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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姜先生说,到现在我也没想起那架倒霉飞机降落在什么县,曾问过当地人,名字很生僻,没记住。“国军”覆没,国统区变成解放区,凡知道落在共产党手里没好下场的人纷纷外逃,却因消息不灵,弄不清外界情况,只好像没头的苍蝇似的乱碰乱撞。与当地逃难者相比,我们更糟,不光不晓形势,还对地理不熟,这就给我们带来更大困难。若阴天不见太阳,那就连东南西北都辨不清,只好随大流看人家往哪里走也往哪里走。有句话叫殊途同归,我们的情况是同途殊归,走着走着就发现跟错了,人家去的地方与我们根本不搭界。有一回抬眼望见长长的河堤,一问才知道错走向北到了黄河边上,急回头却已走了许多冤枉路。为避免这种错误,雷觉提出雇一个当地人做向导。大家觉得这办法好是好,可身上没有当地使用的“北海银行票”支付费用,这就行不通。雷觉伸手从身上摸出一枚袁大头,说这是硬通货,不怕人家不要。于是大家一起往身上摸,往行李包里摸,最后凑起一小把如银元、铜钱之类,这些在平常很不起眼的零碎钱币在后来的日子里帮我们应了急。

我们在就近的一个村子里找到了向导,是个三十岁出头脸上有块疤的壮汉,他说眼下正收庄稼不能把我们送出很远,顶多到县城,还说外面仗在打着他不想冒险,一听到枪声我就回。我们说行。当晚我们挤在他家的炕头上睡觉,迷迷糊糊中听见敲门声,那壮汉去开了门,随之拥进来一伙持枪民兵,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人向我们询问情况,问我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雷觉抢先回答,说是抗日人士,从国统区长春逃出来,要到济南参加革命工作。窄脸汉子疑惑地问:你们从长春到济南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呢?雷觉说了飞机情况,窄脸汉子的神情缓和下来,问济南解放了吗?原来他对外界的情况并不清楚。雷觉说解放了,不解放我们去那儿做什么,不成投敌了吗?窄脸汉子点点头,说:就是,可你们要记住,不管走到哪里都要找组织,找组织。壮汉房东有些马后炮地介绍说,奎叔是民主村长。窄脸村长说句找组织,找组织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说毕带着他的人走了。我们觉得这个村长挺可爱的,还一起学他的口气说:找组织,要找组织,找组织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比较一下,还是雷觉学得更像。

天刚亮壮汉房东喊我们起来吃早饭,煮的鲜地瓜,吃过就出发了。这时我们已经知道他姓孙,是个光棍,我们当面叫他孙哥,背地里叫他疤哥,疤哥不单给我们当向导,还当脚夫,他推一辆小推车,载着我们的行李。天还阴着,可我们已不担心走错方向,因为有疤哥引路。疤哥说从他家到县城有一百多里路,慢了两天、快了一天到。我们知道这种计程是对他而言,我们可不行,我们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迈不开步,走不快,没多久就落在疤哥后头,疤哥就等着,等我们跟上了再走。就这么走走停停后来他急了,说这么个走法怕三天也到不了县城。我们安慰他,说按天算工钱,不叫他吃亏。他说不是工钱的事,是地里的庄稼,耽误将会受损失。我们以为他还要向我们讨庄稼损失费,却没有。

还真叫疤哥说对了,到县城我们整整走了三天。我们动员疤哥再送一程,可疤哥不应,说你们听见西面有枪声么?我们说听见了。疤哥说咱讲好听见枪声就不送,再说也到县城了。我们无话可说。就在疤哥向我们道别时建越突然向他提了一个建议,他说孙哥你一个人,无牵无挂,干脆跟我们走得了。这突如其来的话不仅让疤哥惊讶无比,就是我们几个也没料到。疤哥瞪着眼问:跟你们走,不要家了?建越说家不就是幢破屋吗?疤哥说我还有一亩多地呢。建越说那也算不上什么,跟我们走出去,外面海阔天空。停停又说,我是看你忠厚老实才给你指这条路的。我在心里琢磨建越的奇思妙想,知道他并非为让疤哥继续当向导才给他出了这主意,他真是为疤哥着想,细想想这对疤哥来说也确是一种人生转机。当然我也想到疤哥不会这样做,在他的意识里是破家值万贯,丢弃不得。疤哥临走时告诫我们,要躲开枪声,不要再往西,转向南方,一直走就能到淄城,在那里能坐上火车。一想到不久能有火车坐,不再受劳顿之苦,我们顿时心花怒放,觉得疤哥真是为我们指了一条光明大道。只是后来听说淄城火车通济南不通青岛,我们的情绪又一落千丈,其实早应想到解放区的火车是开不到国统区的,只因为太渴望致使我们昏了头。

我们没有马上离开县城,主要是想找政府部门给开一张通行证。在解放区没有这个,可以说寸步难行。开始我们不懂这个规矩,头一天进村请村长安排住宿,村长开口就问:有路条吗?幸亏贾开脑瓜灵活,对村长说拿路条的人在后面没跟上来,村长说那就等他来再说。贾开说我们到村头去等他。都不知贾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稀里糊涂跟他到了村外,这时贾开就动手制作路条,有纸有笔,关键是图章,这没难住贾开,他做地工时做过假证件,他从地里抠出一个地瓜,用小刀在上面刻了字,又用刀从手指上刺出点血当印泥,往纸上一盖,路条就成了,回去交给村长,村长没看出假,就安排我们住下。而贾开得寸进尺,第二天离开时对村长说原来的路条被雨淋湿,希望给开一张新的,村长也没多想,给开了,这样就弄假成真,我们有了一张真正的通行证,用起来理直气壮。但问题是只能用一回,到了下一个村还得让人重开,很麻烦的,我们正是怕麻烦才希望政府能给开一张在全区通行的路条,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我们找到挂着油漆未干木牌的县政府大院,一个三十几岁留齐耳短发的女干部接待了我们,我们先向她讲明自身情况,然后提出开路条的要求。她问我们要到哪里去,我们说去青岛,她的神情陡地改变,用看敌人似的眼神盯着我们,说青岛是国统区,我们说知道。她说那就是要去投奔国民党反动派了。我们说不存在投奔不投奔的问题,因为我们就是从国统区出来的。女干部冷笑一声,说我们共产党人心明眼亮,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这时旁边一个男干部(可能是女干部的助手)不耐烦地朝我们嚷,说人民政府不会给你们通行证的,赶快走吧,不然把你们全抓起来。我们断了希望要走,却见女干部把手向上一抬,说给你们开。我们不知怎么回事,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们,问:你们听说过栖霞大地主牟二黑子和要饭的故事吗?我们摇摇头。她说一个要饭的到牟二黑子家要饭,管家往外赶,被牟二黑子看见,说给他口吃的,反正他要拉在我牟家地里。要饭的吃了牟家的饭,可心里有气,想我今个偏不拉到你家地里,就拼命往远处走,想拉也憋住,直到走出好几十里路,心想这里总不会是你牟家的地了,就拉了。拉完问了问过路人,这里的地是谁家的?人家告诉他是牟家的。知道我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吗?是要你们明白解放区可比牟家庄园大多了,我们放你们走,你们也走不出解放区,走到哪儿,我们就会解放到哪儿,我们的目标是解放全中国,难道你们还能跑到国外去不成?这是我头回接触共产党的女干部,所以印象极为深刻。

离开县城我们往南连续走了三天,走得很急,倒也不是为那个女干部所激,相反我们还有些感激她,毕竟她给了我们路条,让我们通行无阻。总之,除了脚上磨起泡,还算平安无事。这晚我们投宿到一个叫田庄的村子,问了问这里仍是解放区,所以一见到村长,我们便主动拿出路条。村长验过路条就把我们分头安排在农户家里住。我和安和住在一起,那是一个五口之家,我们进去时一家人正在油灯底下吃饭--煮地瓜。走了一天路我们很饿,问能不能卖些地瓜给我们?男人看了女人一眼,女人就揭开锅盖拾出一大盆。我和安和不管不顾地吃起来,吃过便倒在炕上什么也不知道了,不是地瓜里藏了蒙汗药,是我们太疲乏了,一觉睡到天大亮,集合在一起才知道事情严重,除了贾开和我,其他人的脚伤都感染了,走不了路。如果在平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上点药,包扎一下也就行了,可眼下毫无办法,只因仓促起程,压根也没想到旅程会出现这样的变故,随身连一点常用药都没带。无奈只得从老乡那里讨来些盐,用盐水消毒,然后包扎起来,这种处置在当时情状下已经很不错,可继续走路是不行了。我们决定在田庄住下,等脚伤见好,这当然要再向村长报告。大白天我们方看清村长的模样,很高,很瘦,很黑,烟袋不离嘴,听了我们的说法,从嘴缝里吐出一个“中”字,我们就在田庄住下了,“伤号”在老乡的炕头上养着,没伤的我和贾开就在村里村外转悠,以消磨时间。这一带离黄河不远,属河口冲积平原,由于河水不断泛滥,看在眼里的是一片荒芜景象,即使在秋季仍了无生气。贾开说这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幸亏我们降落在黄河以南,否则渡河很不容易。不知怎么回事,听着贾开说的这话,我却想起在路途中建越鼓励大家说的那句话,他说亲爱的同志们,我们一定要从这里走出去,到达目的地青岛,不许任何一个人掉队。他说的很对,我们不能掉队。大概是在田庄的第四天,那天傍晚我和贾开转到村子的背后,那里有一片小树林,是杨树,当地叫小叶杨,我正抬头往上看树冠时只听贾开小声说有人,我沿他的视线看见林子边上站着一个人,看不清脸面,只能看出个子不高,贾开说他在观察我们,要提防。我倒没像贾开那样充满戒心,只是好奇,说过去看看。贾开说他来了,果然他一步一步朝我们走来,慢慢看清楚是一个年纪在五十上下的半老头儿,穿的比一般庄稼人整洁,眼睛也比一般庄稼人有神。他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站下,讨好样地点头。贾开问你是什么人?这个半老头儿(后来我们就这么喊他)咧嘴笑笑,说就是这村的。贾开说不对吧,我怎么没见过你?我觉得贾开有些不讲理,才来几天你就能认出满村的人?我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半老头儿还是赔着笑脸说俺是本村的,俺见过你们。贾开说你在监视我们?半老头儿连连摇头,说没有没有。贾开说那你跟着我们干啥,打的什么鬼主意?半老头儿诚惶诚恐地说不敢不敢,我是想向你们打听打听事。贾开说这么说你是奸细,你是谁的奸细,共产党的还是国民党的?我向贾开示意不要再难为这个挺老实的人,问半老头儿要打听什么呢?半老头儿把目光转向我,说想问问你们要到哪里去?我说去青岛。他又问那里还是国统区吗?我没立刻回答,心想青岛是不是国统区与你有什么关系呢?莫非真像贾开说的是个奸细?见我不答,他可怜巴巴地说俺不是坏人。贾开问不是坏人干嘛向我们打听这个?他说俺想跟你们搭伴走。我和贾开互相看了一眼,他又说俺也要到国统区去,你们把我带上吧。我问你为什么要去国统区?他说马上就要土改了,我怕。贾开问你怕什么?他说怕被打死。我问你是财主?他点点头,说邻村已经有土改的了,打死了很多人。贾开说你跑便跑,干嘛要跟着我们?半老头儿叹了口气,说俺有数,自个儿逃是逃不出去的。我问为什么?他连连摇头,说逃不掉的,俺知道逃不掉的。贾开朝我使个眼色,转向半老头儿说我们不可能带你走,半老头儿带着哭腔说:求求你们救俺一命,俺忘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我说不是我们不救你,是救不了,你不晓得,我们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说完我们丢下半老头儿朝村子奔去。

几日后雷觉的脚伤见好,就在家呆不住了,加入了我和贾开的“游逛”行列,雷觉毕竟是记者出身,他的逛就与我和贾开的意义不同,我们是消磨时间,他是开展社会调查。他带着我们走门串户,见人便问这问那,之后记在小本子上,我们问他今后是不是还想当记者,他说不是想不想的事,他只是想借机考察一下中国农村的社情民意,以期得出一个结论。我问什么结论,他说就是共产党的土改政策是否合乎中国国情,是否是挽救业已破产的中国农村经济之良药。对他的说法我们不以为然,觉得是他的一厢情愿,共产党已经在解放区全面实行土改,且坚定不移,无论雷觉得出什么样的结论都无法改变这种现状,纯属徒劳之举。

我们有一搭无一搭地跟着雷觉“调查”,渐渐对我们落脚的田庄有了一些了解,田庄是一个有三百几十口人的村子,在这一带,属中等村,叫田庄,田姓的人并不多,不晓得是因为田姓是坐地户,还是田姓人多是富裕户的缘故,除了田姓,还有郭、王、林等姓氏。田庄北靠黄河,地势平坦,黄河过几年便决一次口,河水携带的泥沙填平了沟沟壑壑,土地很是肥沃。平均起来,全村每人合五亩多地,说起来不算少,但这并不能说明当地的经济状态,能说明问题的是土地的集中程度。雷觉粗略做了一下计算,在田庄,占两成人口的富户拥有全村的七成土地,反过来说就是占八成人口的贫户仅占有三成的土地。土地集中程度较高,自家的地不够种,便租种富户的地,向富户交租。雷觉还专门调查了租金情况,长久以来似乎是一种约定俗成:租额大抵占土地收入的三成,相对而言倒不算苛刻。在调查中一部分农民表示满意,觉得还算合理,可以接受。也有一部分农民认为收多了,他们的期待是交一成,当然如果一成也不交那最好不过。

对于即将降临到田庄的土改,雷觉几乎见人便问他们的看法,被询问人对这种很是生疏的“民意调查”大都感到茫然,不知做何回答,毕竟雷觉经验丰富,三说两说就能将被询问人纳入自己的调查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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