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二点,被接二连三的梦境惊醒的汪粒粒,去卫生间简单的处理了下周身的汗渍,又回躺到了她那张孤零零的单人床上,想继续补补觉,养养不太好的精神。可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就感觉很是疲累的汪粒粒,在那张摇摇欲坠的单人床上翻过来又覆过去,怎么也睡不着。
唉!深深地叹了口气,汪粒粒又把灯打开,起身,下床,去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罐伊利牛奶,拆开,用玻璃杯倒了大半杯,放到微波炉你微微加热了下。待喝完牛奶的汪粒粒,又回到床上的时,发现自己现在还很是清醒,更本就没有丝毫的睡意。
可不管怎么样还是得窝在被窝里养养神,这样至少明天到医院检查时,她会看起来比较精神一点儿,不是那么的颓废。另外为了自己能够尽快地入睡,汪粒粒希望自己的精神更加疲累一点。于是她先对今天的行程做了个规划,打算先去医院检查,再去买祭祖的香蜡纸品烛,然后去超级市场补补快要用光的日用品,顺便去菜市场买一些食品,既孝敬下祖先也慰劳下自己,改善改善下生活。就这样,闭上双眼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汪粒粒熬到了天亮。
伴着晨光,汪粒粒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下地,卷起百叶窗帘,打开落地窗,透了透沉闷了一整晚的空气。也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站在阳台上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身子,做了几个简单的晨运瑜伽动作,待身子慢慢的打开之后,又加做了几个较难的动作。最后,做了个深呼吸,结束了一天的晨练。
回到房间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洗漱好了之后,换好衣服裤子穿好鞋袜跨上包包,领着钥匙慢慢的出门去了。
平日里只要不上班,汪粒粒一般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想化妆就化个美美的妆,不想就素着,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反正也没有人要求她注意自身形象。即便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更没有什么人是会盯着她看的。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嘛,反正她也没有悦己者,所以能偷个懒就偷个懒呗。
汪小粒儿,你就继续懒吧你,继续这杂沓,永远也不会有男人看上你。要知道男人都是和你一样是视觉动物,等你哪天喜欢上杂沓男时候,你也就不是你汪小色咯。再说,你能有点女性的天性吗,非得把自己整成非人类啊你。
汪粒粒租住的屋子,前边儿有一栋筒子楼,每次外出都得经过一条小巷子。这条格局凌乱的小巷子紧贴着新城区的边缘。
走出小巷,汪粒粒没有像往常一样,到街口的早点店买早餐。因为今天要去医院做检查,还是空着肚子的去比较好,不然万一有需要空腹检查什么,那不就白跑了一趟了吗。
可随即她又对自己进行批评教育,“我看你这辈子就做一辈子的懒虫吧,汪小粒儿。又怕麻烦了不是,又嫌大周末出门累了不是,还真会找借口啊,你知不知道这样饿肚子是不好的呢。”
于是,汪粒粒又跑到早点店前,买了几个包子和豆浆,让店员给包好了,放进包包里,打算检查完就立即吃。
站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汪粒粒,百无聊奈的打量着周遭,约带有欧洲风格的古老建筑与高楼大厦交相辉映,共同构成了这个城市的天际线。
还记得小时候仰望的天空,总是湛蓝湛蓝的,空中漂浮着大朵大朵美丽的白云,一眼望去晴空万里如洗,景色怡人,视野开阔,令人神清气爽。
而现如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城市的天空,平日里总是雾气弥漫,灰蒙蒙的一点儿也不通透。
可是就在今天,天空就那么晴朗了起来,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白的白云和蔚蓝的天空了。望着蓝天白云,汪粒粒将烦恼一扫而空,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
她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对着这难得一见的天空,一阵儿乱拍。边拍边想着,等下回家将其传到群里,让群里其他饱受雾霾困扰的妹纸们欣赏欣赏,看不把她们给嫉妒死。
无奈周围全是高楼大厦,就站这儿对着眼所能及的天空拍了些,可就在拍照过程中,一大片灰色的薄云渐渐遮挡住了白云,天空又慢慢回到了常态——灰蒙蒙的一片,彼时远处的旧城区,工业园区里的烟囱里忽然冒出一阵儿滚滚的浓烟大雾...
“唉,人类危已!”慢慢地放下手机的汪粒粒感触极深地叹气道。
记得前两天在xlwb上看到了,这样的一段话,“我们相信十年以后中国三大癌症将会困扰着每一个家庭,肝癌、肺癌、胃癌。肝癌,很多可能是因为水;肺癌是因为我们的空气;胃癌,是我们的食物。30年以前,有多少人知道我们边上谁谁谁有癌症,那个时候癌症是一个稀有的名词,今天癌症变成了一种常态。”
是啊,作为世界工厂的我国该怎么办呢,算了不想这些了。
一向奉行“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的汪粒粒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连自己都还没有顾好,还忧国忧民些什么啊,担忧也是白担忧。”
刚因难得一见的好天气而上扬的心情瞬时又低落了下来。
想着平日里经常不运动,汪粒粒决定放弃乘车,打算徒步走去医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星期天的原因,又或许时间还早,一路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勤劳的环保人员一如既往的在清洁美化这个城市。
是啊,这个城市太美也太丑了。
美到,随处可见的衣着光鲜的俊男美女,满目琳琅的商品,处处闪耀的霓虹,五光十色的世界是那么的不真实。丑到,四处乱扔的垃圾,滚滚的汽车尾气,嘈杂的吵闹嘻戏声,又真实得那么令人厌烦。
这个城市太大也太小了。
大到,汇聚了五湖四海的中华儿女,他们携梦而来,在这个城市里努力拼搏。小到,一抬头就能碰见一个你以为永远也不会再见的热心人。
是的,就在刚才,狭窄的过道上,迎面走来的中年大叔,就让汪粒粒惊呼道,“啊,是您!”
“怎么了,姑娘?有什么不对吗?”中年大叔面带疑惑地看着,这个有点儿肥嘟嘟,咋呼呼的姑娘。
“没什么,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啊,您先过。”汪粒粒扬起微笑对中年大叔,做了个先请的手势。
中年大叔,边过边点了点头,似乎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现在,这么懂礼貌的小姑娘可不多见了。”
汪粒粒站在原地,看着中年大叔渐行渐远,盯着他那并不宽阔的背也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话,“看来您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啊。也许,它对您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可我却记忆深刻着呢。谢谢您,大叔!不管是您当时的帮助,还是现在,您都让我郁闷的心情好了些。您让我明白了,这世上还是可爱可敬的人多啊。”
是的,这个中年大叔,就是汪粒粒记忆里为数不多的热心人。
还记得那年,汪粒粒刚从农村家乡来到这个大城市里读大学。
因为家庭贫困,汪粒粒从小到大几乎都是没有所谓的零花钱的,并且只有读书时偶尔逛了几次街。去得最远的,还就是读高中时的县城,买的还只是学习用品,总之,汪粒粒是个严重缺乏社会经验的孩子。即便当时的她有些时候看起来比较老成,接人待物看起来并不畏畏缩缩,反而很能装得有些大家气度。可架不住她的生活圈儿狭窄,初中高中都念的是寄宿学校。当时的校园可不像现在的这般复杂,那时有着单纯的校园文化,有着既活泼又单纯的同学,既严肃又慈爱的老师们。除了极个别的孩子,比如汪小粒儿,她从小就心思细腻,敏感多疑,但又单纯得无以复加甚至有时候有些单蠢。她的“复杂”,总的来说就在于一个“装”字,这也是让汪粒粒短暂的大学生涯变得极其痛苦的始作俑者之一了。
那年,因为汪粒粒坚持要当年上大学和粒粒爸闹翻了,加上当时家里的却没有多余的钱,所以汪粒粒只得独自一人提着简单的行李,被粒粒爸给送上了开往学校的火车。
那时从家乡到学校是要乘近两天的火车的,汪粒粒这个从小到大就没有出过县城的姑娘,在火车上既不敢睡觉又不敢去上厕所。即使她很困很累了,也只是爬在座位边上的桌子上合合眼。
因为她牢记了上火车前,爸爸的叮嘱,不要相信陌生人,不要买车上的东西,那很贵,也不要离开自己的行李。
由于是开学季,硬座车厢也是十分拥挤的,汪粒粒想要去上厕所什么的,就得挤开很长的人群,去一个来回往往要花很长的时间,还要不停地和让你的人说抱歉道谢等。所以汪粒粒基本上就是这样熬过了两天一夜,没怎么吃东西,即便她的口袋里有着,离家时粒粒妈给的两百块钱。要知道当时200块对于一般城市的孩子来说,可能只是还不够花一周的零花钱,可对当时的汪粒粒而言,却是好几年才能攒下的压岁钱了。
就这样,在火车上不怎么吃,也不怎么喝的汪粒粒来到了这个即将度过四年的城市。
汪粒粒提着行李,随着人流下了火车,出了站门。
在站外拖着行李的她来来回回地走动,四处寻找着,录取通知书里说的接待处,可是找了大半天的她就是没有找到。即便是平时再自信,再独立的汪粒粒,她的自信,她的独立都是建立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相对熟悉的环境里的自信和独立,而当时的她还只是一个刚离开父母,离开熟悉的家乡,第一次出远门的小姑娘。眼看就要天黑了,汪粒粒焦急得不得了,这可怎么办呢。
看着火车站里川流不息人流,其中不乏有家长陪同的孩子,汪粒粒盯着他们满眼羡慕。以往假装的自信独立这一刻也轰然坍塌了,只留下一个对自己人生充满迷茫和无助的汪粒粒。
第一次,汪粒粒对粒粒爸生出了一丝怨怼。
是的,即便粒粒爸脾气不好,老是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暴打家人,当然承受最多的也是粒粒可怜的妈妈。
即便他要总爱去赌博,还总是把一家人悻悻苦苦攒的钱都输掉。那也没有什么,毕竟那些钱大都是他自己挣的,就算是挣得再辛苦,输得再冤枉,为人子女也不应该多说些什么的。
即便他总是对亲戚朋友甚至是对外人都比对家人的态度好,还总是嫌弃她和妹妹不是儿子,从而不修房子也不买房子,以至于在自己家的加工厂倒闭之后,一大家子回老家务农时,还要长时间的借居在外婆家里。
所有的这些这些汪粒粒都能忍受,毕竟承受最多的,永远不是粒粒而是粒粒可怜的妈妈。
谁让她就是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呢,她是没有资格说些什么的。
但是,这一次,因为上学的事情,粒粒对粒粒爸心底生出了怨怼,是的,怨怼,而且是会自动发散的怨怼。
既然你不同意我读书,为什么总是要在亲戚朋友中可笑地炫耀,我这个作女儿的成绩呢。既然你不同意我读书,为什么不坚持到底呢,让我心生希望。待到真的考上了大学时,你又把家里的钱全都去输掉。既然你不要我读大学,为什么不一下拒绝到底。
在妈妈要我向众亲戚哭诉,借钱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我感到难堪,更为您感到难堪。自己的女儿读书竟然还要让亲戚朋友接济,更甚至人家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想借给我们。
您既然娶了妈妈,生了我和妹妹就该收收心,好好的对待家人,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合格的父亲,而不是还在外面风花雪月,将全家的钱拿去赌博,甚至将家里的生计——加工厂也给毁掉。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打拼出来的吗,我妈妈难道就没有功劳在里面了吗。你理所当然的输掉这些,还不改正,继续赌博。是,钱大部分都是您来挣来的,可是我们这些人也有为之贡献的吧。你这么就不明白,外人只会在你还算风光的时候才会来,待到你落地时,只有我们这些家人才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吃苦受累也不离不弃的啊。
但这次没为什么啊,难道就因为我和您顶嘴,坚持要上大学,您就这么的放心,让我这样一个从没有出过远门的姑娘,一个人出去上大学,还不准我带手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害怕,我的无助啊。
越想越偏的汪粒粒,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拉着行李,靠着冰冷的墙壁,低着头,眼泪不断地益出眼眶,划过脸颊,滴落到火车站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小滩水渍。
严重缺乏处世经验的汪粒粒,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给自己绷紧的神经找个无人的角落偷偷的发泄下。她不想让人看她的笑话,尽管火车站人潮涌动,大家都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和回家的方向,匆匆而过,没有闲暇看她的热闹。
但也许是她的样子太过狼狈,引起了火车站工作人员的注意。其中有个好心的乘务人员,上前来热心的询问道。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掉东西了吗,还是怎么的,掉了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找找看。”
可一向要强的汪粒粒怎么可能说出心底话呢,如果能,她也不会找个自以为无人的角落偷偷的哭泣了。
要知道,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儿,这么哭过。即便是以前被爸爸妈妈当众责打谩骂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哭泣过。“汪小粒儿,你还真是软弱啊,是谁说的,为了能离开压抑的家庭,什么困难都能承受的呢。这才刚开始呢,你就承受不起了吗?汪小粒儿,你变脆弱了哦,这样是不行的,你可要好好努力啊。不要哭泣了,你是坚强的汪小粒儿,不可阻挡的汪小粒儿,哭不应该是你的行为。这次就算了,可没有下次了哦。好了,现在应该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个看到你哭泣的人才对。”汪粒粒暗中对自己要求到。
是的,粒粒爸妈,老是喜欢当众且不留脸面的教育汪粒粒。这让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汪粒粒十分害怕,时常产生恐惧感,想是不是爸爸妈妈就是不喜欢老是犯错的她,才将她交给亲戚们照料的。而且亲戚们也不喜欢她,才会将她和妹妹踢来踢去的。
慢慢的在小汪粒粒心里有了这样一个认知,那就是她是不能犯错的,一旦犯错,父母就会抛弃她,亲戚们也会抛弃她,然后她就成了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最后会像电视里的三毛一样可怜,当乞丐,吃不了饭,老是被欺负,而且她还没有三毛聪明,一定会被饿死的。
于是,汪粒粒渐渐变得坚强,即便是故作坚强的汪粒粒,只是外表坚强的汪粒粒,她也是无往不胜的汪粒粒。你看,这不爸爸妈妈就是把她和妹妹带着了身边了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汪粒粒习惯在外人,亲戚朋友甚至是家人面前故作坚强,表示她不惧怕一切。她汪粒粒永远也不要让人看她的笑话。即便这种态度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的困扰,但汪粒粒前所未有的坚持了下来,十几年如一日的坚持了下来。久而久之成为了一种性格,那就是“装”,不仅装坚强,还要在必要时的时候装阔气,装幸福,装一切她没有的东西。
就好像小时候,粒粒爸妈做生意,小粒粒不在父母身边生活,寄居于五姑姑家里时。她因为心里不安,和小孩子所谓的面子,经常要在其他,和父母一起生活的小伙伴们面前,装她很幸福的样子。
“熊太子,你看,这是我妈妈专门给我买的玩俱娃娃,还是专门寄回来的呢,你看可爱吧,你妈妈给你买了什么玩具啊?没有吗,那我把我妈妈给我买的娃娃,借给你玩几天吧,不过你得爱惜它,它可是我妈妈给我买的呢。”小汪粒粒一再的强调“这是妈妈给我买的”,表示你看吧,我妈妈可是挂记着我的呢,很爱我的呢。诺,你看你就算生活在你妈妈身边,她也没有给你买什么新玩俱啊,可我就不一样了,我妈妈不在身边,离得这么远,可她一样是爱我的,还专门寄玩具回来给我玩。
其实,小汪粒粒更本就不想要这个玩家娃娃,因为她早已过了爱玩娃娃的年纪了。她想要的是妈妈。即便五姑姑对她再好,她也不是她的妈妈,每次看到表妹可以在她妈妈身上打滚儿耍赖时,小汪粒粒心就满是羡慕和伤心,她也想妈妈。真的好想。可在小伙伴儿们面前,她是不能哭的,因为她要让他们知道她是有人要的孩子,她是有妈妈的孩子的,不是野孩子。不然小伙伴们会瞧不起她,不和她玩的。
大家都知道,你明明没有的东西,你看都没有看到过的东西,任你再怎么会装,那也是假的,既不是真的,就永远是有破绽的。所以汪粒粒经常装的样子,也许在外人看来十分可笑,甚至本就不善于作假的她的装,明眼的一下就能去拆穿她。可是当这种时候你要是拆穿了她,汪粒粒表面是不会脸红的,她会非常的恼怒甚至对你很凶,可她心里却是难过的,难过自己为什么装,难过自己所没有的,更难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的强装。可是装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了似的,她想改也改不了。除非当她真实地拥有了她要装的东西,她才不会去强装。比如父爱,母爱,富足和睦的家庭。
不管其他时候汪粒粒装得成功与否,反正这次汪粒粒是装得很是成功的。因为没有人能拆穿她,又或许是那个人知道她是在装,却明白她装的背后的无奈和辛酸,不去拆穿她。不管怎么样,总之,这次汪粒粒就是认定了,她是装成功了的。
有些无措的汪粒粒,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强装镇定的说,“谢谢您,我没有掉东西,真的没有什么事儿,多谢关心。”
“那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说出来吧,只要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可以帮助你的。”乘务人员,安慰粒粒道。
“真的没有什么,不过还是很谢谢您,您真是热心。我只不过是刚刚离家有些想爸爸妈妈罢了。”汪粒粒假装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别说她还装的真像,白皙的脸颊上竟然还浮现了几许羞红。(你确定这不是她尴尬所致的,明明汪小粒儿之前就是在心里埋怨他老爸,而这会子竟然还得要说想他。是想啊,可是不是思念的想而是怨怼的想)。
“哦,这样啊,刚离开父母的孩子都是这样的,慢慢的就好了。小姑娘,你这是来务工的吧,还这么小,有些不会习惯是正常的,不过你的父母也真放心啊。”乘务员感叹道。
而彼时,汪粒粒心里狠狠的想,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你关心就关心,瞎打听些做什么啊,你这不是挖人八卦吗。还有,什么叫我是来务工的,还得加上这么小的字眼儿来感叹下。我就那么长得像农民工啊,我看起来就那么穷啊。什么眼神儿嘛,还有你有必要说人父母的不是吗?是啊,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我的父母,不准你来诋毁他们在我心中的形象。我自己会看,会自己想的。哼,放心,他们当然放心咯,要是不放心,我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呢。我说这位大叔,你这可不是直接往人伤心口上戳吗你。比人打靶还准呢你,一戳,一个戳准儿,就是有点故意伤人的心的嫌疑哦,老叔叔。
不管心里怎么想,汪粒粒还是面带感激的回答道,“不是的叔叔,我是来上大学的,这不是要开学了吗,我就一个人来了。至于我为什么一个人来呢,那是因为一来我爸妈都有自己的工作(在家种地喂猪也是工作的好不好),他们走不开,我也不想让他们为了我的事情请假(怎么,给自己请假不算请假啊)。再说了,我这都不是大学生了吗,是成年人了,早该独立了,不能凡是都依赖父母的。要是事事都要父母参与,没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和锻炼机会,那我就永远也长不大了,爸爸妈妈那也该有多累啊,您说是吧。”
天啊,天啊,你瞧瞧说得多好,多么懂事的小姑娘一枚啊。汪小粒儿可真有你的。汪粒粒在心中猛为自己竖大拇指。
“啊,真是个懂事的姑娘啊,可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啊,你看这地都要被你给哭淹了。”乘务大叔,自以为风趣的打趣道。
嘿,你还来劲儿了是吧,明眼一看姑娘我这就是装的,你干嘛非得戳穿我呢,有意思吗你。可不管怎么样,这还得继续装下去。
“不好意思啊,没太注意,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的能哭,看来得劳烦保洁的叔叔阿姨了。哎,我也就是想着,自己非得闹着到这儿来念大学,这么远的距离,不能时常回去看望爸爸妈妈,心里有些难过。再来就是觉得自己不孝顺,总想着自己了,没有考虑到父母的感受。你看我都难过成这样了,那我的爸爸妈妈肯定更想我啊。还有就是觉得自己看问题看得太简单了,只想着,自己匆匆而来就可以了。竟然没有做好准备,找不到去学校的路了”汪粒粒摊摊手,自嘲似的回答到。
“嗯,你是个好姑娘啊,现在的小孩子啊,很少有能像你这样为父母考虑的了。对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说说你是哪个学校的新生,我帮你去问问地址。”
最后乘务大叔还热心地帮粒粒,叫了辆出租车。
坐在使往学校的车上汪粒粒,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天啊,我说汪小粒儿,你真够可以的,你怎么没有想到叫出租车呢。不过也是啊,谁让你从来都没有坐过出租呢。不过汪小粒儿你可真是出门遇贵人了,要记住这位热心的大叔啊。就算不记得人,你也不能忘记了这件事啊。对了,以后你也要热心助人啊,人人都热心肠一点,社会才会美好,不是吗?万一有人和你一样呢?你也不埋怨爸爸了,他老人家也不容易,反正到最后,他还不是同意你来上大学了吗。你要感恩,至少你还是有亲爹亲妈的。和很多人比起来你已经,很幸福了。汪小粒儿加油,美好的日子还等着你去创造呢。再念一次信条,我是永不言败的,汪小粒儿,永远自信的汪小粒”
是的,谁都会有困难的时候,谁都希望有人能在自己困难的时候,给与自己一点帮助,即便只是一个安慰的笑容。而我们的社会也不缺少这样的善举,这也许不是很大很大的善举,但足以在他人窘迫或抑郁时温暖一个人的心。正所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虽然现在社会诚信度低,并不是每个善举都会被他人认可,甚至有时候时常会被人误解为不安好心,看笑话等。不过只要自己问心无愧,每每伸出一双助人之手,每一次成功的帮助,都能令自己心情愉悦,令他人感动。这些善举并不是在弱者身上找优越感,因为没有人天生就是强者,没有人一直会是强者,没有人处处都是强者。当然也没有人天生就是弱者,没有人一直都是弱者,更没有人处处都是弱者。强弱只在一时一处永恒,却是随时随地的变化着的。而社会是大家的社会,有爱的社会需要大家的爱护与维护,正如当下中国的天空也需要我们大家共同的努力,减少污染,去还给子孙后代一个蔚蓝的天,清洁的空气。
是的,穷者不仅要独善其身,也要为家人,社会,子孙后代做些什么。达者就更要兼济天下了。因为我们都是人,一切为了人类共同的繁荣,一切为了族群。