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日,紫御风以雷霆手段,迅速处理了以贤王为首的谋逆大案,依刑律将所有涉案人员量刑处置,并查抄了数量可观的巨额物资,拔掉了以阴冥宫为核心的大部分窝点。
起初,这件事搅得满城风雨,因为贤王生前以贤德扬名,往日交好的部署同僚不计其数,一时间人人自危,唯恐大祸临头,无辜受牵连。
对于朝中的波涛暗涌,紫御风敏锐地感觉到倘若真要来个大清洗,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反使朝政不稳,难以服众。在这种局面下,他显露出了天生的王者气度和政治家的谋略眼光。
因此,仅仅处死了真正参与谋反的人员,并破天荒的没有实行连坐的残酷刑罚,摆出了赏罚分明的高姿态,立即平息了朝野内外的紧张气氛。并适时推出了一系列利民举措,使得举国上下一片交口称赞。
甚至是对贤王,这原本该死无葬身之地的叛党贼首,也没有痛打落水狗,反而给予了一定规格的葬礼,并且还亲自撰写了一篇言辞中肯,褒贬分明的悼文,人心更是一边倒,使这个年轻帝王的政权愈加稳固,向中央集权又迈进了一大步。
“温如嫣还没抓到?”端泽殿内,紫御风正埋首批阅奏折,随口问着。
“正在追捕中。”虽经过地毯式搜索,但叛党余孽仍未完全除尽,冯易智已忙了两天了。
紫御风没再说话,起身走向内殿,看着床上的人,眉头深锁。已经两天了,房中的炭火不曾熄过,她却依旧冰冷,晏这一去便杳无音讯,除了等待与守候,他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冯易智默默地看向窗外,刚刚还是夕阳斜下,如今却已是满天星斗了,多希望这时间能就此停住啊,他该怎么办,再过几个时辰,晏说的两日就要过去了。忍了忍酸胀的双眼,极力说服自己要坚持住,晏一定会回来的。
然而,时间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就像手中的细沙一般,悄悄的流逝,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千呼万唤的人却依旧不见踪影。
两天来,青洛体内那股温润的气正越来越微弱,紫御风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而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已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皇上,您这是?”冯易智见他突然将青洛扶了起来,并坐到了她的身后。
“不等了,朕要试一试。”他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唯恐病急乱投医,反害了她。但眼看着希望越来越渺茫,也只有勉力为之了。
“难道。。。不行,这太冒险了!”冯易智见这架势,登时省悟,仗着百毒不侵,他是要运功将她体内的毒引到自己的身上。
“少废话,替朕护航。”紫御风低喝一声,开始运功调息。
“皇。。。”冯易智无奈,低叹一声,只得遵命,也许,这真的是一线生机呢。
“这是做什么?”忽然,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晏!”两人看向门口,异口同声,齐齐叫道。
“你总算回来了!快说怎么解?”紫御风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感激上苍,如拨云见日般,一扫连日的阴霾。
“没有解法。”晏殊云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冯易智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不对,你有!”紫御风却猛地揪住了他的衣襟,逼他看向自己。他没有神经错乱,也没有幻想过度,从晏的眼中,分明捕捉到了心虚,他为什么要隐瞒。
“没有!”晏殊云任他抓着,平静地否认。
“说谎!你明明有,为何不说?”紫御风压根不信,也不愿意相信。
“晏,你是不是真有办法,别让我们着急啊!”一同前来的紫御景也催促道,他的平静不太寻常。
“好,你不说是吗?易智,御景,都过来。”紫御风气冲冲地松开了手,他非试不可。
“师兄!”这是晏殊云第二次这么称呼他,口气中有着掩不住的矛盾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