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雨看去,那便是她吹嘘的仙游居士赠与瑞茗山庄几个字,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为什么这么说?”她当时揣测了很久,直接写送给她桑雨,又怕以后名声不好,干脆写了赠与瑞茗山庄,这样也算是给她留下的,她还特意模仿了他写下的那两句诗。
“虽然刚劲有力,也像极了这两句,但是此人的‘横’带着一股苍劲,向内猛然一收,你的这个‘横’是很像,却是有些犹豫应是慢慢收回,所以这里有些阴了。”其实墨也是不同的,此人用墨焦枯,色泽经过一年依旧如新,离近了有股淡淡兰花香气,而桑雨的墨浓所以下笔压纸,可惜了一副好画。
“额,那个,咦这凌曼彤怎么回事,拿个暖炉拿了那么久,我去催一下哈,你随便坐。”桑雨尴尬的退了出来。
这个凌雪宜原来不过是乖巧懂事,现在怎么变精明了,有点讨厌,哼。
宣艺闭了眼睛,回到魂厅去找凌雪宜,发现她此时虽然侧卧向里的睡着,身体竟是有些颤抖,于是关切的走了过去,“你在哭吗?”
“宣艺,你之前不是很冷漠的吗,为什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凌雪宜红着眼,并不回头。
宣艺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有时候她都不认识自己了。虽然不是因为凌雪宜,但是她回想之前抚摸一副画像的样子,脑海中竟然有似曾相识的画面,猛然间她想起那颗水晶球,原先的主人难道认识那副画吗?
你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是你不愿面对的?
一股危险将魂厅的宣艺吓了一跳,她退出魂厅,猛然的睁开眼睛。
眼前有一个人影闪过,那是一个身穿一身玄色的杀手,只见她身高比宣艺大概高了一些,胸部微微耸立,腰肢纤细柔软,动作敏捷,她手中执一枚黑色的星形暗器,正向宣艺的眉心刺来。
宣艺向左一闪,那人见没有射中,便连发三枚,皆被宣艺巧妙躲过了。那人从身侧拔出一把剑,剑身闪着绿色的幽光,宣艺皱着眉头,这人什么意思,她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吗,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颗水晶球,仿佛从球上牵扯出五条丝线,捆绑着宣艺魂魄的手脚和头,宣艺顿时有种**控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一只提线木偶,左翻右躲,下腰,腾空,她看见那柄剑像一只绿色的幽灵,在身前背后不停萦绕,虽然近身却不能伤及自身一毫。宣艺心头的扑通扑通的直跳,却没有半点不情愿,她很认真的去看,现在不是演戏,不能NG,一旦错误,性命不保。水晶球高傲而不懈的表情,让宣艺有些难过,“喂,你干嘛。”
“你太差了。”水晶球不懈道
“你教我武功吧。”宣艺淡淡的开口,这个世界,不会写功夫,看来很快就会被打死了。
“就凭你。”水晶球声音淡淡的,却是有几分玩味。
“小时候学过一年。”宣艺开口,似乎正在回忆,那时候,家里是名门望族,送她去顶尖高手的家里学习防身,只是忽然间,家中变故,她便一直住在一个阿姨家里。
水晶球不懈的看了她一眼,宣艺也不再说话了,是的,她自己也觉得很丢脸,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坚持的,除了演戏她似乎什么都是皮毛。除了装腔作势,她一无是处,想着想着,心情也变得悲哀起来。她忽然明白,原来他当年爱上的,不过是戏里的那些女侠女神,回到现实中,她便不能打动他。
两人还在眉来眼去的聊着,眼前的黑衣人忽然觉得好丢脸,好像对付的人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回事。
黑衣人剑指宣艺,快速的打出无数剑花,均被一一档掉,最后连剑都被打飞了,直飞出幽棽阁,没入苑中的假山石中,剑身晃晃悠悠地发出凄楚的呜咽声。黑衣人半跪在地上,惊诧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一眼宣艺,心中彷徨,从来时的弱势,到忽然之间的转逆,从她开始的惊恐到不懈,似乎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如今自己这样的五阶高手,居然被打败了。
水晶球操控着宣艺,她慢慢走向黑衣人,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黑衣人脖子的时候,黑衣人右手快速的摸向左边小腿内侧,手上赫然出现一把匕首,闪着寒光眼看就要刺进宣艺的心脏。
说时迟那时快,一颗石子破窗而入,正巧打中黑衣人的右手,黑衣人闷哼一声,诧异的看向窗户,依旧紧闭的窗子,只有一颗石子大小的孔,再无任何怪异之处。而宣艺也收回了黑衣人面门的手指,她也看到了,宣艺的指尖有一条淡淡火光,眨眼就不见了,可是黑衣人训练有素,她余光分明秒到,那竟是紫色的妖火。八阶以上的火元素体质放可佩带的紫妖封印手套的特有技能。可是那分明是徒手出现在指尖的呀,她惊奇的看着宣艺,宣艺也是震惊的看着黑衣人,“吓死宝宝了,我以为我差点死了。”宣艺魂魄再魂厅跟水晶球抱怨着。
门口走进一个衣决飘飘的公子,那样貌俊朗不凡,剑眉微挑,一双星辰般的眼眸带着一丝探究的看向宣艺,鼻梁高挺,看来他的父母给了他一副好皮囊。只见他轻启薄唇,透着薄荷的芬芳,“原来还有如凌小姐这样的知音在,在下东方焕,自古佳人易得,知音难求,不知小姐可愿嫁我?”
这信息量有点爆炸呀,宣艺皱着眉头,我又不是花痴,大半夜的,这人武功在黑衣人之上,在关键时刻救了黑衣人一命,很可能就是同伙,现在黑衣人早就趁着他打岔的时候跑的无影无踪。
“你跟那姑娘认识?”宣艺不答反问。
东方焕自认样貌出众,在蓝凌城甚至整个宗炎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头一次自报姓名之后,没有惹来女人倾慕的。
他就是京城第一风流才子,东方家族二公子,东方焕,自从他恩科高中,却拒绝高官反而去游历大江南北,皇帝不但不多加怪罪,反而御赐游历官,各地方便宜行事,不得多加阻挠。说白了,就算是世族后院,那他要是提了,主人家也要好脸相迎,目送其进出。不过东方焕自视甚高,不请自来的事情几乎没有做过,若不是那日桑雨打断他,他也不会生气到连画都不要了。他这个人对书画有洁癖,别人摸过的画不要,别说是被题字的。只是想到遇到那名女子,不由得想起这片水榭,喝过些薄荷酒,溜溜达达,竟然就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