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月光下，云沧澜的脸说不出的白腻，如同晕染了一层薄薄的光，寂暗夜色中娇娆得勾人心魂。
她面无表情，可不笑也是倾国之姿。
楚朝意伸手扶着窗櫎，眼神漫游着从她脸上带过低垂下头，他摩挲着手下的木料，眸光停滞了一下，“昨天晚上，你和你的护卫帮了我，你更是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嗯。”云沧澜的神色很平淡。
楚朝意扯了扯唇，突然问：“云沧澜，为什么你不对我笑呢？”
他们第一次在街上见面时，虽然只看到了她的眼睛，但是他看得清楚，面对奕渊时，她眼里满是娇柔的笑意。后来还有许多次，他站在暗处，能看见云沧澜对着奕渊笑，宛若一朵朝霞下绽开的花。
明明云沧澜也是爱笑的，对谁都是平白三分笑意，眼底神色好看的醉人。
怎么……
“你就不对我笑呢？”
难道他当真就如此令人生憎？
云沧澜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有些疑惑他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
对女子问出这样孟浪的话，当真是无法无天的楚家小太岁。
“你天天对着别人笑么？你是卖笑的？”
被刺了一句，楚朝意的脸色反而好多了，他看着自己手指下的木料纹理嗤了一声，“我从想到也从没见过女人那么会打。”
她昨晚执剑救他的那副英勇模样，当真是令人毕生不敢忘却。
云沧澜淡淡看他：“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嗯，我还想告诉你——”
楚朝意嚣张地看着她，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角，灿然的样貌惑人心神，“你对所有人笑，就是不对我笑，我以德报怨，对所有人都不笑，只对你笑——”
话落，他唇角恶劣轻扬，逼近了些看着她。
那样灿烂的笑容，带着男孩的洒脱恣意与些许稚气，光明灿烂地几乎劈开这夜色。
云沧澜却始终神色平静，他没有打动她一分，“不必，你回去吧。”
她关上窗户，月光一点一点从她身上褪下，楚朝意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直到完全看不见她。
他吹了一声口哨：“小姑娘，逗你的。尊王殿下对你不好告诉我，我替你揍他啊。”
没人回应他。
他收回摩挲着木料子的手，举在自己的眼前看了许久，仿佛是希望某种东西能永远停留。
一阵夜风袭来，他低头时正好看见自己胸前的血迹，却蓦然笑了。
一滴泪砸在他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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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护的身体隐匿在夜色里，从听见楚朝意那句“为什么你不对我笑呢”开始就紧锁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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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一。
云沧澜坐在马上，仰头看着湛蓝天空。
不远处，慕容轻桓绕在云墨身旁，焦急问道：“你真要跟着你家小姐走？你跟着她就得整天都忙着做事了，哪像跟在我身边，吃喝玩乐的多有意思。”
云墨没好气睇了他一眼，“我自然要跟着我家小姐走。”
“她又不缺你一个！”
云墨看着他俊朗的面容，突然沉默了下来，话在心中盘旋了好几圈，还是决定说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