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洛。”
“听起来就是月亮落下的意思吗？”费尔南多不着边际地揣测着。
“你懂中文？”
“中文的意思我都听得明白，但是我念起来就会很奇怪。”
“诶？你怎么会去学中文？”
“就随便学学啊，英语，意大利语，法语，德语，葡萄牙语都会了，顺便学一门亚洲的语言就当是开拓视野也不错啊。”
“随便学学！中文是随便学学的？还有法语德语葡萄牙语意大利语？！你。。你是专业的间谍吗？要会这么多国家的语言？”岳洛一脸被鸟屎砸到的表情。
费尔南多看到她的不可置信，急着解释：“我没有看轻中文的意思！不是随便乱学，我的意思是。。我中文说得很不好，只能理解的了。。”
“我没有要怪你，全球除了中国人以外都觉得中文是贼难贼难学的语言！你随便学就能理解中文意思，简直太帅了！”
“你是在夸我帅吗？我知道啊，这个事实从我出生到现在我一直坦然接受着，用你们中国话说，帅得人神共愤？”
“。。”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国际间谍啊？会这么多国家的语言是为了做什么跨越国界杀人越货走私军火贩卖毒品刺杀政要的勾搭吗？”岳洛一脸妄想的样子，恢复了手舞足蹈的。本能。
“费尔南多，你看过黑手党吗？据说他们老大超帅的！对，就是比你还帅一点！据说常年穿黑衣服，诶，你也是黑色衬衫啊！你是黑手党的成员吗？那个你摸过AK47吗？诶？费尔南多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对了你急于隐藏事实吗？或者你是FBI的还是克格勃的？。。”
费尔南多在马德里深蓝的夜空中。好像看到几只乌鸦无力地飞过。觉得。岳洛的想像力。不当小说家，简直埋没人才。。
费尔南多一脸神秘地看着岳洛，道：“岳洛，我就是间谍，嗯，没错的，我家祖祖辈辈都是间谍，国际间谍，从西班牙光复以来，在四大古王国里来回窃取王室情报，后来八国联军打进你们国家的时候，我爷爷的爷爷在八国之间当八面间谍，嗯，情况就是这样。”
“喂，国际间谍，刚才为什么要骗我说你的腿受伤了？现在好了，自作孽不可活，腿还真的受伤了，你这样行走困难，我们该去那里啊？我回去的末班车都错过了，就算我走回去，那你怎么办？”
“你是在担心我吗？”费尔南多的眼睛熠熠生辉。
“少臭美！我在担心我自己！少打岔了你，快说之前为什么要骗我？”
“你都说我是国际间谍了，骗你还要理由吗？”
费尔南多尽力地不将大半个身体靠在岳洛身上，将身体的重心移开，他总觉得会把她的肩膀压疼。
“算了，你这奇葩，快想想我们该去哪里！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去好了！”
“嗯，前面那条街，往左拐，进那个百花巷。”
两个身影在空荡大街上相互依偎。在静谧星空下让人联想到梵高织造的夜幕。
“费尔南多，那里只有一座尖塔，你家在哪里？”
“跟我来。”费尔南多强势地拉着岳洛的手，一拐一拐地走向那座尖顶塔。
按下墙上的密码，塔门缓缓升起，“岳洛，过来。”
“你是要带我看你的军火库吗？”
“这是我的私人住宅。。”
进入塔内，只见墙上贴满了青花瓷，两列扶梯左右通向楼上，扶梯的石柱沿用了希腊帕特农神庙的风格，用几个整块汉白玉铺成地板，墙边的壁炉金碧辉煌，让人联想到它在冬天传递出的温暖。
民脂民膏啊！！这简直有钱得天理难容！！岳洛心中大声嚎叫着。
费尔南多坐到华丽的沙发上，又一次耍起无赖卖起萌，认真地看着岳洛，指着膝盖说：“你一下躺在我身上都让我旧伤复发了，都是这种剧烈运动才会这样的，你要负责啊岳洛！”
“怎么负责？”岳洛斜眼鄙视，竟然说。。剧烈运动？他一定是故意用这种有歧义的词汇的！
“留在这里陪我看星星！”
“怎么看？”
“你看屋顶是玻璃做的啊！”
“诶？嗷！！！费尔南多你真会享受！当国际间谍的就是高端啊！”岳洛坐到费尔南多旁边，很近的地方。实在难以否认，他的侧脸简直完美，鼻梁挺拔，眼睛深邃，笑起来会勾起好看的弧度，岳洛一瞬间有些失神，费尔南多的侧脸，让她想起以前的那站在绿茵场上，鼻头滴着汗水，脸上冒着细密汗珠的少年，学校的跑道没有办法束缚他的脚步，好像他可以跑遍了全世界。。
费尔南多对岳洛的反应很满意，刚想出言调侃，却看到她眼中忽然闪现的黯淡。
“岳洛。。？”
“岳洛？怎么了？”
“额？没事。我很好啊”岳洛生硬地回答。
“你睡吧。”
“啊？”
费尔南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也没有办法回家，你放心，我不是坏人，走在路上才会遇到坏人！”
“哦。。那我住在哪里？”
费尔南多看着她的心不在焉，她。。一定是又想到了林曦。
尖顶塔空间很大，但是大部分都做成了酒窖和藏书室，还有观星台，大厅空旷，费尔南多只有一个大到人神共愤的卧室。这倒是让他犯难了，不知道要让岳洛睡哪里。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岳洛。我只有一间大卧室，你睡那里，我在沙发上睡吧。”
“哦，好。”岳洛又给了这样神游似的回复。
“等等！你留下来陪我睡客厅！”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岳洛风中凌乱了！
“费尔南多你几岁了？是不是还要妈妈在你身边唱soft?kitty才能睡着！要不要再给你个什么安睡星空氛围夜灯？然后抱个毛绒泰迪？”
“我。。我不管！你要照顾伤员！我是因为你受伤的！你。。要留下来！”
“真麻烦！”岳洛一白眼，接受了这屋子的男主人的邀请，开启了睡沙发的旅程。。她当然很想回家，但是正如他所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没有末班车，走回家会很累，况且路上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这月黑风高的。。
岳洛打了个哆嗦。
费尔南多放大的脸出现在岳洛面前。岳洛一惊，他已经和她坐在了一个沙发上。
两人就这样裹着一条毯子。岳洛感受到他靠近的气息，下意识要躲开。
却被费尔南多抓住了手腕。
“不要怕。我真的不会做什么的。我就是不想你冷，不想你不开心，不想你再害怕。。我。。”
岳洛一愣。
“你一个人离开家，一定会怕，一定会难受，一定还会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一定会冷。。这些年有没有被欺负过。。”
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自言自语。
“费尔南多？”岳洛看到他有些痛苦纠结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这个以无赖的姿态出现的男人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让她看了也不禁有点难受的表情。
费尔南多动了动那条旧伤复发的腿，认真地看着岳洛：“不要再想不开心的事情了。”
岳洛微怔，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