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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意料之外

我刚牵着马到达马场,瞬间就呆在了原地,只见李世民骑在马上,手持弓箭,状若天神,箭倏地脱手而出,正中靶的中心,标准的十环,紧接着又一支箭射出,正好将原来那支穿破。我心底大呼过瘾,原来真的有这么变态的箭法,我以为这只能出现在电视剧上呢!

马场中瞬间响起了掌声,我一看原来长孙无忌和柴绍都在,连忙向他们走去,打过招呼后,我问道:“你们怎么会在我家的马场?“

长孙无忌率先答道:“是昨天高大人邀请我们的,因为我们救了他的宝贝女儿。”说的摇头晃脑的,我和李世民都不禁笑出了声,一旁的柴绍却依旧没有太大的表情。

李世民笑着问道:“你来干嘛?不会是专程来感谢我们的吧?”昨天同坐一匹马,使得我和他的关系有了不小的改进,他也对我不客气了许多,最起码不小姐长,小姐短的乱叫了。

我仰起头,骄傲的指了指不远处的马,李世民吃惊的问道:“你今天还要学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连一旁的柴绍都面露惊讶,更不用说长孙无忌了。我对李世民说:“你可别忘了昨个儿说的话,你可说了有空会教我的。”

李世民看了我半晌,笑道:“行,我奉陪,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来教你,直到你学好为止。”言罢便亲自将我的牵了过来,装模作样道:“小姐,请上马!”

我的骑术在李世民的亲自调教下,日益渐进,但我和李世民的关系却比骑术进步的还要快,我终于明白他和长孙无忌为何关系这么铁,因为他们充分诠释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李世民这小子在熟人面前全然没有刚开始认识他时彬彬有礼的样子,相反还有些无赖,说话颇为欠抽。

“婉儿,我救你的那天是你学骑马的第几天?”李世民这厮在教我骑马的当天就对我直呼其名了。

“第二天,怎么样,本小姐不是一般人吧!”我骄傲的抬头道。

“嗯,确非常人,一般人怎么能摔成那样还敢出去···”

“李世民!”我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话,拿起手中的弓就向他打去,跟他学骑马的这一个多月,我原本对唐太宗的滔滔仰慕消耗的荡然无存。至于射箭则是我在觉得骑马学的差不多的时候提出的额外要求,没想到李世民答应的相当爽快。看样子这厮被我打得相当愉快。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射箭时,一个“不小心”故意射到了长孙无忌的帽子上,吓得他都快哭了,不禁乐的笑出了声。

正自个儿乐着呢,娘推门走了进来,我连忙从床上下来,看到娘手里拿着一件新衣服,我拿在手里一边翻看着,一边问娘:“娘,我前两天不是刚做了新衣服吗?怎么又做了一件。”

“你最近长身体,眼见得长个儿,多做几件备用嘛!”娘在一边看着我笑道。

我点点头,心道也是,最近明显感到长了不少,看来我又二次发育了,娘顿了顿道:“明日你就不要出去了,高士廉先生明日寿辰,要在府里操办,邀请咱们过去。”

高士廉,长孙无忌的舅舅,怪不得今天李世民告诉我他明天不能来了,估计着也是要去参加寿宴。这么热闹的事,我怎么舍得错过呢!我连忙点头表示同意,并且保证:“娘放心,明日婉儿定会陪着娘去的。天色很晚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翌日,高士廉家的内堂,娘和高夫人还有几个夫人家长里短聊得不亦乐,我则被娘打发到一边和几个官员家的小姐玩,其他几个女孩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很快便打成一片,聊一些在我看来特别幼稚的话题,就连在家捉迷藏的趣事都能拿出来得瑟一下,可怜了我少女的身躯大妈的心,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哄这帮小孩子。

我自己坐在一旁,边喝茶边欣赏外边的太阳,忽然听到那帮小孩道:“婢儿,娴儿,你们怎么才来,光等你们了。”

婢儿?长孙皇后!我连忙扭头,看见进来两个漂亮的女孩,一个衣着淡雅,举止文雅,另一个则截然相反,虽然也是着装正式,但眉目间颇有几分英挺。到底哪个是长孙皇后呢?我仔细琢磨了一下,长孙家来自塞外,估计着应该是这个彪悍点的。

那个性子明显活泼的女孩上前一步笑道:“今天我二哥世民来了,婢儿当然要先到前堂去了。”众人一片哄笑,长孙婢儿更是羞红了脸,我立马就明白了,这个女孩想必就是李世民的妹妹李娴,早就听李世民说过她素来与长孙婢儿交好,但性子刁蛮,比较不服管教,连他老爹都拿这个女儿没办法,长孙婢儿上前作势要打,李娴逃到了别人身后,几个人瞬间闹作了一团。

玩笑了一阵子,长孙婢儿的眼光飘到了我这,她走到我跟前施了个礼道:“奴家长孙无垢,小名婢儿,不知这位姐姐是哪位世伯府上的千金。“

我连忙还礼道:“我叫高婉儿,家父本城副留守高君雅。“

我话音刚落,一旁的李娴一下子就窜了过来,带着一种莫名的眼光打量了我半晌,颇带几分嘲讽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高婉儿,成天缠着我二哥。”说罢扭头对一旁的其他人道:“看样子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我看了其他人一眼,发现几乎所有人的眼里都带有明显的鄙视,仿佛我该立马就被拉出去千刀万剐了,看样子我这次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喝了一口茶,迎上李娴的目光道:“你听好了,话我只说一遍,我从来没故意缠着你二哥,我和你二哥的关系也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再有不懂的就去问你二哥。”我放下茶杯对长孙婢儿笑道:“你家的茶不错。”言罢,一个人出去了,甩下了一屋子愤怒的小孩。

我独自坐在一个偏僻的小亭里,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不就是让李世民教我骑个马吗?居然说我缠着他,几个小孩子都这么说,外边的大人不知道怎么说呢,说不准现在我就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忽然一张让我感觉特别欠扁的大脸凑到了眼前,我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了过去,被对方轻易的避开了。

李世民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笑道:“你怎么不在里面玩儿,跑这来干什么?”

我把玩着刚才来的路上采的花,没好气道:“跟谁玩呀?大人不搭理我,小孩又太幼稚,而且”我顿了顿道:“你那好妹妹李娴还在里面呢,看见我就像看见仇人似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记的认识某人的第一天就听见她说:‘我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没有的是自是不必费劲解释,放在心上。’怎么这次就因为一个小孩子的几句话就生气了呢?”

我听到他为妹妹如此辩护,顿时怒火中烧:“我不在乎长孙无忌瞎说是因为他那只是玩笑之谈,而你妹妹说话是不是玩笑你不清楚吗?”

李世民从来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的火,本就是随口打趣我一下,却不料我反应如此强烈,一时间乱了阵脚,忙解释道:“你真生气了,我只是说着玩的,这事儿是娴儿不对,回去我就教训她,我让她给你道歉。“

我静下心来,知道这事情不怨李世民,我是把一肚子邪火全发给他了,看他低了头,我知道这页得翻片了。

我揉了揉鼻子,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在前堂跟别人说话,跑这来干嘛?”

他老老实实的答道:“我跟他们聊不一块去,一个个说起话来忧国忧民的,但藉此天下四分五裂之际,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中,只知道说大话,我听得烦,就打算走,可听说我那找事的妹妹来了,我怕她找你麻烦,就到后面来找你,岂止你已经潇洒的拂袖而去了,我转悠着就转到这来了。”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暗叹:讨厌华而不实之人,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李世民。嘴上却打趣道:“你少胡扯,你明明是去看你未婚妻去了,却拿来忽悠我。”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发出一声苦笑,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我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一提婢儿你就不高兴呢?你不会不喜欢她吧?”

他叹了口气,道:“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婢儿生性温婉,聪慧识大体,可我总觉得跟她无话可说,就是缺少一种感觉,根本无法亲近起来。”

不是吧!我记忆中李世民在所有的妃嫔中不是最喜欢长孙皇后的吗?可看到一旁苦恼的人,我知道他没有也没必要撒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现实和历史会出现差距,但我依旧能理解他的话,我认识的李世民跟长孙婢儿根本是两类人,所有的联系不过是无奈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没有丝毫共同语言的两个人怎么会相爱呢?我有些同情的道:“但她肯定会是个好妻子,你努力一下,会喜欢上她的,毕竟她很漂亮不是吗?”

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道:“过两天就是乞巧节了,月老庙里很热闹的,你要不要去,我带你?”

我一下来了兴趣,道:“当然要去,这么热闹的事怎么会少了我?对了那天记得喊着长孙无忌。“

“为什么要喊他?”

“这么热闹的时候,风景又不错,当然要喊个人做两首诗应应景了。”

“我也会作诗的。”

“就你,算了吧,我嫌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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