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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母女重逢

小猎和童瑶被怪人赶出石屋后,二人想尽办法也不能打开石门,小猎道:“要不我们先去找独孤错,他很厉害,说不定能够打开这个门。”童瑶点了点头,二人沿着原路回到山洞的分岔口,却见满洞的妖蝠都已经消失不见,独孤错也不在这里,小猎见有一道血迹沿着左边山洞延伸了过去,遂道:“他可能去这边了,我们去帮忙。”两人沿着左边山洞往前行了一段,面前又出现了分岔,这里没有了血迹,也不知独孤错到底去了哪边,无奈之下,两人兵分两路,约定不管是谁先找到独孤错都先回到这里等着,若是遇到了敌人,那也不要战斗,先逃回这里再说。

小猎选择了左边的山洞,他一个人走了片刻之后,发现这化雨山当中的山洞当真是错综复杂,不一会就遇到了好几个分支,小猎硬着头皮在里面钻了一会,非但没找到独孤错的身影,反倒是连回去的路都忘了,他正慌张着,右边山洞里突然出现一道亮光,小猎一喜,跟着那道光走了一段,果然走出了山洞,他正想欢呼一声,却是立马被眼前的情形惊的合不拢嘴。

这里大概是化雨山深处的一个小山坳,山坳的中心有一个小湖,湖水清冽透明,湖边花草悠悠,景色虽小,但却十分神奇。更为神奇的是,在湖边立着一个一人高的碧绿翠石,翠石下面坐着一个娇小的女孩,也不知他在这坐了多久了,乌黑的长发已是像瀑布一样拖在了地上,花儿草儿透过发梢长了出来,宛如开了一个小花园。她抱着膝低着头,长发盖住了身子,唯一露出来的白皙修长的腿上沾惹了些许新泥,鸟儿蝶儿在她身上欢叫跳跃,毫不害怕,在它们眼里,这女孩好似已跟这片小天地完全融合在了一起,自然又纯粹。

小猎看到这女孩,着实吓了一跳,看她的模样,应该是在这里坐了很久了,可是这样坐着,身体不会坏掉吗?她一个人坐在这儿,又可曾吃过饭?她一直低着头,可是在哭泣?小猎一边瞎想一边盯着那女孩,见她始终动也不动,实在忍不住好奇,就上前推了她一把,女孩嘤咛一声,居然醒了过来,她慢慢抬起头,看到小猎,惊了一下,随后好像又发现了什么,眼眸之中突然滚落两滴清泪。小猎吓了一跳,道:“你哭什么?”

女孩不答,她伸出葱藕玉臂,招手道:“你过来。”

小猎有些警惕,但是感觉这女孩也不像坏人,于是就慢慢走了过去,女孩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低头闻了一下,眉头立时皱起,小猎见状好奇道:“你闻我干什么?我有好好洗澡的。”

女孩不由笑道:“谁闻你了,我在闻你的血。”

原来之前小猎被犬妖打伤时,顺手把血迹抹在了胳膊上,女孩确实是在闻小猎的血,只不过胳膊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她并没有闻的很清楚。小猎道:“那你闻我的血又是干什么?我的血有什么味道吗?”女孩不答,她反手在小猎胳膊上轻轻一划,立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伤口,还不等小猎有什么反应,女孩伸手抹了小猎的一滴血,放在鼻尖再次细细的闻了一下。小猎收回胳膊,不满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孩闻过小猎的血后,表情立时变得十分开心,她偏头看了小猎两眼,道:“你不知道么?”

小猎挠头道:“我知道什么啊?”

女孩他呆呆傻傻,不像撒谎,便道:“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我也不就说了。”

小猎这下更好奇了,道:“到底是什么事我不知道啊?你倒是说啊!”

女孩摇头道:“你不要问了,我也是为了你好。”然后伸出手臂道:“你拉我起来吧。”

小猎摇头道:“你不告诉我我不知道什么,我就不拉你起来!”

女孩哑然失笑,道:“我坐了太久,腿都麻了,你要再不拉我起来,我的腿会坏掉的!”

小猎一听,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拉她,刚走了两步,忽地又满脸通红的转过身去,女孩奇道:“你怎么了?”

小猎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没穿衣服……”

女孩闻言,不由咯咯一笑,道:“没想到你人不大心思还蛮多!好吧,你背对着我拉就是了!”小猎点了点头,往后退两步伸出了手,女孩拉住他的手一用力,娇呼一声站了起来。“啊——好舒服啊!坐了这么久,终于能活动活动身子了!”女孩在后面恣意的舒展着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小猎尴尬至极,整个人连动都不敢动。

“喂,你打算站多久啊?”女孩见小猎始终不动,有些不满了。

“可是你还没穿衣服……”

“哦,是啊,可是我的衣服已经没有了。”

“啊?”

“啊什么啊,把你的衣服脱了给我!”

小猎老老实实的脱下外套递了过去,女孩穿上,道:“你可以回头了。”

小猎回过头,眼前站着一个俏丽的女孩,大大的眼,纤细的眉,身上穿着自己的兽皮外套,虽然大的有些过分,但是在那若隐若现之间,反倒更显得娇媚,小猎不由自主的便看痴了,女孩见状,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道:“你呆了啊?快走啊!”

小猎一下子清醒过来,脸色通红,慌慌张张道:“去、去哪?”

女孩道:“我要跟你下山。”

小猎一惊,道:“你为什么要跟我下山?”

女孩道:“我在这里睡的好好的,都怪你偏要把我叫醒,这下好了,我睡不着了,只能跟你下山去转转了。”

小猎目瞪口呆,还来不及说什么,女孩一把抓着他开始往山洞里走,边走边道:“我们先去跟我娘说一声,然后就下山。对了,我叫小七,你叫什么?”

童瑶与小猎分开后,一个人往后边的山洞走去,她目力不及小猎,所幸山洞里还有几丝幽光,所以才不致处处碰壁。半路上遇到分岔口,童瑶相信自己的运气,想也不想的就选了一个,根本不怕出错,这样走了不久后,面前突然亮堂起来,童瑶跑过去一看,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装扮颇为华丽的石屋内。

这石屋前后狭长,四角各立了一根石柱,石柱上各放了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从色泽和亮度上看,这四个夜明珠都应该是世间少有的珍品,可是这间石屋内居然一下子就有四颗,也不知这里的主人到底该多有钱。石屋两边的墙壁上挂了两排壁画,童瑶上前一看,只见左首第一幅画上画了一棵大树,树上只结了一个果实,树下有一块大石,石头上坐了一个人,这人手中捧了一本书,正在认真阅读,在他身下的地面上画了一个古怪的图案,好像是一个阵法;第二幅图上画了两拨人,左边那一拨人以七人为首,右边那一拨人以一人为首,两拨人隐隐对峙,似有要交戈之意。这些壁画的画风简单粗糙,人物大多都是线条,童瑶只看了两幅便不想看了,她见石屋中间的方桌上放了一个画卷,心中好奇,于是便上前慢慢展开,只见上面画了一个英姿飒爽的美丽女子,童瑶一见到这女子,心中顿时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人看起来这么面熟?想了片刻之后,忽地醒悟:这画中女子竟是与自己十分相似!!想到此处,童瑶心中大感奇怪,为何在这妖怪的洞窟中会有自己的画像?思来想去,没有答案,童瑶便将画卷塞到身上,继续往前走。

石屋后面有一条长廊,童瑶穿过长廊,来到了一间更为空旷的山洞里,这个山洞的奢华尤胜前者,金银宝玉四处堆砌,山洞顶上用金线吊了足足一圈的夜明珠,整个山洞豪华如宫殿。在这个宫殿的中间摆了一张金玉软榻,软榻之上侧卧了一个曼妙的身影,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女人。这女人背对童瑶,看不清长相,童瑶轻轻抽出宝剑,蹑手蹑脚的绕到前面一看,只见她生的美艳绝伦,实有倾国倾城之色,只是好似身子有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色痛苦。

“好漂亮的人啊!”童瑶情不自禁,竟是叫了出来,那女人闻声睁开眼,美目当中光芒闪动,一时之间就连满堂的夜明珠都失了光彩,她瞧见童瑶,吃了一惊,身形一闪,也不知怎的就来到了童瑶面前,童瑶心头一凉,她万想不到这女人修为如此之高,当即就闭目等死,哪知过了半天,那女人始终没有动手,反倒是“咦”了一声,抽出童瑶怀中的画卷,看了看画,又看了看童瑶,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女人的声音也温婉动听,宛如天籁,童瑶不敢放肆,老老实实道:“我叫童瑶。”

“童瑶?那你爹爹可是雪城城主童业?你生母的名字可是叫苏涟?”

童瑶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娘的名字?”

那女人见状,温柔一笑,拉住她的手道:“我当然知道了,当初你娘生你的时候,还是我帮的忙呢!”

童瑶目瞪口呆,有些不知所措,女人道:“你今日能来到这里,大概也是你娘冥冥之中安排的,你莫要惊慌,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说着,女人把童瑶拉到床边,当初遇到童瑶母亲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原来,童瑶并非是童业的亲生女儿,她的生母名叫苏涟,乃是江湖中的一个女侠,大概十六年前,苏涟独自一人流浪到了雪城,当时她已有身孕,独自一人举目无亲,十分可怜。山洞之中这女子名叫白九灵,当时她下山散心,恰好遇到苏涟,于是就把她带回来照顾。苏涟孤身一人又体弱多病,这个孩子本来是不应该要的,可是苏涟却是铁了心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后来,虽然孩子平安出生了,苏涟的身子却再也撑不下去,最后,她在将女儿托付给当时的雪城城主童业之后,黯然逝去,至于童瑶之前看到的那个画中女子,自然就是童瑶的母亲苏涟了。

童瑶听到此处,早已是泣不成声,童业早年丧偶,一直未娶,所以童瑶早就知道自己并非童业亲生,关于她的生母,童业也只知道她叫苏涟,其余的一概不知。此刻,童瑶陡然从白九灵这里听到母亲的悲惨遭遇,心中焉能不痛?白九灵看她哭的可怜,搂住她柔声道:“孩子,在你出生之前,你的母亲就为你做了祝福,她现在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还是会保佑你一生幸福平安的。我知道你想念你的母亲,要不这样吧,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娘亲怎么样?”

童瑶抽泣道:“真、真的吗?”

白九灵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了!我与你娘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们情同姐妹,她的孩子,自然就是我的孩子!”

童瑶从小便渴望能像别的孩子那般有一个温柔可亲的母亲,此刻得偿所愿,当然求之不得,于是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娘!”

“哎!孩子!快起来!”白九灵喜极而泣,赶紧把大小姐拉了起来,母女二人拉着手聊了一会,童瑶好奇心起,问道:“漂亮娘,你怎么会住在这山洞里呢?”

白九灵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的祖上本也是个修炼世家,后来被仇家追杀,全族人死了大半,为了活命,我便带着女儿和仆人躲到了这化雨山里。”

童瑶道:“漂亮娘,你别怕,我爹爹是雪城城主,他会保护你们的。”

白九灵苦笑一声,道:“我那仇家十分厉害,你爹爹挡不住的,而且我在这山洞里已经住习惯了,不会出去的。”

童瑶闻言,只好作罢,她忽地想起一事,忙道:“哎呀!对了!这个山洞里有一个吃人的大妖怪,他拉着我的一个朋友让他回答问题,漂亮娘你认得他吗?”

白九灵闻言一愣,想了片刻,低头喃喃道:“他不是很久不害人了么,怎么现在突然又——”

童瑶没听清,道:“漂亮娘,你在说什么呢?”

白九灵一惊,连忙道:“这化雨山里的洞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滋生的妖兽起码也有上百只,我怎么会都认得呢?”白九灵说的倒是实话,化雨山山势高大,像她们所住的这样的洞穴少说也有上百个,谁知道里面会住着怎样的妖兽呢,只不过别的妖兽都很收敛,没有那个会像犬妖那般堂而皇之的闯进雪城捉人。

童瑶闻言,不由的开始担心书生的性命,白九灵见状,道:“瑶儿你放心,既然是你的朋友被抓了,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会会这个妖兽。”

童瑶担心道:“可是那个妖怪只说了一句话就能把我赶出来,修为应该很高,漂亮娘你的身体好像有病,能打得过他吗?”

白九灵笑道:“瑶儿放心,你娘我怎么也算是修炼世家出来的,虽然比不得以前了,但是对付一两只小妖怪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着正欲起身离开,忽听得一边山洞中传出一声喊:“娘!”

白九灵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嘴角挂着笑、眼角挂着泪的女孩正站在那里,她身子一震,道:“小七,你——终于肯醒来了么?”

这女孩正是小七,只见她一下子扑到白九灵怀里道:“娘,对不起,小七让你担心了。”

白九灵含泪抚慰道:“没事没事,只要你不再一个人坐在那里哭,只要你不再不理娘,娘就不怪你!”听白九灵的话,似乎对于小七还有歉疚之意,这母女二人之间想必发生过不寻常的事情,至于具体发生过什么外人就难以晓得了。白九灵继续道:“小七,你怎么就愿意出来了?”

苏七七指着小猎,附在白九灵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白九灵听完,一脸震惊的道:“这是真的么?”

苏七七点头道:“大概错不了,我记得那个气味。如果立姐姐还活着的话,她大概也会来找小猎,到时候我就能见到她了。”

白九灵闻言,皱眉道:“那个女人抛弃了你,还对你下了诅咒,你为什么还非要去找她呢?”

苏七七低头道:“娘,对不起,若是不能找到立姐姐问明白她当初为什么抛弃我,小七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白九灵闻言,只能无奈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另一边,小猎遇到童瑶,惊喜异常,两人交流了一下,发现都没有找到独孤错的身影,正在好奇这家伙去了哪里,忽听得山洞中传来一阵阵巨响,好似有什么人正在里面搏斗,四人全都停止说话,向那山洞望去,片刻之后,只听“唰唰”两声,两个极快无比的身影从山洞中陡然冲了出来,当先一人年近花甲,手拄拐杖,一边跑一边破口大骂:“臭小子!疯小子!你是非要拆了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后面之人乃是一个头发糟乱的少年,他嘴角带血表情凶狠,掌刀一下又一下的劈向老者,看样子愤怒至极。

“老八,这是怎么回事?”白九灵看老者被一个年轻人追的如此狼狈,心中着实吃惊不小。

被唤作“老八”老者叫道:“夫人快救我!这小子厉害的很,我打不过他啊!”

童瑶闻言叫道:“独孤错,你别打了,他是我漂亮娘的人。”

后面那人自然是独孤错,他听到童谣的话,好不容易收住手,转身一个人闷坐在边上不说话,老八一边喘气一边偷眼瞧独孤错,张嘴想骂两句,但是终究不敢开口。方才在山洞中,老八对独孤错用了“万蝠噬心”的招数,这万蝠噬心乃是一种十分强力的幻术,可以反复勾起中术者内心深处最痛苦的回忆,扰乱中术者的心智,使其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难以醒来。刚才独孤错中了这幻术后,老八本以为这人已经必死无疑了,谁知下一刻他突然自咬嘴唇,灵力大增,强行冲破了幻术,独孤错醒过来之后,变得大怒,追着老八一阵狂打,老八敌不过,只能逃到这里寻求帮助。

白九灵看了独孤错几眼,见他眸子漆黑异常,用的又是掌刀的攻击方式,心中蓦地一动,道:“这位公子莫不是荒芜之城的旅人?”

独孤错闻言明显震了一下,他扭头看了白九灵一眼,摇头道:“什么荒芜之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九灵微微一笑,也不再多问,她今日认了一个干女儿,亲生女儿又从沉睡中醒来,心情大好,苍白的脸色也难得的有了几分红润,白九灵先是拉着两个女儿嘱咐了一番,随后又对众少年道:“我知道你们是来捉妖的,可是那妖怪的实力很强,你们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不如这样,你们先随老八离开这里,我去救你们的朋友,如何?”独孤错没有说话,小猎和童瑶见识过那怪人的恐怖,心中着实也不敢再去惹他,便都点了点头,白九灵见状,道:“那好,瑶儿,你们快走吧,若是回去的晚了,你爹爹该要担心了。”

童瑶点了点头,道:“漂亮娘,以后有时间瑶儿还会来看你的。”

白九灵含泪点头,依依不舍的送众人离开,老八引着他们沿着来路往山洞外走,路上正好遇到了书生,众人见他没有受伤,总算是放心了。一行人下了化雨山,在清源村休息了一阵后,辞别书生,便往雪城去了。

当夜,化雨山的山巅上,那个面如雕塑的怪人面朝西方,在山风中站得笔直,不知在思考什么,白九灵在老八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了过来,怪人回头看到她,道:“你居然敢来这种地方,不怕死么。”

白九灵笑道:“多谢负屃先生关心,我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但是谅这点风还吹不死我。”

负屃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白九灵上前道:“先生,能否告诉我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

“先生已经很久不以人为食了,最近为什么又开始吃人了呢?”

负屃冷眼道:“你在责问我?!”

白九灵忙道:“九灵不敢!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我只是为了恢复气力而已,人类的幼儿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补药。”

白九灵心里十分清楚负屃的身份,所以对于负屃这一番话并不感到吃惊,她想了一想,又道:“我们已经很久不愿涉足人世了,先生恢复气力又是为了什么?”

负屃遥望西方的夜空,目光当中隐隐有些炽烈,只听他缓缓道:“为了迎接他。”

白九灵周身巨震,说不出话来!

负屃不愿再多说,只见他纵身一跃,跳进了化雨山的万丈深渊当中,片刻之后,遥远的西方天空上传来一阵阵的啸声,宛如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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