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于宋瑶和孔怡来说实在是过于“刺激”,两人精神疲惫,回到宿舍后,洗漱一番,便各自回房休息。
顺便提下她俩是大学好友,读建筑设计,硕士刚刚毕业,现在进入同一家公司就职。
孔怡一身睡衣,倒在床上脑海中总是想着小哥哥,而后又闪过白天那个人的身影,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像是又听到小哥哥的声音。
“喂,爱哭鬼,你怎么又在哭。”小哥哥看着她,满是无奈的说道:“你是水做得啊。”听他这么说,小女孩哇的一声,哭得更加厉害。“你给她的娃娃被小胖抢去了。”旁边小伙伴说道。
小哥哥哦了一声,就走开了,也不管蹲在地上哭得更大声的小女孩。一刻钟后,他又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原本清秀的脸颊也变得青一块,紫一块,见小女孩还在哭,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好了,好了,爱哭鬼,别在哭了,哭得我心都烦了。”说完,便将一个满是泥土脏兮兮的娃娃递给她。
这一天小哥哥被院长罚不能吃午饭,原因就是说他精力过剩,才五岁的孩子就把十岁的小胖打得鼻血直流。
“小哥哥,我留了苹果给你吃。”小女孩把一星期才有一个的苹果递给小男孩。“不要。”小哥哥道。“为什么呀。”小女孩道:“院长说只有吃饱了,有营养我们才能长大,小哥哥你中午都还没吃饭呢。”
小男孩拗不过小女孩,便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慢慢咽了下去。“什么嘛,一点都不好吃,酸得牙疼,我才不吃呢。”小哥哥又将咬了一口的苹果递还给她。小女孩将信将疑,自己咬了一口吃下去,道:“不会啊,很甜的。”
“那是你觉得,那么酸,反正我不会吃。”小哥哥说道:“你是不是也不想吃,我帮你扔了吧。”说着作势就要抢过去扔掉,吓得小女孩赶忙将苹果吃掉。
“小哥哥,你不吃糖果吗?怎么都给我。”小女孩问道。“不吃,那是女孩子才吃的东西。”小男孩偷偷咽了下口水道。“可鼻涕仔是男孩,也在吃啊。”小女孩嘀咕道。
“爱哭鬼,帮我把那些红色的都咬掉。”小男孩命令道。“哦。”小女孩按照他的吩咐吃掉西瓜心,然后看着她的小哥哥哼哧哼哧的吃着西瓜白,不解道:“小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吃红色的西瓜心啊。”“太甜了,我才不喜欢吃呢。”小男孩一脸正经道:“西瓜白才真正好吃,以后我们各取所需,换着吃,知道吗。”
“那我也要跟你换。”鼻涕仔兴奋的说道。“你满脸都是鼻涕,鬼才跟你换呢。”小男孩呸道。
“呜呜,蛇,呜呜,我好害怕,小哥哥救我。”草丛里玩耍的小女孩吓坏了,抿着嘴大哭。
“爱哭鬼,别动。”小男孩自己也双腿颤抖,却强制镇定道:“不要害怕,小哥哥会保护你的,相信我。”
不到六岁的小男孩话虽说得自信,却也无计可施,最终当蛇快要爬到小女孩的腿边时,大人还没有赶来,小男孩猛地扑了上去,用瘦小的身体把蛇压在下面。
蛇被他这一压,给惊跑了,小男孩面色苍白的站了起来,刮了刮小女孩鼻子,说道:“好了,好了,爱哭鬼,别在哭了,哭得我心都烦了。”他刚说完话,立时又晕了过去,好在院长赶到,将他送入医院解了蛇毒,才保住性命。
“小哥哥,你有没有梦想?”小女孩问道。小男孩歪着头,想了会,躺在草地上,道:“不知道,但我想有人爱我,我想保护爱我和我爱的人。”
“爱哭鬼,你呢,你有什么梦想?”小男孩问道。
“我我我不告诉你。”小女孩红着脸,心想我的梦想就是嫁个小哥哥,永远和小哥哥在一起。
“小哥哥,听院长说那个来领养你的人是什么文学教授,去了他家会有新衣服穿,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总之什么都会有,你为什么不去啊。”小女孩问道。
小男孩说道:“我才不去呢,那个人一脸正经,肯定会不许这不许那,我这么不听话,去了还不得憋死啊。”“那小哥哥为什么让我去,我才不去呢,我要和小哥哥在一起。”小女孩说道。
“不行,你一定要去,你虽然爱哭,可是这么听话,那家人肯定会喜欢你的。”小男孩坚定道。“小哥哥不去我也不去,去了就见不到小哥哥了。”小女孩抓住他的手说道。“你以后还可以来看我们嘛,怎么会见不到呢。”小男孩道。“我不,我就不,我要永远跟小哥哥在一起。”小女孩倔强道。
小男孩狠狠的一把将她推开,怒道:“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再也不见你了。”他说完就跑掉,一个人躲了起来,整整三天没露面,任谁找不到他在哪。小女孩也就这样断断续续的哭了三天,直到答应跟那文学教授夫妇走时,已经消瘦了一圈的小男孩才出现为他送行。
小女孩依依不舍,走前哭着说道。“小哥哥,我长大后要回来嫁个你,永远都和你在一起。”小男孩挥了挥手,终于忍不住眼泪,打着哭腔说:“不要,我才不要娶个爱哭鬼,把房子都给淹了。”
小女孩就这样和小男孩分离了,十八年一晃就而去,而原本的孤儿院也早就不复存在,如今的孔怡断了的线索,却大海捞针似的在大都市找她的小哥哥。
酒吧看场,收收高利贷,黎暗继续着原来的生活,大半个月便无声无息的过去,只是他空闲下来,脑海中便不时会闪过孔怡的身影,相较偶遇之前,对爱哭鬼思念之情更加之深。相见不如不见,他幽幽叹道,落寞之情溢于言表。
“小怡,又有人给你送花了,九十九朵玫瑰耶。”办公桌旁宋瑶笑道:“不愧是我们大厦的数一数二的美女,听说这是十五层的那个钻石王老五让人送来的,这都是第几个追求者了。”
“有这钱还不如捐给孤儿。”孔怡不以为意,小声问道:“你托的朋友有没有打听到我小哥哥的消息啊。”
“真为那些年轻有为的帅哥伤心。”宋瑶摇头叹气,一脸可惜道:“要是他们知道心仪的对象是个花痴,而且花痴的是一个六岁的小男孩,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哎呀,你才花痴呢,死小瑶别岔开话题。”孔怡气愤道:“到底有没有小哥哥的消息。”
宋瑶叹了叹气,正经的说道:“那间孤儿院十多年前就没了,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我托的朋友费劲千辛万苦,只找到一个多年前在那家孤儿院工作过的大妈。”
“太好了,太好了。”孔怡兴奋得有点语无伦次,道:“那她知不知道小哥哥的消息,小哥哥有没有对她提起我,她有没有说小哥哥在哪,小哥哥现在过得好不好。”
“你这妮子,还好现在办公室没什么人。”宋瑶摇了摇头,说:“她在那工作不到一个月,孤儿院就因为一些事情关闭了,孤儿院的人都各奔东西,到了现在她几乎没再怎么见到当年孤儿院的人。”
“那小哥哥呢,她有没有说过他的消息。”孔怡急道。
“有。”宋瑶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她说她在那虽然呆了不到一个月,但你的小哥哥给她的印象非常深,可惜后来她也没见过你的小哥哥。”
“那就一点消息也没有嘛?”孔怡打着哭腔道:“我再也见不到小哥哥了吗?小瑶,你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哎。”宋瑶叹气,本来不打算告诉她,可看她这样子,又不忍心,便道:“你别急,听那大妈说,她在前几年听说过你小哥哥的消息,好像说是他考上了清华,可惜不知为什么自甘堕落,并未去上大学,反而在社会上认了一个大哥,打架斗殴,不学无术,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混子。”
“是吗,小哥哥考上了清华,我就知道小哥哥很厉害。”孔怡又哭又笑,心想小哥哥这么多年肯定吃了很多苦。
宋瑶无奈,道:“重点是他没有去上大学,现在不过是个流氓混子,就像我们半个月前遇到的那种人一样,甚至更加凶狠恶心不堪,小怡,你还是不要找他吧,别说找不到,就算被你找到,那样的他,对你的生活也没好处的。”
“可是他还是我的小哥哥啊,我只记得他对我的好,不管他现在有多么不堪,我都一定要找到他。”孔怡坚定的说道,随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兴奋的说道:“你说现在的小哥哥和我们半个月前遇到的人一样?那是不是说他们有可能知道小哥哥的消息?”
“什么?”宋瑶一愣,随即脸色大变,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急道:“你想都别想,半月前的事我到现在都还后怕,你还想主动招惹那些人,到时你这漂亮的身子,骨头都会被他们吞得没有。”
“哪有那么可怕。”孔怡小声嘀咕:“我看救我们的那个人就挺好的啊。”“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那小哥哥的消息我会情人帮你打听,别得你想都别想。”宋瑶气道:“你这死妮子这么单纯,真要是跟那种人接触,到时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好啦,我知道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