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小喜!”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上有些凉意,下意识地唤小喜进来。
“娘娘,您醒拉。”小喜将两边的纱帐挂起,转头又对另一名小宫女说道,“去,把娘娘的午膳热一热端来。”
“这。。。这是哪里?”揉了揉有些昏沉沉的脑袋,在小喜地搀扶下正准备下床,却发现房内的陈设异常陌生,处处透着奢华,根本不是我原来住的地方。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小喜欣然一笑,领着身后的两名宫女一起下跪,“皇上昨刚颁的旨,从今儿起您就是尊贵的宛妃娘娘了。”
“什。。。什么!”我不顾形象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真万确,娘娘,奴婢连夜就跟着福公公搬到这儿来了。”小喜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本宫什么时候来的?”我迟疑了一下,心里有些慌张。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却只记得昨天晚上是和沧澜帝在星宇阁聊天,后来怎么了,却完全一片空白。万一。。。万一就此稀里糊涂地被他给吃了,那真是要悔得去跳河了。
“娘娘。。。”哪知小喜脸上一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吓得我心里一哆嗦。
“快说呀。”我急急追问,生怕听到的是这糟糕至极的答案。
“娘娘是。。。是皇上亲自抱回来的,还叫奴婢千万别打搅您的好梦。”小喜有些不好意思地赧然说道。
“那皇上呢?”不会吧,怎么每次跟他在一起我就成了睡猪投胎,能好眠到完全不省人事,真是怪哉。
“哦,皇上送您回来后就离开了。娘娘您瞧,这地方多漂亮多宽敞啊,比咱们原先住的大上好几倍呢。”小喜显然高兴得有些忘形,自顾自地说着。
“呀,坏了!”我无心听她嘀咕,猛然想起一个严重问题,糟糕,我终于记起来他是谁了。
心里转过了无数场景,至此才豁然开朗,蒙在心头的一片乌云似乎终于消散了。难怪头一次见到沧澜帝就觉得莫名心虚,总感到会被他识破身份,一直避他唯恐不及,原来竟是。。。竟是在翠倚阁碰到的那个超级大帅哥啊,好像叫蓝。。。对了,叫蓝羽煌。
千不该万不该呀,究竟哪根筋短路了,居然会白痴到把这么闪亮耀眼的人物忘得一干二净。
唉,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当时把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到紫御风身上了,而来到沧澜后大多数场合他都是身着龙袍,将头发束在皇冠中,与逛妓院的浪荡不羁贵公子形象相去甚远,加之我成天忙于掩藏真实面貌和搜集回家的线索,压根没心思往那方面想。
怎么办,他会不会已经认出我来了,到底要不要立马跑路呢?
“娘娘,您怎么了?”正一惊一乍理不出个头绪来,小喜在一旁担心地问道。
“没事,你们都退下吧。”摆了摆手,将她们都打发出去,眼下我迫切地需要冷静。
松开腰带,忐忑不安的将外衣脱去,急于确认一个问题。呼,还好,内衣上的绳结完好如初,看来沧澜帝是个君子,并没有趁人之危。这种特殊的绳结除非懂解法,否则只有破坏一途。
算了,先不要自乱阵脚,我敢肯定和他在夏月皇宫未曾谋面过,那次在宫外又是蒙着面纱的,蓝羽煌根本无从知晓我的身份,和他相遇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再者,傅宛雪与我如此相像,打死傅老头也不敢承认他送进来的是个假女儿,蓝羽煌即使要怀疑也没有根据呀。
不过他为什么临时起意突然册封,嫔和妃的等级可是差了好几档啊,这么做难道不怕引起别人非议吗?
更何况我和他之间有名无实,赋予这么高规格的待遇到底想得到什么呢?如果说是因为喜欢傅宛雪才这么做的,那他几次三番都有绝佳机会,但这个男人却并没有侵犯我,甚至可以说相当尊重,这又是什么缘故,傅宛雪毕竟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子,没必要如此慎重的。
难道他另有图谋?虽然我不懂朝政上的事,但在夏月皇宫历练了许多风风雨雨后,也懂得皇家非善地,每个人似乎背后都有着一个无形的黑洞,一眼望不到尽头。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这个男人的思维逻辑实在太难揣摩了。凭心而论,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能和紫御风一较高下,那他蓝羽煌绝对有叫板的资本,同样难缠。
不能再等待了,从微不足道的嫔一跃而至妃,地位仅次于莉贵妃,这样的状况已然脱轨,全然不是我能驾驭的了得,若再放任下去,真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还会混乱成什么样。
不如趁着天色尚早,去依婷那里探问一下吧,那个东西必须抓紧时间搞定了,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要尽早离开皇宫,远离这些纷纷扰扰。
正当青洛匆匆赶往依婷公主的寝宫时,紫御景坐在一间酒肆的二楼,正和一个男人交谈着什么。
“属下告退。”说了几句话后,那个男人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唉,果然不是青洛,待那人走后紫御景难掩失望地叹了口气。来沧澜的这段日子,只要一有空闲,他就四处寻觅有特色的店铺,希望能找到她。甚至还去了一向避之不及的烟花之地,唯恐青洛误入风尘。
后来在皇宫巧遇的那名女子一度令他心存疑虑。尽管被称作傅宛雪,又有太傅佐证,但为了谨慎起见,他仍然派人进行了调查。遗憾的是这位宛嫔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入宫,还替沧澜帝生了一位公主,显然不可能是青洛。
可怜的皇兄,回去后还是不提此事为好,免得害他大喜大悲。不过他这回的确大开眼界,世上的人竟有如此相似的,难怪当时青洛见到易智后会神情恍惚了。
“啊,少。。。少爷,您的脸。。。脸!”刚准备结帐走人,隔壁包房里响起一个男人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