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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又晚一步

展君魅伸手拉住她,将她搂紧怀里,吩咐飞鸢她们道:“给他松绑,送他出去。”

飞鸢几个没人敢动,一个个的都看向上官浅韵,这到底该听谁的啊?

上官浅韵看向持珠,吩咐道:“把他放了。”

“是。”持珠领命上前,拔剑砍断了麻绳,而后收剑回鞘,转身回到上官浅韵身后。

笑笑生一得了自由,便被披上一件披风,转头看到是小钟那个腼腆的丫头,他勾唇坏坏一笑,调戏对方道:“多谢小美人的衣服,下回想看哥哥的身子,尽可说一声,哥哥自己脱给你们好好欣赏欣赏。”

小钟虽然是个腼腆的姑娘,可却不是个好惹的暗卫,她手腕一转,一把锋利的匕首,便削去了笑笑生一缕头发,架在了笑笑生白嫩柔弱的脖子上。

笑笑生嘴边的笑僵硬住了,凤仪阁的姑娘,果然是个个看似柔弱可欺,实则却都是深藏不露的母老虎。

小钟也就是教训一下嘴巴坏的笑笑生,并没有要杀了笑笑生,收起匕首,她转身回到小灵身边。

展君魅望向笑笑生,面无表情道:“趁我没改变主意前,立刻离开凤仪阁。”

“告辞!”笑笑生可不敢和展君魅真硬碰硬,毕竟他眉心的那点朱砂,可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曾经差点死在这位活阎王手里的事实。

展君魅在笑笑生离开后,便示意所有人都下去。

这回,飞鸢她们倒是一个个的退的快。

上官浅韵一直想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可是她挣不开他那如钢箍般的大手,实在没办法了,她便先服软道:“子缘,我是真怀疑笑笑生不是个男人。”

“他是个男人。”展君魅可不听她的解释,直接搂着她的肩,带她向着卧房床边走去。

上官浅韵是真不想去那边,她握着他另一只手,继续做着挣扎解释道:“我只是想让那个活死人苏醒过来,子缘,你难道不好奇他的来历吗?”

“如果你好奇,我可以让人去查。”展君魅已带着她坐在了床边,望着她这张越是长开,越是精致美丽的小脸,他心情有些不好。

她越是好看,就会招来越来越多的狂蜂浪蝶,比如柳亭之流。

上官浅韵被他盯着看得心怦怦跳,她往旁边挪了挪,可一转头又看到他的脸放大近在眼前,她忽然有种自己被逼到了死胡同的感觉。

展君魅凝眸望着她心虚不安的眸子,启唇淡淡问她道:“龙儿,你真那般想让他苏醒?不怕他苏醒后,会让你失了心吗?”

“失心?”上官浅韵一直没见过那活死人的真实样貌,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美,才会连展君魅也觉得他很危险。

“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死亡气息,凡是遇上他的女子,结局都不会得到善终。”展君魅毕竟是佛图澄的徒弟,能感知到一些邪物的不好气息。

上官浅韵伸手撑着他的胸膛,骗过头去不看他道:“我没想过改嫁,子缘,你真的想多了。”

“没想过就好。”展君魅大手托住她的后腰,将她抱紧了怀里,亲了她脸颊一下,在她耳边轻呵气道:“记住我说的话,别去见他,他会迷惑你的。”

“嗯!”上官浅韵嘴上答应着,心里却越发好奇那人了。

“听话!”展君魅知道她嘴上答应,心里却还在好奇,所以轻拍拍他的背,让她听话,真不能去招惹那个男人。

上官浅韵望着他严肃的俊脸,她这回真听话点了下头。

展君魅满意的抱着她,第一次伸手抚摸上她的肚子,虽然他对孩子没多少亲切,可对她却是全身心的爱护。

“子缘?”上官浅韵柔声唤他,她能感受到,展君魅并不期待这两个孩子,对他们一点父爱都没有。

展君魅抱着她,大掌覆盖她肚子上,忽然掌下有东西在动,他心也跟着一跳,伸手随着孩子的动作移动,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

上官浅韵的手覆盖他手背上,望着他温柔笑说:“子缘,他们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我爱着他们,也希望你能爱着他们。”

“爱他们?”展君魅看着她的肚子,缓缓俯身低头,脸颊贴在她肚子上,听着孩子活力的运动。

上官浅韵眼底满是温柔笑意,他肯愿意接受这个孩子就好。

展君魅自小无亲,对于亲情,自是淡薄。

“子缘,今年中秋……”上官浅韵抬手抚摸他如水的墨发,刚提起中秋之事,他就抬起头看着她,她知道他又不高兴了。

展君魅望着她一会儿,才抱着她温柔道:“中秋我们不能出席,你忘了上回生辰宴的事了?师兄不可能每回都那么及时阻止,一旦你真被那些脏东西扑着了,到时候你我……可真是要后悔莫及了。”

上官浅韵只是想进宫陪陪她皇祖母,至于中秋夜宴,她不打算参加。

“龙儿,你要是想太皇太后了,那等中秋夜,我们把太皇太后接到府里来团圆,就是了。”展君魅是连大将军府的门都关闭了,怎么可能放她进宫去被人害?

上官浅韵想了想,便点头道:“这样也好!”

展君魅见她点头,心下松了口气,如果她执意要进宫,他对此也是没一点法子。

日子过得快,中秋到来。

南露华母子也已带着众人,从咸阳回到了长安。

而中秋夜宴当晚,大将军府传来消息,说是上官浅韵动了胎气。

太皇太后闻听此消息,便带着慈姑离席出了宫。

南露华倒是想随去看看,可太皇太后只说了一句:“安胎需要静养,去这么多人做什么?”

“是。”南露华是不敢人前忤逆太皇太后之意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太皇太后离席而去。

上官羿对此心中很是气恼,可也是没办法,只能招待群臣继续欢歌笑语饮宴。

柳亭饮酒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有点担心上官浅韵,她的胎是真的很不稳。

虽然如今已六个月,可他还是担心她会有事。

“柳爱卿,朕听说你与吕老爷子的孙女已订婚一年之久,不知准备何时完婚?”上官羿是明知柳亭不喜吕蓉,却偏要提起吕蓉膈应柳亭。

柳亭知道他几次拜访大将军府之事,是瞒不了上官羿的,他也没想过隐瞒谁,起身拱手低头道:“回皇上,臣与吕小姐的婚事,还要等年底家父回来,看他与吕老爷子的意思。”

“柳先生这一去渭水,可五年多了吧?朕记得柳先生最近回来的一趟,还是三年前父皇殡天之时呢!”上官羿叹道,看了柳亭一眼,便收回目光饮了一杯酒水。

“回皇上,家父的确已三年未回长安了。”柳亭拱手低头道,只因他父亲说帝都长安是非多,他不想再被卷入其中了,只想安安乐乐的安度晚年。

上官羿只眸光幽深的看柳亭一眼,没有说别的,而是与众人继续观赏歌舞,饮酒赏月。

柳亭默默坐下,对于上官羿今日的试探,他心中隐有不安。

希望,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大将军府

太皇太后的车驾到来后,便被严谨请了进去。

随之,大将军府的大门,再次紧紧的关闭。

太皇太后进了府,便乘坐着八掆舆,来到了热热闹闹的凤仪阁。

凤仪阁前设着大香案,桌上摆着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

西瓜被容雅切成了莲花状,放在月亮的那个方向,就等着全家人依次拜祭月亮。

太皇太后下了八掆舆,见上官浅韵好好地,她老人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不免生气道:“你这丫头,用什么借口诓我来不好,非用这不吉利的借口。”

“皇祖母,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上官浅韵挺着肚子,被展君魅搀扶过去,笑吟吟的冲她皇祖母撒着娇。

“你哟!”太皇太后也就伸手轻轻点了下她额头,可不敢这时候对她大声训斥,毕竟她这胎是真不稳。

“哎呀真疼,皇祖母,你这是顾着小的,就不疼我这大的了?伤心,我要哭了。”上官浅韵挽着她皇祖母的手臂,撒娇闹人,孩子气极了。

笑笑生双臂环胸在一旁,望着那撒娇卖痴的女子,他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望着她一颦一笑,皆是那般的灵动可人。

唉!可惜了,这么有意思的女子,他怎么就没能先展君魅一步遇上呢?

展君魅眸含杀意看笑笑生一眼,这个笑笑生很作死,就没见过他这样光明正大觊觎别人媳妇儿的。

笑笑生一直将自己的心思袒露出来,那样的直接坦白,看得谁都心里不舒服。

祭拜完月神后,便是分月饼。

容雅奉上一把新刀,银光闪闪,一看就很是锋利。

上官浅韵手持到切月饼,本来按照一家人的算法儿,只切两刀四块就好。

毕竟他们一家人算起来也就她,她皇祖母,展君魅,墨曲四人而已。

可飞鸢他们几个都是孤儿,既然陪他们一起过节,那怎么也该分他们一块月饼吧?

然后,墨曲就瞪大眼见识到了这位公主殿下精准的刀法,难以置信,她怎么算的这样一块不差的?

而且,这切的也太均匀了,不知道称一称,会不会重量一样?

上官浅韵收回手,将刀递给了一旁的飞鸢,让容雅拿来小碟,开始给众人分月饼吃。

还好今年的月饼够大,否则,可真要不够分的了。

太皇太后吃着月饼,赏着天上的明月,身边是有上官浅韵陪伴,可她却还是有点惦记上官翎,那孩子也不知在山都过的习不习惯,今夜又有谁陪他一起迎寒祭月……

毛毛在追着闪电跑,因为闪电把它的一个小月饼抢走了。

闪电一直叼着月饼上蹿下跳,树上躲不开那只野猴子,屋顶上也躲不掉,跑到屋檐下梁柱上去,还是躲不开这只死猴子。

毛毛锲而不舍的追着闪电,它要吃月饼。

笑笑生在一旁手执青铜酒爵,笑看着那一猴一猫追逐。这猴子虽然聪明,可有时候也过于死心眼儿。

瞧瞧,桌上这么一大盘月饼它不要,非要追着那只肥猫抢月饼。

唉!禽兽的世界,他真是永远不懂,比如展君魅的世界,他就不懂。

展君魅要是知道笑笑生心里拐着弯骂他禽兽,他一定会让笑笑生好好见识下何为兽的血腥手段。

雷老虎和小毓还在宁安堂,月饼是上官浅韵吩咐严谨送去的,当然,严二管家自然也分到一小块月饼,月饼不在乎是一块还是一口,主要是那份心情。

严谨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他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与人分月饼而食,这种心情让人莫名酸楚。

雷老虎和小毓那来得及吃什么月饼啊,严谨是送了月饼刚走,结果那个活死人就醒了。

雷老虎是吓得连滚带爬的出了宁安堂,一口气跑来了凤仪阁,指着宁安堂的方向呼哧呼哧大喘几口气,才憋红了脸来了句:“醒了!”

醒了?什么醒了?众人一脸迷茫的看向雷老虎,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所指为何。

雷老虎见他们一个个傻样儿,急得直跺脚,憋半天又来了句:“哪个活死人醒了。”

这下众人明白了,原来是哪个活死人醒了啊?

墨曲最先起身,他如一阵风冲出去,身后跟着的是笑笑生,二人的速度都够快的。

上官浅韵一瞧墨曲和笑笑生都跑去看哪个活死人了,她也起身拉起展君魅要去看。

可展君魅不让她去,并且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

“呃?没忘……”上官浅韵这话说的有点无力,她就只是想去看看哪个活死人而已。

太皇太后虽然不知道哪个活死人是什么来历,可那人既然相貌不俗,想来,来历定然也是极其不简单的。

而展君魅阻止的很对,龙儿的确不该去见这样的人,以免会惹祸上身。

而另一边,墨曲和笑笑生一前一后进了宁安堂,进门后就看到小毓站在一旁,那桌边坐着一位白衣美男,他在……吃月饼?

小毓见墨曲到来,便解释道:“他醒来后就说饿,看到月饼,就自己出了棺材拿着吃了。”

墨曲之前为了防止这人的身子受损,一直把对方养在白玉棺里,四周还会每日摆放着鲜花,并且把一棵百年紫灵芝,放在他手里握着,为的就是让他感受生命气息,继而慢慢复苏醒来。

没想到这么坚持一个多月下来,他还真醒来了啊?

那白衣美男哪怕是很饿,可他吃东西却还是很斯文,一瞧就是有良好教养的清贵公子。

笑笑生走过去,缓缓坐下来,看着那白衣美男问:“这一点月饼,吃不饱吧?”

“嗯!”那白衣美男轻点了点头,莹润的指尖拈着一小块月饼,放入那水红色的唇间含住,雪白的贝齿轻咬一口,慢慢的抿唇咀嚼着,浓密的睫毛如羽扇般遮去那双眸子。

笑笑生越是靠近这人,越是发现这人的肌肤,白皙到有些透明,那乌黑直顺的墨发如瀑布,泛着柔亮的光泽,漂亮的让他忍不住去抚摸,触手冰凉如丝,从指间滑过的感觉,真像是在摸上等的丝绸。

白衣美男因为被人摸了头发,他缓缓转过头去,那双抬起的眸子很黑很亮,干净清澈,清润温柔。他水红色的唇瓣微启,声音如涓涓细流的溪水般动听:“你也饿吗?”

“嗯!”笑笑生竟然被一个男人迷了心魂,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这张精美的脸庞,嘴里多了块月饼,他都傻傻的含着不知道咀嚼。

白衣美男把碟子里另一块月饼塞到了笑笑生的嘴里,见他说饿又不吃月饼,他秀气的眉轻蹙,声音还是那样温柔的问:“你不是饿了吗?”

“嗯!”笑笑生这一出声,才觉得嘴里多了点东西,甜的,他抬手拿出那东西来,发现竟然是一小块月饼。

墨曲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笑笑生这个色鬼拉到一边去,他撩袍蹲下身来,手里摇着扇子,望着对方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美男眉头深蹙想了想,可什么都想不起来,望着墨曲的眼神有些无助可怜,声音却依旧那般似水温柔:“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墨曲也有些受不了了,这男人美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温柔成这样,而他可怜无助的看人时,你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因为他的脆弱而心生怜惜之情。

小毓在墨曲挥手示意下,她走过去单膝跪在锦垫上,望着对方淡冷问道:“你仔细想想,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那白衣美男皱眉仔细想,可越是细想,他头就越痛,他抬手捂着额头,很是痛苦的摇着头:“我想不起来了,头很疼!”

“想不起来就算了,你们将军府这么大,难不成还养活不了他一个人吗?”笑笑生是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这样的美人如此柔弱,他们怎么好意思欺负人家的啊?

墨曲站在一旁摇着扇子,皱眉望着这个纤细柔弱的男子,有那么点头疼。大将军府是不在乎多养一个闲人,可若是这闲人可能给大将军府带来麻烦,便需要好好审问审问了。

笑笑生与这位柔弱的美男对视的心都软了,收起以往的那股子放荡不羁,很温柔的与对方说话:“既然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那我给你取个名,好不好?”

白衣美男看着面前这位似乎挺和善的人,他微微一笑轻点头道:“好,谢谢你。”

“不客气……”笑笑生脸上也笑出一朵花来,望着对方想了想,然后……他很严肃的道:“你瞧着就像一位璧人,不如这样吧,你以后就叫城璧,倾城倾国,如玉璧人。”

墨曲在一旁可真是牙酸,他走过去拉开了笑笑生这个被色相迷了心窍的家伙,合扇指着那妖颜祸水的白衣美男,一言定论道:“你是被君魅从白玉棺材里救出来的,自此后,你就叫白玉,小名玉儿,就这样。笑笑生,你跟我走,小毓,看好他。”

“是!”小毓虽然也觉得这白衣男子很美,可她的心性比一般人强,色相还不能轻易诱惑得了她。

“喂,你怎么能对一个美人这般随意赐名?”笑笑生被墨曲拉走后,便一直很不满的叫嚷着,真是想踹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几脚。

“少废话,跟我走,你这个色迷心窍的糊涂蛋。”墨曲揪着笑笑生的衣领硬拽走了对方,这个贪色不要命的,难道没有发现那个男子身上散发的香气,带着诱人的危险气息吗?

白衣美男依旧淡然温和的坐在那里,好似随便被赐名的不是他,被人嫌弃的也不是他一般,显得对什么事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便是如今能填饱肚子的月饼,可他手里的一小块已经快吃完了。

小毓见他望向她,她皱了下眉头唤道:“来人,拿吃的来。”

外面的下人应了声,便退下去拿食物了。

白衣美男望着小毓,眸光平静淡然,微微一笑很温柔道:“我叫白玉,姑娘该如何称呼?”

“小毓。”小毓淡冷的回应一声,望着面前这个妖颜祸水的男子,明明那么无辜,为何却让她感到很危险呢?

“小玉?”白衣美男眉心轻蹙下,而后便又是温柔一笑道:“我们的名字差不多,都是玉。”

“我是毓,钟灵毓秀的毓,不是美玉的玉。”小毓清冷道,伸手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的桌上。

白衣美男……嗯!现在该称呼他为白玉了,白玉看着小毓,没有在乎对方对他的冷淡,他依旧温柔微笑道:“钟灵毓秀,很美的名字。”

小毓不再说话,这人根本不会生气,淡然的一点都不真实,像个会说会笑的活人木偶一样,毫无生气。

而墨曲已经带着笑笑生回到了凤仪阁,把笑笑生往一旁一丢,他便坐下来呼呼的摇扇道:“那个人是醒来了,可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上官浅韵一挑眉毛,觉得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一个人沉睡太久,记忆肯定会在沉睡中慢慢淡去的。

太皇太后对此严肃道:“小展,这人的身份必须查清楚,他不醒来,也不过是具会喘气的尸体。可他既然醒来了,若是身份不凡,以后必然会给你们带来大麻烦。”

展君魅对太皇太后微颔首道:“我记住了,回头便让师兄派人去查清楚此人的来历。”

“你们会不会太草木皆兵了?他不过是个柔弱的美人儿,和那摆放屋子里的花瓶一样,又没什么害处,你们做什么这般过分紧张?”笑笑生在一旁勾唇轻笑,他觉得那个人柔柔弱弱挺可怜的,除了被人害,他那会有什么害人的本事?

上官浅韵望向笑笑生说道:“花瓶本身无害人之心,可若是破碎后,它的碎片可是能要人命的。”

笑笑生嘎然无声了,因为人家公主殿下说的有道理,花瓶碎了,碎片的确能杀人。

太皇太后见天色已不早了,便在慈姑的搀扶下,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皇祖母便回去了。你在生产之前万事小心,可切记要听小展的话,万万不可离开将军府半步。”

上官浅韵在展君魅的搀扶下起身,难得乖顺的低眉顺眼道:“是,孙儿记住了,皇祖母您要保重,孙儿还等着您给孙儿带孩子呢!”

“你这丫头,也不怕累着祖母。”太皇太后嘴上说着嗔怪的话,可眼底却满是笑意,她老人家倒真愿意给他们带孩子。

就怕啊,孩子一落地后,他们夫妻一欢喜,就不让她老婆子操劳带孩子了。

展君魅吩咐小钟和小灵道:“你们带人护送太皇太后回宫,路上小心点,多点几盏灯照亮。”

“是!”小钟和小灵拱手领命,而后便随着太皇太后出了凤仪阁。

上官浅韵站在门口送她皇祖母离开,今晚的明月很美,圆圆的,亮亮的,能给黑夜带来光明,却无法驱散覆盖在他们头顶的乌云。

“等孩子生下来后,你做满月子,我便送你进宫小住,让你好好陪陪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展君魅搂着她的肩,望着太皇太后离去的八掆舆说道。

“嗯!”上官浅韵这一胎怀的很不容易,就连她母后怀她的时候,容雅也说了,都没见像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养胎的。

而长安有长安的月色,有长安的团团圆圆一家人过节。

在山都那边,也有这人迎寒祭月,可惜是形单影只,无人相陪度佳节。

上官翎独自一人在花园湖边祭月,香案前跪着他一人,宽大华美的王爷服饰,好似如山般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抬头望着圆圆的明月,他眼底是思念的泪水,来了山都这么久,他还是没能习惯一个人。

月下行来一名清瘦少年,走近香案后,才露出他的真容,原来是鸿雁居的风谷小子。

他走过去蹲下身,望着香案上盘中的大月饼,他一手搭在上官翎肩上,抬头望月嬉笑道:“我说王爷,如此花好月圆夜,你丢下所有的臣子离开宴席,就是为了来月下湖边吹夜风啊?”

上官翎抬手拂开了风谷搭在他肩上的手,他望着湖中的明月,眉头紧皱着,心里更是想念他皇祖母和皇姐了。

风谷是真看不惯上官翎这副伤春悲秋的小样儿,他伸手推到了上官翎,俯身压下,坏坏一笑道:“王爷,如此花好月圆夜,您与其伤春悲秋,倒不如与小的来一场露水姻缘。”

“别闹!”上官翎皱眉推开了风谷这小子,坐起身来,望着香案叹声气:“今儿没心情和你胡闹,你哪来的就回那里去,别来打扰我的清静。”

“哟!没心情和我胡闹啊?那行,咱们出去玩儿,我可听说了,丽人坊佳丽如云,是个男人就该去快活一场,否则都算白来这世上一回了。”风谷伸手搂住上官翎的肩膀,坏坏的笑着。

“丽人坊?亏你想得出来。”上官翎伸手推开了风谷,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便举步沿着河边向那边的拱桥走去。

他五哥刚因喝花酒杀人被押解去长安,他如今还敢去喝花酒,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风谷被推到在地,躺着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他便翻身起来,连身上的草屑都不拍,就如个猴子似的跑了过去,自后勾住上官翎的脖子,一路走一路笑说道:“哎,你就算不想女人,好歹也陪我去逍遥下嘛!要知道,我可都长大成人了,这样一直憋着,真会憋出病的。”

上官翎斜眼瞄了风谷下身一眼,便目视前方淡淡道:“你要是有需要,可以自己去,可你别怪我没提醒你,那里面的姑娘可都不干净,你要是真沾染上了什么脏病,可别怪我无情的把你丢出王府去。”

“哎呦我的王爷,你咋能对我这么无情呢?”风谷搂着上官翎的脖子一路走,一路调戏对方道:“王爷,你要是不想让我去找别人,那你就把我临幸了呗?看在你年纪小的份儿上,我让你在上,如何?”

上官翎真不知道风谷哪里学来的这些,真是越说越不正经了。他伸手再次推开风谷,负手背后往前走,上了拱桥后,他回头看下风谷面无表情道:“爷对男人没兴趣。”

风谷望着那位上了拱桥而去的小主子,他在桥下抱着桥栏杆笑的很是畅快道:“我的爷啊,你可真是开不起玩笑,那能把我的话听去当真了啊?不过,你来山都变了不少,都不爱笑了,也沉默寡言的好闷,我都快被憋疯了。”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上官翎没成为威武霸气的一国之君前,他这位辅佐的贤臣就要憋疯了。

他这样性子,怎么可能适合辅佐一个闷葫芦主子啊?他爷爷真是会逗他玩儿。

上官翎上桥下桥,一路走去一路回忆过往,曾经的他天真无忧,只因有他皇祖母的羽翼庇护着,有他皇姐在他摔倒时拉他起来。

可如今,他皇姐纵然为他安排了能人异士辅佐他,可若他自己不成器,又如何留得住那些人?

所以,他要成为一位能让那些人诚然信服的山都王,而不是一个靠着祖母与姐姐一辈子的废物。

人总会长大,长大就免不得多增添烦恼,皇姐是这样过来的,他也要这样揍过去。

风谷站在桥上看着那抹离去的单薄背影,这身冕服重的压在他的小身板上,他一定很难受吧?而那代表身份的旒冕戴在头上,也定然很沉重吧?

他想逗他笑,只是不想他小小年纪便失去快乐。

可他却忘了,山都王这顶帽子扣下来时,他上官翎便不再有什么恣意快活了。

而在中秋佳节过后,没多久便是九九重阳。

重阳节他们无法出去登山遍插茱萸,可在府里饮酒作乐还是成的。

可这个酒喝多了吧,容易乱性。

上官浅韵就觉得她迷迷糊糊中,又在做春梦了,而且还有感受,一种很真实的感受。

展君魅是喝了点酒,可是没醉,半夜身子燥热睡不着,想着她已六个多月的身孕,胎向已稳,可行房事。

他伸手轻轻的解了她衣衫,褪去她碍事的衣物,俯身想亲吻她的唇,可她这肚子也太碍事了。

上官浅韵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似乎被人抱起来了,身上有些痒痒,似乎有谁在抚摸她的身子,她眯眼出一条缝隙,看到的是幔帐,根本没有人。

展君魅本以为她会这样醒来呢!吓得他手一顿,结果她眼睛一闭又睡着了。

上官浅韵迷迷糊糊刚要歪头睡下,可一想,她今儿可是滴酒未沾的,怎会有酒气呢?

展君魅见她真醒来了,他叹声气,手下便毫无忌惮的放肆了起来,唇在她耳后吹着气道:“龙儿,你这肚子太碍事了,我这样抱着你好不好?”

上官浅韵转头看向背后的男人,眨了眨眼睛,然后在确定她没有做梦,这个男人竟然趁她睡着,半夜对她……

“嘘!龙儿,别说话,闭上眼睛,你这样看着我,我会觉得我是在做一件十恶不赦的坏事。”展君魅抱着她笑说,他可真没开始动她呢,这不刚脱了衣服,抱起她吗?

上官浅韵看了他一会儿,便转回头目视前方道:“你本来就在做坏事,只是这事没坏到十恶不赦罢了。”

“那这坏事你让我做吗?”展君魅自后抱着她,在她耳后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缠绵的吻。

上官浅韵眯眸转头看向他那张迷惑人心的脸庞,微微一叹道:“我阻止得了你吗?姓展的,你给我小心点,不要再如以往那般粗鲁如蛮牛。”

“好!我会很温柔,一定不会伤了孩子。”展君魅笑着在她脖颈上烙下一吻,这回倒是真的很温柔,一点往昔的粗鲁都没有了。

夜深沉,红罗帐暖,灯火昏黄,暗香浮动,一室旖旎……

十月十一,唐旭离开唐氏,从咸阳提剑飞奔而来长安,报杀子之仇。

谁也不会想到,洛妃舞竟然会生下一个七星子。

这下好了,唐旭在孩子一落地,看都没看孩子一眼,便孤身出谷杀来长安。

花镜月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只能抛下刚生产后的洛妃舞,紧随其后追了来。

而唐旭进了长安后,便直接去了丽邑大长公主府。

当时上官翠画正白日里与一个男宠翻云覆雨,唐旭一脚踹开门后,便一剑将那名俯在上官翠画身上的男子给劈成了两半,血肉横飞,吓坏了上官翠画哪个蠢女人。

花镜月赶到后,什么都来不及想,便扯了一块帷幔布盖住了上官翠画的身子,便带着她逃出了丽邑大长公主府,一路狂奔进了大将军府,期间还和被惊着的暗卫对了几招。

可当暗卫认出花镜月后,便没有再阻拦了。

可后面的唐旭却遭到了阻拦,他挥出一剑,虽然没生杀人之心,可却也重伤了那几名暗卫。

墨曲路过,一瞧那人是唐旭,他忙让那群蠢货退下,省得他们白白送死,让他大大亏本。

花镜月是带着上官翠画去了凤仪阁,这时候也只能指望展君魅了。希望他和墨曲加上展君魅,合三人之力能抵抗得了唐旭吧!

上官浅韵是难得劝动展君魅,让她见一面哪位白玉公子。

虽然,她还是没能看到对方的脸,这层面纱可真是碍眼极了。

白玉虽然不知道为何他要头上盖着白纱,可他瞧得出来,对面的玄袍男子,似乎很不喜欢他。

上官浅韵虽然很遗憾看不到白玉的脸,可与其人一番畅谈,她倒是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白玉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可他渊博的学问,和那广博的见闻,却令人折服。

而且,他声音很温柔,听他说话便是一种享受。

笑笑生就很喜欢听白玉说话,因为这人的温柔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天生就是这般的温柔似水,淡然如云。

上官浅韵问白玉会不会抚琴,白玉说不太记得了,可以一试。

上官浅韵让人去凤仪阁取了她的琴过来,正准备听这似水温柔的美男抚琴呢!

可花镜月却如一阵风到来,落地后丢开上官翠画,便转身和唐旭打了起来,边打还边急吼道:“姓展的,你还不来帮忙!”

上官浅韵一见对方那头银白长发,她便吃惊的瞪大了双眼道:“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唐氏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笑笑生喝着茶,看着花镜月和那银发美男对打,他好奇问道:“这人谁啊?年纪轻轻白了头发且不说,内力还如此深厚,该不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的奇人吧?”

墨曲随后跟来,抽出腰间软剑便挡下唐旭哪一剑,真是好险,差点就拦不住啊。

花镜月已经急的完全失去风度了,又是一声吼:“姓展的,你还不出手,你是真想看到上官氏和唐氏闹崩吗?”

上官浅韵这时才反应过来,忙去拉展君魅衣袖急切道:“你快去帮忙,必须要制住他,不能让他打破上官氏与唐氏千年的和平共处。”

展君魅哪怕被她催着,他也还是慢悠悠起身,伸手拂袖整衣后,才负手悠然的走出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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