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酌犹豫了一下,但是依旧奉行敌不动她不动的政策。毕竟,在这个敌众我寡的地方,妄自行动,吃亏的,到最后,还是自己。
然而,现在的处境依旧还是让她感觉到奇怪。周围明明是充斥着浓烈的死气,但是,那个黑袍下的男人,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气息,没有鬼气,没有死气,也没有生命的气息。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没有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就听见脚步声踩在落叶上传来的嘎吱嘎吱的生硬的声音,带着落叶特有的腐味儿,距离她越来越近。
令人觉得诡异的声音,一步步地敲击在她的心扉之上,不紧不慢的,一点一点的磨灭人的甚至。但是,对于她而言,只是虚张声势。
她冷静地看着男人一步步地向她靠近。同样的,也看到了男人那个光洁的下巴,是他?那个在西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是他将她召唤至此,还是,这个男人,一直就跟随在她的身边。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你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时候,他们往往也就忽视了你。许墨酌听萧戈跟她提过,关于好兄弟,你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他们往往也就不会骚扰你。但是,如果你要是让他们知道你看到了他们。那么对于这些阿飘们来讲,就像是发现了好玩具一样的乐趣,因为对于孤独了许久的他们而言,能找到一个可以玩耍的人,又该是如何的乐趣。
但是很多时候,处于天生的敏感性,许墨酌就是想要忽视他们,往往也是不得其所,因为,本就是相互克制的存在,又该如去相处。
所以,她会注意到他们,他们,往往也不会忽略了她。不管是处于防备,还是处于斗志。
那脚步声,一点点的靠近,并没有因为许墨酌的无动于衷而停止。
到最后,许墨酌终于看到了那一双停顿在自己面前的黑皮鞋。那个男人,让人印象极为深刻的忧郁的男人,拥有着令人迷惑的面庞。
很巧合的出现,但是,又不像是巧合。即使是靠的这么的近,但是许墨酌依旧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人。为什么,这个男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墨酌,好久不见。”男人优雅的嗓音,缓缓地道出这几个字。
许墨酌心里闪过惊讶,他们认识么?不过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认识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这个男人,不可能她会连一点的印象都没有。只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我是来找你的。”男人忽然加快了速度,近到她面前,但是,脚步声却没了。就像是,顷刻间,就飘了过来。
许墨酌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不认识你。”
但是男人仿佛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说道,“可是我知道你。知道你是许墨酌,并且,我也知道——”
话音忽然戛然而止,男人忽然就倾身向前,想要触碰她的身体,被她一闪而躲开。男人无所谓的笑笑,继续说道,“我只是看你脸色这么苍白,想要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关你什么事。”语气虽然有些生硬,但是依旧没有让那个男人震动丝毫。
“我们之前见过的,你怎么就能忘记了呢。忘记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这样子的你,会吃很多苦的。”
许墨酌不理会男人的话语,暗暗抓紧了血沁,准备着随时的攻击。
男人忽然笑了笑,去掉了头上的大帽檐,露出了苍白了脸颊。这是怎样的一副面庞,许墨酌死死地看着,想要从脑子里搜索出形容词来。但是,却又发现,自己的词汇到了男人这里有那么一些匮乏。男人的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但是,双眼却是极其的阴柔鬼魅。仿佛是一种黑色的漩涡,让人很容易就沉浸进去。她故意让脸上露出迷蒙的神色,想要看看这个男人接下来想要做出什么。
男人忽然就笑了起来,对着她极为温柔的出声,“我刚刚不是说了么,我们之前见过的。你不用那么紧张的,现在我还不会动手。当然,这是在处理了你身边的那几个人之前。哦,对了,那个男人是你的情人吧,不过这枚什么关系,毕竟他很快就要去另外一个地方了,不是么?”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墨酌心里的警惕提的更高。全身绷紧,依旧不回答那个男人的话。让那个男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男人一直在绕着她说话,但是,却并没有距离她太近,男人指着她左前方,“看,那里将是你以后要待的地方。”
他食指指了过去,那边的树精们自动的往后散去,然后,她看到了那个很是熟悉的石台。
是那个!之前,在酒店里,那个女魂灵展示给他们看到的地方。和这个男人有关么?
树精们闪开后,一个小小的路径也漏了出来。曲曲弯弯的小路上,很是荒凉的一片,很突兀,也非常的显眼。一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就出现在土路上。走的极为的僵硬不协调,许墨酌看着他们默默地往他们这里走了过来。
他们全部都身穿着很是喜庆的衣服,很整齐华意,但是,同样的,也是很是诡异。最前面的那两个人,抬着一个妆奁,上面的红色的额大红花,很是的扎眼。队伍中,还有不少的这种箱子,两人一抬,走在队伍的前端。
“你看到了么?”男人指着那个队伍说道,“这就是我给你的聘礼,只是,现在我还没有聚起,不过,先来给你过目一眼。”
几乎是在顷刻间,那些人马就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噗通”一声,所有的箱子都被人给重重的放到了地上,仿佛抬着的,是有多重的东西一样。
一阵冷风吹过,吹落了上面绑着的红绸花。但是,诺大的空间,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