了很久都没有捡到。今天好不容易捡到一本,雨晴宝贝似的翻着,回到家就找来纸笔,学着罗勇哥哥写字的样子,照着字帖写字。

这边李文秀在雨婷才三岁时就报了舞蹈班学跳舞,四岁又报了名去学钢琴。雨婷很有艺术天赋,学这些学得很快也很用功,老师也常常表扬她。李文秀觉得自己的女儿就是个天才神童,逢人就把雨婷夸得跟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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