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遇到封墨炎之后的事情联系着想了一遍,封墨炎好像除了偶尔的头痛症之外,其他的好像都还很正常。
目光落在一旁案上的纸张上,她突然忆起封墨炎以前给她写过很多信,前面的信她每次都毁掉了,但后来的信她则一直保留着。
脑中似是有灵光闪过,她紧咬着唇,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了点,但同时又为这个想法感到雀跃,如果她所想的是真实的,那夜吟雪岂不是真的还没死?
目光落在床上之人的脸上,他们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她的想法可能是真的么?
翻出封墨炎以前写给自己的信,她将所有信铺成一排,然后一点一点的看,虽然每一封信乍一看字体差不多,但如此总体对比,她发现了一些小细节,那便是这些字体都在朝某一个方向发展。
封墨炎的字刚劲有力,一笔一划都带着雷霆之力,光从他的字体都能看出来他这个人性格的坚毅以及那隐藏得极深的霸气!
而夜吟雪的字飘逸如纷飞的雪,但同时又冰冷如落地的积雪,即使仅仅是字而已,你都可以从他的字体中感觉到一股迎面而来的冰冷,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毫无感情!
而封墨炎所给她写的信中,那字体分明就是在由苍劲有力朝飘逸如飞转变!这说明了说明?一个大胆而又匪夷所思的想法在她脑中不断成形。
思索了许久,她最终似是想通般豁然一笑,像她这种灵魂穿越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呢,目光落在床上痛苦的皱着眉头的男子,这件事情失踪都是她的主观猜测而已,她还需要进行调查验证,她要看看封墨炎是否真的是夜吟雪!
入夜后,整个佟府陷入一片静谧之中,除了偶尔几声虫鸣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一个黑色身影犹若鬼魅般从佟府的房屋之顶掉下,然后身形敏捷的朝内飞奔去,轻车熟路的进了一清雅有致的庭院。
“公子。”一身夜行衣的鬼手悄无声息的进了房间,对着背对他的少年叫道。
柳无心转过身,她并未点灯,但练武之人独有的敏锐视觉让她即使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也能正常视物。
她看着对面的冷峻男子,出声道:“鬼手,我之前离开封墨炎的时候,不是给你发了消息让你去接他走么?他怎么会又出现在这儿?”
“回公子,主子的决定属下根本就阻止不了。”鬼手平淡无奇的声音中带上几分无奈。
柳无心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这倒是,说起来鬼手也只是一个仆人而已,他能做的最多只是劝阻而已,若封墨炎铁了心的要做一件事,即使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也阻止不了的。
“这几日,封墨炎的头疼症屡次发作,我查看了许久也没找到病因,我想问一下,他这头疼症到底怎么来的?”柳无心直接问道。
鬼手沉默了片刻,才道:“主子以前并没有这一病症,就是在到了临沂城后,因为水土不服,主子身体一直有些不好,有一日更是严重到全身发高烧昏死了过去,当时,就连大夫都说摇头说没得治了,当时,属下气愤难挡,认定了那人就是一名庸医,主子只是水土不服而已,又岂会因此而失了性命,见过各种死法的,属下可从未见过因为水土不服而丢掉性命的,一气之下属下杀了那名庸医,然后便带着主子出门去找其他大夫医治,刚刚出门便遇到打雷下雨,属下还记得当时的雷特别响,闪电也特别大,当时有一道雷刚好劈在了我们身上,我当时被雷劈倒在地,受了轻伤,而主子则被雷劈重了脑袋,那次雷劈之后,主子的水土不服症竟然不药而愈,只是这头痛的病根却落下了。”
说到此,鬼手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继而带着几分担忧道:“公子,依您看,主子这头疼症能彻底治愈么?”
柳无心紧皱着眉,根本没听清鬼手在问什么,此时她全副心神都在算着时间,她记得夜吟雪被烧的那日正好打雷闪电,她清楚的记得那日是三月十三,“鬼手,你还记得你和封墨炎被雷劈的日子是哪一日么?”
“三月十三,因为那日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阴时日,据闻那日的阴气很重,所以那天属下出门的时候看到很多人都在买冥币以及香蜡等拜祭死去之人,而且属下打听到,封国大祭司也是在那日火化。”鬼手略一思索后,回道。
见柳无心面色不好,鬼手担忧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柳无心勾唇笑了笑,“我没事。”说罢,她在黑暗中坐了下来,眼中满是复杂之色,如果他没猜错,夜吟雪十有八九在封墨炎身上借尸还魂了,当然这也仅仅只是推测而已,这种可能性虽然很大,但在没有得到完全证实前,她依旧不敢肯定的说封墨炎便是夜吟雪。
而且照目前情况来看,夜吟雪无论是性格还是作息习惯仅仅只是处于影响封墨炎而已,大部分时间,出现的人还是封墨炎,如此想来,那夜与她发生关系之人追根起来,应该真的是夜吟雪。
只要一想起夜吟雪还活着,她的心便好似被什么突然充满了般,全是满足,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鬼手,自从那日你们被雷劈之后,你可有发现你家主人有何不妥之处?譬如,一些反常的习惯。”为了了解更多,柳无心只得继续往下问。
“反常,倒也不是没有,自从大皇子被立为太子之后,主子便被调到了边境抵御雪戎巨人,主子一向和军中士兵们关系很要好,甚至有时候和一些要好的军官同吃同睡,从来没嫌弃过什么,而且主子一向很健谈的,无论和谁都能侃侃而谈好几个时辰,说话风趣,军中无论是大小将领还是士兵都十分尊敬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