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个阴天,再加上一场淅淅沥沥小雨,温度降了下来,天气转冷了。毕竟已是隆冬季节,哪怕是江南,冬意照样的浓稀得化不开了。
院子的中轴线上有一个喷泉,正与大门相对,挡住了进来出去的视线,恰如过去大户人家门口的影壁,外人难得一见门内的日常生活琐事。喷泉里原有一座假山,山上有亭有路,有花有草,后来,那座假山拆除了。池里养了一群鲤鱼,红色的居多,池里的水油油的,好久没有换了,鲤鱼们扎在池底,因为水与光的关系,站在楼上看,红色的鲤鱼就像是一段黑不溜秋的白毛巾上,让谁不小心滴了一些红的汁液,洗也洗不尽,留下了暗红的印子。
整个院子,虽然有些萧索,但并不落寞。
几只麻雀在草木间啁啁地闲聊,米兰的叶子最先望秋而落,那落光叶子的丑陋,像一个美女,不管你怎么的不情愿,还是走到了人老珠黄的晚年。偶尔的一两片叶子,留在细小的枝柯上,仿佛残存的单薄的梦,依稀里能记起春日的繁花夏日的葳蕤。杜鹃的叶子还是绿的,只是那绿苍苍的,没有了春天里绿的娇嫩,夏天里绿的油亮。反而是锯木花的枝叶依旧没有变样子,隔几天就长出一些嫩嫩的紫红的叶子,叶面上有一层绒绒的毛。这时节,值得一看的就是它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