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澜笑着摇摇头,“这样不好吗?偏偏要弄什么你尊我卑,从夫从子的,真是恶心透了。”
“偏偏这世道对人苛责太多,要孝、要贤、要仁、要义已经到了近乎病态狰狞的地步。如同我不喜欢相府,却还是要好好做个孝顺女儿,否则便会遭来天下人的唾骂,真是虚伪可笑。”
“哈哈哈。”奕渊张狂地笑,“没错,谁说的人就要仁慈贤厚?我偏不乐意做他们口中的谦谦君子,我有我的规矩,谁在乎他们怎么想的!”
奕渊勾唇一笑,握住她的手,“所以你才是能懂我的,我也是能懂你的。两个不在乎寻常礼法的人凑在一起,才好。”
说开了这些,两个人都觉得心中畅快淋漓,和和乐乐吃完了早餐,二人起身正准备去看看附近的情况时,从二楼下来了好一拨人。
正是跟着他们一起前往江南的官员中,此时还能跟着他们的那六个。
水利总设夏央弗走在最前面,看见奕渊和云沧澜吃完了从桌边起身难免觉得心中尴尬。
此时天色还未白透,他们这群人还以为尊王和和昌县主必定也还在休息着,谁曾想……
这两个人都起的这样早!
他们这群下官倒是赶在他们之后,像是在睡懒觉了!
“下官见过尊王殿下、和昌县主。”
奕渊点点头,面色又成了对着外人的冷淡,眼神里也总是带着几分睥睨不屑。
他扫了一眼这群人,压根儿没把他们当回事,点点头就准备带着云沧澜离开。
夏央弗一行人却是咬紧了牙关,被他这冰冷的气场所摄所吓,还以为奕渊是心中对他们不满、不高兴了,个个低垂着头手抖得不轻。
奕渊也看出来了些,这些人因他的存在而拘束害怕。但他一贯恣意,怎么会在意这些人这样细微的情绪,也不准备多言。
夏央弗头顶出了些汗,拳头都捏紧了。
这尊王殿下果真就是如此,气势逼人使人不敢冒犯,但是站在他面前就足够吓人了的,要是被他看上一眼……
有些没见过他的人总是说大话用他的年龄做文章。
大言不惭道:不过一黄口小儿罢了,能有什么慑人的气场,多数不过是以讹传讹,有人妄加猜测枉自自吓!
但是但凡是见过奕渊的人,面对着他的时候哪里还能想起他的年龄,能控制住自己就不错了!
最后还是云沧澜出面和缓气氛,“大人们也出来了?这天色还没大亮呢,怎么不再休息一会儿?这几日大家都很辛苦,尊王殿下已经命人为诸位准备了早膳。我和殿下正准备出去走走,你们先吃着。”
云沧澜这话就是明显的把好处都归拢到奕渊的身上了。将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与这群人共处,云沧澜不希望他们看奕渊始终是在看一个“煞神”“利刃”“凶虎”。
总是被人这样看这样想,当事人该多么伤心啊!虽然她知道奕渊可能心中根本就不在乎,却还是想维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